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很令我在意。
那就是魔界各方大佬的反應。
畢竟來自宇宙深處的那夥存在,雖然最終目的地可能是和風大陸,但誰也不敢保證是否就會在中途停頓一下,然後登陸魔界。
我知道哭泣之眼·赫爾德很厲害,而且魔界還有據說是最強大的使徒坐鎮,但能讓如此衆多的使徒謂之如猛虎的存在,未必就不是最強使徒的對手。
既然身處和風大陸的使徒們能夠感知到對方的存在,相信身處魔界的使徒必然更加清楚的感知到對方的存在與狀態,畢竟對方距離魔界比和風大陸更近。
當然,這一切都是使徒們告訴我的。
當我問起他們要如何感知才能感知到對方存在時,第六使徒·黑色瘟疫·狄瑞吉通過通話水晶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通過魔法波動感知到的。
得知這個消息以後,我立馬激動了——如今我體內的魔力值可不比使徒少,甚至在狄瑞吉他們看來,我的魔力值已經能與赫爾德相提並論。
這就意味着我的魔力值總量已經超越絕大多數使徒。
饒是如此,我卻依舊感知不到對方的存在,這就很讓我困擾了。
後來,狄瑞吉在水晶裡告訴我,你不知道,是因爲你根本不會運用魔力值,又或者說,你根本不懂魔法。
剛聽到這話的時候,我是暴躁的,但一分鐘後,我就平靜下來了,因爲狄瑞吉說得對,我是真的不懂魔法,甚至至今爲止,我所掌握的魔法也就只有寥寥數個,而且還都是近一個月內掌握的。
用尤拉的話說:“你簡直就是在浪費你的魔法天賦!”
她所說的魔法天賦,指的是我的魔力值總量。
但其實,尤拉是知道的,在解開第一道封印之前,我體內的魔力值總量永遠恆定在一百,而這個數值,恰好正是剛剛入門的冒險傢俱備的最低數值。
尤拉之所以會在我解開第一道封印,擁有堪比使徒的魔力值後,說我在浪費魔法天賦,純粹是嫉妒我魔力值多,因爲魔力值越多,就意味着能夠釋放更多的魔法。
可問題是,就算天賦放那兒,可我從未接觸過魔法,甚至因爲封印解開之前,魔力值極低的原因,已經決心以太刀和拳頭當做我的武器,將學習魔法的想法徹底摒棄了。
既然沒有學習的心思,那麼學習起來自然吃力,哪怕我擁有了龐大的魔力值,可這份不愛學習魔法的心思卻依舊在作祟。
只要這份心思不除,恐怕我這輩子的魔法成就將相當有限。
不過我對這事兒並不在意,因爲我是冒險家,是戰士,是用太刀和拳頭的,可不是用魔法站在遠處,遠距離輸出的,就算魔法成就再有限,又如何?
在戰鬥方面,能碾壓就碾壓,不能碾壓就想方設法嫩死對方,實在不行就拼着同歸於盡的想法和對方拼命,反正我頭鐵得很,又有超強的恢復能力,活下來的機率總會比對方多一點點。
反正我是不喜歡躲在後面猥瑣放魔法的,是男人,就莽起來!
想到這些,我不禁鬆了口氣。
就像許多突然降臨的戰鬥那樣,事實是會發生的,而非跟隨我們的臆想,總是將一些事情想的過分糟糕,真的會帶來很多壓力與困擾,與其如此,不如老老實實睡一覺。
反正明天的事情,明天總會來臨,到時候再想辦法就好,未雨綢繆,未必就會有好結果,見招拆招,也不都是臨時抱佛腳。
既然如此,我還恐懼什麼,還有什麼可擔憂的?
過好今天,比什麼都重要。
我莞爾一笑,拍了拍側身位的藍色魔女,道:“睡吧,明天還要吃好東西呢。”
藍色魔女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就連狗窩裡的坨坨都很配合的哼唧了一聲。
第二天剛吃過早餐,我們便被接到誓衛者組織分部開會。
說是開會,其實是對昨天的惡性事件做一個討論。
首先是海洛伊絲,她告訴我,昨天誓衛者組織有二十一人被殺,且被殺者都是實力不凡,有望盡皆精英的冒險家。
我聽了就很好奇啊:“這事兒不該你們解決嗎,問我幹啥?”
海洛伊絲目光微沉,道:“你覺得該如何解決這件事?”
“簡單啊”我道:“能打過的話,就報仇,打不過的話,就算了。”
“算了?”分部首領神情激動,險些拍案而起。
“對,算了”我點點頭,又認真的重複了一遍:“不然,你打算怎麼辦?排隊送人頭嗎?拜託,看清點現狀好不好,既然對方比你們都強,就意味着那二十幾個陣亡的冒險家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既然不是對手,卻依舊執着的送了人頭,就只有兩種情況出現,其一,這二十幾個爲了捍衛組織的名譽,不畏強大,最終身死,這得褒獎,另一種就是這二十幾個人是惹事的簍子,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存在,於是被團滅了。”
“以上兩者情況,究竟是哪一種,還需你們自己查驗清楚,倘若是前者,則完全可以把他們當做英雄般對待,而若是後者的話,我覺得可以放煙花爆竹慶祝,因爲少了個惹事的簍子,你們的未來發展將更加穩定,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打上門來。”
或許分部首領被我的話打動了,他竟然沉默了下來。
不過看得出,他很困擾,也很糾結。
終於,海洛伊絲看不下去了,她直接對我道:“他口中提到的那個人,就是你。”
“我?”
我一臉懵然,沉思數秒,疑惑道:“我並沒有在這兒大開殺戒啊。”
“昨天,街道上,你一共殺死了四百多個冒險家,屍體鋪的連路都沒了,血流的都能沒過鞋底,這四百多具屍體裡,就有二十幾個是我們公會的冒險家。”
“有那麼多嗎?”我撓撓頭,懵然道:“我還以爲只有一百多,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冒險家可都是對我發起了惡意攻擊的,這一點我不會錯,他們絕對都對我抱有惡意,倘若不是如此,我又何必開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