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自從上次五大學院對決傷了元氣之後,一直在修復,還有沒完全竣工。
神殿之後,依仗着一座巨大高聳的魂神山。
寓意着神殿弟子,魂修成神。
山巔頂端,有一座硃紅色的廟宇,與天青色的山巔格格不入。
夜南音穿着一席不合身的神殿弟子服,戒備的探測了山巔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距離日落也僅剩下半刻鐘的時間了,她隱去了身形,懶洋洋的半躺在一棵茂密的榕樹上,靜心等待。
傳音的人自稱本君,不出意外,應該是小四哥口中那個現任天君白忘年。
被她揍成豬頭,卻沒什麼印象的人。
聲音倒是半熟不熟的。
白忘年穿着一席雪白色的衣袍,準時來了這神殿的後山,只見他皺眉環視了一眼荒涼的山頂,隨之開始慢條斯理的打理着四周的雜草,不多時就整理出一塊可以待人的地方。
然後,就見他跟變魔術似的,從空間中拿出一個桌子兩個椅子,隨之又拿出一套精緻的茶具擺在桌上,慢條斯理的燒着水,燙了燙茶具,心不在焉,卻又做的井井有條。
夜南音:“……”
這是一種什麼策略?他看上起好像很緊張。
……等等?他又在旁邊摘了兩朵小花擺在桌上是個什麼動機?暗號?
這山底下該不會埋伏了很多神界的人吧?
夜南音不放心,暗暗下山查探了一圈,別說神族人的氣息,連個神殿弟子的氣息都沒有察覺到。
白忘年這是在搞什麼鬼?
夜南音又暗中觀察了他幾分鐘,發現他左顧右盼的,倒茶的時候還燙了好幾次手。
“???”夜南音一臉迷茫的暗中觀察,這人說了,就等一刻鐘,她想看看,一刻鐘後,會發生什麼?
時間流逝的很快,白忘年左顧右盼的目光中多了幾分失望。
“不會來了嗎?”他垂下眼睛,自言自語的遲遲沒有離開,身形逐漸路落寞。
夜南音挑眉看了他一會兒,最終坐在了他對面的椅子上,顯現出了隱藏的身形,“你是天界那位……天帝。”
透過桌案上擺放的夜明珠,夜南音終於看清了眼前人的臉,是個長相很清俊儒雅的男人,白衫包裹的骨架很是勻稱纖長,有些清瘦,並不驚豔。
但夜南音知道,像這種儒雅的人,心思都及其深沉,例如她二哥。
見她現身,對面的白忘年明顯愣了一瞬,但瞬間反應過來了,“你來晚了。”
文雅溫和的嗓音跟他這個人很像。
“什麼來晚了?”夜南音怕給月九離惹上什麼亂子,拒不承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忘年聞言輕笑了一下,深深看着眼前的人,萬年不見,她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古靈精怪。
“沒關係,你不用聽懂,本君來這裡,是想跟你談談與我合作。”
“合作?”夜南音白皙的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着桌案,目光在那兩朵小百花上打量了個來回,只是兩朵野花而已?
她對白忘年口中那個合作,都沒有兩朵野花有興趣。
來此赴約,她是抱着一點私心,或許能炸出,絕哥突然昏睡的真相。
“與本君成親,本君護着你,也護着你們魔族所有人。”白忘年也不拐外抹角,他壓下心頭所有的情緒,一副誠心與她合作的模樣。
“當然,本君還可以幫你報仇,萬年前你所遭遇的一切,可不僅僅只是神族一族的手筆,本君知道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
這驚人的條件,給夜南音聽笑了,“我跟你成親?你護着我?護着我魔族所有人?”
她嘴角的笑容又深又冷。
“這位天帝,你冷笑話說的不錯。”
“本君不是在說笑。”白忘年眉眼間多了幾分認真,“只要你嫁給本君,本君就能名正言順的護着你,護着魔族。”
夜南音突然有點看不懂這個人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不信任你們任何一個神族。”夜南音並沒有將他一番戲言聽進心裡,但她對那些他所知曉的不爲人知的事情,倒是很感興趣。
“身爲天帝,你連自己的族人天尊都殘害,你拿什麼護我?護着整個神族。”
“……那些……總之本君沒有殘害過神族任何一個人。”白忘年嘆了口氣,反駁的聲音有些支吾,“這座大陸變成如此模樣,可不僅僅是神族所造成的,夜南音,我們神族也是受害者,這座大陸所隱藏的一切,遠遠要比你相像中的複雜。”
“呵!”夜南音笑看着他,“你的意思,我嫁給了你,就能改變這種複雜?”
“改變不了。”白忘年輕輕的眨了下眼睛,“但你想你自己,想魔族長久的生存下去不被殘害,嫁給我,是最穩妥,最合適的選擇。”
“白……”夜南音想叫他的大名,話到嘴邊了,也沒想起他叫啥。
白忘年眸色一暗,瞬間接下她的話,“本君白忘年。”
“抱歉,印象不太深,記不住。”夜南音直言不諱,“白忘年,我能心平氣和的與你交談這麼久,已經快到極限了,嫁給你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我們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稍微解決一下恩怨。”
她的魔骨,還差幾次錘鍊就可以完全成型了,她需要更強的對手。
說話間,她已經拿出了修羅令,擡手往白忘年身上貼,白忘年卻漫不經心的擡手,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了修羅靈牌。
“夜南音,修羅令是我神族的東西,對本君沒用,聚不成修羅場。”白忘年無意與她動手,他攤開另一隻手,在桌案上放下了幾枚傳音竹筒,“你可能還沒發現事情的嚴重性,本君給你考慮的時間,考慮好了,可以傳音給本君。”
“我考慮你……”大爺。
她話還沒爆出口呢,眼前的白忘年就離開了,只留下淡淡的傳送氣息。
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一萬年前就要跟她和親?一萬年後……還妄想娶她?
夜南音抿了抿脣,將桌案上他留下的傳音竹筒,一個接着一個的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