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後無功而返,氣的一出天機門,上了馬車,就砸了馬車上的一個茶壺!
而這邊大廳之中,夙夜顯然還沒有要離開的打算。
他也不說話,就那麼坐在大廳之中。不吵不鬧,連茶都不喝一口。當然,也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二師兄看着有點頭疼,倒是大師兄依舊脾氣很好的陪着,還時不時的喝口茶水。
二師兄悄悄向大師兄擠了擠眼睛,大師兄終於開口道:“小師妹,麻煩你招呼一下夙夜少主。夙夜少主,請自便。”說罷,起身離開了大廳。
二師兄和玲玲都看了尋雙一眼,這纔跟着大師兄一起出去。不過他們人都沒走遠,只是在外面等着。
尋雙這纔看過去,問道:“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是誰?”
“你都已經忘記了,我能說什麼?自取其辱嗎?”夙夜冷笑一聲,面色陰沉的看向她,問道。
“二十多年,你從小孩子變成了大人,容貌已經完全改變,再找不到一點小時候的樣子,你自己難道不知道?”尋雙皺眉,“你當時見到我的時候,你就該直接告訴我,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彎子。”
夙夜沉默。他不是不想說,只不過是怕說了之後,尋雙依舊記不得他了。那樣他會更加難堪。
尋雙看他這模樣,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道:“我本來計算着時間到魔界來找你,只是中途被人暗算,陷入了十年的沉睡時間修煉,等我甦醒過來,聽說你在混沌之地現身,就趕去了那裡。不過我到的時候,你因爲急事已經離開,我擔心你等的着急,就將草編螞蚱交給了一名忠於你的下屬。但他應該是出了意外,並不能將東西帶到你手中。”
夙夜聽着,徹底愣住。
尋雙接着道:“到了魔界之後,聽說你血咒未解開,而且僅憑下咒之人的心頭血已經不能解毒,所以我先去了荒古冰原。”說着,從口袋之中拿出裝着靈魂漿果樹的琉璃瓶。
透明的琉璃瓶能將其中的所有東西都看的清清楚楚。
已經即將成熟的靈魂漿果,以及大半瓶的鮮血。
“尋雙!”夙夜難以置信的一下站起來,雙手死死的抓着椅子扶手,說不出心裡是愧疚更多,還是高興更多。
“果子還有幾天就成熟了。到時候拿給你。”尋雙將琉璃瓶重新收起來,道:“現在說說你吧,這些年經歷了什麼,怎麼變化那麼大?”
“我經歷的那些事情不怎麼樣。”夙夜此時完全不想說自己經歷的那些陰暗的事情,他更想得到她的原諒,“尋雙,我……我不求你原諒我。不管你打算怎麼懲罰我,我都接受。”
尋雙自然明白他說的是哪一件事情,“敢對自己的姐姐動粗,當然要收拾你,不過不是現在。你不想說以前經歷的事情就算了,那說說你之後的打算吧。看看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尋雙……”
“叫姐姐,沒大沒小。”尋雙說着,瞪他一眼。
夙夜不僅沒有生氣,一向陰沉的臉上反而還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十分順從的點頭,“好,姐。你以後想怎麼收拾我都行,就算砍我一條手臂,我也心甘情願。”
尋雙皺眉,“我砍你手臂幹什麼,燉來吃不成。”
夙夜笑着,從懷中珍之重之的拿出那一隻特意刷上藥汁保持不壞的草編螞蚱,“這些年我一直將它放在身邊,再難的時候也沒有放棄過求生的**。 姐,我收到消息,聽說你來了魔界,就迫不及待的想去見你。可是看到你跟一羣朋友喝酒說笑,似乎根本就不記得我了,我……”
“所以心裡就難受了?就走極端了?然後想出那麼一個主意,直接將我擄走?”尋雙說着,扔給他一個白眼,“你說你要是一見到我,就說清楚,至於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胡思亂想嗎?都長成大男人了,還跟個女人一樣,沒事兒就愛自己瞎捉摸。”
“嗯,姐說的都對。”夙夜完全不反駁尋雙說的話,不管她說什麼,都點頭同意。
看他這樣,尋雙原本想揍一揍他的想法都沒有了,“別拍馬屁,好好說事兒。”
“好。”夙夜點頭,接着說,“我原本其實也沒想好將姐擄走之後,要做什麼,所以就去了我偶爾會過來住一住的地方。那是魔帝大人特別允許我去的地方,只要去了那裡,就沒有人能打擾我。”
怎麼聽都覺得更像是熊孩子擄了自己喜歡的小動物,藏進自己的秘密城堡。
“算了,別說這個了。”尋雙揉揉眉心,“說說你跟魔後之間的事情吧,你佔上風嗎?”
“對於這些,姐不用擔心。”夙夜自信道:“不管是她還是司馬家,不需多久,我都會一併拿下。”
見他說的篤定,不像是說謊,尋雙才點頭,“你也不用急,既然我來了,你有事,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不過爲了不打亂你原本的計劃,我不會擅自出手。”
“好。”夙夜終於走上前,在尋雙面前蹲在,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姐,不知道爲什麼,你來了之後,我的心就安穩了。總覺得做什麼事情都能成功,一點都不擔心了。”
尋雙聞言,眼中閃過一抹笑意,“這馬屁拍的不錯。 ”
“姐,我是認真的。”夙夜道:“我自己也說不清爲什麼,但你來了,我心裡就安定。”
難道這是雛鳥情節?
因爲小時候跟着她待過一段時間,所以現在看到她,下意識的就會覺得很有安全感。那他這些年,身邊竟然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人嗎?
周圍都是環伺的惡魔,身邊卻沒有可靠交心的人。難怪他的性情會變得這麼偏激陰沉。
原本還有一點想教訓他一頓的心,這會兒徹底沒有了。
這麼想着,尋雙伸出手,像小時候那樣,將手掌放到他的腦袋上,揉了揉,道:“以後有姐在,遇到事情可以跟姐說。”
“嗯。”夙夜笑着,臉頰上還有了一絲紅暈。
二師兄愣了愣,側頭看大師兄,“這還是那個陰沉狠辣的夙夜少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