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的仙劍即將處碰到董塵的身體的時候,突然變化成無數的小劍,接着,那些小劍向着綁縛在衆人身上的捆仙繩斬去。
“五雷,你反了嗎?”金雨不由得勃然大怒,手中飛劍向着五雷當胸刺落。
五雷卻是躲了不躲,口中唸唸有詞,他催動全力念動的竟然是鬆開捆仙繩的咒語。
金雨的飛劍立刻插在五雷的胸口,但五雷真君彷彿沒有感覺一般,依然念動着咒語。
衆人身上捆仙繩鬆動,接着,被五雷真君的幻化飛劍一斬,全部掉落下來。
衆人一下自由了,此時,那金雨飛劍再次向着五雷當胸刺落。
董塵憤怒起來,雙手一措,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向着金雨就打了過去。
那金雨絲毫不爲意,叫做“似此星辰”的黑呢小轎飛了過來,一下就收了董塵的天雷。
“師哥,快走,你打不過她的!”渾身浴血的五雷真君再次念動起咒語,這次念動的則是冥皇教給他的迅速提升一層修爲的咒語,一道黑色光芒從天而降,罩在他身上,接着,他不要命一般向着金雨衝去。
“米粒之光,也敢和日月爭輝!”金雨面帶冷笑,“似此星辰”都不使用,手中飛劍連連向着五雷當胸戳來。
哪知,那五雷躲也不躲,任憑那飛劍在自己身上戳出無數的口子,身子則和自己的飛劍合而爲一,向着金雨衝去。
他使用的,竟然是和金雨同歸於盡的打法。
但,金雨是何等樣人,怎麼會給五雷真君這這樣的機會,即便是他瞬間提高了層次也不行,“似此星辰”滴溜溜轉了過來,一下就把五雷真君的身體罩了進去。變成了“似此星辰”中的一絲兇魂。
“師弟!”董塵一聲悲呼。也向着金雨衝了過去。
但他的胳膊一緊,卻是被一人拉住。
董塵奮力一掙,卻是沒有掙脫,他回頭一看,只見在刀光劍影當中,管談頭頂的隱形絲帕飛落而下,手中巨劍發射出亮黃色地光芒,正是全真派掌門管談。
在這最危急地關頭,竟然是管談最沉住了氣,在最關鍵的時刻來到了中原四聖身邊。
“走。不要做意氣之爭,否則五雷就白白犧牲了!”管談的聲音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那是他藉助了古玉仙劍的能量,顯示出來的無上威勢。
董塵不由得一下子軟了下來,老淚縱橫着和管談向外殺去。
楚際雲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庭珠、花蝶衣的幫助下,和管談、中原四聖以及莫冬臣、雲陽子會合到一處,接着,放出玉媲貅和玉麒麟、玉丹翎以及金蟾、龍龜五獸,向着兀自獨自作戰的天真子衝去。
那金雲此時不知道是爲了保持實力。還是故意要放楚際雲等人一把,竟然帶着手下不動聲色地向後褪去,只把金雨一部的太陰教人留在了前面。
那金雨也不是傻瓜,見金雲有意撤退。不由得冷冷一笑,也帶着手下撤了下去。
衆人於是立刻匯聚在了一起。
“不能拿到古玉仙劍,你我都要受處分!”金雨的聲音冰冷,質問後面地金雲道。
“弟子傷損嚴重,不審時度勢,同樣要受到處分!”金雲寸步不讓。
金雨的眼睛直盯住金雲,彷彿要看到她的內心中去。
那金雲被金雨這麼一盯。開始時還寸步不讓,和她對視,過了一會兒,漸漸不支,慢慢轉移過視線去。
“呵呵,原來如此!”金雨咯咯一笑。、
金雲心中不由得就咯噔一下,回頭怒視金雨道:“你這死丫頭。什麼原來如此。你看出了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師姐說的不錯。弟子們傷損嚴重,是應該撤退了!”金雨再次咯咯一笑,一揮手,帶着手下弟子向着西北的天空撤退而去。
那金雲滿腹狐疑,此時更不敢和楚際雲等人交鋒,也帶着弟子尾隨金雨部而去。
天真子此時彷彿脫力了,“哎呀”一聲從空中落下,楚際雲眼明手快,急忙飛了過去托起了他。
“我武當今日竟然受此重創!”天真子不由得大哭起來。
楚際雲回頭一看,可不,這次死的幾乎清一色都是天真子從武當山帶來的出色弟子,莫冬臣、雲陽子等人竟然一個沒有出事的,真不知道老天怎麼這麼眷顧他們。
楚際雲只得嘆了一口氣,對天真子說道:“掌門,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便吧!”
同樣悲痛的還有董塵,他竟然連五雷真君的屍體都收不到,這讓他眼淚都流不出來,眼睛望着西北地天空,一雙拳頭攥得咯吱吱直響,口中叫道:“金雨,終有一天,讓你血債血償!”
旁邊田風亮勸解道:“董塵,想開些,五雷此舉,也算是給他洗清了罪孽,哎,一失足成千古恨!”說完,搖頭而去。
董塵不由得又呆了:師弟這算什麼呢,什麼也不算!叛變,接着,又叛變,然後死了個不明不白!
他只覺得窩火,可心中委屈又無法向人道,不由得一跤跌到了地上。
遠處風起雲涌,劍光鋪天蓋地而而來。
楚際雲等人不由得心中一緊,全部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緊握兵刃,看着遠方。
“師父!”婉婷突然尖聲叫了起來,當頭一人,正是青城的飛花仙姑----婉婷的師父。
那飛花仙姑披頭散髮,手中抱着一人,那人渾身是血,氣息奄奄,正是青城掌門落塵,後面跟着幾個清城派弟子,個個身上也是衣衫破損,狼狽不堪。
再向後面看。則是同樣狼狽的嶗山莊沈掌門、龍虎山怒癸掌門。兩人身上也是妙衣破損,受傷多處。
飛在最後地則是中原五聖留在武當山,帶領剩餘弟子慢慢向終南山走的莫一。
那莫一倒沒有受什麼傷,不過,臉上神色也極爲惶急。
婉亭率先衝了過去,還沒有到達師父飛花仙姑身邊,飛花仙姑就氣急敗壞地喊了起來:“快走,金蘭、金玉、金天、金地追來了!”說着,從婉亭身邊穿過,向前惶急地飛去。
這金蘭、金玉、金天、金地也是太陰十子。其中以金天、金地修爲最高,衆人此時聽說那兩人竟然親自追來,不由得個個臉色都變了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不是各自回山去拿古玉仙劍了嗎?”管談和天真子此時在地上再次飛了起來,一把攔住莊沈和怒癸問道。
兩人臉上都現出悲憤的神色,叫道:“太陰教好卑鄙,等到我把古玉仙劍拿出來,他們竟然守候在旁,給我搶去了!”
正說着,後面劍光閃爍。烏雲翻滾,又有一批人慌慌張張地飛了過來。
衆人定睛一看,那後面的正是峨嵋派弟子,最後面一人披頭散髮。手中古玉仙劍已經黯淡無光,正是峨嵋掌門天琴。
四派去取古玉仙劍的人馬中,竟然只有峨嵋一派保住了古玉仙劍,而且,現在情況還不容樂觀,後面金蘭、金玉、金天、金地正追了過來。
“是不是要分開跑路?”莫冬臣此時來到楚際雲身邊,小聲說道。
“分開個屁。一分開六派就全完了!”楚際雲對此時不由得口吐髒話,大叫一聲:“如玉,禿頭七,你兩個快跟着大家向前跑,董塵老哥,田風亮老哥,你們過來。我們組成五行聯陣。先阻擋他們一阻!”
董塵屬性爲土,田風亮屬性爲火。正好可以填補修爲不足的禿頭七和如玉地空擋。
“一定要保住古玉仙劍,楚兄弟,拜託你們了!”天琴此時從楚際雲等人身邊飛過,百忙之中對楚際雲說道。
“我知道!”楚際雲臉上呈現出堅毅地神情,那金天、金地雖然厲害,但楚際雲相信有自己五人佈置的五行聯陣以及庭珠母子幫忙,阻擋上他們一陣還是不成問題的。
剛剛在空中站定,只見遠處黑風呼嘯,烏雲之中劍光如毒蛇一般吞吐,卻是太陰教衆人追了上來,在那太陰教衆人前面,還有一批落單的正道弟子,他們拼力逃跑,奈何此時已經到了筋疲力盡的時候,被後面太陰教人無情斬殺。
“太陰妖孽,欺人太甚!”楚際雲大叫一聲,出手毫不留情,“奪化”向前一指,“霹靂爆裂波”的黑絲光球就飛了出去,直向太陰教人羣中炸去。
光球立刻在人羣中炸開,當前飛着的幾個太陰教弟子頓時倒了黴,慘叫着從空中墜了下去,身子由於受到強力積壓,骨骼盡碎,元神破裂,已然是不活了。
庭珠等人也出手不留情,盡數拿出自己最厲害地功法,向着太陰教衆人人羣中就打了過去。
那些太陰弟子完全沒有想到已經成爲驚弓之鳥地正教人士還敢在這裡阻截,更沒有想到這幾個看起來修爲不怎麼樣的人竟然能夠發出這麼厲害地攻擊(楚際雲等人都穿着降爲妙衣呢),一個不防,瞬間就損失了十幾個人,後面大批的太陰教弟子頓時止住飛勢,向着楚際雲等人慢慢靠攏過來。
“呵呵,不跟你們玩!”楚際雲此時打了一個手勢,扭頭就跑。
董塵、庭珠等人也知道此時和太陰教硬碰實在不是明智之舉,也隨着楚際雲追趕前面逃跑的六派掌門去了。兩道白光突然在太陰教衆人身後飛了起來,倏忽就穿過了那一大批人,瞬間就來到了楚際雲等人前面,擋住了楚際雲等人的去路。
楚際雲不由得大驚,擡頭一看,只見兩個長相幾乎一模一樣,身上妙衣也是一模一樣的人此時正佇立在衆人面前。
這兩人面色沉靜,從臉上都看不出一絲的情緒波動,但兩人給衆人的威壓卻如同實質一般壓來,天地本是極爲寬廣,但不知怎麼的。衆人都生出眼前只有一條道路。而這條道路都被這兩人堵死的錯覺。
衆人的臉不由得白了,包括修爲最高地庭珠也是如此,不用問,能夠讓大家生出這種錯覺的人一定是太陰教地絕頂高手,這兩個傢伙不是金天、金地又是誰?
花蝶衣、婉亭等人已然伸手和楚際雲單手相握,後面董塵和田風亮也貼了上來,生死關頭,大家心照不宣,必須要聯成五行聯陣和這雙胞胎兄弟對抗。
衆人身後又是劍光閃爍,氣勢如虹。直衝楚際雲等人背部,顯然也是太陰教高手,說不定就是金蘭和金玉。
果然,只聽得庭珠一聲怒吼,和碧兒向身後飛了過去,率先和金蘭、金玉動起手來。
那金蘭和金玉本不認識庭珠和碧兒,又因爲兩人穿了降爲妙衣,所以,心中存了大意,一動手。才發覺不對,但此時爲時已晚,金玉首當其衝,中了庭珠一劍。身子一晃,從空中掉落了下去。
前面阻擋衆人地金天、金地臉色不由得變了變,細看庭珠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那金天開口說道:“我當是誰啊,原來是庭珠嫂子,你也學會了用計謀害人了啊!”
庭珠冷哼一聲。並不答話,和碧兒相互配合,又向着金蘭殺去。
眼前光芒一閃,但見金地已經出現在金蘭面前,手中飛劍擋住庭珠,叫道:“那年我們兄弟有事,沒有和你們夫婦交手。真是平生一大憾事。來,來。來,讓我看看,庭珠嫂子到底是多少地修爲!”
說着,那金地手中飛劍光芒閃耀,在空中化做無數,向着庭珠和碧兒就罩了過去。
他一出手,竟然是向着庭珠和碧兒兩人攻擊,顯然是自視甚高,根本沒有把庭珠和碧兒當作一回事。
碧兒柳枝急擺,波羅氣場盤旋而出,她想裹住那金地,讓他行動不便,以便母親對他進行斬殺。
哪裡知道,波羅氣場剛剛席捲到金地身前,那金地雙手在自己周圍一畫,一股絕大的力量立刻沿着氣場向着碧兒席捲過來。
碧兒手中玉瓶“嗖”地一聲向着空中飛去,她竟然在一招之間,被對方破掉了波羅氣場,施放氣場的玉瓶更是被震飛出去。
一道五彩霞光倏然向着玉瓶飛去,當頭一人伸手將玉瓶抄在手中,轉而向下,飛身已然當在了庭珠、碧兒身前。
正是聯成五行聯陣的楚際雲等人。
楚際雲把玉瓶交給碧兒,冷然看着金地,在剛纔他那一出手之際,楚際雲已然看出,但憑金地一人之力,根本無法抗衡楚際雲等五人聯手之力。
“五行聯陣!”金地的臉色頓時鄭重起來,後面金天倏然來到金地身邊,並肩一站,隱含防禦陣法,看得楚際雲不由得又是一怔。
傳言中不是金天、金地存在矛盾嗎,怎麼看今天兩人一起行動的樣子,這個矛盾一點兒也看不出端倪呢?難道傳言是假。
而且,重要的是,這兩個傢伙長相一模一樣,很有可能就是雙胞胎,這樣地話,衆人面臨的則是一場生死地較量。
“金蘭,看看金玉死了沒有,沒有的話,你們帶領本部去追趕六派,這幾個傢伙交給我們了!”金天說出的話帶着一方霸主的威勢,讓人不敢違拗。
那金蘭就倏然向下,去看金玉的傷勢去了。
“金天、金地真是看得起我們,竟然把太陰教最精銳地天地兩部留下來對付我們,呵呵,我們真是榮幸啊!”後面,田風亮哈哈大笑起來。
“哼,對付你們費不了多大地功夫,你以爲你們佈置成五行聯陣就能難爲住我們嗎?”金天冷冷一笑,忽然回頭對身後弟子叫道:“佈置天地大陣!”
“不要讓他們佈置成天地大陣!”庭珠一聽,立刻急了,又向着金天和金地衝去。
那金天、金地從不同方位各飛出飛劍,轟隆一響,一劍便把庭珠給逼了回去。
楚際雲也知道讓他們佈置成天地大陣非同小可,雙手一擺,凝合了五行聯陣威力的血玉掌和“十八冥皇印”第六式向着擋在身前地金天和金地打去。
金天、金地臉上出現了凝重的神色,兩人倏然移形換位,手中印決黑芒閃耀。也是各出兩掌。向着楚際雲地血玉掌幻影和十八冥皇印的白色小球迎了過來。
轟隆兩聲巨響,天地都爲之一顫,金天和金地身子頓時被震飛了回去,一下撞入了太陰教弟子羣中。
“呵呵,金天、金地不過如此!”楚際雲不由得呵呵一笑,轉身欲走。
這個時候,天地突然一暗,震耳欲聾的金鼓之聲響徹天地,每一聲彷彿都震在楚際雲等人心頭,把衆人都震氣血翻騰。身子不斷顫抖----這天地大陣竟然有如此威力。
金天、金地狂妄的笑聲在衆人頭頂響起,衆人擡頭一看,只見金天金地竟然長成數十丈高地身軀,手中的飛劍也變成巨大地模樣,向着衆人頭頂就砸了過來。
在兩人地身後,是無數的天地部弟子交錯站立,手掌相接,竟然是所有人供給兩人能量。
“哎呀!”楚際雲不由得臉色慘白,帶着身後花蝶衣等人一旋,將庭珠和碧兒包裹在裡面。接着,他奮力打出血玉掌和第七式的“十八冥皇印”,意圖抵擋金天、金地這鋪天蓋地來的一劍。
但,血玉掌地掌影遇到金天的飛劍。立刻被一劍打散,而那第七式黑色小球一般的十八冥皇印倒阻了金地的飛劍一阻。
但,也就是阻擋了一下而已,兩人的飛劍仍然以雷霆之勢向着楚際雲等人身上砸來。
那兩柄飛劍是如此巨大,讓楚際雲等人閃都無處可閃。
衆人眼睛都是一閉,暗叫我命休矣。
一道青光突然在人羣外面衝了進來,一下就撲在了碧兒身上。大叫道:“碧兒,我終於來了!”
金天和金地的巨劍倏然凝住。
楚際雲等人趁此機會,倏然裹着庭珠、碧兒,以及新來地那人逃出金天、金地巨劍籠罩範圍,全部伸手抹了一把頭上冷汗。
楚際雲回頭,只見那新來之人眼睛緊閉,仍然是緊緊摟住碧兒不放。仔細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南海太子龍飛。
“龍飛。你怎麼來了?”楚際雲地聲音充滿了驚喜,也充滿了悲涼,龍飛此來,不過是多添一道怨魂而已,那天地大陣地威力竟然如此巨大,完全不是他們幾人能夠抵擋的----這人多就是力量大,個人地力量在團體面前已然不值一提,怪不得剛纔金天和金地說收拾衆人費不了多大功夫呢。
天空中,金天巨大的聲音響徹下來,只聽他說道:“龍飛,快快閃開,太陰教不想和南海龍族結仇,你快快去吧!”
“想也別想!”龍飛依然摟住碧兒,衝着空中叫道:“金天,你若放了我這幫朋友,南海龍族自然不會和你結仇,但,你若傷了他們其中一個,南海龍族定然傾全族之力,和你太陰教拼個魚死網破!”
金地頓時冷笑起來,對龍飛說道:“這是你龍飛的意思呢,還是你父龍天風之意?”
“你說呢?我乃我父獨子,難道我的意思不能代替我父的意思嗎?”龍飛此時異常聰明,不知道這是不是他抱住了碧兒,激發了他潛在的智力。
金天和金地對望一眼,同時收起巨大身形,從空中落下,對龍飛說道:“好,我們今天就賣你一個人情,可別忘記了我們從前地約定!”說着,身後太陰弟子撤去了天地大陣,向着遠方飛散而去。
“抱夠了沒有?人家都被你勒死了!”碧兒此時怒氣衝衝地瞪着龍飛,奮力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龍飛面現尷尬,口中卻如夢囈一般說道:“真希望這一刻成爲永遠!”
“神經病啊,你這白癡!好危險不知道嗎?”碧兒恨不得上前打龍飛兩個耳刮子,龍飛的智力又被他打擊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