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那一掌,孟晨運功受到影響,實力銳減了一大截。
假扮孟晨的母親是算計好的。
用特殊的掌法武技削弱孟晨的實力,也是算計好的。
孟晨對於佈局之人的身份增加了幾分好奇,也增加了幾分敵意,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他本以爲周圍這五名高手會落井下石,然而這五人並沒有急着動手,只是將他圍住了而已。
那無名女子說道:“聽說明珠公主在你的手上?”
孟晨眉毛一揚,對方在乎這件事,看來他有籌碼可用了,這個局並非牢不可破。
“你們是皇族的人?”孟晨反問道。
只有皇族的人才會在乎明珠公主的死活,另外三大勢力,不會太在意。宣武國四大勢力同氣連枝,卻又彼此制衡,關係很微妙。
“這個局有皇族參與,但並非皇族全權掌握。”無名女子道。
“皇族出手都無法全權掌握,看來四大勢力都摻和進來了,這個局是四大勢力一起佈下的吧?”孟晨出言試探。
“是。”
“很好。”
“你中了我的‘游龍掌’,難以運功,再加上衆多高手坐鎮於此,你今晚插翅難飛。總鏢局發生過的鬧劇,今晚絕不會重演。”
無名女子威脅道。
游龍掌,掌力如游龍,能在敵人體內彌留不散,造成巨大影響。這可是她的看家本領之一,向來無往不利。
“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別用這張臉?”孟晨極爲不悅道。對方用的是他母親的臉,他當然不高興。
“我精通易容術,很多時候,容貌也能成爲一種武器。人總是會對親近的人心軟,無法對親近的人下狠手。用這張臉,能讓你處處受制,我可捨不得換。”無名女子笑了,笑容很美,也很冷。
孟晨皺眉,對眼前的無名女子生出了強烈的厭惡。
“現在不是閒談的時候,話復前言,再說說明珠公主的事情吧。你娘之前確實關在這裡,但已經被我們轉移了,想跟你娘母子團聚,就用明珠公主來換。一人換一人,公平合理。”無名女子道。
之前是解藥換解藥。
現在是一人換一人。
孟晨今夜第二次遇到棘手的交易,但他並不打算被敵人牽着鼻子走,只要手裡有明珠公主這張籌碼,他娘就不會有事。
“以你的身份,能替皇族做主嗎?”孟晨沉聲問道。
“在別的事情上,不能,在交換明珠公主這件事情上,我能。”無名女子篤定道。
“好,那我不換了,你們繼續照料我娘好了,相信皇族一定能把我娘照顧的無微不至。”
“你說什麼?”
“我說不換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無名女子急了。
“明珠公主金枝玉葉,對於你們皇族至關重要,你們想要保全明珠公主的安危,就得好好照顧我娘,不能傷害她分毫。既然你們不敢傷害我娘,那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只要她是安全的,不管是在我身邊,還是在你們手裡,都一樣,所以我不急着交換。”孟晨悠哉悠哉道。
“你!”無名女子沒轍了。
孟晨的推斷與決定,將皇族推向了尷尬的境地。
場面一下子僵住了。
五名高手之中的一名黑臉漢子忍不住了,冷哼道:“公主是你們皇族的公主,與我們星月宗無關,不能因爲孟晨綁架了公主,就被他反制。他受了傷,現
在正是對付他的絕佳時機。把他打殘了,將他控制住,不愁問不出公主的下落。”
原來這五名高手並非全都出自皇族,而是幾個大勢力臨時聯合起來的。
皇族在確保明珠公主的安全之前,有着重重顧慮,別的勢力就不同了,願意用明珠公主的安危來賭。
五名高手,有四人在躍躍欲試,隨時都有可能出手。
孟晨凝神戒備,目光冰冷,手中的刀更冷。
一邊不願意交換,另一邊打算蠻幹,將金枝玉葉的明珠公主拋到了一邊。無名女子臉色微變,大感棘手。
在這個一觸即發的節骨眼上,忽然想起了一道清朗的男子聲音。
“大家稍安勿躁,別急着動手,地牢內不是講話之所,你們先上來吧。”
聲音在地牢內迴盪開來,而說話之人卻沒有現身。
這分明是燕陵王的聲音!
孟晨絕不會聽錯,雖然他跟燕陵王只有一面之緣,但印象極其深刻。當初妖潮來襲,他去燕陵城借兵,順便交付任務,與燕陵王交談了一番。那時候燕陵王拒不出兵,還下令把邊關的衛國軍調走,惹得孟晨十分震怒。
別看之前那個無名女子說自己能替皇族做主,但真正在幕後做主的,應該是藏在暗處的燕陵王。
五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聽從了燕陵王這位大人物的命令。
“燕陵王有令,讓我們上去,你敢來嗎?要談判,就找燕陵王談,他說話比我分量重。”無名女子指了指頭頂說道。
如果不是因爲明珠公主的事,衆人早就打得不死不休了,現在卻得談判。
孟晨想了想,點頭道:“你們在前面帶路。”
雙方彼此互相提防,小心翼翼的走出了地牢,來到了上面。
透過窗口,孟晨看到了城樓外面不知何時啓動的陣法,陣法是雷屬性的,編織成爲了一張半圓形的電網,將整個城樓籠罩在內。
各大勢力的駐地都會有一些陣法守護,這個雷電陣法很早以前就存在了,而不是臨時製造的。
選擇在此時啓動陣法,不用猜都知道是爲了防止孟晨逃走。
孟晨冷哼一聲,收回了目光。
衆人最後來到了城樓內的大廳。
這裡十分的寬敞,參與佈局抓捕孟晨的人,全都雲集於此,放眼望去,足有五十餘人,各個不凡。
其中有五人是耀金級修爲,其餘的都是金級修爲。這些人來自四大勢力,身份各不相同,但目標是一致的。加上之前的五名高手,這個陣仗不亞於孟晨硬闖總鏢局地下審訊廳那一次。
堂堂的燕陵王端坐在一張容貌大椅上,手中捧着一盞金盃,整個人顯得雍容華貴。他還是老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二十出頭的青年,皮膚白皙鮮嫩,容貌俊雅,身穿金色蟒袍。
十名耀金級靈武者之中,包括燕陵王一個!他不僅是地位高貴,實力同樣超絕。
孟晨在衆多目光的注視之下,緩步走到大廳門口處,停下了腳步,與燕陵王遙遙對視。
儘管孟晨改頭換面了,可在場的人都知道就是他。
燕陵王不緊不慢的喝了口酒,然後徐徐道:“孟晨,你可真是難對付,一個人單槍匹馬的殺出了龍膽總鏢局,十幾個耀金級高手都攔不住,這事已經在宣武國內傳開了。爲了抓你,我特意聯合了四大勢力的人,動用了衆多高手,甚至還費心設了個局,讓我的手下假扮成令堂的樣子去偷襲你。你中了游龍掌,
實力銳減,面對這麼多高手圍捕,再加上陣法阻擋,插翅也難飛了。”
“你今天擺下的陣仗,比明珠公主那天擺下的陣仗可大得多。”孟晨身陷險境,說話的語氣仍能保持鎮定,處變不驚。
“那丫頭眼高於頂,目空四海,小瞧了你,才帶了那麼點人就敢跑去攔截你。如果我知道這件事,就算用繩子把她綁起來,也不會讓她以身試險。”
“你吸收了她的教訓。”
“沒錯。我帶的人要比她多得多,只可惜時間倉促,我來不及調遣人馬,否則帶來的人會更多。”
“你怎麼知道我娘被關在這裡?”孟晨話鋒一轉。
“連你都能打探出這個消息,我自然也能。得知令堂身陷此地,我猜你一定會來這裡救母,便帶人埋伏在了這裡,來了個守株待兔。我也想過到孟氏家族等你,但是比較之下,還是這裡更好一些,因爲這裡有現成的大陣可以利用。”燕陵王指了指外面那劈啪作響的電網。
“爲了抓我,你真是煞費苦心。”孟晨冷笑一聲。
“要是你體恤本王,就該束手就擒,免受皮肉之苦。”
“束手就擒?你認爲可能麼?”
“開個玩笑罷了,本王當然知道你是個不見不棺材不落淚的死心眼。”
“就算見了棺材,我也未必會落淚,更何況事情還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這個局面還不夠嚴重?難道你以爲自己能像在總鏢局那次一樣逃走?”燕陵王眯眼問道。
“我爲什麼要逃走?”孟晨反問道。
“不願意束手就擒,當然就只能逃走了。”
“錯了,除了這兩個選擇之外,我還可以選擇擊敗你們,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
“真是笑話。”
“我可沒有在說笑。其實你們都誤會了一件事,當初我之所以逃走,不是因爲我打不過徐鵬雷那些人,而是因爲我的兩個心上人在旁邊,害怕誤傷她們,所以才逃走的。今天,她們都不在我身邊,我可以放手一搏,不用有任何的顧慮。你們這些人,根本嚇唬不住我。要打,我奉陪到底!”
孟晨字字凌厲如刀,面對衆多高手圍困,不僅毫無懼色,反而主動挑釁。
大廳裡的人盡皆動容。
狂。
太狂了!
孟晨區區一個人,竟然大放厥詞,說自己能擊敗徐鵬雷那些高手,之前逃跑只是爲了保護心上人,而不是被嚇跑的。
今天的陣仗不亞於總鏢局那一天,而孟晨依舊渾然不懼,展現出了驚人的自信心,根本沒把在場的衆多高手放在眼裡,視作了無物。
一個金級靈武者,竟然把衆多耀金級靈武者藐視到這種程度,實在是世所罕見。
在場的人,有的認爲孟晨是在吹牛,也有的認爲孟晨確實有這種能力。
燕陵王凝視着一身凌然之氣的孟晨,目光迅速轉冷,陰測測道:“雖然不知道你把明珠那丫頭藏到了哪裡,想來她應該性命無憂,既然你綁走她,就不可能輕易殺了她。眼下的局面,就算我們交換了彼此手中的人質,到頭來還是要打一場,既然如此,提前開打也無妨。你對自己如此自信,把在場的人都當成了酒囊飯袋,那就讓本王看看你的自信從何而來吧。”
說到這裡,燕陵王揚起手輕輕一揮。
“車輪戰,兩到三人一起上,誰打累了就下場,換別的人上,直到把他活捉爲止。他中了游龍掌,已經不足爲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