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頭,幹嘛的!”貨車司機也是個機靈人物,他知曉李路身份有些特殊不能亂說話,直接替他詢問。
老頭根本不搭理貨車司機,只是冷然看着老中醫,嘴角閃現着殘忍的笑容。
老中醫嘆了口氣,再次擡起頭看着老頭,沉悶說道:“我已經不給病人看病多年,師兄爲何苦苦相逼,就連我來義診也不可以嗎?”
“哼,義診不是診病嗎?當年做的事,你要用一生來償還!”老頭揹着雙手,大聲說道。
“這位,您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挑場子的?”李路送走面前的病人,站起身與老頭對視。
“毛頭小子口氣不小,我今天來就是要見識見識所謂的華佗在世到底有什麼本事!順便教訓我那不成器的師弟,讓他明白什麼叫遵守諾言!”
“醫病者,先自醫!這麼大的火氣,不知道傷身嗎。老頭,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在這裡咋咋呼呼,我沒有把你扔出去就算給你面子了!”李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墨盒中點點墨汁濺在桌子上,染黑了潔白紙張。
“就是,人家神醫是有真本事,一天看病數百人從沒有出錯。你在這裡大呼小叫,影響神醫診病,倚老賣老啊。”
“我明白爲什麼公交車上有人不給老人讓座了,因爲有老糊塗,今天終於見識了。”
耽誤了後面病人看病,這些顧客不樂意了,他們不認識老頭,也沒有什麼忌諱。
“無恥!”老頭臉色漲紅,環視一圈結果看到的都是白眼。
“師弟,你到底滾不滾,當年的事,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再次聽到老頭大叫,老中醫眉頭緊縮,放下手中的紙和筆,站了起來。
“哈哈,小夥子。牛吹的太大也不怕閃了舌頭,我還想會一會你的醫術,看看到底是不是傳的那般神!”
李路看着老中醫,從他臉上看到無奈和痛苦之色。
“我的醫術如何,水城市民都看在眼裡。老子沒時間跟庸醫切磋,掉價!”
李路身手攙扶住老中醫,老中醫搖了搖頭,拿開李路的手臂,從桌子旁走出了診所。
“滿嘴噴糞,明日中午我在中心廣場開局診病,有膽量,就跟我來一場醫鬥!”
李路沒有說話,衝老頭揮揮手。貨車司機直接冷笑着走到前面,架起老頭的胳膊就往外拽。
“多大的人了,和和氣氣多好。動不動就滿口髒話,還要比鬥,整的自己跟小孩似的。滾吧!”貨車司機走到診所門口,一把將老頭推搡出去,老頭一個趔趄趴在地上來了一個狗啃泥。
“我是京城的名醫,你們竟敢這樣對我!”老頭爬起來鼻子都氣歪了,可是排隊的顧客根本不正眼看他。
任飛燕扶着老中醫離開了,診所中只剩下李路跟貨車司機。
李路讓保安在門口擺上暫停的牌子,快速爲診所裡的病人診病。
十幾分鍾過後,診治完畢,李路略一吩咐司機保安等人,自己開車飛速趕回公司。
“李路,你小子在搞什麼鬼?”剛剛走進公司,李路就看到一臉着急之色的江華走了過來。
“辱罵京城的老中醫,不把老前輩放在眼裡。現在網上很多人都開始批判你了,你現在是名人了,要注意言辭舉止!”江華抱着筆記本向李路指了指,李路連看都不看,走向老中醫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老中醫雙手捧着茶杯,神色落寞,彷彿蒼老了很多。
“大爺,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你可以給我說說嗎?”
“李總,連累你了。”老中醫臉色微微一暖,嘆了口氣。
“大爺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李路拉了把椅子坐在老中醫對面,眼睜睜看着他。
“也罷,我就給你簡單說說吧。三十年前,我跟師兄都是出自北京宏仁堂的中醫,醫術還算不錯。我們二人都喜歡小師妹,也是師傅的獨生女。師兄爲了得到師傅的家業,極力追求師妹,可是我跟師妹正是情投意合。師兄眼看沒了希望,就給師妹下了一種毒,他說如果我放棄,他就立刻給小師妹吃解藥。可是我認爲憑藉自己的醫術可以救治師妹,結果耽誤了時間,後來我答應不再追求小師妹,怎想小師妹儘管服下解藥,也去世了!”
老中醫說到這裡,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從此我就發誓不再給人看病!”
“後來你就背井離鄉,宏仁堂被你師兄接管了?”李路眼睛中寒芒閃爍,沉聲問道。
“不錯。師傅被我氣的吐血,不久也撒手人寰,我只能離開痛苦之地。”
“大爺,恕我直言。你師兄恐怕是根本不喜歡你的小師妹,只是利用你們!”
“不可能,他親口給我說過,要跟小師妹白頭偕老,而且還說我若願意放棄小師妹,他寧願不接手宏仁堂!”老中醫大聲說道。
“大爺,你自己想想你會給心愛的人下毒嗎?您說的他寧願不接受藥堂,可你想過沒有,迎娶小師妹後,宏仁堂歸他是理所當然之事!輪到誰也不會輪到你!”
老中醫聽完,身子一陣顫抖,滿臉死灰色,渾濁的老眼也變得空洞起來。
“你師兄是從此不娶還是兒孫滿堂?您呢?”
“小師妹!”老中醫聞言,終於放聲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
“大爺,是我說的太直白了,對不起。”
老中醫幽幽哭泣一會,搖搖頭擦拭臉上的淚水,滿眼中都是悔恨之色。
“都怪我太執拗,否則師妹還活的好好的。”
“您要明白你師兄到底是怎樣一個人,至於所謂的諾言,何須遵守!行醫治病,功德無量,根本沒有什麼可以束縛!您雖然孤獨一人,可醫治孩童無數,不也相當於子孫滿堂嗎?”
敲門聲響起,任飛燕小心翼翼打開辦公室的門。
“李總,關於明天你跟那老頭醫斗的事情已經傳遍貼吧了,肯定是有人惡意炒作。”
李路沒有說話,看了看老中醫。
“李總,您去不去?”任飛燕看着老中醫紅紅的眼圈,說完話之後心裡七上八下。
“去!”
各位,我笛子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