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瑞金城就在這裡?”李蕭陽看着面前荒蕪的一片山石,向趴在他肩膀上的施忘問。
施忘手中正捧着一堆李蕭陽取自青龍幻境中的靈果,忙個不停地往嘴裡塞着說:“沒錯,就是這了。瑞金城其實就這一片山石,你想要習得金系的五行之力,就必需打敗住在下面的金怪離南。”
李蕭陽打敗了施忘之後,並不曾放他離開,而是要求他帶自己到瑞金城來。有了施忘這個嚮導,路上順利了很多。施忘會帶他避過五行靈獸比較多的地帶,能夠更加快速的來到瑞金城。
不過施忘也有一個壞毛病,那就是愛吃,愛裝大。假如李蕭陽不能按時爲他奉上靈果,並稱贊他幾句,他便帶李蕭陽糊走亂走一氣。不過好在青龍幻境裡靈果多,李蕭陽也不時的說上幾句動聽的,終於順利的來到了瑞金城。
施忘的嘴從繁忙的勞動中解放了一半出來,含糊的衝着山石喊着:“離南,離南。”
一片金屬嗡鳴聲響起,一個纖細的腦袋從李蕭陽對面山石夾縫裡鑽了出來。細長的眼睛盯着施忘和李蕭陽,嘴裡哼哧着:“你怎麼跑來了?還帶了個人過來?”
“你當然可以理解爲我想你了呀!所以帶個朋友來看看你了。”
“我看,你是想念被我扁的滋味吧!怎麼樣?這次打算怎麼玩?”離南的頭掙了掙,整個身子從石頭縫中擠了出來。
如果說施忘的身體,健壯似一個牛,那麼,離南的身體,則瘦得像一根柴。李蕭陽奇怪地注視着離南,心裡想:這裡的五行怪獸,樣子還真是奇怪,施忘胖,離南瘦,就是不知道另外幾隻五行怪獸是什麼奇怪的模樣?
施忘指着李蕭陽對離南說:“現在他是我的主人,當然他來替我打了。”
從來都只有僕人替主人打,哪有主人替僕人出馬的?施忘的邏輯讓李蕭陽和離南都覺得好笑。
“就憑他?我看你是怕了我吧!”離南譏笑出聲。
“管那麼多幹嘛,反正他總是要打你的,不關我的事。”
聽着他們二怪的對話,李蕭陽理清了一些頭緒,原來這個土怪施忘和金怪離南本身就有些不合,時常纏鬥,但是總沒有分出勝負。施忘帶他前來,也算是爲自己出一口惡氣。
“出招啊!”施忘體內的土系五行之力一引,李蕭陽只覺得像是被一隻手猛然推了一下,體內的土系靈力傾泄露而出,靈力雖不至強烈到攻擊的地步。不過也足夠引起離南的敵意。
以爲李蕭陽會出什麼厲害的招式,金怪離南先下手爲強,二道金光從離南眼中發出,直指李蕭陽。
實力和施忘不相上下的離南,李蕭陽不敢輕敵,玄冰法袍的能力運了起來。
“靈能觸角。”
數不清的靈能觸角從李蕭陽的身上發出,張牙舞爪的衝着離南的金光包圍過去。兩相交會之下,靈能解角上下,左右交擊,將金光包裹於內。
只不過離南的金光只被靈能觸角包裹了片刻,便突破靈能觸角的包圍,衝了出來。只見金光幻化成數條細條,衝破靈能觸角的身體,將它們撕裂成爲碎片。
以火克金,李蕭陽催動炎焰之力,儘量注入策天尺。最近的打鬥實在太多,李蕭陽不想戀戰,盡數提升着策天尺之力,想以策天尺雷霆之勢儘快結束戰鬥。
離南似乎也看出了策天尺並非凡品,纖細的身子不停的扭轉着,最後盤成一個團,只留着一個纖細的腦袋頂在最上端。
盤成團的離南閉目不語,反而是口中唸唸有詞。隨即從他的身上泛起一層金光,金光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烈,也越來越刺眼。
李蕭陽揮動策天尺朝着離南劈了下去,策天尺上的白光同離南身上的金光相接。隨着一起轟然大響,周圍的山石都被暴烈聲震得四下飛落,而李蕭陽和離南也就這樣僵持不下了。
強大的策天尺之力,將離南的金光包裹在內,只是短時間內,李蕭陽也沒有辦法將離南的五行之金力擊破。
策天尺的靈力越來越強,離南的金系之力慢慢被李蕭陽的策天尺壓制下來。雖是一招,但是勝負很快便見分曉。
只是李蕭陽發現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那就是策天尺強壓之下,離南的戰鬥力卻是銳減。按照,離南和施忘的實力相當來看,應該不會如此不濟,那麼就是有詐?
只是騎虎難下的李蕭陽此時也來不及收回策天尺,唯有繼續打擊離南,看他到底使什麼花樣。
離南的金力最初是越來越少,後來急速的消退,策天尺一時收勢不住,居然把離南所坐之處擊成了灰燼。
“它?”李蕭陽當然不會傻到相信自己已經打敗了離南,只是這麼詭異的事件,他還理不清頭緒。
“這該死的,又使出金移之法了。”施忘在李蕭陽肩頭大罵。
“什麼叫做金移之法?”李蕭陽不解。
“是離南的一門法術,可以在別人攻擊他的時候,選擇一個點將自己的能力還有身體傳輸過去,從而避開危險。”
施忘的話讓李蕭陽想起了嶽昏名的靈獸萬葉木,也具有轉移身體的功能。“那我們要在哪才能再找到它?”
“哦……這個呀,我記得它好像只能在瑞金城裡轉移吧!你想想讓它自己乖乖出來,也有一個好辦法。”
“說來聽聽。”李蕭陽是越來越喜歡這個被自己收服的土怪了,這五行迷境這麼大,還有很多需要他提點的地方。
“靈果啊!土生金,你弄的那些靈果味道真的挺好吃,你弄一堆土系靈果出來,你看它上不上鉤。”
施忘的話讓李蕭陽喜出望外,他從青龍幻境中招了一大批土系的靈果出來,堆放在一個山洞洞口,同時也不忘獎勵施忘一大堆靈果。
“這樣就可以了嗎?”
“當然,我們只需要等就可以了。”
離南的耐心顯然比李蕭陽估算的要少,只是埋伏了一會功夫,李蕭陽就看到那堆靈果正在慢慢變少。可以預見的是,離南正在洞口偷吃那些靈果。
策天尺再度出手,這次李蕭陽將策天尺之力朝着洞口移動了半分,先切斷了離南的退路,然後以圓環之勢將離南包圍在裡面。
所有的靈力都被包圍了,我看你還怎麼逃。只是奇怪的事情發現了,從旁邊掠出一道金光,直擊向策天尺。正好把策天尺的靈力波打出了一個洞,離南趁機從裡面鑽了出來,只不過他雖然是逃離了李蕭陽的策天尺,卻又落在另一仙器的手中。
略雲劍趁着離南正逃,防禦力弱之機,正好將離南擊倒。鍾帥隨後也現出身形,只是一招手,離南便從李蕭陽眼前消失。
失去了金怪離南,也就意味着李蕭陽失去了金系五行之力的極限力量,怒極的李蕭陽,新仇舊恨一起算,也不管他們二人的相鬥,會不會再次引發天劫,催動策天尺就朝着鍾帥撲過去。
鍾帥剛剛從李蕭陽手中奪得金怪離南,正在暗叫僥倖。李蕭陽的實力本身就不弱再加上離南也具有金系靈力的極限之力,能夠一舉將它抓獲,實屬時機抓得好,要不然,哪有這種走運的事情。
在五行迷境中歷練了一陣子,李蕭陽對策天尺的操控更加純熟起來。強大的白光從策天尺上暴發出來,挾帶着強大無比的靈力,朝鐘帥涌去。鍾帥運起略雲劍進行反抗。
一道白光和一道金光在空中猛力相撞,靈力波擊得飛沙走石,草葉亂舞。施忘趴在李蕭陽肩頭,大聲叫好。
或許是五行迷境徹底與外界隔絕了,在外界的時候,李蕭陽和鍾帥二人相鬥,便會引來天劫,而此時在五行迷境中卻安然無恙,兩個也便放心大膽地施展着自己的實力,奮力相爭。
兩大仙器相接,拼的就是實力。李蕭陽心中對鍾帥怒極,不斷地調動着體內的五行之力催動策天尺,青龍幻境中的五行靈獸也是傾力相助。全力以赴的支持引暴策天尺上的層層金光。
而失去五行使者支持的鐘帥,同策天尺對戰片刻之後,便感靈力不繼,只是如此情勢之下,也由不得他說不鬥了。
策天尺以壓制性的氣勢,將略雲劍壓制下來,策天尺力越強,鍾帥抵擋得越是吃力。漸漸的,鍾帥的靈力透支得越來越多,略雲劍已經開始慢慢的震顫着,發出一種讓人耳鳴的聲音。
眼看着鍾帥就要敗在李蕭陽手下了,再只要一會會時間,鍾帥就會魂飛魄散,元神俱滅。
略雲劍卻又異樣的震顫起來,強大的靈力從略雲劍上傳來,李蕭陽可以確定,那並不是鍾帥靈力所催動的,而是略雲劍本身在強大的壓力之下,而發生的某些不知名的改變。
隨着略雲劍震顫的加強,從略雲劍的劍身上,也爆發出一道道幽藍的光芒。光芒在略雲劍上流轉着,同時隨着略雲劍傳出來的聲音,略雲劍的身軀有規律的變大,又縮小,再變大,再縮小。
如此反覆,只是每次變大之後,縮小的時間便變短了。沒過多久,略雲劍整個的身軀便變大了好多。
鍾帥一直呆呆地看着略雲劍的變化,完全不知所措,就是在略雲劍不再縮小了之後,一樁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鍾帥的身體,莫名其妙的緊貼在略雲劍的身上,然後李蕭陽眼睜睜的看着鍾帥的身體在略雲劍表面變模糊,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原來是略雲劍在宿主危難的情況下,自主的現出真身,與鍾帥結合在一起。鍾帥的消失,只是略雲劍將他吸收進了劍腹之內,對他進行保護。
眼見馬上就要被打敗的鐘帥再次出現變故,李蕭陽心中的怒火更是飆升。他掄起策天尺,灌入靈力就開始對着略雲劍猛擂。
變身之後的略雲劍,實力比起變身前,強橫了很多。雖然沒有五行使者的支持,僅憑自己的靈力支持,就已抵擋了李蕭陽的進攻。
李蕭陽拼盡了靈力,對略雲劍都強攻未果。最後氣急之下,居然只能圍着略雲劍轉圈圈。
一直趴在李蕭陽肩頭上的施忘,見李蕭陽吃吃癟,所緊了手中沒有吃完的靈果,嘲笑着:“你也就會拿軟柿子捏,現在好了吧!遇見個殼硬的,你就啃不動了。哎,這叫報應啊!”
李蕭陽一尺子掄了過去,把施忘從他的肩膀上掄到了地上,還翻了好幾個跟頭,要不是李蕭陽手下留情,施忘都來不及和他心愛的那些靈果告別了。
“小心眼。”施忘從地上爬起來,嘴裡低聲嘟囔着。
“你說什麼?”正在氣頭上的李蕭陽朝着施忘怒目而視,手中的策天尺作勢再次揚了起來。
“沒什麼,沒什麼。我剛說,你怎麼不拿它當東西砸啊?”施忘左顧右盼着說。
拿它當東西砸?施忘的這句話反倒提醒了李蕭陽。如果想要攻破一樣東西,一定要將力氣都集中在一處使勁。這樣點突破了,面也就不遠了。
“哼!”冷冷的撇了施忘一眼,李蕭陽繼續剛剛的思緒。
策天尺的力量,如果集中在尺緣的尖角處,發出的力量是不是可以會更大呢?李蕭陽想到便做,再次將真元灌入策天尺,在炎焰還有五行靈獸的幫助下,策天尺再次揚起天威。策天尺中強橫的靈力被壓制在了尺緣的一個尖角上。急速運轉的靈力被壓制着,全都逼向尺緣的尖角上。
“一線策天”
猛然催動真元,策天尺中所有的靈力盡數涌向策天尺的那個尖角,策天尺的靈力像圖釘的尖角一樣,深深的扎入了略雲劍中。
一種落空感從策天尺上向李蕭陽手上傳來,應該突破了略雲劍的劍身,達到劍腹了吧!李蕭陽試着讓策天尺的靈力在落空處四下游走,很快便探查到了鍾帥的靈力痕跡。
就在李蕭陽想再進一步推動策天尺的靈力攻擊鐘帥的時候,略雲劍再度發生變化。震耳欲聾的聲音再度響起,略雲劍上傳來強烈的震顫,鍾帥口吐一口鮮血,從略雲劍中現出身形。
“你狠。”
鍾帥丟下這句話,疾如閃電的從李蕭陽的眼前消失。鍾帥爲了自保,慌不擇路,尋了個方向,就逃了出去。
李蕭陽咬着他的靈力痕跡,窮追不捨。只是鍾帥雖然受傷,可是逃命的功夫卻沒受到一點影響,李蕭陽吊在他身後,一直緊追不捨,居然還是把他追丟了。
這裡似林而非林,只有滿山的青藤。或粗或細,或高或矮,以不同的形狀和姿勢糾纏在一起。人如果想從這裡面穿行,要不把自己的身子縮小成鳥兒大小,要不,就使力將面前的青藤盡數砍斷。
這裡不對勁。
李蕭陽敲了敲在正趴在他肩頭呼呼大睡的施忘問:“這是哪?”
“啊?哪?哪?”施忘睜開惺忪睡眼,口中胡亂叫着。待他看清周圍的環境之後口中訝驚地叫道:“你的速度可真快,我打個瞌睡的時候,你居然都跑到東方青木城了。”
“東方青木城?你是說木系五行怪獸的地盤?”
“是啊!這裡是木系怪獸麻藤的城府。那個傢伙……”施忘一臉的不屑,“算了,你自己對付吧!我睡覺,弄好了叫我啊!”
施忘說完,頭往李蕭陽脖頸處一靠,然後就傳出呼呼的鼾聲。施忘不想細說,李蕭陽也懶得理會。
既然在這個青木城中,那我就想辦法逼你現身吧!
“極焰月輪。”
無數極焰月輪從李蕭陽的身上發出,目標直指向青木城的各式藤條。極焰月輪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飛去,所到之處,藤條便被燒成灰燼,眼見着一條條黑乎乎的通道被清了出來。
李蕭陽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些通道,要不是爲了引木怪麻藤現身,我也不至於來糟蹋這些東西。
只是不知道這木系怪獸,是個什麼模樣?李蕭陽還在呆呆地看着那些藤樹發呆,就有一根藤條從李蕭陽身後悄悄朝它掩來。
這根藤條上並無一絲一毫的靈力氣息傳來,很有可能是被屏蔽掉了靈力,讓李蕭陽無所察覺。
那根藤條便在李蕭陽身後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變化着,只是眨眼功夫藤條便成了一堆揮舞着長長藤條的藤山。
藤山上的藤條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股腦的朝着李蕭陽峰擁而上,將李蕭陽死死的纏在了藤山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李蕭陽心中大驚,反應過來時,已是被藤條纏死,動彈不得。李蕭陽急急運起水系靈力,催動着玄冰法袍的玄冰之氣。
玄冰法袍上的玄冰之氣驟生,瞬間將藤條凍結,李蕭陽稍一掙扎,便從藤條陣中脫困出來。
只是回望的李蕭陽,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剛剛被凍結,破壞的藤條以極快速的速度恢復着。只是片刻功夫,藤條已生長得有如小山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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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蕭陽在心裡暗叫一聲僥倖,如果不是他脫困得快,稍晚一點,哪怕是有玄冰法袍的極限之玄冰之氣,也無法勝過那些生長速度更快的藤條。
這個應該是和嶽昏名的靈獸萬葉木同一個品種的靈獸,只是沒想到它還有一個名字叫麻藤。
李蕭陽上下打量着麻藤,算計着自己能有幾分勝算。青龍幻境中,雖然有金的五行之金,只是它的純度夠,而強度,顯然還不足以讓李蕭陽來對抗這隻木系怪獸萬葉木——麻藤。
沒有足夠強的剋制木的金,李蕭陽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使用策天尺……
李蕭陽抽出了策天尺,靈力催動之下,策天尺泛起金光,而麻藤見狀,也開始急速的舞動起來,雙方呈備戰之勢。
或許是策天尺的靈力驚醒了瞌睡中的施忘,他看着李蕭陽,幽幽地說:“你真的打算,盡全力毀了她麼?”
李蕭陽聽他話中有話,停下手說:“講。”
“木系靈力滋養着整個的五行迷境,如果……你將它打死了,那麼,整個五行迷境的木系生靈,都會遭到毀滅性的破壞。”
“你爲什麼不早說?”李蕭陽朝着施忘吼着。
“誰知道你這麼快就準備出絕活了?”施忘也很委屈。
“閉嘴。”
李蕭陽並不想毀掉五行迷境中的大部分生靈,同五行怪獸打鬥,也是沒有辦法之下的權宜之計。
看着張牙舞爪的麻藤,李蕭陽黯然收起策天尺,退出青木城,只是遠遠地站在那裡,愣愣地看着麻藤。
見李蕭陽休戰,麻藤也不戀戰,朝着青木城中隱了去,不過李蕭陽知道,它還時時刻刻關注着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兩方再來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