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調侃

原來是張之睿的姐姐張之雅回來了,她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就鑽進了臥室,沒有多餘的言語,大家也已經習以爲常,因爲她有社交恐懼症,加上年齡大了,還是孑然一身,免不了被人說三道四,她自己倒是滿不在乎。張之睿熱情地招呼着大傢伙吃呀喝呀,生怕虧待了這一班好友。

席間,吳水水煙癮犯了,剛掏出一根菸就被老婆打落在地,他老婆對他使了一個眼色,嘴巴朝對面努了努,吳水水不好意思地笑了,又將煙收了起來。對面坐着的許妍懷孕了,已經六個月,她聞不得煙味。接着大家又自然聊到許妍這一胎上,大家猜測着是男孩還是女孩,一邊感嘆時光飛逝,曾經的他們都是青蔥少年上着同一個學校,因機緣巧合走到一起發現大家志趣相投,在一起已經十幾年了。人事變遷,如今,吳水水、張之睿、陳歡、沈自清,這四人還是好哥們兒,好哥們兒又都娶了老婆,進度最快的是沈自清,他們已經先懷上了孩子。

“哎,你還記不記得,當年追你的小女生那麼多,你看看你現在,還有行情嗎?”陳歡說完,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吳水水也知道自己已經胖了一百斤,生生地胖出了一個當年的自己,於是說道:“那我也曾經輝煌過,不像你,以前沒有現在更沒有。”“反正我這一直都這樣,不像你,以前的同學估計認不出你了。”“這叫生活幸福,你懂什麼,你瘦得跟猴兒似的,是不是啊蕭筱。”吳水水把這個問題拋給了陳歡的老婆,蕭筱聽了說:“他的確瘦,你的確胖,你倆在一起就是胖瘦頭陀。”聽完這話,席間無一人不發出震耳的笑聲,張之睿笑得把桌子拍了又拍。

“你呢,你們什麼時候生一個,生一個小陳歡?”沈自清老婆許妍問蕭筱。“我們暫時不要呢,先快活兩年再說。”“那你們呢?胖子?”胖子是吳水水的綽號,吳水水看了一眼老婆的神色,跟大家悄咪咪地說:“我們打算做丁克,不要孩子。”“哈哈,你是不要還是不行?”張之睿聽到這話來了勁兒了,這幫人平時就愛互損。

“當然是不要!你哦,我建議你們生兒子不要生女兒。”吳水水對張之睿說。

“爲什麼?”

“因爲兒子像媽,女兒像你可太慘了。”

大家聽完又是一陣發笑,蕭筱都要笑得躲在桌子底下了,張之睿笑着說:“你*的。”元希一開始沒聽出來話裡的意思,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只得和大家一齊笑了,其實內心有一絲不悅。因爲吳水水在間接地說她老公醜,自元希和張之睿在一起後,就好像給張之睿開了美顏濾鏡一般,所有人眼裡張之睿長相平平,唯獨在元希眼裡,那是一個多帥的人呀。眉骨高高的,英氣有神,眼睛雖然不大但是透露着威風凌凌,高高的山根和挺直的鼻樑,上下脣薄厚均勻,皮膚黝黑,下巴粗寬且向內凹。因爲地包天的事,張之睿沒少被比作中學歷史書上的朱元璋,但是元希想的是朱元璋多厲害呀,開國皇帝,自己的老公像他也說明他有帝王之相,是個有福之人。每次看到元希對着張之睿犯花癡的時候,蕭筱就會不忍地別過頭去,在心裡默唸:真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啊!有時候好姐妹蕭筱會直接問元希:“你爲什麼這麼喜歡他?你瞎?”

“不啊。”元希一臉懵逼。

“那你給他開十級美顏濾鏡幹嘛?他是人民幣玩家?充值了?”

“沒啊。”元希自己也不明白,她是天秤座,審美良好,也見過許多帥哥,但是愛情這個東西呢相當奇妙,當她愛上張之睿以後,一切審美也就作罷。

“那你覺得自己好看嗎?”蕭筱始終覺得元希眼睛有毛病。

“好看啊,肯定的啊,從小到大無數人的眼神裡都證明着。”

“那還好哦,還算正常。”

元希並沒有誇張,因爲從初中、高中、大學甚至研究生院裡,她都一直是校花,最差是系花。這位天秤座的美女,本身烏髮如雲,染了栗子色後燙了大波浪更具一番風情,一雙杏仁眼,眼角尖尖含情脈脈,死在這雙含水迷離眼眸下之人就不在少數,更難得的是,由於元希祖上有西域血統,所以元希膚白勝雪,眼瞳呈淺棕色,最外面一圈呈綠色,在陽光下看又發綠又發灰,鼻樑高聳入雲還帶了一點小駝峰,嘴巴小巧紅潤,臉小下巴尖,白裡透紅,身材是該大大該小小,大胸細腰翹臀小胳膊小腿兒。這一切有先天的基因決定,也有後天的努力,元希一直控制着飲食和鍛鍊,極其自律,對自己的要求可以說是苛刻。所以別人看到她,會覺得她是異域美女,又像是從古書裡走出來的古典美女,因爲她飽讀詩書身上散發着沉靜安然的氣質。

在第一次看見元希的時候,蕭筱就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好姐妹了沒別的,因爲她太喜歡元希了。然後蕭筱再看看元希旁邊的張之睿,這是沒有濾鏡的人眼中的張之睿,長相平平,身高平平,彎腰駝背,皮膚黝黑,談吐和氣質都不如元希,所以她想不明白,怎麼都想不明白。

其實很好理解,有些東西在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註定了,元希和張之睿之間發生了化學反應,多巴胺和荷爾蒙的分泌讓他們迅速墜入愛河,所以也就無懼別人怎麼看,最重要的是自己喜歡,自己看得順眼就好。元希覺得自己的缺點:身高不是很高,配着張之睿剛剛好,小腹也微微隆起並不是很平坦,配着張之睿凹進去的小腹極好……總之,他們眼裡認爲雙方都很般配,一拍即合,旁人再多插話只能說是不解風情。

因此在大家都笑的時候,元希跟着笑了,心裡的不快也絲毫沒有呈現在臉上。她習慣了,隱藏情緒的高手,有點腹黑,有點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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