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刃不相饒
對巖隱的戰爭是持續不下去了。
至少主動進攻是不行了。
火影大樓的止戰詔令通過通靈獸傳訊，先將消息傳送到駐守雨之國的木葉派遣軍前線，由火影之徒自來也緊急趕往位於草之國的西北邊境防禦部隊駐地大營，要求傳詔召回在草之國北境整軍備戰準備跨境進攻的宇智波德光及其部下。
宇智波火門也甚是無奈，面對自帶正統光環的火影詔令及火影之徒身份的自來也，一干對付暗部的陰招也無從施展，只好捏着鼻子派出信使帶着自來也前往宇智波德光所在的北境前線。
……
“……撤軍？你確定這不是土影的詔書嗎？”
宇智波德光挑了挑眉頭，亮着三勾玉寫輪眼有些不滿地瞪着年青版的自來也。
此時的宇智波德光正位於土之國境內距離巖隱大營約十公里處的一個山丘，他剛剛在此處安扎下前線指揮部，就接到這樣的詔令，內心的火氣自然少不了，火氣大了自然說話也不客氣。
巖隱南部方面軍堅守不出，沒有正式宣戰忍軍大部隊也不能跨境發起大規模攻勢，他連日率領精銳上忍衆叫陣挑釁都未能取得成果，反而被巖隱的組合土遁折騰得不輕，這時候不補一個宣戰詔書以便組織大軍一舉擊潰巖隱，反而下發緊急命令叫前線忍軍撤退，難道火影其實真實身份是土影嗎？
“德光小……德光指揮。”自來也被三勾玉盯着也是頗感不自在，“這是火影大人的詔令無疑，此道命令是火影大樓經通靈獸直接傳訊到邊境部隊的，真實性毋容置疑。”
“哦，原來邊境部隊還有通靈獸可以直接接收火影大樓的命令呀。”宇智波德光不輕不重地刺了一句，“我還以爲村子與各部的通訊都是和我們西北邊境防禦部隊這樣靠忍鷹的翅膀和傳令暗部的腿呢。”
“……每一支邊境部隊都是有的，如果貴部此類人員缺編的話可以直接向火影大人申請補充人員。”自來也被噎了一句，大臉兒漲得通紅。
“算了，我也不想隨時隨刻收到一些諸如讓前線陣地某名下忍上前五十米之類的垃圾命令。”宇智波德光毫不掩飾他的不滿，反正宇智波一族對火影一系的不滿人盡皆知，他作爲宇智波激進派的繼承人，也沒必要和火影之徒太客氣。
“德光指揮，火影大人是木葉的首領，請端正你的態度，保持必要的尊敬。”宇智波德光的態度，讓自來也頗感不滿。
“那請問自來也上忍，難道你覺得這一封詔令是正確的嗎？”不止宇智波德光，周圍的宇智波上忍們也一個個面色不善地盯着自來也，而一干外族忍族中，宇智波親附忍者同樣頗有不滿之意，日向忍者面無表情，平民忍者低頭不語，豬鹿蝶忍者臉有惶恐之意。
“德光指揮，火影大人自有情報來源判斷局勢走向，我等忍者作爲木葉的一份子，只需聽從指揮即可。”自來也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伱還年輕，大國戰爭你把持不住，還是遵照火影大人的……”
話還沒說完，宇智波德光猛然拔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自來也斬去。
事發突然，自來也只來得及往後一退避開劍刃鋒芒，但身上的上忍馬甲還是被劍刃劃破。
自來也堪堪躲過破腹之災。
“你……你知道攻擊村子的同伴是何等罪狀嗎？”自來也又驚又怒，“難道你要違抗村子的詔令！”
周圍的上忍衆也是一陣騷動，但仍然沒有人出列勸阻宇智波德光，反而是宇智波一族的上忍們紛紛用左手拇指錯開刀鐔，做好拔刀斬的準備。
“好言與你講，白刃不相饒。”宇智波德光笑眯眯地說道。“自來也上忍，你說……我能不能把持得住。”
自來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這？就因爲這個便向同村忍者拔刀相向？
年僅八歲便覺醒三勾玉寫輪眼，雖面容俊美身段修長，但在寫輪眼力量的渲染下，宇智波德光雖面帶微笑，但那股攝人的陰冷之殺意卻濃郁得讓同爲上忍且身經百戰的自來也亦爲之心驚。
“德光指揮……你確定要違抗火影大人的詔令嗎？”自來也面容漸漸變得嚴肅，微微低頭不再直視宇智波德光的雙眼，“違抗火影詔令者，依規將視爲叛忍。”
周圍的上忍又是一陣騷動，但仍然沒有人出列勸阻。
這也讓自來也頗感心驚，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宇智波德光對忍軍的掌握程度竟如此之強。
“嘖……”宇智波德光嗤之以鼻，“果然蓋帽子是火影一系的拿手戲法呢。”
“既然火影的止戰詔令都加急發過來了，那我等自然也沒辦法，只好依令而行。”宇智波德光收劍歸鞘，“只是我要提醒下自來也上忍……”
“我等作爲上忍，對火影的命令擁有封駁異議之權的；同時身居軍務之職，爲顧及戰局及麾下部衆之利益，是有着充分的獨立指揮權的；正所謂將在外影令有所不受，我想這個自來也上忍應該不會不知道吧。”
自來也愕然，一干上忍點頭稱許深以爲然。
上忍的權益在忍村一直是一個爭議話題。
從忍者的職階來看，上忍是最高一階，理所當然是村子的決策層的一員，忍村的重大決議要經過上忍會議和忍族會議的審議表決通過方可執行，這是爲了最大程度上統一忍村的意志。
而且上忍和中忍不一樣，下忍晉級爲中忍需要通過中忍考試，但晉升上忍的要求就多了不少，不僅在實力方面有着具體的要求，還得有三名以上上忍的推薦並經火影同意，而且還要有一定的大局觀和指揮能力。所以，在戰前，火影爲了控制權力，爲了平衡忍族勢力和平民忍者，有意收緊上忍評級名額，而且評議上也傾向於忍校出身的平民忍者，將上忍數量控制在三百人左右，其中就有大批家族忍者中的強者未能獲得上忍稱號。
然而開戰以來，由於新提拔的平民忍者人數不足，尤其是上忍尤爲不足，不得已便開放上忍評級，將大批忍族忍者中的強者納入上忍以補充兵源，而宇智波德光正是因此直接評級爲特別上忍，之後又依靠主持清剿草之國境內地下勢力的戰功才得以晉升爲上忍。
對於上忍的權益，忍族忍者和平民忍者的態度往往有着較大的區別，忍族上忍們尤其重視，而平民忍者則表現得不大在乎，而這種態度上的不同也和其所涉及的利益多寡有關。
但無論如何，在面對火影傳來的最高級別加急詔令，哪怕是位高權重的一方忍軍指揮，也得依令行事，即使有異議，也只能時候發起異議在上忍會議上彈劾火影。
上忍們的行動極其麻利，而且土之國境內的前線指揮部也沒有多少佈置，將一些緊要的文件資料和個人物品用封印卷軸收好後，幾發豪火球之術將帳篷之類的雜物一股腦燒成灰燼，宇智波德光率領深入土之國境內的前線指揮部便從此劃下一個句號。
撤退路上，宇智波德光面有不豫之色，一干隨行上忍無論是宇智波一族出身還是普通平民忍者都也只顧趕路，自來也搭話一會見沒人搭理，便也只好跟着悶頭隨行撤回。
……
“德光大人！”
從土之國方向奔回的身影自然被留守北境山城的邊境部隊發現，經日向白眼忍者觀察發現是本部指揮後，一個大隊的忍軍急急忙忙全副武裝趕過來接應。
“嗯！是我！”
宇智波德光從懷裡掏出一枚印鑑丟給爲首的上忍宇智波崇信，“傳令回去，召集本部上忍集合吧。”
“遵命！”宇智波崇信接過印鑑，就地起草文書並用印後交予傳令忍者，隨後將印鑑還給宇智波德光。
“德光大人……這是……”宇智波崇信略帶忐忑地問道。
由於自來也是經草之國駐防大營直奔前線的，所以山城留守忍軍尚未知道撤軍的消息。
“火影要求撤軍了。”宇智波德光淡淡說了一句。
“這……”宇智波崇信有些驚訝，“本部都已經準備就緒了，爲何還要撤軍？”
“火影大人自有計較，我等作爲木葉的一員遵照火影大人的詔令即可！”旁邊的自來也皺着眉頭說道。
宇智波忍者，尤其是宇智波德光統率的部下，所表現出來的好戰姿態和對火影的無視態度，讓他內心尤爲不滿。
“德光大人……我們已經探明巖隱忍軍的情報了呀！”宇智波崇信不理會自來也的話語，着急地和宇智波德光爭辯道，“碩果在前卻棄之不顧，這得多可惜啊！”
宇智波德光嘆了口氣，“事已至此，沒必要說了。”
一衆邊防大隊的忍者面面相覷。
“誰知道這種命令到底是火影還是土影頒發的！”宇智波德光撂下一句話，便起身向山城方向奔去。
自來也氣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但也沒奈何，只好繼續厚着臉皮跟在宇智波德光的身後，畢竟作爲西北邊境防禦部隊副指揮的宇智波德光還沒簽署正式的忍軍撤退命令，他也還沒辦法交差。
山城天守閣中，一衆上忍接到召集令後紛紛從邊境各處趕回，正交頭接耳交談着。
原本在土之國境內指揮前線小隊破襲戰的指揮官突然召集上忍，一時之間他們也摸不着頭腦。
待宇智波德光率衆回到後，原本交頭接耳的上忍衆紛紛起身，頷首致敬。
“今收到火影詔令，即日起本部不再對巖隱發動進攻。”宇智波德光在主位坐定，也不寒暄，直接宣佈命令，“除邊境第一支隊外，宇智波支隊及草忍盟軍即日撤軍！”
“啊！”
一言既出，衆座皆驚。
尤其是列席在末位的草忍上忍更是慌了神，“德光大人，您不能對草之國棄之不顧呀。”
“這是火影的詔令，我等也沒辦法。”宇智波德光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們也不會拋棄盟友，只是根據詔令不再對巖隱發起主動進攻而已。”
“這……”草忍上忍急得如熱鍋裡的螞蟻，不過倒不是因爲火影詔令，而是一旦撤軍，無論是戰功還是賞金都沒那麼容易獲取了，他好不容易在草忍村內部通過一番利益交換得到了這個職位，還沒撈到飽就撤軍豈不是虧大發了。
“毋需多言！”宇智波德光怒喝一聲。
原本吵鬧的會議廳爲之一靜，上忍們個個噤聲。
這般威勢，讓冷眼旁觀的自來也暗暗心驚。
他沒想到，一個年紀未滿十歲的宇智波少年，竟有如此威望，一聲令下數十名上忍個個俯首聽令。
原本他還以爲宇智波德光只是實力強橫，卻不料到在忍軍中的威信聲望都如此之高。
“西北邊境防禦部隊……已經是宇智波的囊中之物了……”自來也心中暗自嘆息。
他作爲火影之徒，自然享受諸多特殊待遇，但至今歷經多次破格提拔，也僅僅是雨之國派遣軍的指揮之一，要論威望，還真不如宇智波德光在西北邊境防禦部隊的威勢。
而這，恰也是忍族忍者和平民忍者的不同，忍族忍者自有部曲，大忍族更是可以獨自成軍，無論是指揮權還是戰功獲取難易程度都蓋過平民忍者一頭；尤其是西北邊境防禦部隊，過半忍者是宇智波一族及其親附忍族忍者，宇智波德光年紀雖輕，但自帶大族光環且實力過人，還覺醒了三勾玉，幾乎是宇智波家族尤其是激進派中衆望所歸的統領者，戰爭中無論是戰前佈置、臨戰衝鋒、戰後撫卹等方面都可圈可點，多重buff疊加作用之下，對忍軍的掌控力自然遠超其他邊境部隊指揮官。
“……詔令已出，諸君毋容置疑。”宇智波德光揚了揚火影簽發的止戰詔令，“最高級別的加急詔令，我等即使使用上忍異議權也無法即時封駁，便依次執行吧。”
“是……”上忍們心不甘情不願地低頭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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