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猙獰又磅礴的一句，“微臣無罪，以死明志！”
說罷，整個人倒地不起。
“不，不要！”寧灼華想要上去阻攔。
卻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那長刀。
血噴到臉上。
親眼看到‘自己’死去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寧灼華只覺得那血滾燙，她明明觸碰不到，卻能感受到。
那人像是能看到她一樣，臨死之前，竟然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而後眼前一白。
竟然切換了一個場景。
一羣百姓在路上游街，她茫然的飄在所有百姓的頭頂上。
聽着他們的聲音：“爲攝政王討回公道，王爺無罪，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人帶頭大喊。
“昏君當道，求王爺取而代之。”
她不是死了嗎？
怎麼又能取而代之了？
一道雪青色錦袍的男子從百姓中間走出來。
微微擡頭。
寧灼華剛要看清他的面容，眼前又是一白。
竟然是一座輝煌的宮殿門口。
血紅色衣袍的男子，殺入人羣。
全都是血。
“秦臻！”
寧灼華腦子巨疼。
“秦臻，秦臻！”
“主人主人，快醒來。”
鳳耀被自家主人嚇醒，一睜眼便看到主人猙獰又掙扎的表情。
夢魘了。
不知何時，原本是鳥兒的鳳耀探出翅膀，翅膀落在寧灼華眉心的時候，變成了火熱的手指。
“主人，你該醒來了。”
嗓音如汩汩清泉，一下子便淨潤了寧灼華的暴躁與惶恐。
寧灼華猛地睜開眼睛。
竟然看到自己牀邊坐着一個男子。
“你……”
再一眨眼，牀邊就只剩下一隻紅毛小鳥。
“難道眼花了。”寧灼華搖搖頭，頭疼欲裂。
“好疼……“
鳳耀語調緩慢：“主人，你入魘。”
等到寧灼華緩過來之後，“我夢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
鳳耀一臉懵逼，它又不能進入她的腦子，怎麼知道她夢到了什麼。
又不是話本里說的那樣，契約了還能互相知道內心戲。
鳳耀身爲正常的神獸表示，它做不到！
看着它不想是騙人的，寧灼華揉揉額角：“對了，你能變成人形嗎？”
“我怎麼剛纔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一個美男子？”
“雖然我也想變成美男子，但是主人……”鳳耀無奈的回道：“得等到我過九重雷劫之後，才能化爲人形。”
“你剛纔是眼花了吧。”
寧灼華扶額看着它，沒有絲毫作假的意思，頜首：“大概是吧。”
她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腦子。
搞不好真的是腦子混亂了。
想到這裡，寧灼華閉了閉眼睛，靠在牀頭，想要回憶一下自己的夢境。
發現，全都是白茫茫的。
竟然想不起來了、
隱隱約約能想到，自己是回到了臨都，然後又離開了臨都，看到了秦臻？
“不過你剛纔喊秦臻來着。”鳳耀默默地說了句。
“喊？”
寧灼華特別會抓詞。
聽到寧灼華的話，鳳耀點點小腦袋，似乎是在思索，片刻後回道：“而且表情特別猙獰，像是喊仇人似的。”
“這怎麼可能……”寧灼華白了它一眼。
自己愛秦臻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把他當成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