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嘴上說的那麼決絕,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畢竟犯錯事的人不是孩子。而且……看到那屍體上的痕跡之後總能夠想起些不愉快的事情。
“正好,我們待會準備先去數學老師家裡打探一下情況。”陸延亭帶着她往前走着。
曲墨有些詫異:“你弄到搜查令了?”這麼明顯證據不足的案子,照理說想弄到搜查令應該不容易。
“要什麼搜查令啊,我們自有我們的法子。”
他說的神秘,曲墨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什麼法子?”
“到時候你便知道了。”陸延亭帶着她一路出了警局,已經有人把車子開出來了,原本去送項邵青的鄧允兒也回來了,坐在車裡直勾勾的盯着曲墨,滿眼的冷漠。
曲墨愣了愣,不動聲色的做到了車上,聽着他們幾個人談論關於案情的事情。
他們調查了那數學老師的資料,他還是單身,一個人租了個房子,確定他的下班時間,幾個人便偷偷地摸到了他家門口。
曲墨將衣服上的帽子帶上,靠在牆面上盯着正開鎖的陸延亭:“這要是被人看到當成小偷報了警,那就真尷尬了。”
陸延亭擺弄着手裡的回形針,眨眼的時間便開了鎖,還一臉得意的衝她笑着:“怎麼樣?快吧!”
“老大威武,又破紀錄了。”幾個人低聲拍着馬屁,
這羣人是不是忘記了他們是警察這件事情?
曲墨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套上了小高遞過來的鞋套走了進去。低聲說了句:“我一想起來把人身安全託付在你們這種警察身上,就覺得未來是一片黑暗。”
幾個人嘿嘿的笑了幾聲,一塊兒涌了進去,查看着他的房間。
和普通的單身男性一樣,房間都有些凌亂,不過倒沒什麼奇怪的。幾個人一進房間就分頭去了各個房間檢查,客廳裡只剩下了曲墨和鄧允兒兩個人。
“你知道宋琦的爺爺是宋澤才故意支開我是不是?”鄧允兒咬着牙開口,努力的壓下自己的怒氣。
曲墨沒有否認,在客廳裡面小步轉着。
“爲什麼不讓我見他!”鄧允兒啞着嗓子開口,瞪着雙眼睛盯着曲墨,眼底鋪了一層赤紅,“他很有可能知道當年的事情的!”
“知道當年的事情那些人會讓他活着嗎?”曲墨冷眼盯着鄧允兒,“不告訴你就是怕你不冷靜,壞了事情。”
“冷靜?”鄧允兒直直的朝着曲墨走過去,伸手猛地拽住了曲墨的領口,咬着牙開口:“你他媽的讓我怎麼冷靜!我媽死了啊!我媽死在那裡了啊!我連……”
聲音不自覺的放大了,鄧允兒咬了咬牙,停了好半天才平復了自己的怒氣,壓低了聲音,聲音都帶着哽咽:“我連屍體都不知道在哪兒……我連墓都給她建不了……你要我怎麼冷靜?!你告訴我怎麼冷靜!”
“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曲墨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那像你一樣就可以了嗎?”鄧允兒猛地手將曲墨推到了牆邊上,雙手緊緊的抓着她的領口,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着:“像你這麼冷血就可以了嗎?像你這樣沒有任何感情就可以了嗎!她死了啊!她……死在那裡了啊!”
“啪。”曲墨猛地擡手一巴掌打在了鄧允兒臉上,那張臉依舊沒有任何表情,反而是手掌給震的一陣發麻。“我讓你冷靜一點。”
鄧允兒伸手捂着自己有些發麻的臉頰,冷眼盯着曲墨:“下一次你死的時候我一定會比你現在更冷靜。”
氣氛一時間僵硬的可怕。
“書房這兒有發現!快過來”有事兒高聲叫了聲,打破了那份尷尬,兩個人這纔回過神來。
鄧允兒舔了舔乾涸的脣,小聲的說了句:“對不起,我剛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曲墨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直接轉過身越過鄧允兒,去了書房。
一進門。曲墨就愣住了,房子裡全部都是學生的照片,滿滿的貼了一牆,還用紅筆標註了什麼東西,密密麻麻的滿牆都是豔紅的痕跡,看上去滲人的很。
最中間的桌子上擺了一張大大的照片,特別顯眼。
是宋琦。
02
曲墨伸手想要把照片拿起來,卻被陸延亭攔住了,遞給她一雙塑膠手套,等着幾個人拍完了照片纔將照片拿了起來。
一旁打了個大大的問號,照片周圍也用硃紅的筆標註了一些信息,宋琦的放學時間,回家路線,從學校回家幾分鐘,以及經常去的店鋪……信息詳細的讓人覺得驚訝。
“怎麼看這傢伙都是一變態啊。”小高放下了手裡的相機,四處看着,哪會有人在房間裡面貼滿自己學生的照片?而且全部信息都寫出來了……
“這傢伙該不會是真的是男女通吃的戀童癖吧?!”鄧允兒也走了過來,看到滿屋子的照片嚇了一跳。
曲墨將手裡的照片放回了原來的位置,掃了一眼牆面上的那些照片,腦袋裡一下子裝了太多的東西,擠得腦袋有些疼。
她伸手輕輕的按了按眉心,把時間放在這種無聊的案件上簡直是浪費。
一旁的陸延亭也皺了皺眉頭,掃了眼上頭的照片,紅筆批註的無非是些學生的特徵,擅長的科目,或者是不擅長的東西,家裡的聯繫電話之類的。
看上去的確很奇怪,不過……
看了會兒幾個人又涌到了臥室,牀上扔着幾雙臭襪子,還有凌亂的衣服,被褥也保持着剛起牀的模樣,凌亂着。
房間裡面有兩個小衣櫃並排放着。其中一個裡面掛着的是整整齊齊的襯衫和黑色西裝,被熨燙的整整齊齊,上頭乾淨的沒有一絲皺褶。
曲墨拉過袖子聞了聞,上面還能夠聞得到淡淡的香水味道。
他的衣服基本上分成了兩堆,風格差異卻非常大。
一邊全部是西裝,另一邊則是些比較輕鬆的t恤,衛衣之類的,上面都是些花花綠綠的卡通圖案,胡亂的堆在一起,相較於之前的那些襯衫,這些衣服讓人感覺很放鬆。
她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關上了衣櫃,掃了眼周圍的擺設。
陸延亭看了一會兒,突然間彎腰在牀底下摸索着,從下面拉出了一個箱子,裡面是一本本青色雜誌,和碟片。
看曲墨有些疑惑,陸延亭便開口解釋着:“成年單身男人嘛,一般情況下家裡面都有這些東西。”
曲墨掃了一眼封面上那些衣着暴露,身材火爆的女人將視線移到了陸延亭的臉上,似笑非笑的問:“成年男人一般情況下……家裡都有這些?”
陸延亭一本正經的站起來,滿臉嚴肅的開口:“當然,我是屬於二般情況。”在一片嫌棄的咋舌聲中,陸延亭厚着臉皮說着:“像我這樣的五好男人實在是少見。”
曲墨脣角微微勾起了一抹笑,聲音淡淡的:“從來沒有這些東西。居然一進門就知道這東西放在哪兒,陸警官莫不是有透視眼不成?”
陸延亭摸了摸鼻尖,訕笑着將箱子推回原來的位置。
徐林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出,打破了小尷尬:“喬斌回來了,已經上樓了,趕緊出來。”
他們幾個人慌忙退了出去,房間還保持着原樣。
一鎖上門,陸延亭就拉着曲墨躲到了一旁的安全樓梯裡。纔剛剛站穩,喬斌就從拐角的電梯裡走出來回了家。
幾個人長舒了口氣,走樓梯下了樓。負責望風的徐林還不停的問着:“怎麼樣,發現了什麼有用的東西了嗎?”
“回去說。”
陸延亭將耳機拿了下來,腳步逐漸放慢了一點,等着末尾的曲墨,“你怎麼看?”
曲墨不緊不慢的扶着扶手往下走,話說的依舊一點也不給人留面子:“如果連這案子也破不了的話。你還是辭職回去繼承你媽的公司比較好。”
話纔剛說完腳下一滑,整個人往下栽了過去。
陸延亭抱着她往後退了兩步,後背直接撞上了結實的牆壁,他悶哼一聲,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
曲墨有些着急的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腦袋撞得有點暈,陸延亭沉默了會兒沒有開口,眼神有些飄。曲墨沒注意兩個人身體貼的很近,只仰頭擔心的盯着他。
陸延亭輕輕的舔了舔脣角,靠在曲墨耳邊上低低的問:“你……喜不喜歡吃木瓜?”
曲墨沉默了一會兒,垂眼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胸口,往後退開了一步。
又過了幾秒鐘,早就走遠的鄧允兒他們突然間聽到了一聲慘叫,兩人正準備跑上來的時候碰上了往下走的曲墨,緊張的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曲墨那張一貫沒有表情的臉上突然間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意:“沒什麼,先回去吧。”
小高被她臉上的笑嚇得夠嗆。往後退了兩步,扯了扯鄧允兒的衣角:“允兒,你幫我天上下紅雨沒有……”
03
幾個人在車子裡等了好一會兒陸延亭才走了出來,姿勢有些古怪。關上了車門,和他們認真的討論着案子的事情。
斜了眼曲墨,陸延亭彎下腰伸手去摸她的腿,曲墨下意識的一擡腳想要踹他,腳踝卻被他緊握在手中。“那斷子絕孫腳一腳就夠了,把我廢了你負責嗎?”
“哦~”幾個人一臉八卦的笑意,鬨笑起來。
“嘖。”陸延亭轉過頭吼着幾個人:“繼續討論案件!”
曲墨想要將腳收回來,他卻抓着她的腳不鬆手,將曲墨的鞋子脫了,一邊認真的聽着他們幾個討論案情,一邊幫曲墨按摩着剛纔扭傷的腳腕。
曲墨看着他認真的模樣發着呆,他掌心的溫度透過腳腕一路蔓延到心底。
鄧允兒首先開了口:“宋琦跟着爺爺生活,因爲是寄宿學校,一個禮拜纔回一趟家。所以比起鄰居,相熟的人該是老師居多。死者生前是數學課代表,平時跟身爲數學老師的喬斌接觸最多,所以對他會完全放下戒備。”
“她是一個很靦腆的孩子,但是那一天那麼大的雨,而且喬斌的家跟她家在同一條街。如果那個時候他提出要把宋琦送回去,她應該不會拒絕。”小高接着道。
陸延亭點了點頭:“然後呢?”
“然後?”幾個人傻了眼。視線不停在兩個人身上轉着,一臉迷茫。
曲墨只託着腮盯着他們幾個人,絲毫沒有想要提點的意思,似乎看着他們幾個窘迫的樣子覺得挺有趣的。
小高忍不住的就開口:“陸哥,兇手肯定就是那小子,怎麼看都數他最可疑了,抓過來胖揍一頓,保不齊什麼都招了。”
“好主意。”陸延亭點了點頭。伸手從一旁拿起了一本書卷了起來,朝着小高頭頂上打過去:“你腦袋抗在肩膀上頭都是爲了增加高度嗎?抓過來胖揍一頓!我揍你還差不多,你是警察啊警察,出的什麼餿主意!”
小高一邊躲避着,一邊小聲的嘟囔,滿臉委屈:“你還不是帶着我們去撬人家門了,都是跟你學的。”
“我撬門了嗎?”陸延亭拿起書嚇唬着他。
“沒,沒有。”小高瞬間住了口,不住的晃着腦袋。
曲墨看着他們幾個人,脣角突然間勾了起來,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脣角揚起的弧度。
徐林想了想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發覺,書房裡除了那些看起來有些嚇人的照片之外,書架上是滿滿的教材。也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讓自己記住瞭解班裡所有的學生也說不定。單憑那些照片就斷定他是兇手,未免太過武斷。”
陸延亭點了點頭,伸手比劃着:“而且,他房間裡面那些a.v和本子也基本能夠看得出他喜歡那種波濤洶涌的女人,應該不會對貧乳蘿莉感興趣。”
“那……不是他的話還能是誰?”小高傻了眼,視線不斷的在周圍人臉上掃過,小聲的嘀咕着。
“宋琦英語不好,所以老師在每天放學後都會抽出時間來補習。”曲墨淡淡的開口提醒:“宋琦指甲裡黑色殘留物查出來是什麼了嗎?”
幾個人愣了會神立刻打開車門一個接着一個走了下去:“我去4s店查一下顧成的修理記錄。”
“如果座椅上有明顯的抓痕應該不會就那麼送去4s店修理,我去顧成家附近看一看,興許能夠找到什麼線索。”
徐林左右看了看,猶豫了會兒纔開口:“那我去查一下顧成。”
徐林正要下車卻被陸延亭叫住了:“你再去查一下宋琦失蹤當天從學校到她家裡那段路的監控能不能找到顧成的車子。”
“好。”徐林點了點頭,立刻離開。
車上,陸延亭依舊愁眉不展,曲墨轉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你說他這段時間內還會不會再下手?”
曲墨伸手輕輕的扣着身下的皮質坐墊:“難說。”
陸延亭伸手輕輕的捏了捏疼痛的眉心,發動車子又去了學校。
……
王琴琴站在辦公室前頭敲了敲門:“老師,我來拿上一次測驗的試卷。”門敲了兩下,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她好奇的推開門走了進去,辦公室裡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王琴琴有些疑惑的轉頭四處看了看,走到辦公桌前,拉開了抽屜想要找到試卷,卻找到了另外一樣東西。
“這個……不是宋琦的東西嗎?爲什麼會在這兒?”王琴琴從裡面掏出了一個東西,有些疑惑。
有誰慢慢的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後低聲詢問:“怎麼了?”
“沒,沒……”王琴琴下意識的將東西塞回了抽屜裡,轉過身看着他。艱難的嚥了口口水:“我……我來拿試卷。”
“哦。”顧成越過她走了過去,準備將東西給她的時候突然間看到了被打開一半的抽屜,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看見了吧?”
王琴琴臉色是一片慘白,嚇的往後退了兩步,慌亂的搖着頭,“沒有,沒有,我沒看到……”越解釋就越亂,看到顧成朝她走過來,王琴琴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碰到了桌上的文件,嘩啦一聲白色的紙張洋洋灑灑的落了一地。
文件夾落在地上發出的刺耳聲音驚醒了她,她伸手抓着桌上的東西一股腦的砸到了顧成的身上,轉身朝着門口跑去,尖利的聲音傳來:“救命啊!”
。她想跑卻被他一把抓住了腳踝拽了回來。王琴琴伸手緊緊的抓着桌角,雙腿胡亂的蹬着,卻敵不過他的力氣,被生生拖了回來。
十指在地上不住的抓着,卻只徒勞的留下幾道泛白的痕跡,又慢慢消失。
顧成手裡拿着一把美工刀手指慢慢將刀尖往上推着,細微的聲音讓王琴琴不住地發着抖,害怕的想要喊叫,卻只能夠發出一陣細碎的嗚咽聲。
“噓,噓。再叫老師就不高興了。”他手中的刀子慢慢的移到王琴琴眼睛前頭,眨一眨眼似乎睫毛都會被削斷,王琴琴瞪大了雙眼不敢在動作,緊張的咬着牙,不敢讓聲音從牙齒中泄露出來。
顧成慢慢的取下了鼻樑上掛着的眼睛,脣角裂開一抹森然的笑意,聲音變了調:“真是個乖孩子。”
顧成放下刀子從桌面上拿出了一卷膠帶,直接膠帶用將她捆了起來。
手腳都被膠帶纏着,她沒有辦法掙扎。叫聲全部被粘在嘴巴上的膠帶阻隔了,只能夠隱隱約約的聽到幾聲細碎的求救聲。
“乖孩子”顧成將刀子隨手仍在一旁,伸手將她的凌亂的劉海撥到了腦後,笑的冰冷:“老師這就帶你回家。”
王琴琴滿眼驚恐的盯着後備箱的蓋子慢慢合上,只剩下了一片濃墨般的黑暗。
陸延亭他們到學校的時候剛剛好看到顧成準備開着車子回家,“警官,有什麼事情嗎?”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學校?”
“倒是警官你這麼晚了怎麼來學校了?有什麼事情嗎?”顧成將手中的鑰匙塞回口袋裡,一個人倚在車前笑眯眯的問。
“我……”陸延亭張了張口剛想要回答。顧成後備箱裡突然間傳出了兩聲砰砰的聲音,好似有誰什麼在裡面撞擊車子一樣。
曲墨繞到了車子後面,擡手敲了敲後備箱:“這裡面是什麼?”
顧成臉色一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想她碰觸後備箱,“這裡面什麼都沒有。”
陸延亭臉色一沉,幾乎想都沒想就將曲墨拽到了自己懷裡,黑着臉開口:“打開。”
顧成沉默了好長時間。緊握着雙手,僵持了好長時間才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將後備箱打開了。
陸延亭伸手慢慢的將後備箱打開了吱呀呀的聲音刺激着人的耳膜,裡面突然傳出了一股難聞的味道,曲墨皺着眉頭往後靠了靠,躲避着那股味道。
裡面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小瓶汽油倒在了裡面。
顧成笑着關上了後備箱,“警官還有什麼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回去了。”
陸延亭搖了搖頭,看着他開着車子離開。
車子一路開出了學校,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裡才停了下來,顧成將後備箱打開了,內側有一個夾層,直接連到後座,後座下有一個小小的空間,剛剛好能夠塞下一個小女孩。
光線猛地照射進來,讓她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往後瑟縮了一下。看着慢慢靠近的顧成忍不住的晃了晃腦袋,嗚咽着。
“你害怕嗎?”
“覺得難受嗎?”
“我來幫你解脫吧。”
王琴琴猛地搖着頭不住的說着什麼,所有的聲音全部堵在了臉上貼着的膠布裡頭。
顧成伸手猛地將她臉上的膠帶撕掉了,嘴上的死皮黏走了一片,鮮血順着下巴淌了下來,滿嘴的腥澀:“放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啊啊,放了我吧。”顧成聲音低啞,平淡的語調讓人覺得涼意從腳底一路升了起來:“當年她有沒有這麼求過你們?”
“你還這麼小,怎麼能那麼狠心呢?”陸延亭一把掐住了她的臉,皺着眉頭盯着滿臉驚恐的女孩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