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澤,一個逐漸消失在傳說和記憶中的上天垂青之地,帶着古老的滄桑與悽美的愛情,用曾經的英雄豪情壯志和女兒的嫵媚多情,演繹了一幕幕彷彿還徘徊在宇宙世間的生命讚歌。可惜宇宙世間已經幾度滄海桑田,記憶已經湮沒,又或許隱藏在某一角落,等待着,等待着。……
她還是那般的美麗,彷彿還是那隻飛舞在九天之上驕傲的紫鳳凰,又或許她從未改變,唯一改變的恰恰是自己,她輕聲道:
“你還好吧,夢幽島一別,或許我們都該好好想想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苦笑的看着前面的幾個身影,淡淡的道:
“我們是該好好想想了。不過不是現在,謝謝你,你對我的幫助,我會找機會報答你的。”
她嬌柔的身軀一顫,臉色蒼白下來,低聲道:
“我們之間果真只剩下了這報答二字了嗎?”
看着眼前這個悲傷的美麗女子,曾經是我一個無法忘懷的夢,或許夢已經醒,又或許我們本就活在夢中。我強忍着心中揮之不去的憂愁,對着自己的心,也對着她的心使勁的捅了一刀。冷聲道:
“是的,我們之間果真只剩下了這些了。”
說完,我邁着如鉛一般的雙腿,從她身邊走過,卻忘了她此刻在古夢松下灑下幾滴清淚,遠處的高山上是一片南國的竹林,青幽的竹根上是班駁的淚痕,這是舜天子的妻子娥黃女英傷心的淚痕。
一步步遠去,不能回頭,直到一個憤怒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
“死浪子,你給我站住!”
我一呆,微笑的轉頭往向我跑來的一個窈窕身影,柔聲道:
“鈴兒你來了?”
她氣沖沖的跑到我身前,一腳就揣了過來,我默默忍受着,看着她雙眼朦朧,顯然她曾經使勁的哭過,而此刻卻發着無名的火。我賠笑道:
“鈴兒你這是―”
她冷笑道:
“晚霞姐姐如此待你,你卻如此負她。我怎麼會和你這樣喜新厭舊的男人好呢?”
我一呆,怔怔無語,心道:鈴兒啊,鈴兒啊,那你叫我怎麼辦?既然我已經選擇了你,你選擇了我,我絕不能在我們之間擱上別的人。
她看着我發呆的樣子,怒道:
“快去給晚霞姐姐道歉,否則,你以後別想見我。”
說着,她說着轉身就要氣沖沖的離開,我情急之下,一把拉住她,說道:
“不會這麼嚴重吧?鈴兒你幹什麼?”
她哼了一聲,說道:
“我最恨那些虛情假意,寡情薄義,喜新厭舊,見一個愛一個的混蛋,老公你恨不恨這樣的混蛋?”
我一呆,賠笑道:
“鈴兒,我恨恨
!”
風鈴這才停住她想跑的小腿,轉身微笑道:
“其實,晚霞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
看着她滿臉古怪的神情,我一陣心虛發毛,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我輕嘆一口氣,低聲道:
“鈴兒,你在考驗我嗎?”
她微笑道:
“老公。你忘記我曾經說過的話了?其實只要我願意,你願意,她願意,誰也管不着,更何況,是我欠了她的。”
說完她臉色黯然下來。我忙轉移話題,問道:
“鈴兒你看了我給你的東西嗎?”
她突然一怔,急聲道:
“他,他,他現在在哪?”
我看着風鈴滿是急切的期盼,或許我該給她一個美麗的夢吧?於是,我微笑道:
“前輩他獲得瑪雅人的垂青,擁有了永恆的生命和一生不滅的事業,或許某一天,在宇宙的某一個角落我們會遇見,又或許他一直在關切的注視着世間的一切,注視他的親人,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她緩緩的點了點,突然想起什麼,怒道:
“臭老公,快去賠禮道歉去,否則我給你好看。”
說着比畫下她準備擂人的小拳頭,和小飛腿。我一看,撒腿就跑,連忙稱是。
朝後面而去,卻見晚霞迎了上來,我一怔苦笑道:
“晚霞,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
她臉色依舊蒼白,楞楞的看着我,突然默默的道:
“你是不是還在記掛着夢幽島上,我對那個中島杏子說的那些話嗎?其實我是因爲關心你,愛你,不想你爲人所誤,後來,後來,我的兄長告訴了關於這個女人的一切,原來她也是一個可憐人,或許她內心的傷――”
我心一熱,一把扶住她柔弱的肩膀,說道:
“晚霞!”
她脈脈的看着我,彷彿還是那曾經華山絕頂上讓我情迷,讓我無法自拔的那個人兒,突然我一顫,縮回了雙手,轉頭茫然着,半響後,她輕聲道:
“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我忙道:
“晚霞,你說,你說。”
她突然又輕嘆一聲,幽幽的道:
“或許還不是時候吧?我們走吧?”
……
眼望着眼前的四物,不由楞住了,古夢松下有一低矮平臺,上刻三字,年代久遠不知何意,平臺一側有一縱橫交錯的石棋盤,棋盤上還輕落几子
。不遠處還有一尊頭頂高冠,身影形單,滿眼悲愴,憤而問天的長者雕像,再遠一點,還是一尊雕像,不過樣子很奇特,犬首人身。
傲蒼穹微笑道:
“浪子,你可識這四物否?”
我苦笑道:
“其中三物,我或許猜個幾分。”
“你說來看看。”
衆人把注視的目光都拋了過來,我看了看,微笑道:
“上古有四譜,《洪荒譜》,《黑暗女媧譜》,《炎黃神龍譜》,《落魂譜》,這三字可否就是‘落魂譜’三字?雲夢澤本是落魂問天之處。”
說着我手指了指那低矮平臺,傲蒼穹和身邊的馨月夫人,對望一眼,轉頭大笑道:
“沒想到浪子你對上古時代的神話傳說多有涉獵?那你再來觀這盤旗?”
我皺着眉頭,看着黑白寥寥數子落位竟如此奇絕,苦笑道:
“我對棋道不是很精通,看這黑子中元的落位,以及白子劍走偏鋒的下法,非今日弈者之術,不過卻讓人耳目一新,不覺豁然開朗。”
傲蒼穹微笑不語,用手在棋盤落位上輕點一下,竟然出現一白子,他沉聲道:
“這是天機棋局,由自己和天而下,天永遠執黑子,而人永遠執白子。究竟是人定勝天,還是人定知天?”
他話聲剛落,棋局上忽然已經顯現一黑子,彷彿是一個看不見的奕者正與之博奕。我一呆,卻聽見傲蒼穹哈哈大笑起來,輕摟着馨月,說道:
“我曾與天爭鋒,卻不知順天之力,幸而有高人指點,才明曉天地棋局一二,真要感謝這位高人啊。哈哈哈。”
說着他深情望着身邊的女子,那一刻,或許她纔是他眼中的一切。晚霞噌道:
“大哥,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兒女情長起來了?”
和晚霞幾乎一直手牽手的風鈴也咯咯亂笑着,卻見傲蒼穹大笑道:
“兩個小丫頭片子,以後你們就會懂的。浪子,你可否試試你的天機命運局究竟如何?”
我微笑道:
“多謝盟主美意,可是在下覺得還不是下的時候。”
傲蒼穹點了點頭,來到那悲愴長者雕像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衆人也朝着這雕像深深的鞠了一躬,傲蒼穹微笑道:
“你也識得此古人?”
我沉聲道:
“九閭大夫屈原賢者。”
傲蒼穹輕嘆一聲,將目光轉向一側的犬首人身
。我沉聲道:
“這可是古楚人的始族羋熊?帝妃耳痛,脫一物,犬首而人身,入雲夢澤,三十旬返,而認炎黃之祖?”
傲蒼穹稱聲道:
“正是羋熊,雲夢澤的守護大神。”
風鈴突然輕笑起來,我疑惑道:
“鈴兒你笑什麼?”
風鈴微笑道:
“今天我終於明白這狗熊的來歷了?你看看這位羋熊的模樣像不像狗熊?”
我忙道:
“別瞎說,小心,他可是雲夢澤的守護大神。”
卻突然聽見一聲刺耳的大笑響徹天地,一個陰側側的聲音冷笑道:
“小姑娘,小心守護大神割了你舌頭。”
卻見傲蒼穹,馨月臉色難看起來,風鈴失驚道:
“誰啊!別嚇我,我可告訴你,這裡有大龍第一高手。”
那個陰側側的聲音冷笑道:
“大龍第一高手?是傲蒼穹他嗎?他配嗎?”
忽然我吃驚的道:
“他是不是天陰門的門主天陰魔神?他也來了?”
“哈哈哈!你們都來了,我怎就不能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