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
顧青玉心中一跳。
他剛想回頭,便感受到身後傳來一股勁風。
他根本來不及閃躲,而且他能夠感覺得到,要是自己硬生生的捱上這一掌,必然是非死即殘!
“青元甲!”
嗡!
顧青玉第一時間搬出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周身閃過一道青光。
啪的一聲!
向來無往不利的青元甲,在身後那人的攻擊下,瞬間破碎!
緊接着,顧青玉只覺得身後襲來一股巨力,整個人直接被掀飛了出去,朝着眼前的房門撞去!
砰的一聲!
房門被撞得支離破碎!
顧青玉跌落在房門碎片當中,只覺得的渾身上下的骨頭就像是散架了一樣,無處不痛,五臟六腑也像是被火灼了一樣。
他趕忙轉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着白衣的白髮男子正立於院中。
“沒死?”
白髮男子面色冷淡,但在看到眼前這個闖入李府的宵小竟然在自己一掌之下還活着的時候,表情微微有些動容。
“死來!”
話音未落,白髮男子的擡掌繼續朝着顧青玉殺來!
此人的速度宛如鬼魅,哪怕此時的顧青玉將青元注入雙眼,也難以捕捉到此人的動作,他心中大驚,急中生智,趕忙將腰間的玄鐵令牌取出,大喊一聲:
“鎮魔司辦案!”
呼!
顧青玉直覺的迎面襲來一陣颶風,眼前一陣恍惚,當視線恢復清明的時候,只見一隻宛如白玉的手掌此時正豎在自己面前。
掌心距離自己的鼻尖不足三寸!
“鎮魔司的人?”白髮男子緩緩收起手掌,眉頭微微一蹙:“你個玄鐵鎮魔使,來知府大人府上辦什麼案子?”
顧青玉看到眼前那隻好看的手掌緩緩褪去,方纔喘了一口氣:“鎮魔使辦的案子,自然跟妖邪有關!”
白髮男子就這麼看着顧青玉,似乎還有些懷疑:“辦案就辦案,與知府大人通報一聲便是,爲何要偷偷摸摸進來?你知不知道這不合規矩?”
顧青玉面不改色的說道:“事急從權,若是來得及走手續,我爲何還要偷偷摸摸的進來?再者說了,若是打草驚蛇,豈不是將知府大人置於危險之中?”
“危險?有何危險?”
就在這時,房間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面色陰柔的男子,陰柔男子走上前來,對着白髮男子恭敬的拜道:“白簡先生。”
白簡在這李府的地位似乎很高,他對着陰柔男子點了點頭,道了句:“李公子。”
被稱作李公子的陰柔男子轉頭看向顧青玉,笑着說道:“這位大人似乎有些面熟啊。”他看了一眼顧青玉手中捏着的玄鐵令牌,有些詫異道:“幾天前見大人的時候,大人還是玄鐵鎮魔使,不曾想這纔過去幾日,大人便已經成了玄鐵鎮魔使了。”
“果然是應了那句老話,‘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顧青玉在看到眼前這個陰柔男子的時候,瞬間便想到了之前在一條龍的地下賭坊,正是此人帶兵來抓的自己。
只不過,在一條龍被印證是妖邪之後,此人便不知所蹤,沒想到他又在這裡出現了。
顧青玉收起手裡的令牌,然後撐着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胸口有點痛,不由得輕咳兩聲:“不知閣下是?”
陰柔男子輕笑一聲,緊接着說道:“也怪我,忘了跟外人介紹了。在下姓李,名叫李文安,雲州知府李昌雲,正是家父。”
李文安說着,指了指周圍的房子,還有那扇被打破的房門:“這李府,正是我家。而你撞碎的房門,正是我屋子的房門。”
“這是李公子你的房門?”
顧青玉聞言,面色不由得凝重起來。
他可是清晰的看見,那黑氣消逝的方向指的可就是這間屋子。
那這個李文安,會不會就是妖邪?
或者說,他跟那個黑氣會不會有什麼聯繫?
他趕忙將青元注入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李文安,不過卻並沒有從他的身上看到那股黑氣。
“怎麼樣,有什麼不妥嗎?”李文安笑着問道,“你盯着我這麼看,莫非是有什麼發現?”
顧青玉搖頭回道:“並沒有從李公子身上看到有被妖邪迫害的痕跡。”
“我還以爲這位大人是懷疑我是妖邪呢,原來是懷疑我是被妖邪迫害啊,看來是李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李文安的語氣十分的平淡,但是卻給顧青玉帶來一陣莫名的壓迫感。
不等顧青玉說話,他繼續問道:“對了,這位大人,你剛剛說我李府有危險,我還不知大人說的危險是什麼呢。”
看似李文安的詢問平平淡淡,也在情理之中,但是加上了其莫名其妙的語氣還有挑釁的眼神,顧青玉感受到了一絲異常。
眼前這個人,對自己一直都有敵意。
從第一次在地下賭坊見面的時候,他就能夠感受得到。
顧青玉回道:“我剛剛看到了一隻妖邪跑進了李府,於是便追趕了進來……”
“原來是大人你看到了妖邪!”李文安面色有些驚訝,緊接着給顧青玉讓開,然後指着身後的房間說道:“那大人您快幫我找找,這妖邪藏到哪裡去了,聽說鎮魔使最擅長除妖邪了,大人您可一定要給我開開眼!”
李文安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準是帶刺。
顧青玉聽的也是眉頭一皺,但是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個白髮男子,也是沒有多說什麼,青元注入雙眼,仔仔細細的在房間裡找了起來。
那黑氣正是在這所房間裡消失掉的,想來之前在長春齋跟自己見面的鬼東西一定來過這裡,不過剛剛被那個白髮男子一番打攪,他也不敢確定那鬼東西有沒有趁亂逃走。
時間緩緩的流逝,顧青玉已經在這所屋子裡面來來回回找了不下於五遍,李文安終於失去了耐心:
“我說這位大人,你若是找不到就別硬找了,時候不早了,李某還等着睡覺呢。”
顧青玉看了一眼此時正笑意吟吟看着自己的李文安。
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李文安就像是篤定了自己什麼也發現不了一樣。
他爲何會有這樣的信心?
顧青玉覺得有些奇怪。
李文安自然也發現了顧青玉的眼神,笑着又問:“看什麼?莫非大人你懷疑我是妖邪?怎麼,難道大人想用你那什麼血令狀來驗驗我?”
顧青玉頓時沉默了起來,血令狀本來就是自己編出來的東西,眼前這個人又是知府大人之子,驗是沒有辦法驗的。
他誠懇的說道:“李公子,我確實是見有一隻妖邪遁入這間屋內……”
“行了,行了。”李文安不耐煩的打斷道:“什麼妖邪不妖邪的,我管你是鎮魔司的玄鐵鎮守使還是青銅鎮守使,今日你闖我林府這件事兒我記下了。”
“明日我就讓我爹去一趟鎮魔司,要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打着鎮魔使辦案的幌子進我李府,那我李府成什麼了?”
顧青玉沒有辦法,只好躬身行禮道歉:“對不起,李公子……”
“要是常人闖知府大人的府邸,那可是死罪,不過你是玄鐵鎮魔使,死罪應該會免掉,但是活罪難逃。更何況……”
李文安的嘴角勾起笑意,輕輕的說了句:“有些事情還要你去做呢……”
顧青玉聞言,猛然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