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使者聽完謝凌鋒所言,倒比謝凌鋒還有些急了!只見他對謝凌鋒說道: “我……我說你腦袋是不是被門夾過啊?如果真的是陳龍殺的人,那麼他就不會有冤屈,那麼他也不會變成白屍老太,那麼他也就不會出現在你們學校的情侶坡!所以綜上所述,不是陳龍殺的人!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大學生,怎麼就沒有一點邏輯思維能力呢?”
“那……那是誰殺的?”
謝凌鋒看着陰陽使者,百思不得其解的問到。
“我……我怎麼知道!我只是一個翻譯家……”
“那他還和你說什麼了?”
謝凌鋒再一次追問到。
陰陽使者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繼續說道:“唉,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一夥人踢了十多腳,被扇了二三十巴掌,顏面盡失!對了,那個……我先說和你一下,等一下我和你說的時候我一會用我自己的語言複述,又或者用他的原話,你要是等會聽不明白之時你叫我停一下,我給你解釋解釋!我怕到時候你的思維跟不上我的邏輯,給聽傻了!”
謝凌鋒哼了一聲,並說道:“你倒是快講啦,真的沒蠟燭了……!”
“好,繼續……陳龍說,那晚他心裡真不是滋味!一個人傷心欲絕,欲哭無淚,肝腸寸斷的跑下了宿舍樓,抱了一箱啤酒,就在情侶坡的……噥,就那顆百年樹下,喝了一晚上的酒!心裡死命的罵着那小子,爲啥自己從小到大,好不容易談了一個女朋友,恩愛着,可招誰惹誰了我,要我分了?一晚上,陳龍罵着自己的無能罵着那小子混蛋。可第二天的一大早,陳龍在迷迷糊糊睡着之際,卻被警察莫名其妙的戴上了手扣,押進了警車!陳龍掙扎着,也憤怒了,心想難道罵了一晚上,喝了點酒公安局就來抓人了!?當陳龍質問着他們憑什麼抓自己時,公安局的辦案人員卻笑着回陳龍的話說道:“沒事,不要緊張,帶你去公安局坐坐,你才殺了一個人而已。”當陳龍聽他們說自己殺人了,更是使命掙扎,怒吼着“:我沒殺人,你們憑什麼抓我!?”可掙扎哪有用,陳龍就在衆學生的圍觀之下,漫罵聲以及警車的呼嘯聲中關進了鐵籠子!陳龍就在鐵籠子內咆嘯着,可警車卻載着陳龍越開越遠了。¬陳龍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就停了下來,因爲當時他的頭已被套着一個黑布袋子。車剛停下來不久,陳龍就被拉出了鐵籠子,之後又被拉拉扯扯地帶到另一個地方,他說感覺下了好久的樓梯,又過了一會,終於停下來了,黑布袋子也被人摘下來了。可陳龍睜開眼睛,眼前還是漆黑的一片!卻此時,一束強烈的白光照在他的臉上。可陳龍哪能適應如此強烈的白光,於是想用垂下的雙手擋在眼前,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被鎖在了椅子上。而椅子和腳下的水泥地是相連的,根本動彈不得。陳龍痛苦的閉上眼睛,卻依然感覺到自己眼睛被刺的生疼!正當陳龍再一次掙扎和咆嘯時,卻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他媽給老子閉嘴!吵什麼吵!”¬
一個渾厚的男低音從大射燈的底下傳來。¬
“你是誰?憑什麼抓我?!我出去一定告死你!”
陳龍再一次咆嘯。¬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我沒有殺人,你們憑什麼抓我!快把我放了!”
陳龍繼續掙扎着。¬
“招得倒挺快的哦,我們都還沒說你殺人了”
伴隨着刺耳的奸笑,一個黑影出現在陳龍面前,但陳龍卻完全看不清那張臉。¬
“你們到底是誰?爲什麼抓我?難道你們還是昨天那夥人?媽的,放開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陳龍依舊咆嘯着,掙扎着。¬
“啪”,又是響亮的一巴掌!¬
“別鬼叫了!說,爲什麼殺昨晚打你的人?!”
一人按着陳龍的頭,逼問到。¬
“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放開我!快放開我!”
陳龍呼着大氣,咬牙切齒着。¬
“你說你沒殺人,那你怎麼跑公安局來了?啊……?”¬
“那你說我殺人了,證據呢?那你們證據拿出來啊!要不然我告你們非法監禁!”¬
“哼,證據,證據審完不就有了?”
又是一聲冷笑。¬
這時,另一人照着陳龍就是當頭一棒!陳龍立即感覺到頭冒金星,天旋地轉!感覺到一股溫熱的帶着腥味的液體從其臉上流下。之後,他們對着陳龍的肚子就是一陣猛踢,全然不顧陳龍殺豬般的哀嚎。¬
“說!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此時,陳龍已被折磨的有氣無力了,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要是自己承認自己殺人了,哪怕沒殺人,也會被判死刑!陳龍只好焉着氣,垂着滿臉是血的頭,艱難地吐着字,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我沒……沒殺人!沒……沒……殺人……”¬
“叫你還嘴硬!”
那人說完朝着陳龍的肚子又是猛然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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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龍一個讀書人,哪受得了這狠命的一腳,他發出”啊”的一聲,昏死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陳龍醒了過來。不過這次陳龍沒被綁在椅子上,雖然身體是得到了自由,但卻被關在一個小房間裡面,進出不得。陳龍環視了一眼,卻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只有一點點微弱的燈光從鐵窗外照射進來。陳龍想走到鐵窗邊,卻發現自己全身掛滿了傷痕,疼痛不已!只要輕輕動一下,都能牽動身體每一根疼痛的神經!
陳龍絕望了!
他不知道這何時是個頭,他們又會何時衝出來,把自己拉出去又是一段非人的折磨!陳龍雙手握着冷冰冰的鐵門,再一次有氣無力的喊道“:放……我……出去……我……我沒……沒殺人……¬“
可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彷彿他已被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又是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龍隱隱約約看到一人走了過來,陳龍忍着痛爬了過去,還是有氣無力的說道“:求求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被冤枉的……¬“
可那人一聲不吭,把裝有食物的盤子從鐵門的縫隙裡塞了進來,起身,走了!¬
當陳龍爬向盤子時,又走過來一人,把鐵門打開了,拖着陳龍就往外走!這次陳龍沒有反抗,因爲他全身都使不上勁,根本就沒辦法反抗!
之後,陳龍又被綁在椅子上,同樣的大射燈依舊照在他的臉上。
陳龍垂着頭可卻被人一把拽着頭髮,用力的往後拖着!¬
巴掌像雨點般的落在陳龍已經浮腫的臉上,陳龍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但是他們見血彷彿獸性更是被激發了,扇得更厲害了!¬
“招了!把殺人經過都從實招來!”¬
陳龍已經被打的不醒人事,他說當時動了動嘴,但是沒有吐出半個字來。
於是,他們又接着一頓猛打!¬
在他們發泄完打完之後又把他關在了小房間裡。¬
陳龍說在那個小房間裡他也不知道關了有多久,反覆的被抓起來打了好幾次!每次都在自己疼得熟睡過去的時候抓起來就是一頓猛打!那時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是什麼時候了,自己被關了多久了。
又一次的,陳龍像全身散了架似的軟在地上。這時候糾纏的噩夢又來了,陳龍再一次的被拖出小房間,綁在了椅子上。¬
同樣的聲音又在耳邊恐怖的響起。¬
“陳龍,最後一次機會了!我勸你還是招了!要不然我們可就把你帶出去,放在車上,等車開快了就把你踹下去,之後再給你幾槍!就說你想逃跑,被當場擊斃!我們可以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陳龍這時候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也知道自己橫豎都是死了,嘆了口氣,被審訊了這麼久第一次掉下了眼淚!¬
“我……我招……我……全招了……”
陳龍流着淚,一字一字的說來。¬
“兄弟,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早招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嘛。”¬
陳龍在自己迷糊之際,有一句沒一句的”供述”着。¬
“那……那晚我被打之後,我……我便想着……想着報復他!我對他說……說遲早有一天……我要還給他的!那晚,他……他走之後,我也跟着下了樓!我手裡握着水果刀……一把很長很長的水果刀……就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我……我朝着他的後背瘋狂的插了四五刀,他……他就這樣……就這樣在我的瘋狂刺殺中倒下了……”¬
陳龍剛一說完,就又被人連扇了四五巴掌,陳龍再一次被打的頭暈目眩!¬
“媽的,說得好像是有頭有理的!叫你從實招來還給老子編!他小子是被毒死的!還要我教你怎麼供述啊?重新招過一遍!”
那人說完又是一巴掌,接着還朝着他肚子又猛踢了一腳!¬
“我……我招,我招……我從實招……”
陳龍已經對生不抱任何希望了,他想了想自己的親生母親,以及體弱多病的父親,含着淚,呼着粗氣,又開始招供了。¬
“那……那晚就這樣被打了,我……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看着他出了我宿舍,我……我也緊跟着走了出去……我買了一瓶汽水,把藥……把藥都放了進去……之後我找到他,我……我就跟他說:“大哥,是小弟我錯了,我……我現在就和她分了,你們在一起……”說完,我……我把水遞給他了……他笑了笑,說我……說我是個識時務者……我看着他把水喝了,我才大笑着走了……”¬
“那你放什麼藥了?”¬
“……毒……***……”¬
“啪”,又是一巴掌。¬
“是砒霜!懂麼?”¬
陳龍只好附合道:”對……對,是砒霜……”¬
“那你在這把字簽了。”¬
那人說完遞給陳龍一隻筆,並指着那張紙的右下角說道。
陳龍用着顫抖的雙手,握着筆,他知道簽下之後意味着什麼,那就意味着死啊!¬
“快籤啊!皮又癢了是不是?”¬
那人說完,卻又是一腳。!
陳龍終於哭出了聲來,淚水混着血水滴落在那張罪狀上。陳龍在那塊窄窄的空白處,顫抖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簽完之後的那一瞬間,陳龍說他忽然的感覺到整個人都輕鬆了,也不那麼疼了。¬
簽完後,他們再一次的把他關進了小房間裡。他們不再對陳龍施以嚴刑拷打。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把事物送來。陳龍也不知道自簽完字後在小房間裡又關了多久。如若按一日三餐來計,一共送了二十多次,也就又關了七八天。¬
陳龍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會持續多久,整天都在惶恐、暗無天日裡渡過。他依然擔驚受怕着,害怕他們又會把自己拖出去,把自己暴打一頓。用着細小的刀片撬自己的指甲,再把牙籤塞進去。或者用鐵鉗夾住自己的耳朵,狠命的往下拽着,直到他們聽見皮膚裂開的聲音才停止。又或者用鐵鉗夾住自己的手指,直到他們聽見骨頭裂開的聲音才改爲扇自己的臉。
陳龍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等待着死亡。¬
等待死亡的日子是恐怖的,是令人窒息的!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漆黑一片,再無半點亮光!在惶恐不安的等待中,陳龍卻希望自己的死亡能夠早一點到來,好早一點結束這一段痛苦、恐怖、充滿了自己哀嚎、無助哭泣、傷心絕望的記憶。¬
鐵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這時候進來兩個人。¬
“不要……不要,我都招了……不要過來……不要……”
陳龍縮在牆角,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
兩個人不由分說,把陳龍按到在地,給他打了一針。¬
陳龍感覺到整個人輕飄飄的,像是打了麻藥。¬
他們兩個幫陳龍換了一件寫着囚服的外套,又整理了一番,便夾着戴着黑布套子的陳龍走出了小房間。¬
上了一段時間的樓梯,又過了不久,陳龍在迷糊之際感受到了離開學校之後的第一縷陽光,觸碰到了一絲暖暖的感覺。
可不過十秒,陳龍又被關到了鐵籠子。¬
當他更清醒一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站在了法庭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囚服,旁邊站着兩位持槍的警察,而自己的腳上、手上都被鐵鏈鎖着。¬
這時陳龍聽見有哭聲從其身後傳來,當他回頭看時才知道那是一張讓人心碎的臉!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眼,以及那一夜之間變白的頭髮。¬
“媽!”
陳龍哭着喊到。¬
“龍兒……”¬
她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掩面,已泣不成聲!¬
“肅靜!”
法官錘了一下木錘¬
可後面發生的事,陳龍說他完全不知道了!整個人開始暈呼呼的,估計是那一記針開始起作用了,他完全不知道審判長還有公訴人在說些什麼,並且在陳龍的潛意識裡面,他也覺得是自己殺了那位同學!而且對於公訴人的質問,陳龍說感覺自己都承認了!-
一審判決的結果,不言而喻,陳龍被判處死刑!¬
陳龍本想懷着一絲希望,在法庭裡公審的時候把他們對自己嚴刑拷打的事全部說出來,卻未想到,自己的意識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而且還供認不諱!¬
十月十四日,臨刑的前一天,陳龍再一次被帶出了小房間。¬
當初的一幕又重演了,不過這一次沒人揍他了。¬
陳龍再一次被綁在椅子上,射燈照在臉上。聲音還是從大射燈的底下傳來。¬
“唉,明天你就行刑了!今晚也就和你說個清楚。希望你死得明明白白。這手續的確是快了,從抓捕你歸案到行刑,一個月的時間都不到!唉,誰讓你命不好!你學校怕這事鬧大,畢竟人命一條,怕驚動了省級領導,於是動用了巨資收買了公安局。你學校說這事解決得越快越好,最好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把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能儘早槍斃千萬別拖!公安局收了錢就得替人辦事啊!公安局的到學校調查,瞭解了昨晚發生的事,就認定了你是犯罪嫌疑人!又剛好看見你一人在樹下睡着了,更是堅信了你就是殺人犯!抓到公安局後,被你殺的那孩子的父母也來到公安局,更是送了一大筆錢!巴不得你被馬上處死!其父母又花了一大筆錢打通了各級部門,包括審判長、公訴人、審問你的,反正是和你案情有關的一切人員!其目的只有一個:只求你速死!所以可以說從你抓捕歸案到行刑,這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不管你認罪還是不認罪,都是死路一條啊。孩子,來世望你能交個好運,投到大富人家!最後一餐了,吃好點。”¬
陳龍他和我說,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那一縷陽光是他在人世間觸摸到的最後一絲溫暖,他看見的那一張讓人心碎的臉竟是與他母親最後的一面,竟是決別!
陳龍仰天發出一陣長嘯,歇斯底里的喊道:”媽,兒不孝啊!含辛茹苦的把我養這麼大卻無法報答你,我該死啊!媽啊,爸啊,就讓兒子來世再爲你做牛做馬!”
陳龍說,那晚他聽見了母親含着淚爲他再唱了一遍搖籃曲。
臨刑前,陳龍沒有絲毫的畏懼了,因爲徹底的麻木了。聽到槍響的那刻,來不及再爲父母流下一滴淚水,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可陳龍的魂魄因爲冤氣太重,不肯投胎轉世,飄啊飄啊飄,於是又回到了這所學校。陳龍看着這所昔日學習、爲夢想奮鬥的地方,更是覺得自己死得太不應該了!冤氣越積越多,又沒投胎轉世,所以就變成了白屍老太。這一旦變成白屍……喂……喂……相師……相師……你有沒聽我在說啊?”
陰陽使者見謝凌鋒一動不動的站在八卦陣內,於是朝着其喊到。
謝凌鋒抹了抹眼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回答道:”聽……聽着呢……”
“唉,相師,別哭了!事已至此,你能做的也就是幫他申冤了!陰陽界的規矩想必你也知道吧?那我也就不多說了,要想醫治好你那位同學的病,唯一的辦法也就是把冤申了。我知道申冤可謂難於上青天!據我幾千年的觀察,凡是見了白屍老太之人,都是瘋瘋癲癲一輩子,見誰咬誰啊。你那位同學的病,也就看造化了。時候不早了,我也得消失了。不過,相師你可得記住你答應我的哦!在本座臨走前,還是想提醒你一下,官場莫測,小心行事!陽間之事,我實乃無能爲力!希望相師能夠早日把案翻了,也算多積一點功德!”
謝凌鋒道了幾聲謝謝,兩根白色蠟燭同時熄滅,陰陽使者便消失不見。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其實本來就很安靜,凡人根本就不能聽見其對話之聲,見不着八卦鏡中物。
謝凌鋒收拾好召靈的現場,對着百年大樹,在旁人眼裡是自言自語的說到:”這冤,我定盡我所能幫你申了。也願你能夠早日投胎轉世,生在大富人家!平反昭雪那日,定當攜餘同學,行相師界輪迴之咒,超度於你。”
此時已近四更天,學院裡頭無半點聲息。夜無星,彷彿無盡空虛的黑暗是一張巨大的網,撲在學院的上空。
情侶坡也沒有了往日的哼哼唧唧之聲。
一個黑影,在這條情侶坡,來回的踱着步子。
“天無眼,人性滅,有錢能使鬼推磨。地有心,道義在,是冤必反以昭雪。冤假錯案貪官源,草菅人命只爲錢。既然天公不作爲,且因成事在個人。人間自有公道在,只惜人去已惘然!”
謝凌鋒悲憤的唸完這首詞,握緊了拳頭,雖知官場莫測,但已踏上了這條平冤之道,哪怕期間夾着着苦與痛、血與水,謝凌鋒也定當咬牙堅持了。
這時,謝凌鋒在情侶坡卻扮起了兩個人。
在一顆樹旁,謝凌鋒以樹爲中間,走到右邊,頭卻偏向左邊,問到:”申冤怎麼申呢?”
這時謝凌鋒又走到樹的左邊,頭偏向右邊,回答到:”你笨啊,當然要收集證據啊!”
謝凌鋒又走到右邊,又問到:”要怎麼收集呢?都過去兩年了!當事人都死了!上哪裡收集去啊?”
謝凌鋒這次沒走到左邊,而是偏過了頭,回答到:”這倒也是,兩年過去了,物證有也估計被銷燬了!或許可以到公安局瞭解……”
“你傻啊,敢去公安局!人家檔案能給你看麼?”
“可要是不看檔案怎麼知道當年他們收集了什麼證據證明陳龍就是殺人犯?”
“證據是可以僞造的!此時我倒覺得你應該以人證爲主要突破口,從兩個當事人同學的口中瞭解案情,以及出事當晚,那……對了,那被殺的人叫什麼名字來着?”
“啊,這陰陽使者沒和我說啊!”
“唉,還是明天先找到陳龍當時的女朋友,向其打探消息吧。”
謝凌鋒甩了甩頭,左一下右一下的給轉暈了,看着樹,緩了緩神。謝凌鋒心想到:“唉,還是先睡一覺的好,明天再調查吧。就以陳龍的女朋友爲突破口,看能不能查出點什麼東西。 “
當謝凌鋒在那顆百年樹下剛躺下,突然蹦地而起,心裡再一次唸到:”這……這躺不得……躺不得……要不然第二天一大早我也被帶走了就麻煩了…… “
於是謝凌鋒朝着情侶坡的另一端的亭子走去。
可黑燈瞎火的,根本見不着路,謝凌鋒深一腳淺一腳的卻踏進溝裡去了。
“唉喲,擦,痛死我了!我的屁股啊……”
謝凌鋒摸了摸差點開花的屁股,卻摸到一個長方體似的東西,憑着手的觸覺,謝凌鋒卻樂了,自言自語的說道:“嘿嘿,估計撿到手機了!嘻嘻,沒白摔! “
謝凌鋒爬了起來整了整衣服,這次小心翼翼的朝着亭子的石板凳走去,想在那過了今夜。
不知不覺中,謝凌鋒一睡就如死豬一般!直到天漸漸的亮了,可亭子邊卻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原是謝凌鋒從石板凳上摔了下來,而昨晚放口袋的那塊長方體也摔了出來。謝凌鋒迷迷糊糊的坐在地上,摸着額頭,卻看見地上又有一部手機,那可激動了,於是爬了過去。可卻發現昨晚放口袋的手機不見了,才恍然大悟。謝凌鋒把昨晚撿到的手機放在手上,左瞧瞧,右看看的,可就是開不了機。拿在手上又轉了兩圈,見此手機也是兩年前算是時下最流行的款式,看着已經掉了漆的外殼,謝凌鋒暗想這手機估計掉溝裡有一段時間了吧。
謝凌鋒又看了看手機的背面,卻迷迷糊糊、隱隱約約的看見了一個玲字。但謝凌鋒也沒有多想,又放口袋了,環視了一下四周,幸好發現周圍都還沒有人,於是很淡定的站了起來,朝着宿舍樓走去。
可走在半路上,謝凌鋒卻聽見手機響了!謝凌鋒趕緊地掏出手機,卻發現是自己的手機在唱歌,於是接聽了電話。
“喂,班長,啥事?”
“凌鋒是吧?謝導說今天組織咱班學生去看看初國,就差你了!昨晚你跑哪裡去了?怎麼也不回宿舍?”
“哦,昨……昨晚有……有事呢。我就不去了,去了也白去。一時半會的他肯定好不了的。對了,你……你那是狂犬病麼?”
“不是!可嚇死我了!你當真不去?“
班長見謝凌鋒不說話,於是繼續說道:“沒事的,已經關起來了,咬不到人!”
“我不是這意思……對了,班長,我問你一事,你認識現在大三的學生麼?能不能給我個電話號碼?我有點事想請教一下學長學姐呢。”
“喲呵,你小子……你把持不住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啦,真有事呢!”
“那待會我發給你吧。唉,初國會想你的……”
“那班長,沒事我先掛了哈。”
謝凌鋒掛完電話,卻朝着教學樓走去了。
過了一會,班長把號碼以及名字發給了謝凌鋒。
謝凌鋒照着號碼撥了過去,聽見那頭喂了一聲,於是必恭必敬的說道:”你好,我叫謝凌鋒,是你的學弟,上大一呢。我……我有點事想請教你呢。”
“你好你好,幸會幸會,不知有什麼事可以幫上忙的?”
“那我就直說了。不知學長可否瞭解兩年前我們學校發生的命案?”
學長支支吾吾,小聲的回答道:”同學,這……這事你還是……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學校都把這消息封鎖了!可以說你大一的同學無一人知道此事,衆學長更是不敢提及!要是被校領導知道了誰私下談論此事,是會被處分的!”
“啊,這……這麼嚴重?那你……能不能就告訴我那被毒害的同學叫什麼名字,以及原先在幾班呢?”
謝凌鋒聽學長這麼一說,吃驚不小!因爲此事已經不能明着調查了,只能暗中走訪了。這無疑給翻案的難度又增加了不少。
“計科0802,名字叫林幻。那個……我……我還有事,不好意思,得先掛了。”
謝凌鋒又道了幾聲謝謝,掛了電話心裡卻糾結着。這可如何是好?大三學長、學姐都就快畢業了,猜想他們肯定不願再趟這趟渾水,都想快點安安分分地拿到畢業證書,好離開這鬼地方。如若學長、學姐都不配合,那自己該如何進行下去?那徐初國、那白屍老太豈不永遠得不到解脫了?
謝凌鋒嘆了口氣,卻無可奈何,因爲他清楚的知道,哪怕有一絲希望,都應當把握住!
謝凌鋒加快了腳步,朝着教學樓計科0802上課的地方跑去。
到了教學樓,找到了計科0802上課的教室,謝凌鋒在門口壯了壯膽,乾咳了兩聲,對着正在自習的學長學姐問道:”請問你們班班長在麼?”
這時前排的一位學姐回答道:”哦,他在圖書館找資料呢。你去圖書館找他吧。戴眼鏡的,穿一身黑色運動服,叫他鏡爺吧。嘿嘿……”
“哦,謝謝!不過不好意思,再請問一下……圖……圖書館在哪裡呢?”
可問完謝凌鋒就後悔了,來了大半學期了,而且還是本院學生,居然厚顏無恥的問圖書館在哪裡……
這時學長學姐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謝凌鋒身上,謝凌鋒那個臉紅耳赤加心跳振幅劇增,極不好意思地垂着頭,玩着手指。剛纔回答問題的學姐也擡起了頭,拱了拱眼鏡,天真的看着謝凌鋒,回答道:”好像……好像就在那……”
學姐手指着身旁的窗外。
謝凌鋒說了聲打擾了,飛得似的跑了。
到了圖書館,謝凌鋒找尋着黑色身影,由於不敢弄出聲響,於是躡手躡腳的做賊似的繞着一排排書架搜索着。
功夫不負有心人,踏破鐵鞋無處尋,那人就在闌珊處。於是謝凌鋒假裝找資料,慢慢的靠近全身穿着黑色衣褲的校友旁邊。站在其旁邊之後謝凌鋒依舊把目光停留在書架上,手也在書叢中翻來翻去,卻側着身子,身體斜向那位同學,輕聲說道:”嘿,鏡爺!”
可那位同學沒有一點反應,謝凌鋒於是看了看他,卻發現他根本沒戴眼鏡!
謝凌鋒聳了聳肩膀,站直了身子,又幹咳了兩聲。
正當謝凌鋒轉過身要走時,背後卻傳來聲音道:“找我有事? “
謝凌鋒立刻回過頭去看,卻發現背後除了那人在找書之外,再無其他人!謝凌鋒納悶了,難道聽錯了?
於是謝凌鋒慢慢的、莫名其妙地回過了頭可背後卻被人猛然拍了一下!
謝凌鋒被嚇一跳,驚叫道:“啊! “
可還沒啊完就被人捂住了嘴,那人朝着謝凌鋒噓了好幾聲謝凌鋒才靜了下來。
“嘿,找我什麼事?”
那個全身穿黑衣服的同學小聲問到。
“啊,你真是鏡爺?你……你眼鏡呢?”
“誰跟你說我戴眼鏡來着?我是喜歡照鏡子,他們才那麼叫我來着!”
“啊哦,那剛纔我叫你你咋不應呢?”
“我只是應的慢點嘛。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呢?”
謝凌鋒這時湊到鏡爺的耳邊輕聲,且故作深沉而且明知故問的說道:”認識林幻嗎?”
謝凌鋒看着鏡爺,卻見其臉上有一絲不安閃過,之後卻還是和之前的那位學長一般,支支吾吾的回答道:”林……林幻?不認識……不認識……”
謝凌鋒心裡咯噔一跳,暗想到:“不是吧?兩年前你班的風雲人物你居然不認識?不會是故意避開話題,怕被處分? “
謝凌鋒沒把表情寫在臉上,並且開玩笑的說道:”他昨天和我說了件事,說要回來找你!”
突然,伴隨着”啊”的一聲,書掉了一地。
這次輪到謝凌鋒捂住他的嘴了,也對着他噓了好幾聲!
謝凌鋒見其稍微安定點了,鬆開了手,於是問道:”鏡爺,不至於吧?我……我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緊張嘛。不過,看你反應如此之大,想必你應該認識他吧?不妨把你知道的和我說說,我很想了解了解呢。”
可鏡爺卻有點惱怒的看着謝凌鋒,呼着粗氣回答道:”不認識,不要問我!我還要找資料,請不要打擾我!”
謝凌鋒見鏡爺完全和之前的他判若倆人,心想:”不是吧?怕到這種程度?那我只好…… “
於是謝凌鋒對着鏡爺又說道:”嘿嘿,不想說是吧?怕被處分?其實呢,我把我們這次的談話內容已經錄下來了,要是你不說,我就放給校領導聽,看他們怎麼處分咱!我是無關緊要,反正才大一,表現好的話也就沒事了。可是你呢,你卻要實習了,要是被學校一處分,看哪個單位還要你!”
謝凌鋒猜想到要是學長不肯配合,那就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