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和地獄咆哮的對話聲很小,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
但逃不過無處不在的亡魂感知,阿爾薩斯一字不差的向羅比複述。
羅比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想起了大地之環,這個多數由部落成員組成,所謂不摻和任何政治,貌似中立的薩滿組織。
熟悉魔獸世界歷史的羅比清楚的記得,自從大地之環這個組織被人們所熟知,元素的躁動就從來沒有停止過,從火焰之王拉格納羅斯的兩次出現,到死亡之翼的滅世之舉,好像大地越是治癒越是混亂一般。
難道真正滅世者是薩爾所領導的大地之環,死亡之翼只是個可憐的背鍋俠?
羅比感覺這個世界的歷史越來越有趣,他繼續關注着兩個獸人之間的決鬥。
地獄咆哮非常強大,這位渾身浴血的老獸人,整個人包裹在紅色的嗜血光芒中。
能夠掙脫強大的元素束縛,薩爾清楚了感受到了這位老獸人的強悍。
“呵呵,薩爾,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屈服吧。”
地獄咆哮嗓音低沉沙啞,他披頭散髮,像是一個瘋子一樣,喝掉惡魔之血的獸人,本來就有瘋癲的跡象。格羅姆地獄咆哮瘋得更徹底,但他的戰鬥素養絲毫沒有減弱,可以說已經化作骨子裡的本能。
血吼劃出一道閃亮的光芒,帶着雷霆萬鈞之力砍向薩爾。
薩爾連忙用毀滅之錘招架,一聲巨響,薩爾全身的肌肉都鼓起來,兩人貌似勢均力敵。
然而,地獄咆哮的戰鬥風格與衆不同,他根本就不按照常理出牌,血吼不斷的舉起、落下,一下接着一下,如狂風驟雨般的砍向薩爾,他大聲嘶吼着,戰鬥着,從不知疲倦,體力彷彿無窮無盡一般。
薩爾慌忙的招架,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雙臂似乎失去了感覺一般。
地獄咆哮眼中的邪惡紅光越來越亮,砍向薩爾頻率越來越快,而且角度越發的刁鑽。薩爾的防禦逐漸瓦解,直到難以支撐下去,隨着地獄咆哮震耳欲聾的一聲怒吼,薩爾終於拿不住自己的毀滅之錘。
“一切都結束了,妄想取代我的狂妄小輩,可惜的奧格瑞瑪,他是一個真正的勇士,不該遭到那樣的折磨。”
面對着已經失去了武器,精疲力盡的薩爾,地獄咆哮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我不會殺掉你的,你的殘忍無情很符合我的性格,你陰險的智慧又是那樣的令人欣喜,我會砍斷你的四肢,讓你讓像一個卑微的爬蟲般活着,這是你必須付出的代價,我需要的只是你的智謀,你的大腦,你會感激我的,年輕的獸人。”
“你以爲你贏了麼?看看這是什麼,愚蠢的老獸人。”
薩爾的手中出現一瓶不起眼的藥劑。
“狂暴藥劑。”
地獄咆哮的雙目快速收緊。
一陣淡淡的紅色煙霧騰起,吸收了狂暴藥劑的地獄咆哮,雙目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一般。
雖然常年飲用惡魔之血,地獄咆哮一直以自己強大的意識對抗着惡魔之血對心神的侵蝕,在惡魔之血壯大肉體的同時,他始終保持着自己的理智。
但在狂暴藥劑的作用下,他終於喪失了理智,雙眼閃爍着駭人的紅光,薩爾在他的面前一下子變成了三個,地獄咆哮怒吼着,瘋狂砍向眼中的幻象。
其實這只是薩爾召喚出來的低級土元素,用來消耗可憐老獸人的體力。
一個又一個土元素被擊碎,地獄咆哮發出了疲憊的怒吼聲,他的動作在變緩。
薩爾轉身面向戰歌氏族。
爲了免於被地獄咆哮的狂暴傳染上,集體陷入失去理智的殺戮,戰歌氏族的成員主動向後退了一大段距離。
薩爾神采飛揚,激情而又自豪的吼道:
“看吧,看吧,你的地獄咆哮酋長只是個瘋子,一瓶狂暴藥劑就讓他陷入了失敗的境地,這樣無能的領袖,如何帶領戰歌氏族走向未來。”
“來吧,投入到我救世主薩爾的麾下吧,我會帶領獸人走入一個新天地,洛丹倫即將毀滅,這裡就快成爲我們獸人的土地。接下來我們要征戰,我們殺戮,屠殺看到的一切生靈。看看你們可憐兮兮孱弱的樣子,在看看你們破爛的裝備武器,想想你們十多年在曠野內的悲慘遭遇,地獄咆哮就是一個無能的懦夫。”
斬殺了數以百計的低等土元素,地獄咆哮終於陷入了深深的疲憊,血吼掉落在地上。老獸人坐在地上,呼呼的大口喘着粗氣,雙目的血色逐漸褪去,當瘋狂消失後,他的力量也逐漸衰落,進入不算短的虛弱期。
薩爾抓起地獄咆哮的頭髮,將他的臉狠狠的砸向地面:
砰!
地獄咆哮的面孔與地面親密的接觸,滿臉都是鮮血。
薩爾踩着地獄咆哮的臉,狠狠蹂躪着,裂開了大嘴,露出黃色的尖牙,嘲笑道:
“老獸人,你不是很狂妄麼?你不是想砍斷我的四肢麼?看看現在,誰又像是一隻低賤的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地獄咆哮,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會折磨你的靈魂,讓你變成一隻乖巧的看門狗,讓所有的獸人都知道我薩爾的威嚴。”
“呵呵!”
地獄咆哮冷笑着,依舊沒有屈服。
“戰鬥還沒有完,年輕的獸人,現在我躺在地上,而你,是站着的。”
什麼意思?
薩爾突然感覺到後心傳來劇痛,一支陰險的利箭穿透了薩爾的胸膛。
“希爾瓦娜斯?”
薩爾立刻轉身,對着城牆上面容姣好的精靈遊俠怒目而視。
一個巨大的身影撲上來,隨之而來的還有戰斧劃過空氣的刺耳風聲。
偷襲的時機抓的是那樣的巧妙,把握機會的能力簡直令人驚歎,薩爾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應。
在薩爾短暫的錯愕後,他看着胸膛上巨大的傷口,身子幾乎被斜着砍成兩半,破損的內臟清晰可見。
“偷襲之王,薩魯法爾?”
薩爾向後仰倒,鮮血染紅了地面。
“一次完美的偷襲。”薩魯法爾得意的笑着,他用力踢着薩爾的屍體。
“薩爾,你要爲你的殘忍付出代價,是誰要把我的頭顱做成夜壺,哈哈哈,沒有人敢冒犯我薩魯法爾,沒有人敢踐踏我的尊嚴,我終於要有一隻新的夜壺了。”
地獄咆哮從地上坐起來,疲憊和虛弱讓他依舊無法站立。
”薩魯法爾,希爾瓦娜斯,你們做得非常好,當我成爲酋長後,我會兌現承諾,你們將會獲得想要的一切,這是一個尊重傳統的老獸人應有的尊嚴。”
薩爾竟然死掉了?被薩魯法爾偷襲而死。
阿爾薩斯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表情,他只是驚訝於希爾瓦娜斯和薩魯法爾大王的變節,但想想薩爾是如何對待兩人的,也就不奇怪了。
羅比的表情則有些不可思議。
歷史是不容改變的,薩爾不應該這樣結束生命,一定會發生什麼變故。
就如羅比所預料,薩爾的頭頂突然變得綠油油。
這是邪能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