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和皇甫無極都在尋雙身邊,見六師姐過來打聽之後,就坐到了白逸飛身邊去,倒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問什麼。
倒是旁邊挨着皇甫無極的玲玲捂着嘴,笑嘻嘻的伸了個小腦袋過來,道:“六師姐可兇啦,我們都說非得要很厲害的男子才能壓住六師姐的脾氣。可是尋雙姐姐的朋友看着倒是沒有什麼脾氣啊,沒想到還挺招六師姐喜歡。”
皇甫無極沒想到玲玲才一點點大,對這種男女之間的事情好似已經很瞭解,含笑拿了一個果子遞給她,道:“小孩子不要管這些。”
“她就愛管這些。”尋雙在旁邊無奈道:“而且這丫頭看臉,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我們剛遇見那會兒,她就特別熱情的把我騙回了營地,要給我跟三師兄說媒,特別無奈。”
玲玲聽尋雙提起這些,也不害羞,依偎在皇甫無極的手臂旁邊,笑嘻嘻的吃果子。
皇甫無極低頭看她,伸手揉了一下她扎着辮子的發頂,倒是有些寵溺的笑了一下。
玲玲特喜歡他的親近,又靠近了一點,才道:“嘻嘻嘻,誰讓尋雙姐姐長得那麼好看啊。一見着,我就覺得特別喜歡。想着尋雙姐姐若是跟三師兄成親,那以後不就一直都能看見了嘛。”
“那你現在是又覺得無極更好看,就拋棄我了?”尋雙說着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小花癡。”
“嘻嘻嘻。”玲玲靠在皇甫無極的手臂上,笑的非常可愛。
不遠處的二師兄嘆了口氣,故作無奈道:“玲玲的這種行爲,我們都已經習慣了。而且我們還時常說,就她最像師傅的弟子,愛好都跟師傅一模一樣。也難怪師傅寵她寵的沒邊。秦追閣下,無極閣下,來,我敬你們。”
“不敢。”
秦追和皇甫無極立刻也拿起酒壺,跟二師兄碰了一下。
二師兄他們很有分寸,聊天就聊天,只要皇甫無極他們沒有主動提起自己來自哪裡,他們就一個字都不多問。
大家圍着篝火開心的喝酒。
天色都已經黑了,按理說這時候很少會有修者繼續在東聖山脈之中走動。所以在看到十多人踩着夜色走進冒險者營地的時候,大家都挺好奇的轉過頭去看。
“什麼人啊?這麼晚還敢在東聖山脈之中走動,膽兒可真大。”
“聞到血腥氣沒有?我看多半是已經遇到了妖獸的攻擊,有人受了傷。”
“東聖山脈是什麼的地方,晚上不紮營休息,還敢到處走,不受傷纔怪。”
議論聲不算大,不過以一衆修者的耳力,這樣的聲音也就跟在耳邊說的差不多了。
不過走進冒險者營地的十多人似乎沒有惹事的打算,即便一衆修者打量的目光非常的肆無忌憚,他們也都當沒有看見,徑自在營地之中找了一塊空地,也不搭帳篷,就那麼席地而坐。
不怪營地之中的修者會這麼打量纔來的十多人,因爲現在大晚上的,沒有篝火的地方根本伸手不見五指,可這十多人的身上卻依舊裹着披風帶着帽子,將模樣身形都遮的嚴嚴實實,看着着實有些奇怪。
二師兄道:“大晚上在東聖山脈行走還裹的這麼嚴實,也不怕摔跤。”
旁邊的三師兄倒是皺了眉頭,十分難得的開口道:“他們如此遮擋容貌,會不會是在逃的十惡不赦之徒?二師兄,要我去探一探嗎?”
“不用。”二師兄擺手,“這裡是東聖山脈,又不是魔都,就算他們當真是在逃的十惡不赦之徒,也不可能穿成這樣來冒險者營地,不是更引人注意嘛。我倒是更加傾向於是某個家族出門歷練的女弟子。”
尋雙也更認同二師兄的猜測,畢竟東聖山脈之中什麼樣的修者都有,當然也不乏窮兇極惡之徒,但也沒見誰把自己裹的這麼好。可這十多人若全是女子,這麼遮擋容易能夠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騷擾,倒是跟說的通。
不過尋雙還想到了一種可能,刻意將聲音壓低道:“也有可能是某些不方便露臉,怕被認出來的大人物。”
確實也有這種可能。
話音未落,尋雙忽然感覺有一道冷厲的目光從那十多人的隊伍中投了過來,其中似乎還包含了絲絲殺氣。
她微微挑眉,面無表情的擡頭看過去。
那個目光的主人也不知道是沒想到她會發現自己的目光,還是壓根就沒有想避開,就那麼直直的跟尋雙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即便是尋雙早已經見識過各種各樣的人,此時也被這人的目光稍微的刺了一下。
並非是這目光中的神色有多狠辣或者歹毒,而是這雙眼就好似一個深淵,其中是沒有一點情緒波動的死寂。就像是一雙死人的眼睛一般,無端讓人看着心生寒意。
這人聽到了她剛纔說的猜測,而且生出了殺意,也就證明了她剛纔的猜測多半是對的。
不過那又怎麼樣?
尋雙對這些人是不是大人物一點興趣都沒有,剛纔也不過是順着二師兄的話猜測了一下而已。
這麼想着,尋雙已經面無表情的收回了目光。
這個目光的交集時間只有一秒,秦追他們並沒有發現異常,大家依舊在喝酒說笑。
這邊,一名同樣包裹嚴實的修者小心翼翼的低着頭,恭敬詢問道:“大人,需要我去除掉那名女子嗎?”
話音未落,問話的這人突然覺得周身突然一寒,心臟沒來由的一縮,立刻跪到地上,腦袋幾乎已經快要埋進地裡面去了,全身也不受控制的開始瑟瑟發抖。
心中拼命的回想,自己方纔那句話到底哪裡說錯了,又或者是方纔的什麼動作惹怒了主人。可他怎麼想,都沒想出一個所以然來。
“你方纔想除掉誰?”陰寒的聲音終於響起,明明沒有什麼語氣波動,卻讓人聽的心驚膽寒,不由自主的從心靈深處往外冒寒氣。
旁邊的其他人也都紛紛畏懼的低下頭,噤若寒蟬。
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瑟瑟發抖,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誰,爲什麼主人聽到要除掉她會動這麼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