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笙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叫了他一聲，“程延之……”
她今天不會要交待在這裡吧？
這可不像是他平時的作風。
聽見她的聲音，躺在牀上的程延之睜開了眼，望着眼前的夏雲笙，一雙眸子頓時冷了下來……
他放了手，將她鬆開，夏雲笙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服，在旁邊坐了下來。
他的聲音像是從鼻子裡出來的一樣，“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受傷，我過來看看你。”夏雲笙望着他，“傷得很重吧？”
“還好。”他的語氣很清冷，帶着淡淡的小情緒。
夏雲笙看着他，道：“我之前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程延之想起那個電話，道：“睡着了。”
夏雲笙握住他的手。
他愣了一下，看向她，發現她身上的衣服都被外面的雨水淋溼了一些。
關心她的衝動，立馬浮了上來。
“這麼晚，你從家裡跑過來的？”
“嗯。”夏雲笙點頭。
“一個人？”他又問道。
夏雲笙知道，他很介意她這麼晚出門，主動解釋，“我很擔心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程延之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你一個女孩子大半夜地在外面跑，不是更讓人擔心。”
他也就是被爺爺打一頓，會有什麼事？
可她……
如果半路上出了什麼事，他可能根本沒辦法原諒自己。
夏雲笙看着他，說：“你擔心我嗎？”
“廢話。”他什麼時候不擔心她了？
夏雲笙問道：“那你不生氣了？”
因爲對他太瞭解，所以只是跟他說話，她就能夠感覺得到他有小情緒。
程延之愣了愣，望着夏雲笙。
想起莫司辰和韓凝煙說的那些話，對夏雲笙的人品充滿了懷疑。
雖然她不想這樣懷疑他，但別人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說這些吧？
程延之還沒想好該不該問她，夏雲笙就主動道：“聽說你今天動手打了莫司辰？”
“怎麼？你覺得我不應該打他？”他挑了挑眉，想起莫司辰，就很不滿。
夏雲笙拍了拍手掌，“哪有哪有？我是想說你打得好？”
“打得好？”程延之望着夏雲笙，怔了一下。
夏雲笙道：“你昨天送我回家後，他來找我了。”
“你們關係可真好！他連你家裡住在哪裡都知道。”
“我也沒想到他會跟蹤我。”夏雲笙忙把事情的經過跟程延之解釋清楚。
她不希望任何一個細節，會變成她跟程延之誤會的根源。
畢竟還有個韓凝煙在，不是嗎？
夏雲笙道：“我本來就不喜歡他，看見他來找我，就忍不住說了他兩句，他不滿，還罵我呢！”
“他罵你了？”說到這裡，程延之藉着屋裡的燈光，看清了夏雲笙的臉頰，雖然過了一天，但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痕跡。
他忙坐了起來，捧住了她的臉，臉上浮出前所未有的擔心，“臉怎麼了？”
夏雲笙道：“沒事，不小心撞到了。”
她並不想加深程延之跟莫司辰之間的矛盾。
然而這樣的掩飾，對程延之來說並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