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時,他每說一句便向丁小魚逼近一分,直逼的丁小魚退無可退時,他則用右手的食指輕輕的挑起丁小魚的下巴凝重且情深的說道,“薛念,本世子還有另外一個要求,你須與本世子不離不棄,不準逃、不準躲、不準藏!”
丁小魚被韓諾的話驚到了,面紅耳赤之際,她竟是激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好了,今日本世子的話你考慮一下,若是想好了,就差人告訴我。”說到這裡,韓諾放開丁小魚,然後轉身便走,只是他剛向前走了兩步卻又停頓了下來,他沒有轉身而是直接高聲說道,“薛念,從你遣退你的衆男寵之際,便是本世子入贅你美男坊、容你專寵之時!”
丁小魚,“!!!”
韓諾的話,直讓她驚的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從你遣退你的衆男寵之際,便是本世子入贅你美男坊、容你專寵之時!
耳邊久久的迴盪着韓諾的話,此刻的丁小魚是又驚又喜:他妥協了,他竟然放掉了一切的驕傲與高貴、向她妥協了!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扶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
耳邊,再次傳來韓諾高聲哄亮的聲音,透過帳簾看到他格外挺拔的遠去身影,丁小魚突然用雙手捂上胸口,竟是“癡癡”的笑了起來。笑着笑着,丁小魚的眸中且還泛上了大片的晶瑩:她好高興,好高興他爲了照顧她的尊嚴、她的情緒。真的向她低頭、妥協了。
再說韓諾回到營帳以後也顯得異常的神清氣爽。
可是,整整一天過去了,薛唸的營帳很平靜。
又過了一夜,還是很平靜。
當一直在等待丁小魚答覆的韓諾再也沉不住氣、而是開始焦躁的在營帳內來回焦急的踱步之際,卻見季四突然急急的衝了進來。
“可是薛念來了?”看到急急衝進來的季四,韓諾神色激動的迎上前問道。
“不是。”季四的一句話將韓諾心中所有的熱忱打擊的蕩然無存。
“是薛唸的侍衛帶着薛唸的衆男寵來了。”季四補充道。
“她這是什麼意思!”聞言,韓諾抽搐着脣角說道。
“這個……卑職還真不知道。”季四有些想不通似的搖了搖頭。就在韓諾擰眉、扶額之際,他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即在韓諾的面前呈上了一封信箋。“這是薛念寫給主公的信。”
“哦?”
聞言,韓諾迅速接過了信,在他焦急打開的那一剎那,他的心竟是緊緊的揪在了一起。而他的腦門子上也因爲內心過份的期待與緊張而滲出了密集的細汗。
——‘執子之手,陪你癡狂千生;深吻子眸,伴你萬世輪迴。我,牽爾玉手,收你此生所有;我,扶爾秀頸,擋你此生風雨。’丁小魚已將這些話全部刻進了血肉乃至靈魂,還望世子爺此生禁忌、休要辜負了丁小魚的一片深情。這些男寵,就贈與世子爺吧。他們不僅樣貌絕色、個個還精通琴棋書畫。就連刺繡、縫補也不遜於尋常女子,況且他們的骨子裡也是個個願意保家衛國的好男兒,還請世子爺善待他們!
一封冰釋前嫌、又暗含山盟海誓的信箋。使得韓諾感到前所未有的激動與快樂。
他從來沒有這麼激動、興奮過。
心中興奮難以言說的韓諾,突然轉過身便一把將身側的季四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季四,“!!!”
韓諾從未像今天這般失過分寸,如今見他無比激動的架勢,季四是一陣兒無比的驚愕與意外。
“季四,她終於承認了。她終於隨認她的身份了。從今以後,並且她再也不會躲避、不再逃了!”韓諾緊緊的擁着季四。由於內心無比的激動,他語無倫次且激動的說道。
當季四看到韓諾手中信箋之上赫然寫着的“丁小魚”三個字時,他方纔如夢初醒:原來,薛念竟然是丁小魚,丁小魚竟然是薛念!
由於無比的震驚,季四愣愣的杵在原地竟是半天沒有動一下。
在一陣兒宛如暴風驟雨般的激動與興奮過後,韓諾卻是又擰緊了眉頭做沉思狀。
“主公,既然丁姑娘都願意與您相認、也同意不再躲着您了,您怎麼還這麼愁眉不展的?”反應過來的季四面帶疑惑的問道。
“正是因爲本世子不能辜負了她的信任,所以纔會這麼擔心。”韓諾屹立在窗前,一張俊逸的臉龐之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世子爺是在怕?”
“對,本世子是害怕會再傷害到她。本世子已經傷害過她一次,已經讓她絕望過一次。所以這一次,無論如何,本世子得好好的保護着她。”韓諾說此話時將一雙幽沉的目光眺向窗外。此刻,顧丹娟正在同幾名婢女歡樂的捉秘藏,微風將她飛揚的羣擺吹起,也將她那張刁蠻、任性的臉龐送入韓諾的眸底。
從她來到軍營的那一天開始,便每天一套衣裙、每天一種髮式、每天一種妝容,且每天她還故意在他的營帳前逗樂、玩耍,韓諾知道:顧丹娟做的這一些,無非是想引起他的注意罷了。
“傳我的命令下去,一天二十四個時辰,全力保護好薛念!”在盯望着她的身影有好大一會兒後,韓諾突然犀利的轉身對着季四命令道。
“薛念?”
“對,她依舊是薛念!”看得季四疑惑的目光,韓諾繼續沉聲說道,“爲了確保她的安全。她只能是薛念!”
“是。”
時間是最好的見證,季四早已從最初對丁小魚的反感、到後來的關心、再到此刻甘心情願的替韓諾去保護她:因爲,在他的心裡。她已經不再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子,而是一個關乎主公精神寄託的、非常重要的人。
就在季四欲轉身離去之際,又被韓諾交代道,“告訴她,今天本世子一定會抽空過去看她。”說到這裡,他在稍做了停頓以後再次吩咐道,“另外。告訴她,本世子一定會用生命滅來護她的周全。讓她稍安勿燥、暫且忍耐一下。並且,本世子也一定會善待她送過來的那些人。”
“是。”
季四離去之後,韓諾又在營帳內停留了片刻,在吩咐帳外的侍衛將丁小魚送過來的那些男寵安排在洗衣坊後。他終是在思慮了片刻、抿了抿脣以後掀起帳簾,向正在外面開心玩耍的顧丹娟走去。
“郡主,您的心上人來了。”看到韓諾,顧丹娟身側的婢女逗趣她道。
“去去去,就你們事兒多。”顧丹娟佯裝憤然的罵道,臉上卻是一片無比的歡喜、羞澀之態。
看到即將走過來的韓諾,衆婢女心領神會的迅速退下。
“諾哥哥。”韓諾尚未走近,顧丹娟已經無比嬌羞的跑了過來。根本不經過韓諾的允許,她便任性的挽上了他的胳膊親暱的笑道。“諾哥哥,丹娟剛纔好無聊呀。”
“你還會無聊?剛剛諾哥哥怎麼看你玩的挺開心的。”
韓諾說話之際,還親溺的擼了擼顧丹娟的腦袋。
韓諾如此。讓顧丹娟的意識一時挺懵,若在以前,他早一把甩開她遠去了。可是此時此刻,他不僅沒有甩開她的手,且態度還如此親暱、眼神還如此溫柔。
不對不對,他一定是又想攆她走!
顧丹娟迅速晃了晃腦袋。不願意沉溺在韓諾那份總是充滿了魅*惑的神色中。
“若是諾哥哥願意和丹娟一起玩,丹娟會更開心呢。”顧丹娟將心中的疑惑強行壓下。佯裝可愛且毫無心機的笑道。
“那你現在還想玩什麼?”聽得顧丹娟如此說,韓諾突然認真的問道。
“什麼?!”
顧丹娟全然被韓諾的話給驚到了,她用一雙大眼睛驚詫的望着面前笑的異常俊郎的韓諾,眸中是無比的震驚與不可思議。
“傻丫頭,想什麼呢?”韓諾繼續寵溺的笑道,只是那份深意卻未曾抵達眸底。
“哦~~沒什麼。”反應過來的顧丹娟再次可愛的笑道。
“怎麼,你不想讓諾哥哥陪你玩嗎?”韓諾再次笑問。
不知道怎麼了,顧丹娟總是覺得今日的韓諾怪怪的,他越是笑的溫柔體貼、她心裡面的那面小鼓就越發敲的厲害。
可是,又難得韓諾這麼主動一次。
本想咬着牙直接拒絕掉韓諾的好意,讓他的陰謀不得得逞。可是,她的內心深處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強烈的告訴她:她好想好想和他在一起,好想好想感受一下他的貼心與柔情,那怕一次也好。
“諾哥哥。”她突然仰起頭情緒激動的說道。
“恩?”韓諾應聲道,他望向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溫柔。
這般溫柔的目光,使得顧丹娟覺得此刻的時間彷彿都停滯了一樣,她還有另外一種錯覺:此刻,韓諾的眼裡只有她。
“丹娟想讓諾哥哥像丹娟小的時候那樣揹着丹娟。”顧丹娟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且可人的盯着韓諾嬌嗔道。
“好。”
誰料,韓諾卻是想都有想便直接應道。
有那麼一瞬間,顧丹娟突然覺得世間所有的一切都美好的。
當她趴在韓諾的背上,感受着他脊背上的溫度與踏實,早就期待着這一時刻的她安穩的將臉龐靠在他的肩膀上,不多時,有兩行久違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悄然滑落下來: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好難,好難……
ps:晨在此願天下所有的有情人終成眷屬,感謝陪伴《魚水沉歡》一路走來的朋友。
對於晨來說,今天還是個特別的日子,晨在此感謝老公能夠出現在我的生命裡,給我帶來了陽光、朝氣、快樂,還有那份濃郁甜蜜着的情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