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 遲來的愛
這一句徹底驚動了葛行天,也使得若塵暗罵一句:“該死!”
不過若塵現在顧不得看那人是誰,只知直刺而上,因爲他知道錯過這個最佳偷襲時間,就在沒有機會了。
然而就在若塵刺去那一槍的同時,葛行天嘴角一抹笑意,下一刻那快捷的身法突然消失不見,這讓若塵大驚失色,就連其它殺手也是愕然,不敢相信那妖人居然消失不見了。不過也沒有過多的驚訝。畢竟這妖人是無間地獄的頭頭,自然會遁術。
一時間找不到妖僧的人,使得衆人眼珠左右轉動,防止那妖人突然出現殺自己等人個措手不及。若塵也一樣全神戒備,可是又察覺不出那妖人的任何氣息。越是這樣,心裡越是不安
提着槍在原地轉圈的若塵,眉目緊鎖。突然,他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這張面孔的主人雖然穿着大袍,戴着帽檐遮住了頭,可是依然認了出來,然而還沒有喊出這人的名字,就見到這人對着自己驚喊:
“小心!”
同一時間,不遠處的水中月也是臉色大變,朝着若塵大吼:“快閃開!”
若塵還不明所以,剛轉身想問水中月,卻就在這當下,突然感覺一股強大的壓力從上空直撲自己而來,擡頭望去,只見一個若有若無的手掌帶着強大的威勢從天而降,手掌後面是那妖僧邪異的僧容,當即心中一駭。想躲已經來不及,可是就要被那手掌拍中天靈蓋時,若塵只感覺一股很大的推力出現在自己背上。
“撲啪”
若塵整個人向前撲倒三米之遠。也躲過了那妖僧葛行天的致命一擊,可是緊接着後面就傳來一聲悶哼。
顧不得其它,一個翻身,回頭,只見那穿着一件黑色大袍,戴着帽檐的熟悉身影、熟悉面容的她看着自己,嘴角還有一絲苦澀的笑。
笑雖是苦澀、可在此時卻是那樣的美。彷彿在告訴人們:這樣做值得!
那帶着美的苦澀笑容的主人,眼神在緩慢閉上,身子在緩慢向後倒下,可是她的手卻始終擡起,伸向若塵。
“靈兒”
一聲怒吼,不顧危險,快速閃去,抱住就要落地的她,看着她那虛弱的雙眸,他臉上的肌肉在輕顫,聲音帶着點哽咽的味道,喝斥而出:“爲什麼?你爲什麼救我?你爲什麼這麼傻?我不是叫你走嗎”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薛靈!
緩慢的擡起手,摸着若塵的臉頰,含着苦澀笑意,虛弱的說:“…若…若塵…葛老對我有恩,我不想看到他死,可我…我…我也不想看到你…你死…哪怕我恨…恨你…”
此時落地的葛心天,輕蔑一笑:“好一對狗男女,老夫送你們一起走吧。”話落,擡起他的手掌就要拍向若塵的腦袋時,突然傳來了一句渾厚的聲音:“妖人,本獄主送你一程!”
衆人隨聲望去,只見一道白影如流星般劃過黑夜的空氣直撲而來。人羣中隱約聽見有人在說:
“是獄主,是獄主來了”
葛行天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感覺那罰獄之主的強大殺意鎖定了自己,當即暗罵一句:“萬剮的瘋魔!”
下一刻猛地轉身,幾個無形的掌印打去,繼而側身而走。也是這一走,讓若塵撿了一條命,可是現在的若塵根本沒有在意,因爲他此時的心思全在懷裡的薛靈身上。
撲來的罰獄之主,帶着強大火氣與妖僧葛行天交手。交手的兩人快如閃電,時而出現在這裡,時而出現在幾十米開外,又時而出現在房頂之上,可以說是激烈無比,讓看的人都心驚駭然,同時想去幫忙也不知道怎麼去。
而此時摟着薛靈的若塵,不知怎麼的,眼裡開始有了一種酸楚的感覺,心裡有着一種像針扎的刺痛。聲音也變的有點哽咽:“我幹你叉叉…你不是心機很深是個聰明的女人嗎?爲什麼這麼傻…我他媽值得你救嗎?”
“…對,是我傻…我…我竟然遇到了你…你這個銀賊…不僅賠上身…身體…還賠上了心…呵呵…甚…甚至連命都賠…賠上,我真是…真是天底下最傻最笨的女…人…哦噗…”大口大口的鮮血從薛靈口中噴出,使得呼吸就越來越微弱。
若塵緊緊的摟着薛靈,因爲他知道此時的薛靈快不行了:“薛靈,你真的是傻瓜…真的是天底下最傻的人…我…我都不明白,我那樣對你…把你當做發泄的工具,還動手打你…”說到這裡的若塵再也忍不住,眼淚洶涌的流了下來,泣不成聲:“…可你爲什麼…爲什麼還要救我…”
在若塵懷裡的薛靈,嘴角不停的溢出鮮血,微弱的目光看着這個男人爲自己流淚,嘴角沒來由的出現一抹笑,虛弱的聲音低低的響起:“…如果我…我…我告訴你,我愛上了你…你相…相信嗎?”
眼淚如泉水覆蓋面容的若塵,看着懷裡的薛靈,一臉的歉意:“你…你真的愛上我了?…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愛上我?…對不起……是我讓你愛上了我…”
“…我…我回到…基地,見…見了葛老我就…被…罰…罰我在父親的靈…位前懺…悔,可是…”
“可是懺…悔的那幾天,我腦子裡全…是你…全是你的影…子…哪怕你對…對我不好,可…可我就是想…見…見你…”
“有好幾…次我…我都控制不住要離開房間來看…看看你…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真的愛上你了,我居然愛…愛上你了…”
“…對…對不起…”若塵再也控制不了,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樣子,臉上的眼淚鼻涕一大把,口中不停的說着對不起。
“…不用說對…對不起…我…我想知…道…你…你有沒有愛…上我,哪怕只…是那…麼一點…我…我想知道…”
若塵一直以來對薛靈都沒有喜歡過,更別說愛,因爲他一直把女人當做炮友,除了水中月外。可是現在懷裡的薛靈就要走了,自己當然不能說真話,那怕只是安慰也好。目光看着薛靈,點頭如搗蒜:“我…”
“你…你不要…說…假話,假…話…我能…感覺得出…來…我希望你…說…說真…話…”薛靈說話越來越費勁,呼吸也越來越不順暢。
眼淚不停的從眼眶溢出,劃下臉頰,咬着嘴脣,微抖着臉頰的若塵,閉上了眼眸,點着頭哽咽的說:“靈兒,對…對不起,我一直以來都沒有愛…上你,我一直只把你當做發泄的工具,把你當做來基地的活命籌碼,可是我…”
“…爲…爲什麼…我…恨…”
最後那個字還沒有從薛靈口中說出來,薛靈的手就垂了下去,一雙泛着淚的眼眸也永遠的閉上。
摟着薛靈的若塵表情瞬間僵硬,心也沉了下去,眼睛緩緩的朝下看着薛靈的遺容,嘴裡低聲喚着:“…靈兒…”
沒有了回答,永遠沒有了回答。
“靈兒,我話還沒有說完…你爲什麼走了…你爲什麼走了?”若塵歇斯底里的大吼,眼淚也如泄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涌現的淹沒面容。緊緊的抱着薛靈,讓她貼着自己的臉,湊着薛靈的耳邊,泣不成聲的說:“對…對不起…對不起,靈兒…靈兒…對不起…我現在才愛上你…”
“啊!靈兒”
聲音是那樣刻骨銘心亦骨髓!
愛似密語,情似陰謀
一方付出,一方利用
遲來的愛,遲來的情,遲得那樣痛,遲得那樣撕心亦裂肺!
究竟是該怨還是該恨?
遲到的又往往是美好的,美好的又常常在我們的不經意間悄悄溜走,生活就是這般留有遺憾,而遺憾更有着一種撼人心絃的美與力量。
一隻手從後面而來,搭在了若塵的肩上,輕聲說:“不要太難過。”
若塵微微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水中月,一抹苦笑盡顯臉上。什麼話都沒有說,轉回頭,看着懷裡的薛靈,輕輕的在她額頭上留下了深情的一吻。
有些路,只能一個人走,有些人,無法相守,卻一輩子住在心裡。
有些外傷,忍忍就過去了,可有些內傷,註定要疼一輩子。
每個人的一生都在演繹一幕又一幕的戲,或真或假,或長或短,或悲或喜。生命本是場輪迴,來來去去,何曾走過絲毫的停歇?
世界上有一種愛,不能用語言去表白,只能用心去體會,它沒有花前月下的意境,沒有白頭偕老的約定,更沒有海誓山盟的誓言,但它能愛着你的愛,痛着你的痛,快樂着你的快樂,幸福着你的幸福,雖然看不見,摸不着,但這種愛時刻圍繞在你的周圍,追隨左右。物是人非事事休,折筆碎墨葉知秋。
愛情這場戲,唱起無痕,說起又無言,正如那懷念的思緒一樣,看不透,摸也不着。曾經的那個她,總是時不時的被想起,而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把這份情,深藏在心底。
“靈兒,我愛你!你永遠在我心裡。永遠,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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