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被抓包的男人很悲催,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蘇青青吆喝到了客廳中,那兒的三張書桌上擺放了準備好的紙張和書籍。
“怎麼這麼小?”紀莫言見到紙張嚇了一跳,上面可是給了字格的,蘇青青要求他們抄的是小楷。
“字大字小不都是一筆一劃寫出來嗎?我這是要用你們的字做字模的,當然不能用大字了。”蘇青青解釋。
李元楚不愛說話,直接坐了下來拿起筆就抄寫起來。
聶驚風也不言不語開始認真抄寫起來。
“世子,書寫最忌心浮氣躁。而且只要肝火旺盛纔會由此表現,要不要我給世子開一些疏肝理氣的湯藥?”蘇青青一副爲他考慮的模樣。
紀莫言聽了翻了一個白眼,這不就是變着法子罵他有病嗎?
“不用了,本世子身體很好。之所以多問了幾句,也是怕做得不夠好耽擱了蘇姑娘的正事。”他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原來如此,多謝了。世子也太謙虛了,你可是被稱爲大慶第二才子的人,怎麼會有那樣的擔憂。今後當學子們看到你的字,想必有更多的感慨。王爺,駙馬是不是?”她笑眯眯地問邊上兩個聚精會神的人,還特意將第二咬重了說出來。
又諷刺他比不上李元楚,紀莫言氣得差點兒甩掉了手裡的筆。不過轉而又一想,蘇青青還真是提醒了他,這一次怎麼說他也勝了李元楚。
“蘇姑娘,我書寫的時候是不能被人打擾的。”他挑着眉看着蘇青青。
不就是攆她滾蛋嗎?蘇青青很識相地告辭,“那就不打擾各位了。”
這麼聽話還不是爲了她自己,紀莫言對於她的小人行徑已經免疫。
蘇青青自己也沒有閒下來,她毛筆字不行,但是硬筆卻是一流的,仿宋體,宋體,楷體包括隸書都是她的強項。
她帶着丫頭來到了印刷廠子,然後坐下來用燒過火的樹枝一筆一劃寫起來。
嶽藍楓停下筆看着她剛勁有力卻有些娟秀的小字,一時間都看呆了。他有些不明白蘇青青這個主子歲數不大,閱歷或者是才華爲什麼會如此了得。
蘇家明明只是一個農戶,蘇青青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本領了。
不過一會兒他的內心又坦然起來,不管是怎麼回事,他都會護着蘇青青一輩子,從這個丫頭當初將她買下來的時候,他就決定好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蘇家又來了兩位得力的抄寫者,“蘇姑娘,上一次見到窗簾我們定遠府想先定下十套,這是所量得的尺寸。”說着柳煜將一疊紙張遞過去。
紫蘇接過了。
“還有,雙面繡的屏風我們也想要一份。”他補充。
“這是姑娘要的孤本和一些常見的書籍標註。”範千毅將一包書遞過去。
蘇青青伸手接過了,“兩位可是有時間?”她熱情地問。
從來沒有見過她對人如此熱心過,柳煜和範千毅被她唬了一跳。
“有時間,該做艾灸的時間又要到了,剩下的半天我就閒着。”柳煜笑着回答,他的身體沒有完全好,每隔一段時間都得過來做鍼灸和艾灸,藥也沒有斷。
“京城裡暫時沐休,我也有時間。”範千毅客氣地回答。
“這就好,兩位能不能幫個忙?”蘇青青聽了心裡更加高興,又有兩個便宜工人使用了。
“蘇姑娘客氣了,請說。”範千毅抱拳說。
“是這樣的,我家裡搞個了印刷廠子,想借着你們的手抄寫一些書籍作爲模字。”蘇青青實話實說。
“這個不難,當然可以。”自己的字能作爲學子的範字,柳煜和範千毅還是很高興接下這個任務的。
“如果兩位方便的話,家裡有書也可以借幾本過來看看。”蘇青青繼續得寸進尺提出要求。
“這個也沒有問題,範府裡的書籍還是很多的。”範千毅回答。
“我們定遠府也有一些珍本,要是蘇姑娘需要的話,我下次給你帶來。”柳煜也毫不猶豫答應了。
蘇青青暗自得意,拐了兩個免費的勞力不說,還得了不花錢的範本,這一次她賺大了。
幾乎沒用廢話,兩個免費的勞力就自覺上工了。
紀莫言也許是受了李元楚的刺激,抄寫的速度很快,李元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緊不慢速度始終比他快了那麼一點兒。
在這種超自覺的勞動下,十來天以後,蘇青青就積累了足夠的原始字模。
“趁着這幾天的好天氣,咱家還是將稻子趕緊收下了。”這一天蘇老爺子在飯桌上宣佈。
蘇家水稻田不是很多,只有原來的幾畝地加上紀莫言送來的五十畝水田,家裡的勞力也有很多,收稻子不是太難的事情。
“行,繡廠裡的女工要是願意的話,可以請假在家忙秋收,如果控制在五天內的,我們也不扣她的工錢,男工那邊也是。”蘇青青放下飯碗說。
“爹、娘,你們到廠子裡宣佈一下。誰沒來的,要記一下名單。”
“嗯,這辦法好。”蘇中仁點着頭贊同,鄉下人忙了一季不容易,再說糧食是村民的命根子,青青富了不忘本,這樣爲民着想的措施會讓工人更加感恩,從而今後做事也會更加用心。
“我找人立刻收稻子。”蘇青青也不忘自己的田地,“還有盧大爺家的三畝水田也得找人給收了。”
一家人商量以後,吃完飯就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家裡能用的下人不多,但是也不算少,足足有五十多個,除去女人、百花谷的這些不能幹農活的人,再去掉養牛的幾個人,蘇青青悲催的發現,真正能下田幹活的竟然沒有多少人了。
她暗自思考着要不要再去買幾個人回來打理田地。
二十多個都是壯勞力,速度也不慢,只用了兩天的時間,蘇家五十多畝地裡的水稻就到了場上。
看着下人們賣力地在石頭上摔打稻子,蘇青青看了都覺得頭疼,不過,脫粒機的原理她並不是很懂,有心幫忙她也沒有那個能力。
“爹、舅舅,我說個東西給你們,你們看能不能琢磨着將它做出來。”她抱着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到了木工廠子。“盧大爺,你老見多識廣,也幫着參謀一下。”
盧大這半個月在廠子裡見到了蘇家待人的態度,他的話雖然還是比較少,但是對廠子裡的事情卻是十分用心。聽蘇青青的招呼,他不忙不忙地過來了。
“我想你們能不能做一個能打稻穀的東西,大體的模型我能想出來,但是具體怎麼做我就沒有辦法了。”她比劃着。
“說來咱們一起想法子試試。”蘇中義一聽來了興趣。要是能造出一些有利於村民農事的工具,也算是減輕村民的勞動負擔。
“上面用幾排鐵齒,邊上用木頭護着人,腳下有一個踏板,人抱着稻子可以一邊踩着踏板,一邊利用上面的鐵齒打掉稻穀粒。”蘇青青簡單描述一下。
“可是踏板要怎樣才能帶動上面的的板子呢?”蘇中仁皺着眉頭問。
“可以用獸皮帶子,當然要是可以的話,還可以用木頭。”蘇青青遺憾自己對這方面的一知半解。
“交給我試一試。明天你過來看看再說。”一直沒吭聲的盧大忽然插話。
蘇青青聽了就笑眯了眼睛,這老頭要麼沒把握不說話,只要開口心裡肯定有想法。
“那就交給你老了。”蘇青青點點頭。
這件事蘇青青並沒有報太大的期望,畢竟鐵齒暫時不好找,而齒輪之類的東西一時兩時也不好整出來。
可是第二天盧大還就給了她一個驚喜。
“東家,這個是不是你說的?”盧大憨聲憨氣地指着一個看起來精巧的傢伙。
“這是你們昨天搗鼓出來的?”蘇青青驚喜地看着半人高的工具。她不得不驚歎於盧大頭腦的靈活,手藝的精湛。整臺機子並沒有她所擔心的問題,皮帶被能活動的木杆所代替了,而裡面的齒全部用大大的鐵釘和木齒所代替,難能可貴的是,即使杆子有所損傷,也能即使找別的相同的杆子代替。
“嗯,盧大爺昨晚一宿沒睡了。”蘇中仁感慨。
“盧爺爺,你立了大功勞。”蘇青青心花怒放,“趕緊送到場上試試。”
“我們搬過去。”蘇青山和蘇青澗早就等不及了。
大家一起動手,將機器擡到了馬車上,幾個人又跟着馬車來到了打穀場。
“你們用穀子試一試,不用貪多,一人抓一把。”蘇青青指揮。
一臺機子能供三個人同時使用,要是有人踩累了,同伴就可以直接替換。
下人們都感到新奇過來搶着用。
“小姐,這個東西真好,好使。”丁一過來喜滋滋地稟報。
“先用着,盧爺爺,勞煩你們再到廠子裡趕出幾臺來。”蘇青青笑着對盧大說。
“嗯。”盧大答應一聲揹着手走了。
“我們也跟着去。”蘇中義和秦鋤頭見了更是激動萬分,這東西這麼好,要是趕在這農忙多造出一些,那還不賣翻了。
“又是新的東西。”李元楚站到蘇青青身邊說,“給我的莊子作出十臺。”
“王爺也看到了,這些都是新事物。”生意上門,蘇青青沒有推卻的道理。
“一臺五十兩銀子。”沒等她繼續說下去,李元楚已經給出了價格。
“成交。”蘇青青微笑着回答。
“這麼好的東西,本世子也要,十臺。”後出來的紀莫言發現自己又落後,心裡不禁一陣惱火。他挑釁地瞪了李元楚一眼。
李元楚如面癱一樣都不愛搭理他。
被無視了,紀莫言心裡那個氣喲,可是都沒處發。
木工廠的速度很快,晚上加班是有錢賺的。工人願意辛苦一點兒,多賺一些銀子,所以,吃完飯以後,廠子裡燈火一片通明。
這樣加班加點出來,廠子裡就出來不少的工具,除去自己家裡用了十臺,連李元楚和紀莫言要的貨單也完成了。
柳煜、範府也有自己的莊子,既然留在這邊,這麼好的東西當然不願意錯過了。所以,他們也毫不猶豫在蘇家木工廠定了十臺。
村子裡人眼紅,可是卻沒有銀子買,有心想過來借幾天使用一下,卻又抹不開面子,再說蘇青青那個性,也未必給他們面子。
“里正,你得說說蘇家。都是一個村的,做事情不能太絕了。”幾個好事者跑到了里正家裡告狀。他們都知道村長的心偏向蘇家,對村長告狀根本沒用,說不準還會受到一頓挖苦和教訓。
但是里正就不一樣了,蘇家在村子裡的風頭已經壓過了里正,他巴不得蘇家出了什麼事情。
“蘇家怎麼呢?人家是靠自己能力才發家致富的,有本事你們做出來看看。”里正不像他們說得那樣傻,村民拿他當槍使,那也得看他答應不答應。
“可是,都是一個村的。天氣也不知道會不會變,你過去說說情,借給我們使用幾天總可以吧?”一個村民央求,“都是一個村子的人。”
“就是,他們站的還是清溪村的地盤了。”有一個村民附和着。
“他們蘇家再大,也大不過里正你吧。”有村民嚷嚷。
“爺爺,我覺得他們說得有道理,他們蘇家也就是走了狗屎運發達了一些,但是也不能不將爺爺你放在眼中,更不能看不起大夥。”里正的大孫子不滿地對里正建議。“爺爺是應該給一些教訓給她。”
朱藝衝是個童生,明天春天正準備參加秀才的選舉,他在青州城裡上學堂,平時很少回來。因爲是讀書人,在鄉下他自視清高,村裡人對他也多有敬佩。可是此次回來,耳朵裡聽到的卻大多是對蘇青青這個丫頭的讚美聲音,於是他心裡就不平衡了。
“你懂什麼?到屋子裡去。”里正瞪了孫子一眼,這孩子怎麼也跟着不明事理的村民胡鬧。他還準備通過蘇家巴結巴結霖王或者是世子爺了。
只要得了那幾個貴公子的眼緣,還怕自己兒孫沒有出息嗎,這孩子偏偏還不懂事。
“爹,事情可以分爲兩方面看,要是蘇家是明事理的,你倒是可以說說看,但要是他們就是不顧大夥的情面,就是你老過去那也無濟於事不是?”里正的二兒子比他的侄子只大了幾歲,也在城裡讀書。他很喜歡在人多的地方賣弄自己的才華,這一次村民過來套主意,他就急忙顯擺起自己的學問起來。
他的話得到有些村民的同意,但也有幾個不死心地纏着里正。
“有在這兒磨蹭,還不如到地裡多幹一些活了。”里正大聲呵斥。
村民見到他生氣了,也不敢在這兒繼續鬧下去,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出去了。
“照我說,蘇家的確不地道,好東西只顧着自己。老頭子,我說咱們家裡田裡還有一大片的稻穀了,你就應該過去將工具和牛借來使使。”韋氏不滿地嘀咕。
“婦人之見,你知道什麼?”里正的嗓門擡起來,“你們得好好和蘇家打好關係,王爺和世子、駙馬爺都住在她們家裡了。”
“王爺?世子?”朱藝衝嚇了一跳,這個沒聽人提起過呀。
“要不怎麼說你們還太嫩了。”里正洋洋自得,“好好學着點兒。”
這樣一說,韋氏他們也不再說什麼了。
蘇青青不是不地道,她深知在一個村子裡大家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有些事情還真的要照顧到鄉下鄰里之間的關係。
但是她也不是沒有選擇的去幫助,這不,等自己家裡的稻子全都打下來以後,又幫着盧大和趙大生一家將稻穀收上來,然後她就讓在廠子裡幹活的村民家無代價使用了。
這一舉措讓村裡說閒話的人頓時啞口無言,更多人的人在心裡後悔起來。後悔當初對蘇家的落井下石和自己態度的不堅定,要不今天也會有風光的一天。
蘇家有新農具賣的消息很快傳開,連京城裡的大戶人家或者是官家都派了人過來詢問。
於是蘇家的傢俱廠幾乎夜夜都是通明到天亮,連帶着過來買農機的人還順便參觀了傢俱和家居物品,這些還沒有來得及上市的東西已經悄悄在京城大戶人家相傳了。
蘇青青藉機打出了各種各樣的廣告,忙的是不亦樂乎。
李元楚沒事的時候常常過來看看,於是過來的人家也都知道了與蘇家合夥做生意的是霖王。再有心打聽一下,他們還得到了白如風也在和蘇家做生意,原來還打蘇家主意的人立刻消散了腦子中不切實際的想法。
秋忙這一陣風很快就過去了,而蘇家憑藉農具足足賺了八千多兩銀子,當然即使農忙的浪潮過去了,農具的訂單卻還在繼續。
隨着秋忙的過去,工人們的工錢也到了發放了日期。
最近也不知是什麼人在造謠,說蘇家肯定發的工錢肯定不是當初說好的那個數字。
過來上工的工人意志還算堅定,誰也沒有退縮或者說什麼閒話。
蘇青青對這樣的狀況還是很滿意的。
“今天發放工錢,你們排着隊到鍾白和紫蘇這兒領工錢。每一個人的銀子都在紙包裡,你們自己回去看。”蘇青青宣佈。
村民們懷着激動的心情排着隊伍等候着,鍾白和紫蘇對照名單將紙包一一遞過去了。
而買來的下人則要拘謹很多,雖然蘇青青說過要給工錢給他們,但是誰也沒有當真了。他們簽下的是死契,有口飯吃就不錯了,哪裡還有領工錢的想法。
“丁一、蘇鉤子……”鍾白不緊不慢抑揚頓挫念着名單。
還真的有他們的工錢,領到的人高興地只掉眼淚。
“盧大、方氏。”最後放在桌子上的紙包發放完畢了。
無論是村民還是下人都還比較樸實,一個個迫不及待當衆打開了紙包。
盧大也跟着打開看了一眼。“多了。”他走到蘇青青面前,眼睛直直地看着她。
“農機是你想出來的,貢獻最大,加上加班費用、教徒的費用,所以這十兩六十文是你該得的。”蘇青青解釋。
一個月賺了十兩銀子,有人驚歎。
“我們也多了。”有人舉着紙包喊。
“那是加班的費用,說好秋收規定時間內請假不扣工錢。”蘇青青耐心解釋。
“謝謝東家小姐。”村民激動地一個勁道謝。
女工那邊雖然沒有加班,但是作出的量還是挺多的,所以一個月拿到一兩銀子的大有人在。
一家有幾口人同時過來上工的人家在這一個月竟然賺到了好幾兩銀子,這是原來他們從來不敢想象的事情。
等放了工,好事者守在路上打聽情況,這些上工的工人也不隱瞞,大大方方告訴了他們。
整個村莊頓時不平靜下來,蘇家給出的工錢讓他們都要瘋了。這可是平常農戶一年都攢不下來的數目呀。
趙大生、趙大寶家裡又開始不安穩起來,其實村裡人更想找的是秦家和蘇中義他們,可惜,蘇家門檻太高,他們根本進不去,而秦家住在廠子提供的房子裡,他們同樣不能靠近。
忙忙碌碌中,整個秋忙就徹底過去了。
這時候蘇青青又做了一件讓全村人不安的事情,“爺爺說明天是好日子,通知學子們、村長和里正,明天我們將蘇家的老師撤回來,學子們也會搬到自己的學堂中去。”
“嗯。”嶽藍楓剛從牙行中讓人送來二百頭多半大的豬,要是養得好,估計到了年底也就能出欄了。
“好,我這就讓人去。”嶽藍楓懶洋洋那地回答。
前幾天應一從外面的州里又帶回來一批孤兒,正好將他們全都搬到學堂那邊去。
雖然搬學堂的事情蘇青青早就透露過,村民們也有心理準備。可是真的等村長和里正將消息通知給他們的時候,大夥還是不能接受。
蘇家的老師走了,他們要到哪裡去找不要銀子的老師?
“里正、村長,你們一定要和蘇家好好說說,這樣就孩子丟下,我們可怎麼辦?”村民們都圍過來,當初他們都是反對的人,家裡的孩子是不容許進新的學堂的。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了。”村長嘆息。
他對虛名什麼的倒是不在意,家裡的孩子全在蘇家上工,閒暇的時候還能到學堂辦的晚學堂習得幾個字,連帶着他都跟着收益,學了好些個字了。
收入多,他們過幾年要不要也像蘇家那樣蓋幾座瓦房,然後用上那個什麼琉璃呀。
“村長,你和蘇家關係好,你不能不幫我們呀。”有人央求,將他當作了救命的稻草。
可是村長的思緒早就飄到了千里之外。
“村長!”有人大喝一聲。
“那麼大聲幹什麼?我又不是聽不到,你們讓我想辦法,我能想出什麼辦法來,人都給你們得罪了,再說人家又不欠你們的。”村長火大了。
“村長說得有道理,你們怎麼就做得那麼過,將人都得罪了。”里正裝模作樣跟着附和兩句。他巴不得村民們都纏着里正了,這樣他還能落個清閒。
“與其在這兒磨蹭還不如多求求蘇青青那個丫頭,那丫頭到底是個心軟的。”村長給他們出了一個主意。說完,他也不等村民作出迴應,自己揹着手就先離開了。
“聽村長的話。”里正打着哈哈也直接走人了。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沒有了主意。
蘇青青可不管人家在背後怎麼議論她,她此刻正在書院裡忙着指揮孩子們搬家了。
“你們按照歲數站着,五歲、六歲一組,七歲到九歲一組,剩下的一組。”
孩子們都很聽話,嶽藍楓送來的兩撥人全都是在十歲左右,分成了好幾個班。而村裡的孩子根據年齡也被分在了各個班級中。
人多,老師就成了問題。
蘇青青特意將百花谷的七鷹全都安排進來,又找了分外兩個百花谷的人進來,此外,鍾白擔任學堂裡的校長。
就是這樣,老師的數量也不是很多。
蘇青青皺着眉頭看着孩子,看樣子還得招收老師才行呀。
“明天一起到京城裡看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再買一些回來。”她考慮到家裡的下半季是要種甘蔗的,還有可能要建立大棚,所以,還想着再去買一些真正能種田的人回來。
“好呀,明天一起去看看。”兩個人又商量了一會兒。
將買來的孤兒安排進書院隔壁的廂房中,蘇青青才離開了書院。
“要不要給你找幾個識字的老師過來?”李元楚淡淡地看着她問。
蘇青青對這個時不時亂冒出來的人都無語了。這兒又不是他的地盤,這個人怎麼這麼自來熟,他們的關係沒有這麼熟稔好不好。
“王爺客氣了,青青可不能事事都依仗王爺啊。王爺的一片好心青青心領了。”她微笑着拒絕。
“哦。”李元楚淡淡地回答,心裡卻不認同,他倒是希望青青能事事依仗自己,可惜這丫頭太倔強了。
“小姐,外面有很多村民過來找。”連翹進來稟報。
“讓他們進來吧。”這個結果本來就在蘇青青的意料之中,但是她不會被村民牽着鼻子走,此事她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下馬威,也好讓這些人知道蘇家不是誰都能惹的。
村民們跟着連翹進了書院,一路上看到窗明几淨的教室,再看到整整齊齊的桌椅,一個個心裡懊惱地真想扇自己的嘴巴子。
“各位請坐,不知道找我幹什麼?”蘇青青見到他們客氣地問。
過來的人很多,足足有八九十口人了。
大家聽了她客氣的話,心裡都一陣驚喜,這丫頭看樣子也不是那麼難纏。
“是這樣的,蘇青青。”一個姓蘇的長輩仗着自己的輩分開始拿大,“三爺就說幾句,你看咱們都是一個村的,過來的很多還是你的長輩。你開了這個學院是好事,但是也不能因爲幾句話就真的將孩子們拒之門外吧。”
“是呀,作爲長輩,我也說幾句。”一個白鬍子老頭聽了也附和着,開始倚老賣老。“作爲女孩子,更是要有婦德,你這樣小雞肚腸的個性可是要不得,我們蘇家女孩子要的是寬容之心,明天就讓村裡的孩子過來上學堂。”
“那個我們也不要求孩子和你家下人們在一起了,但是那些人必須對咱們村的孩子好好的,否則還是要分開才行。”
……
蘇青青只是微笑着聽着,還不時點着頭一副受教的模樣。
這樣的態度讓過來的幾個老頭子更是挺直了腰桿坐在那兒,語氣也更加嚴肅起來。
過來的村民眼見着孩子入學有希望,一個個更是興高采烈。
李元楚在內屋的辦公室坐在,滿臉都是冰霜,他看上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一羣賤民教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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