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娜，不要拖延，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阿波羅話裡有話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因爲確定了墨提斯的無法挽回而感到悲傷的雅典娜用那把巨大的斧子將宙斯的血塊翻開，再次開了工。
“狄摩高根不是走了嗎？”塞倫涅饒有興致的看着這兩個希臘神……雖然託瑞爾神明也會因爲各種各樣的理由弒父殺母，但好像都沒有希臘神系幹得這麼徹底。
但就算是希爾那樸素的講解方式，塞倫涅也能聽得出來……換了是託瑞爾，宙斯這玩意兒必然早早就死得渣兒都不剩。
哪可能還像現在這樣，有這麼多的倒黴兒女。
很明顯，雅典娜她們三位只是其中比較強悍又有本事的，並不代表……
等等……
塞倫涅突然轉頭看向希爾：“雅典娜她們那麼着急，不會後面還有哪個她們的兄弟姐妹等着繼續吧？”
“兄弟也有可能……叔叔，好像也行……”希爾琢磨了一下，無奈的回答了一遍。
“爲什麼沒有姐妹？他和他父親，都沒有？”塞倫涅歪了下腦袋：總不能只有宙斯生女兒吧？
“宙斯的神後，就是他的姐妹之一。”希爾有點艱難的說，“其他的嘛……要麼不屬於奧林匹亞山，要麼，被那位神後幹掉了……因爲和宙斯……嗯……你懂得……”
“啊？啊！”塞倫涅終於想明白了希爾的話，並且連他不願意說出口的那部分也聽懂了……宙斯父親的姐妹，在他那裡也沒啥區別。
反正女神不都是青春永駐的嘛！
“希臘神系，嗯……”塞倫涅突然煞有其事的看向莎爾，“你瞧，我們託瑞爾多好啊！
要是，我們……”
“你的眼睛能不往下看嗎？”莎爾沒好氣的回答，“世界那麼多，你非得看個已經把自己玩沒了的？
希臘神系，也配和我們相提並論？！”
塞倫涅不太高興的努了努嘴：“我只是想說，託瑞爾還挺好的。”
蘭森德爾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對你來說，也許吧……”
找到那個棋盤以後，雅典娜似乎就有了點數，所以非常乾脆利落的挖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希爾盯着那奇形怪狀的東西想了半天，才猛然明白過來……雅典娜從宙斯被劈開的腦袋裡跳出來的時候，是全身披甲，手持長矛與盾牌的。
然而，很明顯，她的蛇甲只有一半，盾牌中間也少了點什麼……看那模樣，好像是後方的長把手。
那一堆烏七八糟的東西，應該就是纏在長把手的蛇甲下半部分。
怪不得雅典娜後來用的盾牌都是那位鑄造之神製作的神器，而不是自己的伴生神器。
而且，也算是解開了希爾的一個疑惑：雅典娜戰鬥的時候，怎麼會只穿半身蛇甲。
“你還要嗎？”阿波羅抱着胳膊看着雅典娜挖出來的那一塊黑乎乎的東西。
“如果沒有他們，墨提斯的變化物是不可能保留下來的。”雅典娜輕聲回答，“我不能因爲他們在髒東西裡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就選擇拋棄他們。
洗一洗就好了……當然，最好趁着我們還在天堂山，多泡泡正能量的水。
估計，他們自己也很厭惡身上的味道。
明明很高興重新回到我身邊，但卻不想馬上回到我身上……唉，我去小溪那裡洗一洗，那裡的水，淨化能力更好一點。”
“啊……普羅米修斯好像醒了。”阿波羅突然擡起頭看向遠方的虛無之地。
“他不會來的。”雅典娜不在意的說，“普羅米修斯從來沒有因爲自己的遭遇而憎恨過宙斯。
他只是厭惡宙斯的人品，不代表他想挖宙斯的屍。
當然，這是因爲普羅米修斯自己人太好的關係……也是，在我們這裡，能夠堅持到最後一點都不扭曲的存在，纔是最適合留在被這種正能量浸透的奧林匹亞山裡。”
雅典娜突然古怪的笑了笑：“到最後，只剩下我們三個最恨他的送他走。”
“你應該說，活到現在的奧林匹亞山裡最恨他的。”
“時間到了？”阿爾忒彌斯也走了進來，“啊……真是，怎麼搞得這麼髒。”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道光線就橫生在宙斯殘軀之上……那是，虛空切割。
每一道光線都像是一張無形的嘴，將自己附近的血肉咬下，然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希爾當然看得明白，那是，在將宙斯的血肉分散到無數的次元空間裡。
但他想不明白的是……那強大的空間之力，是怎麼來的……希爾無法不讓自己往自己的老熟人那邊想。
畢竟，希臘那位時空之神明顯是沒跟着大部隊一起走的。
希臘神系根本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好強大的空間之力啊！”塞倫涅也忍不住嘀咕了起來，“那可是雅典娜用神器長鋸才能勉強切動的神軀。
我說，你們誰知道，這是哪位希臘神明嗎？ 這，神力，不比我們差吧？”
莎爾瞄了一眼一臉沉靜默不吭聲的希爾，最後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而且，這明顯不是本人前來……這是一次性神器吧？
蘭森德爾，你在這方面，向來比較精通……你怎麼看？”
我用眼睛看……蘭森德爾的表情非常鮮明。
但他還是回答了：“是那種，爲了保證力量足夠強到無人能敵，所以，乾脆地將能夠稱得上奇物的神器的能量一次性爆發出來……就算是AO，估計手裡也沒有幾件。”
“老頭子哪捨得那麼花錢，沒看命運石板都爛成什麼樣兒了他還在用。”塞倫涅嘀嘀咕咕地說，“再說，他用的不都是別人做出來的東西嗎？
他自己的那點，寶貝着呢！”
希爾倒是很明白AO爲啥不用……他的神器基本上都是在天堂山的時候製造出來的。
那些神器的確很強大，但也不適合在託瑞爾使用，畢竟能搞出戰鬥天使幫忙戰鬥的秩序神，明顯不擅長戰鬥。
他們的神器也都是以輔助功能爲主。
單純的戰爭殺器並不多。
而秩序神出身的AO，創造力也並不是很出色。
其實這點，從他總是從外界吸取養分，而不是自己任意發揮就能看出來了……一般的創世神，都喜歡靠自己的想象力完成自己的未來設想，畢竟，那是他的世界。
但AO卻必須一步步的邊看邊走。
這點，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數……但只有塞倫涅敢這麼胡說八道的說出真相。
莎爾都不會。
當然，她不說不是因爲她怕AO，而是因爲，莎爾自己這方面也比較差。
其實塞倫涅也沒好到哪裡去。
畢竟，當初向世界祈求這兩位月神的能力的那位……想象空間比較扁平，根本不知道什麼樣的天賦纔會擅長創造。
希爾漫不經心的思考着，儘量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光分散一點。
就像那位明顯也感覺到了點啥的暗夜之女……但莎爾的隱藏能力可比他強多了。
雖然一開始因爲驚訝而多說了兩句話，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平靜，甚至還能煞有其事的和塞倫涅討論起了命運石板還能折騰幾回的問題。
雖然算得上是AO寵愛的女兒，但這倆對命運石板的敵意卻溢於言表：當年那場聖者之亂的時候，爲了給命運石板提咖，這倆月神都跟着下去走了一趟。
託瑞爾的原初女神都不得不按照那塊石板的操縱來過日子……別看黑瞳·密斯特拉死得又慘又憋屈，但在大部分心裡面明白她本來就只是魔網的代行人的強者心裡，還是塞倫涅和莎爾的被迫行事更驚人。
當然，現在大家也都明白了……那就是兩位月神去幫自己老爹演了一場戲。
捧哏的活兒，這倆其實做得都很不錯。
不過，莎爾和塞倫涅雖然不得不按照自家老爹的意志去做了這塊踏腳石，但心裡面還是不太爽……她們又不能恨自家親爹。
再怎麼說，她倆和AO，其實也是一榮俱榮的關係。
就像希爾一樣……他爲什麼從來不提自己的實力？
明明現在的他，即使單憑自身走在星空之上，也算得上強者了！
但，沒必要，真沒什麼好說的。
像他這樣的存在，怕的就是那些上不上、下不下，還有點傻逼的，仗着有點本事就想坑人的蠢貨。
只要有本事扛得住這些，他怎麼走，都不會出大事兒。
當然，直接跳進別人家的地盤，聯絡不到自己的後盾，那……基本上都是自己去找死的，誰也怪不了誰。
剩下的……只要世界樹還矗立在多元宇宙中，希爾，完全可以隨意行動。
莎爾和塞倫涅，其實也明白這點。
所以，無論她倆怎麼造作，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必然還是站在AO那一邊……莎爾想要滅世，滅的也只是活着的生物，又不是想讓整個託瑞爾都沒了。
像莎爾現在這樣，努力去矇蔽塞倫涅的視線，讓她不要往別的地方想，已經是這位暗夜之女，最坑爹的表現了。
以前那種不能算，那只是女兒的任性胡鬧罷了。
親爹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