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到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窟窿上。
看起來,這些窟窿是用來照明的,隱隱的光線透出來,透着詭異。
一個小窟窿吸引了白非月的注意,這個窟窿裡有一片落葉,黃黃乾枯,捲曲成一團。
樑無忌是機關大師,所做機關每一處嚴絲合縫,極其注重細節,不可能讓一片落葉落在窟窿裡。
她拿起了這片落葉,這片落葉輕到了感覺不到重量,仔細一看,原來是黃金打造,薄如蠶翼,脈絡清晰,惟妙惟肖,活靈活現。
她翻轉着這片黃金落葉,看了半天,才發現,這赫然是一片葉嘯,不由啞然失笑。
可是,光有葉嘯,如何聯繫樑無忌他們呢!
她突然問道,“小白龍,你爲何在意樑無忌?”
小白龍支吾了一下,“這白龍城是樑無忌設計的,我怕他被組織抓去了,來攻打我白龍城,所以纔想控制他的。”
白非月若有所思,她說怎麼這個密室這麼熟悉,原來跟白龍城的格局是一致的。
她的目光落在了多寶格上,西南角的多寶格上,那紅綠藤葉一紅二綠,鮮豔奪目,她輕輕吹動了葉嘯,一長兩短,不停重複。
別看這葉嘯只有半片葉片大小,聲音卻響亮無比,闖入夜空,嫋嫋迴盪。
白非月瞥了一眼小白龍,“可以堅持嗎,我們去西南角。”
小白龍不知道白非月想幹什麼,但是他就是相信白非月,他調整一下氣息,“走。”爲了他的白龍城,就是陪上他的性命,他也願意。
西南角上,赫然孤立着一座小樓。
這小樓直聳入雲,雕樑畫棟,儼然是一個多寶格的縮小版。這小樓的面前一條深深的小河,拍打着渾濁的浪濤,洶涌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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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了半天,樑無忌也沒有出現。
小白龍遲疑了,是不是白非月算錯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了,天空的血色越來越濃,陰氣越來越重,殺氣蔓延,眼看就要到這裡了,他們不能再等了。
白非月問小白龍,“有幾條大道通這裡?”
“三條。”
“想來樑無忌被組織的人困住了,我們分頭而去,去迎接他們。”白非月吩咐道,“獨角獸向左,我去中間,你去右邊。”
白非月把最可能遇到樑無忌的那條道路留給了自己。
就是他們遠去的片刻後,那條渾濁的小河裡,兩個頭冒出來,赫然是樑無忌和韻流。
韻流托起樑無忌上岸,好不容易,他們擺脫老鷹的追逐,終於到達了城市的東南角,但是,這裡空空蕩蕩,沒有一個人。
韻流急了,“樑大師,你搞錯地方了沒有?”
樑無忌篤定地點點頭,“就是這裡,別慌,我有辦法聯繫上他們。”
就在這時,陰桀的一聲冷笑,他們頭上出現了一道黑影,很大的翅膀盤旋着,赫然是老鷹。
他說他怎麼找不到樑無忌他們了,原來藏到河底裡了。
他更加奇怪,他們是怎麼呼吸的?
其實,樑無忌隨身攜帶了一
些細細的銀針,這些銀針中心是空的,用來吹丹藥的,他們剛好用來呼吸空氣,這才叫他們能在河底藏了許久時間,不被發現。
老鷹早已聽見了他們所說,他可不能叫白非月來支援他們。
他的目標明確,就是樑無忌。
樑大師手忙腳亂地翻着口袋,這一幕落在了老鷹的眼裡,他可知道,樑無忌是暗器大師,他可不能叫樑大師有任何動作。
他揮舞翅膀,鼓動了無窮無盡的颶風,叫樑大師的口袋遠遠的飛了出去。
樑大師大駭,追逐着滿地滾動的口袋,跑了出去。老鷹緊緊跟隨,尖尖的利爪是不是擦過了樑大師的頭皮,叫樑大師的頭髮隨風飄散。
韻流連忙上前攔住了老鷹。
樑無忌藉機撿起了灰布做的的口袋,掏出了什麼。
老鷹看在眼裡,心裡暗暗着急,可不能讓樑無忌有機會,他必須阻止樑無忌。
老鷹虛晃一招,撲向了韻流。
韻流飛身而起,一片玄光迸射,光劍密集地飛出,刺向了老鷹。
而老鷹卻一個迴旋,甩掉了韻流,很大的翅膀重重一擊,將樑無忌擊倒在地。
韻流連忙回身救援。
但是,老鷹卻在瞬間之內,翅膀發出的數記玄光,打得樑無忌一路翻滾,他努力強撐着,遠遠地拋出了什麼,就一頭撞在了小樓的牆角上,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韻流對準老鷹的尾翼,連連發出玄光,玄光閃爍着,天地無色,渾濁的河面反射着無數的光劍,好像變成了彩色的,逼的老鷹調轉回頭,迎着韻流而來。
突然間,天空中一片通紅,很大的翅膀攜風帶雨,神一樣的身影閃現,席捲無邊的光芒,映紅了半個天空,在老鷹的頭上爆裂開來。
老鷹措不及防,被打得全身羽毛凌亂,頭上的羽毛豎起,呱呱怪叫着,劃出一道弧線,落下了河面。
韻流緊緊跟上,幾記玄光如同閃電,映照得河面上波光粼粼,玄光席捲了半條河的河水,衝擊着老鷹,將老鷹衝得遠遠的,不敢回頭。
白非月怎麼回頭了?
原來,樑無忌在昏迷前,又丟出了一片葉嘯,這葉嘯跟白非月的一模一樣,而且跟白非月的葉嘯有共振關係。
只要這片葉嘯丟在地上,就會發生共振,共振就會傳到白非月的葉嘯上,白非月就知道樑無忌在找她了。
沿着共振的方向白非月找到了這裡。
而那頭,小白龍一路尋找,又回到了城市中央。
城市中央一片狼藉,到處是殘垣斷瓦,人的屍體,召喚獸的斷肢,血流成河,陰氣森森。
但是,卻沒有一個活口,只有陰冷的風吹過。
小白龍的心頭一緊,感覺到背後有什麼閃過,快速地移動身形,發現黑斗篷赫然立在他的身後,手中的黑棍熠熠閃光,散發着無邊的寒氣,全身殺氣騰騰,一雙眼睛陰桀無比,狠厲地瞪着他。
小白龍心思一轉,覺得自己被白非月耍了。
這條道路,是最容易遇到黑斗篷的,白非月將最厲害的敵人丟給了他
,看起來,白非月沒安好心,他相信錯白非月了。
小白龍全身肌肉緊繃,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他身負重傷,面對這樣的強敵,一定是九死一生了。
黑斗篷一步一步地踏來,腳下生煙,全身散發着無邊的罡氣。
他怒吼一聲,大地爲之震顫,無邊的罡氣爆裂開來,那黑色大棍如同蛟龍出海,撲向小白龍。
小白龍被鎮住了,一時間動都不能動,只有眼睜睜看着這條大棍向着自己頭上砸來。
就在這一霎那間,天空騰騰地升起一片火海,一聲召喚,“盔甲。”
一雙很大無比的翅膀在火海中緩緩展開,被無數的火焰襯托着,高大無比,熱力四射,白非月踏火而來,手中一隻無與倫比的巨劍。
黑斗篷微微地揚揚嘴角,他早已識破,莫黯在一邊佈下了幻境,這怕又是幻影。
他只是輕輕一側身,繞過了白非月,而手裡的棍子順勢改變了方向,砸向了白非月。
果然,這一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擊中。
他哂笑一聲,雕蟲小技。
但是,小白龍已回過神來,轉身就逃。
黑斗篷哪裡肯放過他,高高飛起,手中的黑棍迸裂出無邊的玄光,黑氣森森,天地間一片黑幕,密不透風,籠罩了小白龍,叫小白龍無處可逃。
陡然間一聲嬌喝,“盔甲。”
剛剛的一幕又再次上演,黑斗篷漠然地閉了眼,這個莫黯怕是急了眼,沒有的招式,又來了。
他一手揮舞着棍子,旋轉如風,將小白龍的四面八方籠罩了,而另一手高高擡起,一道玄光,如同黑鷹,噴薄而出,撲向了那個幻影。
他只是覺得,那個幻影唧唧歪歪,實在太煩人了,他覺得他輕輕一抹,就能叫那個幻影魂飛魄散。
所以對付白非月他只用了一成玄力,而將九成的玄力,放在了小白龍的身上。
小白龍早已遍體鱗傷,鱗片飛舞,身體動着,毫無招架之功了。
而那個幻影輕鬆地移動着身形,躲開這一記玄光,就在黑斗篷全神貫注對付小白龍的那一瞬間,移到了黑斗篷的背後,一聲召喚,“光劍。”
無數片光劍飛出,直撲向黑斗篷的背部,打得黑斗篷一個趔趄,嗓子口一鹹,嘴角飄出了紅絲線。
但是黑斗篷就是黑斗篷,他強硬地撐住身體,手下並不鬆懈,無邊的巨棍還是撲向小白龍。
白非月揮動着巨劍,硬生生地接下了黑斗篷的那一棍,將黑斗篷震得飛了出去。
小白龍藉機一個掃尾,正打着黑斗篷的頭上。
黑斗篷身體晃了晃,棍子一點地面,強行穩住了身形,傷口已然是一片殷紅的牡丹開放。
面具下,一雙鬼眼通紅通紅,他竟然被白非月算計了,實在是不可忍,他要雙倍討回來。
他移動身形,準備再戰。
就在這時,老鷹如同疾風一樣飛了過來,“不好啦,我們的大本營出事了。”
黑斗篷奇怪了,白非月和小白龍都在這裡,他的大本營怎麼會出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