“柳眉?”田龍沉默片刻,“這個模特我以前去莊園的時候,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
“老闆,她是最近纔去莊園的,以前在秦州也挺有名的,號稱秦州一枝花。後來出了點事,隱退了一段時間。我和她以前認識,一次碰到了,就把她領到莊園,在party上給大家表演,那女孩舞跳的不錯,形象氣質也好,很受歡迎。”肖哥笑着解釋道。
“奧。”田龍點點頭,笑了一下,“這是英雄救美女的戲碼,居然在我這發生了,我要是攔着擋着不就成了戲碼裡的惡人了。”
“老闆,這是兩回事,這小子折了您的面子,該罰還得罰,不過。”肖哥看看田龍的臉色。
“不過什麼?”田龍看了一眼肖哥。
肖哥陪着小心翼翼說:“不過,他也是無心的,確實不知道那是老闆的莊園,又主動過來賠罪,我看給讓這小子長點記性也差不多。您說呢老闆?”
“你拿了他好處了?”田龍冷冷看了肖哥一眼。
肖哥慌得忙擺手,“沒有,沒有。老闆這事嚇死我,我也不敢,我就是看他一個小屌絲,再和他計較,失了您的身份。”
“我想你也沒有那個膽量。”田龍冷笑一聲,“後一句話你倒是說對了,放在二十年前,不管他有意無意,只要折了我的面子,那我絕不輕饒。現在這些事我也看淡了,年輕人有點衝勁是好事,講情義也對,都剩下點不講情義的烏龜王八蛋,看着都堵心。”
“老闆,您說的有道理,現在講情義的人真是不多了。”肖哥馬上附和。
田龍喝了口茶,“情義歸情義,衝動也得有代價,如果以後誰都在party上衝動一把,我們的party還辦不辦?”
“對,老闆,這小子肯定的付出代價。”肖哥立刻說。
田龍把目光轉向馬曉東。一字一句道,“看在你講情義,又主動來認罪的份上,你是靠嘴吃飯的,我不毀你下半生,我只讓你長點記性,昨天你是帶槍去的吧?”
“對,老闆,昨天他是帶了槍,不過我搜了,今天這小子沒帶。”肖哥立刻說。
“還算你識相,今天你要是敢帶槍來,現在你就別想在我面前說話了。”田龍眼裡露出一絲兇光。
“老闆,要是我搜出這小子帶槍,當時我就廢了他。”肖哥開始顯功。
馬曉東暗自慶幸,離開的時候把槍給了張一凡,如果自己帶槍來到秦州,對事情的解決確實是更加不利。
“既然你是用槍生的事,那就斷一指吧,記住槍不是亂用的。”田龍慢悠悠的說道。
田龍身邊的年輕人立刻到馬曉東身邊,直接按住馬曉東的左手,拔出一把刀來,就準備下手。
“慢着。”馬曉東忙喊。
“怎麼,怕了?”田龍問。
“田老闆,今天是我主動來向您認罪的,這一刀我自己砍。”馬曉東說。
“行,這話我喜歡,是個男人說的話,把刀給他。”田龍把手裡的茶杯重重往旁邊一放。
馬曉東接過對方的刀,深吸一口氣,牙一咬,眼一閉,重重砍在了自己食指上,鑽心的疼直接扎進馬曉東的心裡,一根食指被砍斷了,血直接濺了出來,馬曉東咬着牙幾乎要疼昏過去,直接癱在了地上。
“給他打一針,包一下。”田龍吩咐道。
對方早有準備,年輕人拿出一個醫藥箱在馬曉東的手腕上打了一針,傷口包了起來。
“怎麼樣,疼嗎?”田龍起身到了馬曉東面前問。
馬曉東無力地點點頭,額頭上的汗珠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
“小子,疼就對了。”田龍面無表情地說:“我當年出道的時候,也這麼疼過。”田龍說着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馬曉丹一看,田龍的左手也缺一個指頭,“但我沒白疼,長了記性,知道自己以後該怎麼辦事了,光靠蠻勁不好使,的交朋友,懂情義,關鍵時候還得知道進退,學着點吧,否則你那隻手夠砍幾次?”
“老闆,您說的真有道理,我們又長學問了。”肖哥笑着恭維道。
“好了,這件事就這樣吧,給來賓解釋的事你們處理吧,我就不管了。”田龍轉身又走到自己剛纔打磨的雕像前,嘆息道,“做生意的道理我懂,可是這做
雕塑的道理我還是沒悟透,這個美人雕像總是沒有神韻。”
“老闆。”肖哥回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馬曉東,低聲說:“我覺得您不是沒悟透,是模特沒選對,那幾個模特我也看了,漂亮是漂亮,但氣質差點,缺乏一種骨子裡憂鬱美,真正的美女那都不是光憑臉蛋,是應該有種眉頭微蹙的美感,您說對吧?”
田龍一聽笑了,“看來你對美有點鑑賞。”
“近朱者赤,我都是跟您學得。”肖哥滿臉是諂媚的笑。
“那你有好模特嗎?不會是你剛纔說的那個柳眉吧,一個模特讓你們這些人這麼激動,我倒是真心看看她什麼樣。”田龍似乎無心的說。
肖哥咳嗽一聲,又回頭瞟了馬曉東一眼,“老闆,這事我想辦法,保準讓您可心。”
田龍點點頭。
“老闆,那這小子怎麼辦,放他走?”肖哥問。
田龍看看馬曉東,“這小子是個材料,只是還沒打磨出來,用好了,以後就是個人物,你問問他,如果想留在秦州,可以在我這幹,先跟着你再看看他。”田龍說。
“老闆,我知道了,這小子真是他媽因禍得福。”肖哥迴應道。
“你們去辦你們的事吧,我再忙一會兒。”田龍重新拿起工具開始打磨那尊美人雕像。
斷了指的馬曉東坐在地上除了痛感,頭腦裡一片模糊,眯着眼睛看看,皎潔的月色像是被血霧籠罩,他不知道下邊還會發生什麼?
肖哥走到馬曉東身邊,踢了馬曉東一腳,“起來吧小子,今天這指頭你斷的值。”
馬曉東晃晃腦袋站起身,“肖哥,下邊我要怎麼做?
“怎麼做?”肖哥笑了一聲,“跟我走吧。”
“沒事了?”馬曉東問。
“怎麼,想把整隻手都剁了。”肖哥問。
馬曉東搖搖頭。
“那就別廢話。跟我走。”肖哥一拍馬曉東朝前走。
馬曉東看了一眼還在月色下忙碌的田龍,轉身跟着肖哥走了。
月色之下,田龍看上去真像一個潛心雕塑的藝術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