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終究是女子,聽幾人討論她和夜瀾的婚事她覺得有些不自在,她輕聲道:“一切便憑王爺和王妃做主。”
她說完看了夜瀾一眼,見夜瀾的眼裡含着淡淡笑意,她的頭又低了下來,心裡卻滿是甜蜜。
她終於等到屬於她的幸福了!
夜瀾也笑道:“錦娘說由王爺和王妃做主,那就由王爺和王妃做主。”
蘭晴萱輕笑一聲道:“別人是夫唱婦隨,你們這是要妻唱夫隨嗎?”
錦孃的臉紅成了一片,夜瀾伸手輕擁着錦娘道:“那又有何不可?”
她聽到夜瀾的這句話後來擡眸看向他,卻見他也在看刀子,他的眼裡是滿滿的笑意,一雙眼睛裡滿是溫柔和珍惜。
這段日子錦娘衣不解帶的照顧,夜瀾都看在眼裡,他早前就想要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溫柔體貼的錦娘對他而言,實是這一生最大的幸福。
既然錦娘是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那麼只要是錦孃的意見,他都願意去聽。
更不要說此時說的是兩人的終身大事,在他的心裡,也盼着早日將錦娘娶進門。
所以下個月的婚期,可能是緊了些,有些東西備不全,也許會有些委屈了錦娘,但是錦娘既然已經同意,那麼他往後加倍對錦娘好來補償這件事情即可。
簡鈺看到兩人的樣子嘴角微揚,夜瀾跟在他身邊多年,他對夜瀾的性子最爲了解,此時在他的面前說出了這句話,那麼就意味着往後他都會寵着錦娘,絕對捨不得讓她受一點委屈。
他笑了笑道:“一會我就讓人去看黃曆,定好日期好就告訴你們。”
“黃曆現在在我的手上。”戰殺抱着一本黃曆笑呵呵地從樹上跳了下來。
今日他當值,那棵樹是王府的一個暗哨。
簡鈺皺眉道:“你當值就當值,抱本黃曆做什麼?”
“昨夜夜瀾很晚纔回來,回來後又翻來覆去的在那裡折騰,我問他怎麼呢?他說他想娶錦娘了,但又不知道哪個時間好,昨夜我們研究了好一會,卻又糾結了一晚上,我煩他煩得緊,就將這黃曆收在懷裡,今日早上出來的時候忘記將黃曆放回去了。”戰殺解釋道。
戰殺和夜瀾平素是住一間房屋的,中間只有一個簾子隔開。
之前錦娘在那邊照顧夜瀾時多有不便,便將戰殺調到隔壁的房間去了,夜瀾近來身體好些之後,戰殺便又搬了回來。
簡鈺聞言失笑道:“原來夜瀾自己也已經在操心這件事情了,那就更應該早些定下來了。你們昨夜既然已經看了一晚的黃曆,想來也知曉哪些日子是好日子了。”
夜瀾微笑道:“下個月十八日子不錯,也合我和錦孃的八字。”
“夜瀾,你什麼時候合過你和錦孃的八字呢?”戰殺一臉不解地道:“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哪能什麼事情都告訴你。”夜瀾白了他一眼道。
戰殺瞪了他一眼道:“你這小子最近要娶妻就有小心思了,竟還瞞起我這個兄弟來了!”
“兄弟再親也不及自家娘子親。”夜瀾大大方方地道:“所以往後我肯定不會什麼事情都跟你說了。”
錦娘記得半月前夜瀾曾問過她的生辰八字,她當時也沒有多想便告訴他了,卻沒料到他竟極有心,竟將她的生辰八字記下,然後竟去用兩人的生辰八字去合大婚的時間。
她便知,雖然兩人都沒有說這件事情,但是在兩人的心裡,卻是都盼着能早日完婚,能早日廝守在一起,她的心裡不由得一暖。
她輕瞪了夜瀾一眼道:“若是合日子這事,你該告訴我一聲的。”
夜瀾輕笑道:“我怕我太心急,會嚇到你,所以才暫時瞞着你的。若是今日王爺和王妃不提起這件事情,我將日子全部看好後,會來問你的意見。”
他這話錦娘自然是相信的,這段時間兩人相處下來,錦娘對他的性子也更加的瞭解,也知道在經歷上一次的事情之後,兩人對彼此都加倍的珍惜。
她心裡雖然也想着要早日嫁給他,但是她終究是女子,臉皮薄,此時總不能在人前說:“我也早就想嫁給你了,所以你可以和我一起來商量。”
她輕抿了一下脣後道:“我纔不要和你商量這些。”
她說完竟扭頭就走了。
夜瀾心裡一急,打算去追,卻見簡鈺和戰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有些不自在的輕輕撓了一下頭道:“這樣看着我做什麼?”
簡鈺淡聲道:“本王之前就在想,本王身邊最得力的夜瀾若是動了情會是什麼樣的光景,如今可算是看到了,果然和本王之前想的差不多,有些呆,有些愣。”
戰殺笑道:“我之前只聽人說過重色輕友這個詞,卻並沒有見識到什麼是重色輕友,今日看到夜瀾之後我算是安全明白了,這就是重色輕友!”
夜瀾由得兩人打趣,他淡笑道:“王爺早前剛和王妃在一起的時候,比我現在還要着急得多,我這模樣實在是算不得幹什麼。”
他說完看着戰殺道:“王爺是懂得我此時的心情,你卻完全不懂,這中間的滋味美妙無比,不是我不想跟你細說,而是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
“夜瀾,你這是在欺負我沒有媳婦嗎?”戰殺氣悶悶地道。
夜瀾微笑道:“是啊,你若有本事現在就去找一個回來。”
戰殺伸手指着他道:“算我以前看錯你了,你小子就是個大色坯!”
夜瀾的眼裡透出淡淡笑意道:“我至少還有人可以色,你呢?”
“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戰殺瞪了他一眼,將手中的黃曆扔到夜瀾的懷裡道:“我不想和你說話!”
他說完施展輕功躍回到樹上去了。
蘭晴萱和簡鈺看到這光景輕笑出聲。
夜瀾和錦孃的婚期就這麼定了下來,王府開始着手準備兩人的婚事。
傾詩的身體也已經恢復了七七八八,只是她上次被告曲綰心的人折騰得厲害,又被單獨關了很長時間,所以她的性子沒有以前那麼開朗了,總是透着幾分淡淡的憂鬱。
蘭晴萱和她聊了幾次天,得知她那日和她們分開之後,就被曲綰心的人給抓了,當時那些人折磨過她,她卻沒有多說過一個字。
當時那些人從她的嘴裡問不出什麼,原本是打算直接將她殺了,然後曲綰心來了,當時曲綰心看了她一眼後道:“她是蘭晴萱最爲得力的丫環,據說還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得緊,此時殺了她也沒有用,還不如留着她的性命去謀劃其他的事情。”
傾詩當時和曲綰心大吵了一架,然後又大罵了曲綰心一頓,只是曲綰心卻根本就沒有理會她,直接讓人把傾詩送回了京城。
後面的事情傾詩個些迷糊,只知道自己一直被關在一輛馬車裡,然後晃晃悠悠的前行,有一回還聽到蘭晴萱和簡鈺的說話聲,只是當時她的嘴被捂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身上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於是便和蘭晴萱等人擦肩而過。
蘭晴萱聽到傾詩的這番話時突然想起他們進京的時候曾經遇到過一支鏢隊,當時那個鏢隊有一個很大的木箱,她當時還瞟了一眼,卻沒有看出異常,所以並沒有讓人去查,沒料到傾詩竟在裡面。
如今想來,當時她若是再細心一些,必定能讓傾詩少受很多的罪。
只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她當時胎像不穩,身體情況也非常不好,當時的精神也不好,也就比往日少了一分警覺,要發現傾詩實在是很難。
而傾詩一路上因爲被下了藥,一直都昏昏沉沉,很多時候都是糊塗的,也沒有辦法採用任何自救的措施,直到被關進了竹林下的地下室。
她到那裡過了好幾天之後,就在她以爲她會餓死的時候,曲綰心又出現在她的面前,兩人幾乎沒有任何交流,曲綰心只留下一堆吃的,傾詩只管吃東西。
如此又過了好些天,曲綰心再沒有準時送東西過來,她再次餓得筋疲力盡的時候,王府的暗衛找到了她,將她帶了回來。
她的話說得很簡單,因爲服了藥的原因,人也有些呆,很多事情記得也不算準確。
蘭晴萱看到那樣的傾詩有些心疼,近來這些日子經常沒話找她說話,給她說一些有趣的事情,再加上呂萼兒原本也是極開朗的性子,經常會把傾詩逗笑。
到如今,傾詩的性子比剛醒來的時候要開朗得多。
蘭晴萱知道傾詩這是因爲這一次的綁架造成了一定的心理陰影,這種事情只能慢慢克服,根本就不能着急。
蘭晴萱將錦娘和夜瀾快要成親的消息告訴傾詩時,傾詩的眼裡滿是羨慕道:“錦娘姐姐那麼好的人,夜瀾能娶到她,實是夜瀾的福氣!”
蘭晴萱微笑道:“你以後也能找到一個對你很好很好的男子,往後你也會幸福。”
傾詩的眼裡有了一分嚮往,輕輕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