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軍，你設計我！”沈夫人就認定這個，“夫妻這麼多年你設計我！”
“那也是爲了你好。”沈老爺對她反應如此激烈心生些微不悅，“雖然是我不對在先，但出發點都是爲你好，你看你現在這樣子不是挺好，沒再天天打麻煩，有些做公益的朋友在一起不是很能薰陶性情。”
沈夫人根本聽不進去，氣得臉又綠又黑，轉頭看沈暮年，心一狠看回他，“我跟你——”
離婚兩字還沒出口，一道帶着不悅清冷入骨的微啞嗓音劃破他們兩夫妻的烈火氣氛。
“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沈暮年冷得沁入神經的話飄入沈老爺沈夫人的耳朵裡，他們驚詫地轉頭看過去，看到沈暮年還閉着雙眼，攏起的眉峰明顯透着壞心情。
“暮年？你醒了？”沈夫人率先走過去，伸手握住沈暮年的手背。
沈暮年睜開眼的同時抽走被沈夫人手壓住的右手，幽深的黑眸裡閃過絲驚訝，而後盛滿疏冷，“媽，不要隨便碰我。”說完自牀上坐起來，左手背上的不適感令他低頭，看到針頭，頓了幾妙，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伸手拔掉，“這裡是軍區醫院，你們來這裡幹什麼？爸不是應該在京城總公司嗎？”擡頭卻發現病房一點也沒有軍區醫院的樣子，眉頭再次攏起，動作乾淨俐落地掀掉被子下牀。
沈老爺與沈夫人聽到沈暮年的話，從驚詫變成驚喜的心情一下子被潑了盆冰水，冷透了心。
暮年這樣真像黃醫生說的那樣了？
“暮年，這裡就是京城啊。”
沈夫人聲音微顫，轉頭看沈老爺，急得眼睛都浸了水光，沈老爺無聲對她說他去找黃醫生過來，沈夫人點頭，看着沈老爺出去。
“這裡是京城？”差不多走到窗前的沈暮年聞言轉回身，冷漠地望着沈夫人，神情與神色裡完全沒有往常對沈夫人的溫和。
這個樣子的沈暮年，令沈夫人感覺彷彿回到他還在部隊裡的時候，甚至是剛從部隊退伍回到京城與許婉婉在一起時也差不多是這樣子，冷冷淡淡的，自從與蘇薇離婚後纔有了一絲好轉，態度大轉變是在知道許婉婉不是蘇家小姐開始。
“對，這裡是京城。”沈夫人想走過去，看到沈暮年幽冷的目光下移至她的腳上時，馬上停住，那種母子疏離的感覺回到沈夫人的心口，很疼，“兒子，你前幾天在西城黎寨受了傷昏迷不醒，今天才醒，你摸摸你的頭，上面有紗布，傷口還疼着。”
沈暮年依言擡手摸頭的左邊，果然有紗布，還挺疼的，他真的沒在部隊裡？正想着修長的雙腿走向窗邊，果然不是軍區醫院。
他在京城，那……
“許薇有沒有來過？”
“許薇？”沈夫人瞪大眼，震驚得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兒子到底忘記了什麼？
“媽不是一向討厭她的嗎，怎麼好像不認識她了。”他的目光自窗外收回來，冷淡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