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暗道:“我昏迷了一個月,我知道你日日夜夜的守在我的牀邊,照顧了我一個月。雖然我看不到,我也聽不到,可是我能感覺到,有一個女人一直都守護在我的牀邊,我知道那個人是你!我不用看,不用聽,我也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呆子!我好難過!”
萱月用力的撲進了他的懷裡!
星暗繼續說道:“我以爲我醒不過來了,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還好,老天爺眷顧,讓我又能見到你!恩,是看不到的,我最遺憾的是從來沒有看到過你的容貌,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不過,我能摸到你的臉啊!”
他冰冷的大手,在萱月的臉上溫柔的撫摸着。摸到了她冰冷的淚水,他輕輕的擦去,然後將她的頭,摟緊了自己的懷中。
星暗道:“經歷了生死,我已經想通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我們倆,遠走高飛,去一個永遠都沒人找到的地方好嗎?只有我和你……永遠在一起!”
萱月伸出手指,在他的掌心寫字!
她剛開始寫字的時候,星暗並不能夠知道她在寫什麼。寫五個字,最多隻能認出來兩個。漸漸的,兩個人有了默契之後,星暗才能夠完全理解萱月的意思。萱月在他的手心寫字,將她和太后之間做的交易說了出來,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星暗。從過去的交易,到現在的交易,都告訴了星暗。
星暗的眉頭,緊緊的皺起起來:“這個老妖怪,原來是她威脅你,讓你離開我!”
萱月在他的手心說道:“她沒有威脅我!只是和我做了交易,她答應我治好你的眼睛,讓我離開你!”
星暗道:“她的話不能相信!”
萱月又寫道:“我知道她不能相信,但是隻要能夠讓你好起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星暗又摟的緊了些,他知道懷裡的這個女人,肯爲了他做任何事情,義無反顧。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他是死而無憾了!
兩個人就用這樣的方式,一個人說話,一個人寫字,簡單而艱難的交流!
雖然比正常人的交流,要困難許多。可是,卻並不阻礙他們之間的關係。
萱月寫道: “至少太后這一次救醒了你,她遵守了諾言!”
星暗道:“所以你不想跟我遠走高飛?”
萱月道:“我想跟你遠走高飛!”
星暗道:“那我們就走!不管答應過她什麼,都不用遵守!我們去一個沒人找到的地方,管她什麼太后,什麼皇位,什麼天下?只要我們倆在一起就行了!”
萱月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去哪裡都一樣!我都覺得開心和幸福!”
星暗道:“可是你不想離開皇宮是嗎?”
萱月點點頭,又在他的手心寫道:“既然她做到了,我就不能失信。而且,皇位本來就是屬於你的,我不能讓任何人奪走你的東西!太后不可以,老天爺也不可以!既然她讓你當皇帝,讓我當皇后,我們就好好的當這個皇帝和皇后,看看她到底有什麼陰謀!”
星暗道:“我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什麼都無所謂!當皇帝就當皇帝好了!對他來說,當皇帝和當馬伕也沒什麼差別,只要是和萱月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萱月寫道:“而且,我還有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既然她說能夠治好你的眼睛,說不定也能讓你恢復嗅覺,聽覺……如果真的可以,不管讓我做什麼,我都要讓她治好你!我要你變成一個正常人,一個健康的人!”萱月和太后有過交易,讓她離開星暗一年的事情,她就治好星暗的眼睛。雖然現在不到一年,她也放棄了自己的決定,交易就等於作廢了。可是如果太后真的有能力救醒星暗,萱月也相信她是有能力治好星暗的眼睛……
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星暗說道:“你知道嗎?如果我們遠走高飛,我永遠都不會好,但是我們可以安安靜靜的在一起……沒人能夠拆散我們!可是,如果我們決定要留在皇宮,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說不定,我們兩個人都會死在皇宮!”
萱月道:“我不怕死!總之,從現在開始沒人能夠拆散我們!就算是死,我們也要死在一起!你怕死嗎?”
星暗緊緊的摟着她:“我只怕再一次失去你!”
萱月道:“我保證,你絕對不會再失去我!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你從我身邊搶走!太后也不行!不過,我會想另外的辦法,讓她治好你的眼睛!你的聽力!”
“其實,我可以不要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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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看見我嗎?看到我的樣子。”
“想!”
他做夢都想!
這個他愛到骨子裡去的女人,他做夢都想要看一眼她的樣子!不管她是美是醜,他都想將她的模樣,深深的印刻在自己的腦海中!
“那就行了!呆子,你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要永遠在一起!而且,我要你變成一個健康的人!”萱月在他的手心,用力的一筆一劃的寫着!
兩個人緊緊的偎依着,站在蕭瑟的梧桐樹下。
彷佛時間已經靜止了!
這一刻,他們只有彼此!他們的心裡,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東西!彼此就已經是他們的全部生命意義了!
忽然,一陣寒涼的秋風捲起了一地的落葉……
星暗感覺到一陣涼意,道:“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我青華宮裡面好嗎?”他現在只剩下觸覺了,所以特別的敏感。即使只是一陣風,輕輕的風吹過,他也能夠感覺到!
“好!”
“走!我帶你去!”他牽着萱月的手就往裡走!雖然他看不見,可是這些的一切他太熟悉了,熟悉的不需要眼睛就能夠看見。
萱月跟在他的身後,心情難過而幸福着!她心裡暗暗的發誓,就算用盡一切的手段,也要治好星暗!一定要讓他成爲一個健康的人!
“前方有一個鞦韆嗎?”
星暗突然問道。
“是的!不過繩索斷了一根。”萱月看到宮門口的一顆不知名的古樹,紙條上掛着一個破舊的有些年頭的鞦韆。
“這是我小時候經常玩的!”
“你玩過嗎?”萱月走過去,將繩索接好。只不過,因爲太多年了,繩索已經腐蝕掉了,她剛接好,另一頭又斷了。
星暗道:“是不是壞了?”他雖然看不見,但也猜到了一些。
萱月在他的手心寫了一句話:“你心裡的那個沒有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