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鏢局的人儘管傷亡慘重,情況非常糟糕,但還是在呂家姐弟的帶領下衝下了山,與妖潮展開了對抗。
換成常人可能早就被妖族嚇破膽了,這羣經歷過許多生死搏殺的鏢師卻還能鼓起勇氣戰鬥。
殺戮,被殺,殺戮,被殺。
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從白天殺到夜晚,終於結束了。下了一天的雨隨之風停雨歇,山間恢復平靜,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有滿地的妖族屍體能證明戰鬥的慘烈。
孟晨與三十幾名倖存者聚在一起,所有人都疲憊不堪,有的躺在地上,有的勉強站着,還有人受了重傷,命懸一線,能否從鬼門關前跨回來還是個未知數。
多虧有孟晨一人斬殺三名妖王,這才能力挽狂瀾,換來這個結果,如果沒有他的話,平安鏢局的人全都得死在這裡。
按理講,這些人此時應該向孟晨道謝纔對,然而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一句話都說不出了。
孟晨將兩柄佩刀插在身邊的屍體上,閉目養神,一邊運功療傷,一邊恢復着枯竭的玄力。
回憶剛纔的血戰,能活下來簡直是奇蹟。
他們之所以能夠大難不死,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妖潮的大隊伍沒有停下,一直在前進,只有隊伍末尾的少部分妖族與他們死磕。
“妖潮真是可怕!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場戰鬥!”孟晨暗中感慨。
“事出必有因,妖潮不會無緣無故的聚集起來,一定是有妖族的強者在作祟,只是不知道他的目標是什麼。”東海凝重道。
“戰場上還有許多沒斷氣的妖族,待會兒找兩個問一問。”
“那些妖王或許會知道什麼,小妖能知道個屁,估計問也是白問,而且這種事情不是你一個人能干預的,還是別插手爲妙。”
“那好吧。”孟晨接受了建議,放棄了深究的打算,接着問道,“你說這是有妖族強者作祟,難道可以人爲的發動妖潮?”
“只要實力夠強的妖族就能!妖王之上還有妖尊、妖聖等等,到了妖尊級別,就能發動小規模的妖潮,
到了妖聖級別,就能發動大規模的妖潮。”東海絕對是合格的師父,再一次爲孟晨解疑答惑。
“他們怎麼發動的妖潮?如果隨隨便便就能驅策這麼多妖族,那也太恐怖了。”
“當然不是隨便就能引發妖潮的,這需要很大的代價,利用特殊的妖術來觸發海量妖族的嗜殺本能,讓這些妖族陷入瘋狂狀態,亟不可待的想要殺人吃人,這樣就能引發妖潮了。你看過野獸遷徙沒有,爲了生存,一些野獸會成羣結隊的長途跋涉。妖潮與這種集體遷徙有一些相似之處。”
“引發本能,然後利用本能來驅策妖族?”
“對,簡單理解的話,妖潮就是這個意思。至於具體如何實施,那就是個技術活了,連我也不大懂,屬於妖族的秘密。”
“恩,明白了。”
孟晨對於恐怖的妖潮增加了幾分瞭解。
稍事休息,孟晨便站了起來,在這種屍橫遍野的地方,豈能長時間久留,只要有力氣走路就得趕緊走。他環顧四周,找了個一息尚存的妖族,逼問了一下口供,結果跟東海之前預料的一樣,這些底層的小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孟晨一刀殺了小妖,然後四處搜刮了一番,將一些高等級的妖丹收了起來。
雁過拔毛,這些妖丹可全都是錢,少則千百靈幣,多則上萬靈幣,豈能浪費。
至於那三位妖王的妖丹,早在之前就流入了孟晨的口袋。
孟晨收穫了幾十粒妖丹,感覺差不多了,停了下來,衝着平安鏢局的人說道:“剩下的妖丹歸你們,動作麻利點,裝起來之後,我們立即離開這裡。”
“好,就這麼辦。”呂萍乾脆答應,接着做了一番部署,差遣幾名手下去搜刮妖丹。剩下的人繼續療傷休息。
孟晨走到呂家姐弟身邊,取出了一張地圖,抻開來給對方看,與兩人商量起了回國的路線。
現如今衆人已經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自然要結伴而行,羣策羣力。
經過一番商議,衆人達成了共識,選出了一條最佳路線,這條路線雖然曲折繞遠
了一些,但是勝在安全,道路十分狹窄,像是“妖”多勢衆的妖潮肯定沒辦法走這種小路。
收拾好一切,衆人上路了,離開了這片戰場,沿着與妖潮背道而馳的方向,腳踩着滿地的血水漸行漸遠。
走了一段路,呂萍拉了拉弟弟的衣角,使了個眼色,然後靠近了走在最前面的孟晨。
“今天多謝你出手相助,我們這些人全都欠你一條命。”呂萍直到現在纔有機會說一個謝字。
“公平講,你們也幫了我不少忙,我當初一直坐在那裡是有原因的,那時候我不方便行動,多虧你們在前面擋着,纔給我爭取到了反擊的機會,所以我們扯平了。當然,你要是願意兌現之前的諾言以身相許的話,我也來者不拒。”孟晨說着說着就變味了,哪怕這種情況下仍是這般口無遮攔。
呂萍頓感尷尬,當時她情急之下才喊出了以身相許的話,現在風波過去了,心境自然轉變。要是孟晨逼着她兌現諾言,她八成是不會答應的。
“婚姻大事,豈能兒戲。”呂萍找了個理由搪塞。
“對啊,不能兒戲,所以一定要言出必踐,說到就要做到。”孟晨出言擠兌。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行,等回到宣武國,我們兩個再來挑燈夜談,好好商量婚姻大事。”
呂萍蒙了,真的蒙了,搞不懂孟晨這是在調侃還是認真的。
旁邊的呂安還算有心,插話替姐姐解圍,說道:“孟鏢頭,之前在山洞裡面,我等有眼不識泰山,說了許多得罪的話,真是過意不去。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那些事也不能全怪我們,你當時隱瞞了身份,壓制了氣息,我們不明就裡,纔會鬧出烏龍,算是有情可原。”
孟晨瞥了呂安一眼,沒吭聲。這種情況下,跟那個有着大長腿的呂萍調侃兩句他還有點興趣,跟這個糙漢子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呂安自討沒趣,顯得有些悻悻。
又走了一段路,孟晨忽然想起身負的任務,朝着平安鏢局的人問道:“你們身上有沒有妖魔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