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別墅區走到馬路,喬念漓不記得用了多久的時間。
腳踝磨出了血泡,疼得她臉色發白。
好不容易攔下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才發現自己沒帶錢包。
司機罵罵咧咧的將她丟在馬路,便揚長而去。
等喬念漓走到市裡,已經是深夜了。
她渾身狼狽,汗水粘在頭髮上,膝蓋上是不小心摔的淤青。
如今的她不再是顧家衣食無憂的顧太太,拎着行李箱的她手上連一分錢都沒有,當務之急便是找一個餬口的工作。
半夜遇到了搶包的人,喬念漓緊緊的拉着包,卻被那人一下掀翻在地,狠狠的打了一頓。
一身的傷痕,一身的淤青,最終她還是沒有拿回自己的包,無奈只能在自助取款機前睡了一夜。
在監獄中被人打了一身的傷還沒好,又遭受這一遭,喬念漓差點暈死過去。
清晨,一早便開始拖着受傷的身子找工作。
可誰知,不論是公司還是小餐館,都沒有人願意錄用她。
喬念漓能想到,能用這樣手段的人,只有顧璟琛。
“想要逼死我麼?”喬念漓站在馬路邊,看着來往疾馳的車輛,“顧璟琛,我偏要好好的活着。”
臨近傍晚,喬念漓正好看到莫家的一個夜店正在招聘服務員,便給莫皓天打過去了電話。
很快,男人趕了過來。
“你確定?”莫皓天擰眉,“我可以給你個更體面的工作。”
“我已經很麻煩你了。”喬念漓擡頭,倔強的臉上帶着堅強的笑意,“有這個工作,我已經很滿足了。”
莫皓天看着滿身傷痕的女人,面露不忍,語氣溫柔許多,“你的工作就是將酒水跟果盤送到客人的包廂,其他的,暫時不用你。”
“好。”喬念漓點點頭,跟着男人走進了夜店。
領班見到莫皓天帶個女人進來,連忙迎了過來,“莫總,這是?”
“多照顧她一下。”莫皓天簡單的囑咐幾句,便將喬念漓交給了領班,“要是工作不適應,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喬念漓笑了笑,“放心吧,我會好好幹的。”
莫皓天還是不放心,出門之後便在附近等着接喬念漓下班。
領班得了莫皓天的囑託,自然不會爲難喬念漓,親自帶着她領取了工作服,便安排了一個VIP包廂給她。
“這裡面的人非富即貴,一般不會爲難服務員,你只要小心點就行了。”
喬念漓點點頭,小心的端着一托盤的紅酒,敲門走了進去。
包廂裡音樂震天,男女調笑聲依稀可聞,她小心將紅酒一一擺放在桌子上,“各位先生,我就在門前,有什麼需要按服務鈴就好了。”
喬念漓從始至終都低垂着頭,並沒有看到燈光昏暗處坐着的一個矜貴高冷的男人,視線正落在她身上。
“我現在就很需要,你別走了。”距離喬念漓最近的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總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油膩的笑着說,“陪哥哥們喝酒,哥哥給你錢買新衣服。”
頓時,周圍一片鬨笑聲。
喬念漓並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情況,羞惱的甩開手,“先生,我不是陪酒。”
“呦呵,還跟我裝清高。”老總不耐的抽出錢夾,捏着一沓錢,“說吧,多少錢能出去跟我睡一覺?”
喬念漓這才擡頭,巨大的恥辱讓她眼圈微微發紅,可事發突然,她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辦,慌亂間,竟然看到了坐在不遠處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男人。
竟然是顧璟琛!
“鬆開,要不然我要叫人了!”喬念漓的聲音哆嗦着,迫不及待的要逃離這個令她羞恥的地方。
“叫啊,越叫哥哥越興奮,說不定就在這裡辦了你。”老總回過頭看了眼顧璟琛,“顧總,這個妞兒你看上沒?沒看上我就上了。”
顧璟琛冷笑一聲,視線落在喬念漓身上,似乎等待她開口向自己求饒。
“隨你。”
低沉的聲線,彷彿一把尖刀,將喬念漓所有的希望扎碎。
“放開我!”喬念漓尖叫着,拼命的推搡着。
老總哪裡被人這樣打臉過,尤其是在自己的合作伙伴面前,不由氣急。
“臭表子,點到爲止,別讓老子沒耐心。”老總直接將喬念漓兩隻手按住,將她推到在沙發上,一雙小眼睛通紅,“長得帶勁,就是脾氣太辣,我不太喜歡。”
想到自己要在顧璟琛面前被這樣的男人侮辱,喬念漓萬念俱灰,眼淚順着臉頰掉落下來。
她似乎能聞到男人嘴裡令人作嘔的菸酒味兒,肥碩的大肚子已經壓在了她身上。
若是真的這樣弄髒了自己,她也絕不會再苟活於是。
顧璟琛,他真的狠心。
顧璟琛看着女人倔強的別過頭,一眼都不看自己,寧可就這樣被人糟蹋也不願開口請求,火氣就不是一般的大。
“該死。”顧璟琛眸光一冷,正要開口,包廂門便被人從外踹開。
“喬念漓!”莫皓天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紅了眼,一把將壓在喬念漓身上肥碩的男人拽開。
看着被嚇的有些失神的女人,莫皓天強忍着揮拳砸在男人臉上的衝動,將喬念漓拉倒自己身後。
“王總,我希望你記得我這裡的規矩,服務員是沒有義務陪酒的。”
看着眼前男人將喬念漓護在身後的場景,顧璟琛只覺得格外的刺眼。
“莫總,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王總被他這一拽,昂貴的襯衫都拉開了一個口子,露出他油膩的肥肉。
“怎麼會。”莫皓天冷着臉,“若是王總需要,我可以將我們這裡最火的緋文送過來。”
王總顧忌着莫皓天身後的勢力,雖然不甘,也只能作罷。
“莫總還真是,有風度。”顧璟琛懶懶的擡眸,冷嘲着,“連我不要的破鞋,都當成寶貝一樣。”
“喬念漓是我的員工,我有義務保護她。”莫皓天意有所指,“保護自己該保護的人,是職責。”
“呵。”顧璟琛眼底掩着怒氣,起身,走到喬念漓身邊,“這麼耐不住寂寞,嗯?”
喬念漓咬緊了脣,臉色蒼白,還未從剛剛的驚嚇中出來。
“以前倒沒發現你這麼水性楊花,特意來這裡,喬念漓,我終究還是小看你了。”顧璟琛冷笑一聲,冷冷的看了眼二人。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刀,將她的尊嚴割碎,不留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