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啥?”李顯抓着胡滿,牙齒都打顫了,他上一秒還在歡喜能蚯蚓,一錯眼就見一個張獠牙的龐然大物跳將出來,他要被嚇死了。
胡滿半抱着比她高半頭的男孩兒,拍他後背道:“你不用怕,也別話,有我呢。”
她話的空擋出精神力,就見石頭上噴灑鼻息的野刨這蹄有點憤怒。
它帶着幼崽來這裡撒歡,碰見成年人它可能掉頭就跑了,畢竟野是怕人的,但遇見倆只顧話竟然忽視了它的孩,它就沒那麼好的脾氣了。
野把身旁的幼崽供下石頭,撩開蹄就跳將來來扭着頭朝胡滿他們躲着的竹撞。
沉悶踢踏的蹄聽在李顯耳中,他怕極了,拉着胡滿就要跑。
胡滿正要用精神力攻擊野,別李顯突如其來的一拽,她身一晃,精神力就他孃的打偏了。
砰的一聲嚇響,李顯還抽空瞅了一眼,腳下一點兒沒停。
氣炸了,被李顯拉着跑了一步,胡滿就穩住下盤再次用精神力攻擊,異能打到野身上,悶響一聲的同時,野龐大的身軀也撞在了柱上,在加上精神了的,‘咔嚓’竹竟斷了,野也口鼻出血轟然倒在地上,碗口粗的竹晃悠兩下傾斜下來。
找過來的鳴鶴正好看見這兇險的一幕,眼瞅着那樣一大叢的竹砸下來,竹葉間兩個身影隱隱綽綽的,能感到某種可能,他滿滿抽了一口涼氣,慘白着臉腳下飛一般跑過去。
簌簌劈叉的繚亂聲不斷,胡滿絲毫不見紊亂的拽這李顯拐個方向,猛地朝一邊跑,她速度太快,詭異步伐似腳不沾地,李顯簡直是被拖在地上拖到安全地帶的。
他們跑得夠快,等停下腳步回頭看時竹才匍匐倒地,一片塵土。
鳴鶴剛跑到跟前竹就倒地了,薄薄的竹葉細長的竹枝將他臉上數道血痕,他不覺的疼,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眶欻的紅了。
他啞這嗓嘶聲喊:“少爺?少爺———”
哭着就開始徒手拔竹枝鑽進去找人。
胡滿的耳朵比平常人靈得多,高聲道:“別找了,我們沒事兒。”
聽見聲音鳴鶴差點喜極而泣,掉過頭繞過竹。
李顯揉着眼看開始哭:“滿,嗚嗚,我要被嚇死了滿——”
他畢竟只是個五歲多的孩,一下受了驚,唯有哭泣能表達心裡的驚嚇,哭出來還能,胡滿就拍着他後背告訴他不用怕。“你這樣哭鼻讓鳴鶴看見該笑話你了,你別哭了,咱們去看看野死了沒,你不是餓了嗎?等會吃野肉解解恨。”
她還算會安慰人,李顯要面的很,點點頭表示自己不哭了,但憋了一會實在是憋不住。
又哭起來。
胡滿無奈了,木着臉看他哭。
聽着哭聲跑過來的鳴鶴心疼壞了,他抱起李顯就黑着臉吼胡滿:“你想幹什麼?一眼看不見就拐這我家少爺到這種危險的地方來,剛纔要是被砸中了你一家都別想落好,頭一個剝了你的皮,野東西。”
他怕啊,看不好少爺他全家都難看的,就拿胡滿撒氣咯。
胡滿剛開始心裡還生出丁點愧疚,聞言就剩冷臉了。道:“你看不住你家少爺出了事兒想忘我頭上口屎盆?你可以試試呀——”
這般挑釁的話氣的鳴鶴跳腳,火氣涌上來他還想打人。
“放我下來,”李顯的話阻止了他的作死,胡滿也冷冷笑了下,收回精神力。
李顯哭的臉上髒髒兮兮,特別認真的看着鳴鶴道:“剛纔要不是滿救我,那個大野獸就把我吃了。”
原諒這孩不認識野吧。鳴鶴倒是駭得不輕,連忙問是咋回事。
胡滿沒興趣聽他們廢話似的互訴衷腸,就繞着竹就走過去找到死的透透的野。
黑褐色的野腹腿長,渾身的發毛很硬,犬齒髮達,上犬齒外露,並向上翻轉,呈獠牙狀,體形粗粗一看也有兩三百斤的樣,是個成年野。按照一斤肉十文錢算,能賣將近三吊錢,開開葷還能賺一筆,胡滿掉錢眼裡了,卯足了全身力氣拖拽這野蹄倒退着走。
帶着李顯找過來的鳴鶴傻眼了,就見女孩兒毫不費力的拉着比她大無數倍的,近百斤的東西輕輕鬆鬆的走動着。看也沒看他們一眼——
李顯眨眨眼跑上去,期期艾艾的道歉:“滿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已經教訓過鳴鶴了,他的不對,我讓他給你道歉啊。你別生氣好不好?”
胡滿直視前方目不斜視。踩的地上的腐葉凹進去一個坑,又被她身後的死壓亂,可見她多用力。
李顯跑過去展開雙臂攔着她的路,霸道的撅嘴道:“想怎麼樣你就,我肯定沒二話,你救了我,我都知道呢,以後我報答你啊。”
胡滿撩眼皮看他一眼道:“把我跟你的事兒辦好就是報答我了。”
李顯想了想,短路的腦纔想起來要他幫忙打聽先生的事兒,但他很賊,沒忘了一開始的。“那你過要把蚯蚓借給我的話不許反悔。”
鳴鶴聞言就在心裡罵胡滿,因爲被李顯罵了,他也不敢再啥。
“行,回吧。”胡滿應了,不管怎麼都是她佔便宜,要知道請個先生真不是有錢就可以。讀書人都傲的跟什麼似的。
回到竹林的時候幾個人聽到動靜正往這邊找,看見胡滿託這那麼個打東西都驚呆了,胡滿問啥都不知道。
還是李顯恢復了生氣跟衆人吹了一番。
有李顯的護衛幫忙,打了幾隻兔,生了火堆開始烘烤野肉和大肥兔。
胡滿就帶着大寶去摘野果,李顯就老實待着不敢去了。
四下無人,胡滿邊蹲在地上摘一種黑色的顆粒果實,邊與大寶商量道:“我已經請李顯幫忙找教學先生了,等回了家你就跟奶奶把想讀書識字的事兒了,千萬別我讓李顯找先生了,他們要是不同意,等先生那邊好了,不願意也得願意。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