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雙退到書畫旁邊,聞言淡淡道:“沒事,你們冷,我也不冷。”
夜元塵的嘴角幾不可見的抽了抽,覺得她真是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也正因爲如此,纔會讓他越來越感興趣。
司馬陽鴻看到夜元塵站出來,冷笑一聲道:“早就聽聞夜家二少爺特別懂得憐香惜玉,看來傳聞不假。即便是被人當槍使,還如此的心甘情願。”
“有句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夜元塵的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只是看向司馬陽鴻時,這個笑容不僅沒有到達眼底,而且還有一些冷,“不過像你這樣的白癡,肯定是無法領會其中妙處的。”
司馬陽鴻在司馬家族的嫡系之中,雖算不得超級拔尖之人,但實力也不算差,尤其是辦事能力很不錯,不然也不會讓他這次帶領着司馬家的弟子來搶奪靈魂漿果。
因此聽着夜元塵如此直白的諷刺,司馬陽鴻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但對方人多勢衆,而他帶的弟子,除去在迷宮之中折損的那些,方纔身邊還活着的幾個都被尋雙在風雪之中給解決掉了。
雙拳難敵四手,如今他獨木難支,如果硬鋼吃虧的肯定是自己。那要如何逃走呢?
司馬陽鴻表面看起來十分憤怒,但內心卻還算平靜,尚且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尋找對自己最有利的地方。
夜元塵看在眼裡,接着道:“說起來,人人都知道荒古冰原乃是上古遺留之地,從來只聽說有人活着進來,卻從未聽說有人能夠活着走出去。司馬陽鴻,你說魔後這次派你來做這樣的事情,是不是間接表示,魔後其實已經放棄了你?司馬家族也已經拋棄了你呢?”
司馬陽鴻聞言心中一震,方纔的冷靜瞬間消失了大半。這樣的情況其實他自己並非完全沒有想過,只是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而已。
如今卻被夜元塵如此直白的點出來,算是徹底的破壞了他內心的沉靜。
就在此時,一直站着的夜元塵突然出手了。
他似乎是爲了遵守跟尋雙的約定,當真想快點解決掉司馬陽鴻。因此剛一出招,便是致命的最強一招。
只見他併攏的食指和中指上包裹着一層耀目的橙色光芒,初始還只是一簇,可當他並指擊出之時,指尖上的光芒卻化作了一道以靈力形成的橙色劍氣,帶着橫貫長空之勢,擊斬而出。
空氣中涌動的靈氣被這一指尖劍氣而攪動,漫天風雪都霎時間放緩了下墜的速度,甚至凝固於半空之中。
世間萬事似乎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沉寂,唯獨那一指破空而去的劍氣,嗡鳴炸響,無視距離,眨眼間已經到了司馬陽鴻的眼前。
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殺意,司馬陽鴻大驚,立刻擡手拋出掌中長劍,五指一抓一旋,長劍在空中挽起劍氣,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保護牆。
同時他一掌拍出,掌心靈力凝聚,形成一股氣浪,將劍氣保護牆再往前推送出去幾十釐米,但也僅僅只是幾十釐米而已。
從兩人出招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他的失敗。
因爲夜元塵使出的是橙色靈力,代表的是王靈武者的實力。而司馬陽鴻使出的是紫色靈力,代表的是皇靈武者。
同在一個等級之中,或許還能夠越個一兩品進行挑戰,可是越等級戰鬥,那無疑是想單腳從地上一步登天,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在等級越高的情況下,即便是相差一品,靈力的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等級越高,越品級挑戰的可能性就越難。
除非你有無數的上古神器,有無數的領主級契約獸,有無數強悍並且用也用不完的底牌。
然而司馬陽鴻什麼都沒有,在他看到夜元塵使出橙色靈力之時,心中的驚懼就已經再難掩飾。
怎麼可能?這混蛋到底是什麼突破晉級,成爲王靈武者的?
司馬陽鴻又驚又懼,並且心中還有很多的不甘和疑惑,可惜夜元塵並沒有爲他解惑的打算。
“轟!”
指尖劍氣D穿司馬陽鴻的防禦,直接將他的長劍震碎成了千百塊碎片,並且沒有絲毫的停止,仍舊繼續向前。
司馬陽鴻驚恐的後退,奈何速度卻快不過這一道指尖劍氣。
“噗!”
指尖劍氣直接D穿了他的腦門,從後腦D穿而出,擊中身後的一塊巨大冰石,‘嘭’一聲炸開,碎冰飛揚,有一場暴風雪。
不遠處的尋雙看着夜元塵使出的這一招,感受到天地靈氣的激盪,心中同樣覺得無比的震撼。
勝者爲王!
這就是王靈武者的實力嗎?果然比皇靈武者強上太多了。
一種無比的震撼讓她整個人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妙境界之中,似乎空中的風雪連翻飛的動作都變得那麼緩慢清晰,似乎冰雪之下,有一隻雪兔冒了一下頭,翕動了兩下鼻子,又驚惶無措的躲回了D裡,似乎有一片雪花落到了冰面之上,下墜彈起翻身下墜又彈起再落下,碎成兩瓣。
天地之間的所有變化在這一刻都變得清晰可見,明明距離很遠,卻好似近在眼前。
明悟!她在看到夜元塵使出那一指劍氣時終於有所領悟,迎來了晉級契機。
等級越高,晉級契機越難觸碰。若是錯過,不知道何時才能晉級。
尋雙當即在雪地上盤膝而坐,開始斂神調息。
書畫大驚,不過什麼都沒有問,筆直的站在尋雙身側,警惕着夜元塵等夜家弟子,爲尋雙護法。
夜元塵一指擊殺司馬陽鴻,那一指也消耗了他大部分的靈力,雖然不至於顯得虛弱蒼白,但再來一個司馬陽鴻那樣的強者,他再想輕鬆應對,就不可能了。
見司馬陽鴻死透了,夜元塵纔回頭看過來。原本還想看一看她是否會因爲他的實力有所欣賞和驚豔,結果卻發現她正席地坐在冰面上,閉目調息。
夜元塵怔了怔,看向書畫,問道:“她這是迎來契機要晉級了?”雖然他已經看出來了,但由於實在太過震驚,不由的就想問一句,想從別人那裡得到肯定的回答。
書畫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神情頗爲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