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無奈的笑了一聲。
塞倫涅這話說得雖然很突兀，但卻足夠的符合現實。
希爾都懷疑命運石板以後還能不能玩他的狗血劇……畢竟卡林珊那裡的不死族，幾乎把他們能搬運的舞臺都搬運了。
古今中外的經典狗血劇……恩怨情仇比命運石板計算出來的那種複雜幾百倍……基本上都上演了一遍。
所以，現在的託瑞爾強者……只要是能放一隻眼睛在那個小妖精女王大劇院的……基本上都遭到了血淋淋的洗禮。
維拉，真的藉此賺了不少錢。
雖然還得和少爺的問劍按比例分成……不死族可不是隨便演出的，他們即使在遊戲裡表演，也得付演出費和版權費。
當然，小妖精們的創作也一樣會按照比例付費。
而作爲小妖精女王，場地的提供者，各種演出的劇院經理……維拉賺翻了。
如果不是小妖精只喜歡森林，也只想在森林裡居住，她都能把整個卡林珊捲入囊中了。
莎爾在這方面都不行。
她的那位選民雖然有錢有勢，實力非凡，但她沒法給普通人提供生存的希望。
維拉卻可以。
她在確認有些事可以僱傭普通人幹活，而這些普通人的僱傭費比不死族便宜了很多以後，毅然決然的將那些日常小事交給了更聽話的卡林珊難民。
雖然不能住在森林裡，偶爾還會被莫名其妙的惡作劇……但卡林珊人驀然發現，只有在這座森林附近，他們才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像個人。
因爲希爾和不死族的關係……維拉完全沒有我庇護了你們的安全，你們就得白白爲我工作的觀念。
而且，剝削平民那點小錢，小妖精女王怎麼能看得上眼呢？
她收一個眼睛票，就夠這些平民一年的伙食費了！
難道她身爲小妖精女王，還得去把着野花野草麪包樹收錢嗎？
畢竟，森林裡就沒有小妖精發現不了的事兒……那些強者丟在舞臺前的眼睛，可都得是買了票的。
所以，阿斯摩蒂爾斯說出如此貼切的臺詞，希爾也不算太驚訝……可他也不是一點都不驚訝的。
雖然他早就知道好奇心誰都有，奇幻世界這些大佬甚至會在打架的時候選擇先停手看下熱鬧再繼續。
但阿斯摩蒂爾斯居然也會看全場，還是付費看全場，最重要的是，用的如此的地道……太TM邪門了。
“好像你沒看似的。”蘭森德爾輕飄飄的回了塞倫涅一句，“少爺和維拉每筆收入都會記錄在案，畢竟，分賬需要清爽一點。”
希爾歪了下腦袋……他猛地想起來，少爺和蘭森德爾，不，應該說晨曦之主的選民們，也是有賬單來往的。
以前，想要聘請蘭森德爾家的大建築師們給自己幹活兒，可沒那麼容易。
就算是僱主們符合黎明信徒那種挺苛刻的要求也不行。
畢竟，黎明之塔，全費倫大陸也就那麼幾座在城市裡……其他的都處於危險地帶。
而那幾座大城市裡的黎明信徒，又地位太高……基本上不太可能和普通人打交道。
這就造成了很尷尬的情況。
黎明信徒們其實挺願意發揮自己的特長，畢竟建造一座奇觀建築對他們自己來說也是好事兒。
但，在託瑞爾，找得到他們的，又符合他們那種比較嚴苛的要求的，少到極點。
而符合他們要求的僱傭者，雖然都很年輕有爲，但……那麼有錢的他們，沒有必要去送死啊！
但在不死族出現以後，這種尷尬的情況就瞬間消失了。
無論是和蘭森德爾關係不錯的少爺，還是其他那幾個得到黎明徽章的聯盟家族，都很願意做這個中介。
他們是真正的中介……兩邊收中介費的那種。
所以，蘭森德爾很懂不死族的做事風格。
然後，少爺也好，維拉也好，估計都不會對自己的票務信息有什麼保密的念頭……蘭森德爾想看就能看到。
當然，莎爾也肯定能看到。
這裡，唯一一個和不死族關係比較生疏的，只有塞倫涅。
所以，她纔會被蘭森德爾用這麼簡單的方法懟回去。
雖然希爾有點不太能理解，這句話爲什麼會對塞倫涅造成傷害……但從她那有點奇怪的表情來看，殺傷力還是挺強的。
希爾歪了下腦袋……這好像和觀察力沒關係。
只是他不瞭解塞倫涅而已。
算了，既然已經明白塞倫涅的基本屬性比他們特拉希爾的銀月冷漠很多，很多事他就沒必要放在心上，看那個已經帶隊衝進天堂山最頂層位面的阿斯摩蒂爾斯就好。
這位地獄之主雖然嘴巴很中二，但做事卻還是很謹慎的。第一批衝進去的，是一批大惡魔……估計這，纔是是他和深淵意志之間交易的重點。
如果是這樣的話，希爾倒是能理解，爲什麼雙頭狒狒能夠那麼大搖大擺的去希臘神系作亂……目的還是探討阿斯摩蒂爾斯的秘密。
這位地獄之主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存在。
即使是已經對他沒用的東西，但既然和他有關，那就是他的東西，誰也不能搶。
但如果這些沒用的可以換來一些合適的利益，那當然就能拿出來換。
希臘神系對於阿斯摩蒂爾斯來說，只是錦上添花……真正讓他找到自己的晉升之源的，還是託瑞爾那位命運之神。
希爾猛地眨了眨眼睛：那阿斯摩蒂爾斯，猜不猜的到，混沌海的那個蓋亞，有可能是爲了他準備的麻煩呢？
他這次是真的起了好奇心……知道與不知道，對後面的發展影響可是很大的。
幸好，還有不死族在。
即使他之後的人生安排是老老實實研究法術，但，誰的人生能缺少樂子呢？
而別人的樂子，當然越大越好。
“咦~耶~”塞倫涅突然發出了非常怪異的吼聲。
陰影攝像機選擇的跳躍方位真的很好，那羣老頭子的臉，瞬間放大在巨幕之上。
“如果只看領頭的……”塞倫涅嘀嘀咕咕地說，“阿斯摩蒂爾斯更像正面人物。”
明明那羣老頭子身上還環繞着聖潔的白光。
而阿斯摩蒂爾斯，那渾身血紅色的邪惡光芒，映襯得他，就像個地獄大魔王。
但塞倫涅說出這種話也可以理解。
白色的光芒實在太多，真的有點曝光了。
如果是美麗的姑娘、俊美的小夥兒，那麼，在那種虛光照耀之中，很可能還讓人感覺到聖潔而美麗。
但，一羣頭髮長、鬍子長、衣服也很長的老頭子……嗯，場面有點尷尬。
雖然希爾努力不讓自己做一個視覺動物，但他還是忍不住往屏幕的另一面看去……天使之王的頭上即使長了角，那也是好看的角。
“老頭子可從來沒這麼……嘖……這得怎麼形容？”塞倫涅轉過頭，一臉扭曲的問其他人，“感覺安博裡裝聖女的那段時間，都沒這麼假！”
“安博裡什麼時候裝過聖女？”蘭森德爾好奇的是另外一件事，“剛被塔洛斯誘惑的那段時間嗎？”
“你沒看？”塞倫涅立刻提起了興趣，“對，那時候她好像因爲剛剛被塔洛斯拉了一把，所以挺努力的想讓自己成爲一個正常的女人。”
“安博裡，挺好的。”希爾聲音很低的插了一句話。
有了奧艾賽斯的經歷，他是真的對安博裡另眼相看了。
如果說，當初安博裡被路太監召喚到奧艾賽斯的時候，選擇對希爾的領地秋毫無犯是因爲她心有畏懼的話，那希爾都已經離開這麼久了……按照毀滅神系那種離開了就是過眼雲煙的性格，安博裡早就該踏入那座山谷。
可她沒有。
雖然路太監的確很能掌控她的情緒……可，能做到這一點，也得安博裡自身理解並且贊同路太監的勸解才行。
她再怎麼弱小，也是神啊！
所以，雖然還是很不喜歡安博裡的做事風格，但，希爾對她的觀感，卻改變了很多。
至少，不再只把她當成路大總管的掛件。
“啊~對了，安博裡和不死族關係挺好的。”塞倫涅反應了過來，然後立刻笑眯眯地說，“我這可不是貶低她。
安博裡其實很有一種癡狂勁兒。
喜歡誰就會瘋狂的追捧誰。
當初剛剛投奔塔洛斯的時候，因爲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所以，特地讓自己表現得符合塔洛斯的審美……可惜的是，她是按照真正的塔洛斯的眼光去表現的。
格烏什可看不懂那種美麗。
你想想，要不是安博裡付出了一點真心，塔洛斯那傢伙哪可能那麼容易就侵佔了她海洋風暴的神權？”
希爾微微點點頭，笑了笑沒再吱聲。
看來，安博裡不在AO的下一步計劃裡。
那就證明，AO目前爲止，還沒對不死族的存在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在和不死族關係友善的神明裡，安博裡是那個最好挑撥也最好折騰的。
希爾感覺到莎爾輕輕地瞥了他一眼……他在想什麼，很難瞞過這位暗夜之女。
但他也不在乎被莎爾發現。
至少在這個時間段，莎爾是和他站在同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