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趕緊走吧,多看你一眼我都煩。”慕白白嫌棄的趕人。
南軒皇帝也不惱,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帶着南軒的人走出了北龍的軍營。
“公主,這個南軒皇帝怎麼看着奇奇怪怪的?”羅瀟瀟戒備的盯着南軒皇帝的背影,就怕他突然發難。
“她就是個神經病。”慕白白癟嘴,“以後看着他,你一定繞道走。不對,咱們以後應該見不到他了。”
“幸好幸好……”
“明天就要啓程回京了,咱們行李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羅瀟瀟點頭,“就差給宛嬪娘娘帶禮物了。”
“禮物什麼的之後在路上慢慢買吧。”慕白白拍拍身上的草,“你們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呀?”子峰好奇的擡頭,“吃好吃的嗎?”
“吃吃吃!就知道吃!”慕白白無語,“當初我到底是怎麼看中你的!”
子峰撓撓臉,一臉茫然。
“去告別!”慕白白跳下草垛,“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帶着一羣動物呢!”
羅瀟瀟和子峰露出恍然的神情,關於那羣同他們一起從京城來到邊境的獸,他們還真忘了。
慕白白先回帳裡將睡懶覺的大橘挖了出來,然後才往附近的林子去。
如今南軒和北龍已經“重歸於好”,這些邊境的林子也就重歸於平靜了。
之前慕白白找人蔘的時候已經將幾片林子摸熟了,不一會兒便找到了老虎它們。
“參見獸主!”所有動物見着慕白白便恭恭敬敬的低頭行禮,場面十分的壯觀,“獸主最近可好?”
“我們聽說你所在陣營打了勝仗,恭喜。”
“謝謝呀。”慕白白也不客氣,直接挑了塊石頭盤腿在上面坐下,撐着下巴和動物們敘話,“打完仗了,我也要回京城了。”
“所以特意過來和你們告別。”
“放心,回到京城後,我會想辦法將你們的同伴也送過來的。”
“謝謝獸主。”動物們都十分感激,當初它們決定同慕白白一起回來的時候其實心中也十分的忐忑。
它們從未經歷過這麼長的旅行。
它們不知道自己最後能不能到達目的地。
然而結果告訴它們,它們做到了。
“獸主,如果沒有你的帶領,我們不可能這樣平安的回到故鄉。”老虎走到跟前,衝慕白白低下頭,“吾謹代表虎族向你獻上最高的敬意,虎族會永遠效忠於您。”
“獅族也是……”
“熊族也會永遠效忠您。”
接二連三有動物嚮慕白白許下諾言,經過大橘的教學,她也明白了這並不是普通的許諾,而是立契。
只要她同意,便是和這些動物立下了契約。
它們永遠都無法背叛契約。
“你們真的願意嗎?”慕白白也慎重起來。
“是的,獸主。”一衆動物們虔誠的看着她,“如果獸主是你,我們願意永遠效忠於你。”
慕白白看着一衆動物突然有些感動,“有你們這句話,我就滿意了。”
“你不和它們立下契約?”大橘着急,“嘖,傻子,這是多好的機會呀!你知不知道,歷代獸主,多少想和大家立下契約……”
“那是別人!”慕白白無所謂的聳肩,“之前和老鼠立契約是迫不得已,我這個人不喜歡強迫別人。”
“而且它們不都說了會永遠效忠我嗎?”
“那立不立契約有什麼關係?”
“你!”大橘急的團團轉,“慕白白你真的是要氣死我!怎麼有你這麼傻的人!”
“好了啦。”慕白白安撫的摸了摸大橘,衝一衆不敢置信的動物們一笑,“記住你們今天的話,以後要是我有需要的話,會呼喚你們的。”
“要是那時候你們還願意幫我的話,就請趕來我的身邊。”
“若是不願意也沒有關係。”
一衆動物愣愣的看着慕白白,它們一直被人類所剝削,從未見過一個對它們這樣的人類。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慕白白起身,衝它們揮手,“我已經跟二哥說了,他會派人保護這片林子,不會有人再敢傷害你們了。”
“咱們……有緣再見。”
翌日,太子衆人啓程回朝。
慕君盛因爲有軍職在身,繼續留守邊疆。
同來時不同,回程慕君繁的身上還帶着病,所以衆人都走的格外小心翼翼。
原本一個月的路程,愣是走了兩個月。
當慕白白再回到京城的時候,京中已經飄起了白雪。
“哇,下雪了!”羅瀟瀟看着窗外的飄雪,好奇的不行,“公主,你看,下雪了!”
慕白白原本生活在南方,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雪,伸了手去接,“真的是雪唉……這麼大的雪,是不是可以堆雪人了?”
“這才哪到哪?”從馬車旁邊路過的馭勝插嘴,“雪最大的時候還沒到,說起來六公主你好像就是雪最大的時候出生的?”
“那豈不是快到你生辰了?”
“好像是!”慕白白眼睛一亮,“過了這個生辰,我就五歲了!”
這一趟出門,要說最大的收穫那就是長了年紀。
慕白白覺得自己似乎距離自由又更近了一步。
之前她同羅瀟瀟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
她想在長大後離開皇宮,去看看廣闊的天地。
馬車很快到了皇宮,宮中必須步行,慕白白也不例外。
於是她只得裹着厚厚的襖衣下了馬車,結果剛下地就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了個趔趄。
她瞬間將對大雪的憧憬給丟了個一乾二淨。
“好冷!救命!太子哥哥!皇叔!我覺得我的耳朵掉了!”慕白白穿着一身白色的襖衣,縮着一張雪白的小臉,遠遠看去,像個晶瑩剔透的糰子一樣,十分可愛。
慕君繁失笑搖頭,剛要讓她堅持一下,就聽一個含笑的聲音傳來。
“朕看看,白白的耳朵要是掉了可得了?”
“爹爹!”
慕白白看着明黃色的身影,激動的上前。
半年未見,慕白白覺得慕天穹似是變了,又似是沒變。
“長高了。”慕天穹將人抱起,顛了顛,“也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