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拉聽罷,沉默良久,她突然問:“那有沒有可以讓莉蕾亞以私心去對待這項任務的辦法?”
我呵呵一笑:“不可能,別忘了,她也是半個精靈,而精靈流淌在骨子裡的性格,就是執拗。”
“你可以改變她的”尤拉道:“你是她未婚夫,這一定沒問題。”
“你說得對,我的確能夠改變她,但我爲什麼要改變她?”我搖了搖頭:“莉蕾亞之所以是莉蕾亞,正是因爲她的執拗,她的刻板,才造就了一個與衆不同的她,如果她被我改變了,那麼,她還是她嗎?”
我嘆了口氣:“而且,我喜歡她,就如我喜歡房間裡每一個我的未婚妻一樣,我不想看到喜歡的人不開心,不快樂,所以,我不希望你們中的某一個人爲了迎合我而改變,你們只要做好你們自己,就足夠了,讓我看到你們的笑容,讓我看到你們的幸福,這就是我的幸福。”
啪啪啪啪!
房間裡響起一陣鼓掌聲。
“你的口才真好”尤拉佯裝揉眼,將眼角一閃而過的晶瑩抹去。
“我只是把心裡話說出來而已。”
說罷,與她相視一笑。
......
......
成爲總負責人的第二天,我們刷怪回家,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到熟悉的精靈守衛大哥候在我家門前。
“呦~”我和他打招呼道:“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家串門兒了?”
守衛大哥道:“是奉女皇陛下手諭,請你去皇宮一趟。”
“哦~”歪了歪頭,我問:“該不會是要請我吃飯吧?”
“額......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守衛大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周圍,有點尷尬,道:“那什麼,你剛回來吧,要不你先忙你的,我就在這兒等着,等你忙完了再一起去?”
“嘿,瞧您說的”快步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臉熱情微笑:“女皇大人能傳手諭讓你等這麼久,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兒找我,我怎麼能不懂禮數,讓她着急呢,你說是不是啊?”
守衛大哥鬆了口氣,臉上也有了笑容:“那好,我們現在就走,也好早點回來。”
我衝鳳凰他們擠了擠眼,就隨同守衛大哥一併離開了。
......
......
進了精靈皇宮,由侍女引薦,來到了一處較爲偏僻的會客室。
走進大門,精靈女皇正和幾位長老商量着什麼,見我進來,立刻停止了交談。 wWW ◆Tтka n ◆¢ Ο
艾米麗站在精靈女皇身後,美目一眨不眨的望向我。
我早已習慣她的眼神,便裝作沒看到,衝精靈女皇微微鞠躬,然後不等賜座,便大咧咧一屁股坐到女皇對面,開門見山道:“女皇大人,聽說您有事兒找我?”
“呵呵,請坐,安小毅。”
精靈女皇表情自然,看不出任何端倪。
屁股剛坐穩當,精靈女皇就從身邊長老手中接過一封信,遞給我道:“看看吧。”
展開信紙,大略掃了一眼,我的表情有點尷尬:“那個,女皇大人,您看,我也沒上過什麼學院,也不認識幾個字......”
“哦,那就請琳賽長老幫忙解釋一下信上的內容吧。”
琳賽長老是一個濃妝豔抹的老妖婆子,身上散着濃濃的胭脂味道,本來胭脂味道是很好聞的一種氣味兒,但由於太過濃厚,也開始變得令人作嘔了。
她先是裝模作樣的咳嗽幾聲,擺開架勢,傲氣十足道:“嗯,這是杜威大師寫來的信,信上想要表達的大致意思,是要你把製作傀儡的權限轉讓給我們精靈。”
“哦,這樣啊......”
我點了點頭,故作沉思,實則觀察着房間裡的每一個人。
精靈女皇表情驚訝,她擡頭望了琳賽長老一眼,卻被琳賽長老頗具意味的眼神給瞅了回去。
她很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繼續保持着女皇的姿態,只是,她的臉頰和雙耳,開始微微紅。
在精靈女皇的左側,普麗絲拉長老低着頭,一語不,恍若睡着,但她不時眨動的眼皮卻在告訴我,她沒有睡,而是在思考。
精靈女皇的右側,園田舞長老難得的沒有瞪我,而是一雙眼溜圓的盯着琳賽長老,眼神中散放着疑惑與憤怒。
園田舞長老的右側,依次坐着三位長老,我無法分辨出哪位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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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擡頭,艾米麗依舊面無表情的盯着我,她的眼神很單純,很清澈,以至於我無法理解她爲什麼要盯我盯這麼久。
差不多掌握了在場每個人的反應,我裝出恍然的表情,‘啊’了一聲,道:“雖然說我認識的字不多,但我貌似還是能夠理解上面的某一句話的意思,我記得,那上面好像是說‘委任安小毅爲總負責人’,是這個意思吧?”
僅僅一句話,房間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我裝出求證的表情,望向她們每一個人。
精靈女皇剛要說話,琳賽長老就開口了:“你識字不多,並不能理解它的真正意思。”
說着,她以俾睨的眼神注視我,冷冷道:“你還是個孩子,還有很多學習的時間,如果你想理解信上的意思,並飽含對知識的渴求,我可以破例,讓你就讀月光城最好的學院。”
“嘿,那可真要謝謝您了”我一臉人畜無害的笑道。
接着,我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精靈女皇幾番欲言又止,我看到,她放在身側的手,幾度攥緊,又幾度鬆開。
園田舞長老死死盯着琳賽長老,她的眼中幾欲噴出火來,華麗的衣衫隨着她激動的表情而微微顫抖着。
她好像很憤怒,而且憤怒的對象並不是我,竟然是琳賽長老!
雖然我並不清楚她們之間糾葛的細節,但隱約能夠感到,這其中,杜威的信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如果我沒有想錯,在我來這裡之前,精靈女皇,以及這房間裡的每一個人,甚至包括艾米麗,都閱讀過琳賽長老手中的信,每個人都知道信上的內容,清楚上面寫的什麼。
而園田舞長老的憤怒,也並不是在我剛進房間時就開始的,那會兒的眼神是冷漠,是不屑,卻唯獨沒有憤怒。
真正令她憤怒的,是在琳賽長老曲解了信上所要表達的意思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