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顧家,直到晚上八點,顧璟琛都沒見到喬念漓的影子,臉色越發的難看。
慕冉見沙發上的男人心情明顯不好,臉色沉了沉。
“那女人一直沒回來?”顧璟琛的語氣帶着明顯的不耐。
一旁的傭人低着頭,緊張不已,“是。”
“很好。”顧璟琛冷笑一聲,擡腕看了眼時間。
慕冉見時機差不多,走到顧璟琛身邊,爲他捏着肩膀,擔心的說,“念漓是不是工作受了委屈,去找莫先生了。”
見顧璟琛臉色更冷,慕冉裝作無辜的說,“上次我就發現莫先生看念漓的目光不太一樣,他倆是不是……”
說到這裡,她連忙捂住嘴,“阿琛,我不是故意的。”
顧璟琛卻聽了進去,心頭怒火中燒,直接起身拿起車鑰匙就開車離開了。
慕冉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顧璟琛如今的態度真是太明顯了。
“喬念漓,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一定,一定……”慕冉攥緊了拳頭,坐在顧璟琛剛剛坐着的地方,閉着眼睛感受着他殘留的溫度。
而此時的顧璟琛彷彿一頭暴怒的雄獅,車子疾馳在馬路上。
“莫皓天,人在不在你那裡?”顧璟琛打過去電話,語氣冰冷。
“我倒希望這樣。”莫皓天冷笑一聲,“人我好端端的送過去了,你又弄丟了,顧氏集團的總裁連一個女人都看不住麼?”
“廢話真多。”顧璟琛冷聲,掛斷了電話。
鬼使神差般,他想到了下午遇到的那個女人,眼神躲閃。
調轉車頭,直接開到了顧氏集團。
到了洗手間門口,喊了一聲,“喬念漓?”
近乎昏迷的女人隱約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虛弱的應了一聲。
男人臉色頓時鐵青,大步走了進去,看到了被拖布杆別住的隔間。
打開,果然,女人渾身溼透的坐在馬桶上,臉色蒼白,溼漉漉的頭髮將她大半張臉走遮住了。
“喬念漓!”男人語氣帶着察覺不到的慌張,他上前一步,伸手探了下女人的額頭,滾燙的嚇人。
他直接彎腰將喬念漓抱在了懷裡,女人靠在他的懷中,清瘦的幾乎沒了重量。
將人送到醫院之後,便直接被醫生推進了急救室。
男人,站在走廊,頎長的身子靠在牆壁上,垂着眸,臉色冷淡。
剛剛看到女人虛弱狼狽的樣子,他的心裡,竟然沒有以往嫌惡的感覺,竟然有一絲的緊張。
這種感覺,讓他煩躁不已。
很快,莫皓天聽到了消息匆匆趕過來,直接忽視一旁的顧璟琛,換上了衣服進了急救室。
檢查了一下喬念漓的傷勢,他心裡的憤怒令他一直剋制的脾氣終於爆發了。
“顧璟琛,你到底要怎麼樣!”莫皓天的聲音顫抖着,“你是不是不弄死她你不甘心!”
“不過是被淋了一身的水,矯情成這個樣子,還真是有心機。”顧璟琛不以爲然,更是惱火面前這個男人用什麼樣的身份替喬念漓指責自己。
“矯情?”莫皓天冷笑一聲,嘲諷道:“她在監獄被打的
一身的傷,前幾天被你轟出來遭遇搶劫,又被打了一身的傷,今天又被一身的水,傷口發炎高燒,”
“若這樣也算是矯情,那顧大少養在宅子裡的小三,豈不是更矯情?”
“誰讓你用這樣的口氣說冉冉的?”顧璟琛眸光晦澀,冷冷的看着他。
莫皓天眸光憤怒,咬着牙質問,“你若是真的這樣在乎你的狗屁冉冉,爲何又要把喬念漓從我家裡搶走,你該死的佔有慾還真是令人作嘔。”
“顧璟琛,你好歹也是顧氏總裁,竟然連自己身邊的人都看不清,真是讓人覺得好笑。”莫皓天冷嘲着。
顧璟琛聽着他說的話,想起了曾在喬念漓身上見過的傷,沉默不語。
莫皓天不願再見到顧璟琛的嘴臉,索性找同事去溝通喬念漓的傷勢。
見人遲遲沒出來,顧璟琛轉身走到消防通道,拿出了手機。
儘管他將人送到了監獄,卻從未讓監獄裡的人跟她動手。
那喬念漓身上的那些傷痕,到底從哪兒來的。
給何軒打過去電話,“把喬念漓在監獄發生的事調查清楚,給我發過來。”
很快,不到半個小時,何軒就把幾份資料跟視頻到了顧璟琛的郵箱裡。
視頻中,女囚按着喬念漓的頭讓她喝馬桶裡的水,幾個人圍毆喬念漓將她打的奄奄一息丟在角落裡,尤其是獄警,幾次路過裝作沒看到,甚至暗中指使囚犯針對喬念漓。
男人的臉色彷彿染上一層寒霜,攥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把人給我找出來。”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句話。
何軒應了下來,便直接起身去了監獄。
顧璟琛一遍遍的看着視頻裡的內容,心裡是說不清的情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喬念漓遭了這麼多罪,他竟然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雖然惡毒,卻也沒有人可以揹着他懲罰她!
他竟然還質問喬念漓,是不是跟莫皓天做的太激烈纔有了這麼一身的傷痕。
聽到急救室開門的聲音,顧璟琛快步走過去,看見躺在牀上依舊昏迷的喬念漓。
“她怎麼樣了?”男人的聲音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關心。
醫生摘下口罩,神色嚴肅,“病人之前的傷口出現感染髮炎的症狀,而且她身體太過於瘦弱,有低血糖,要好好調養。”
說完,看了眼顧璟琛,意味深長,“病人現在的身體很虛弱,要是再出現這樣的傷,怕是要留下後遺症了。”
“嗯。”顧璟琛難得好脾氣,跟着喬念漓進了病房。
莫皓天站在門外,看着二人,面色平靜如水。
與他而言,此時能做的只有沉默,當一切真相被顧璟琛自己發現的時候,喬念漓的日子纔會好過。
“你爲什麼,什麼都不說。”顧璟琛看着女人清瘦蒼白的臉頰,眸光晦澀,伸出大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頰。
“這麼恨我?”顧璟琛斂眸,沉聲,“到了如今,都不肯找我求助?”
喬念漓的身子單薄的彷彿一張紙,在被子裡幾乎看不到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