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雲輕言和廣寒進場,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地集中在那演武臺上!
特質大青理石做的演武臺上,一名身材粗獷的大漢正仰頭大笑。
晴陽烈日,刺眼的陽光落在他身上遒勁的肌肉上,將他襯得十分威武雄壯!
那一身異於北安國的打扮,讓人一眼便看出了他並非北安國人。
此人,恐怕是南疆國帶來挑釁的。
雲輕言心中暗暗忖度,另一邊,宮侍已經將她和廣寒往坐席上引去。
環繞着演武臺的坐席上,擺放着精緻的小吃還有顏色鮮豔的水果,十分地勾人食慾,只是現在,並沒有人有心情品嚐這些美味。
北安國的衆人面色一片鐵青,狠狠瞪着臺上粗獷大漢,雙目噴火。
就連高臺上的北安帝面色也青了不少,捏着酒盞的手遲遲沒放開。
而另一側服裝奇異,滿臉帶笑的,則是南疆國使者。
兩方迥異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嗨!”比武臺上的彪形大漢虎目環視一週,吐了口唾沫,“呸!這就是北安國年輕天才的水平嗎?我一根手指都能對付!”
他昂起頭,環視一週,聲音中帶上了幾分元力,宛如擂鼓震動,“還有沒有小兒敢在爺我手中一試?!”
渾厚的聲音猶如巨鼓在耳邊捶響,震得人耳膜震動,實力不濟者皆是臉色一白,胸口發悶!
這南疆國的人太囂張了!
北安帝氣得面色鐵青,身上的怒火隱隱已經要抑制不住。
這完全就打臉!結結實實地,在他北安國的地盤裡,在他臉上狠狠地甩上一巴掌!
南疆使者團上,疆無姝臉色得意。
呵呵,北安國連她南疆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這樣的小國,遲早要匍匐在她南疆國之下。
疆無姝又小心地望了望身前身着紫衣,慵懶而坐的人,有些委屈地咬了咬脣。
皇兄麾下既然有如此高手,爲何當初不借她幾個去不歸森林?那樣,她也不會被那隻金鵬雷雕那麼狼狽地追着跑了!
還有那在森林裡訛詐她的兩名少年,千萬不要讓她抓住他們!否則,她要用南疆最狠最毒的毒藥,折磨死他們!
“北安皇見怪。”正在北安帝氣得怒火勃發,幾乎要怒形於色時,一道邪魅慵懶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聲音低沉邪魅,十分甜膩,卻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陰冷,即使是在伏夏六月聽到,也讓人禁不住從心底一寒。
這聲音?!雲輕言眼角劇烈一跳,和廣寒對視一眼,紛紛循聲看了過去!
只見,南疆國席位衆星拱月之處,一名紫衣少年正斜倚而坐。
紫黑色的長髮被紫玉環扣隨意束在腦後,繾綣而下。
一張勾勒着詭異花紋的銀質面具扣在臉上,只露出了殷紅削薄的脣和線條完美的下顎,卻更添一分鬼魅。
明明是在朝會這麼重要的場合,還是在別國的領土上,他卻顯得極爲恣意慵懶,好像是正憩息在自家的寢宮裡般,衣服鬆散,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