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之後,溫文回到了自己家,在那張大牀上再睡了最後一晚。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關透過窗簾照進屋中的時候,溫文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他的私人物品很少,只需要一個小包就可以全都裝下,至於一些重要物品全都在收容所放着。
想了一會兒之後,溫文把陽臺上的躺椅也塞進了收容所裡,這椅子曬太陽的時候很舒服。
除此之外,溫文需要帶走的,就只有三崽兒了。
說起來,經過溫文一段時間的‘精心’餵養,三崽兒已經進入半成熟期,也有了一般災禍級怪物的實力,足夠被收進收容所之中。
但它畢竟是一隻比哈巴狗還要聽話的寵物,所以溫文還是決定把它當作寵物養好。
把所有東西全都準備好之後,溫文關上房門,坐上自己的寶貝座駕,開車駛離芙蓉河市。
到芙蓉河市邊緣的時候,溫文回頭看了一眼,略微有些感慨。
從開始幹偵探開始,他就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待過這麼長的時間,現在多少也算是對這座城市有了一些感情。
“以後我會回來看看的!”
說完之後,溫文踩下油門,漸行漸遠。
遊獵者考覈的地點,是華府大區最大的城市,盛京市。
考覈一年進行一次,距離下次考覈,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溫文想要去兩個地方。
一處是東山省延陵市,溫文可沒有忘記,褻瀆之血的分會就隱匿在那個城市的麗水山莊之中,而在麗水山莊的地牢裡,有一個溫文很中意的收容員候選人。
這次溫文要想辦法把他搞出來。
另一個目的地是湘南省千河市,當然主要目的不是給閻修送信。
溫文就是在千河市的精神病院接受的治療,並且莫名其妙的獲得了災厄收容所。
之前,他實力太弱,不敢對此進行深入的調查,現在他自詡實力還算可以,正好去探究一下那裡有什麼問題。
其實溫文對此一直都耿耿於懷,畢竟他當初去治療精神病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拿到一份精神病證明。
整個醫院所有人都消失了,也就沒有人給證明了。
……
豔陽高照,昂貴的跑車在公路上行駛,帶起一道煙塵,道路兩旁的農田已微微泛黃,穀物成熟的香甜氣味讓躺在車頂上的溫文陶醉的眯起了眼睛。
是的,他現在舒服躺在車頂上。
車裡開車的三崽兒……
作爲超凡生物,已經快要生長完畢的三崽兒,就連開車這種事情都可以做到,並且比一般人開的還要穩妥。
當然,三崽兒畢竟是一條蛇,肯定是不喜歡開車的,但迫於溫大偵探的威脅,它只能無奈的學習它不應該會的技能。
忽然,車子忽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溫文差點從車頂掉下來。
要不是他具有強大的身體平衡性,這一下子就飛出去了。
“三崽兒,你丫的給我好好開車,把我車開壞了晚上餵你吃腳指甲。”溫文從車頂把頭探下來,瞪着三崽兒說。
三崽兒蛇頭晃晃悠悠,發嚶嚶的叫聲向溫文反駁,好像在說這和它沒有關係。
訓斥了三崽兒幾句之後,溫文忽然怔住,剛纔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
他連忙跳下來,臉色黑如鍋底,他的車胎竟然被扎爆了。
這車可是至少值七位數,修理費用相當昂貴。
溫文環視一週,發現附近有一個汽車旅館,而且這旅館還兼職修理汽車。
到底是誰毀壞了他的車,答案似乎已經呼之欲出。
溫文把車擡起來收進收容所之中,然後一招手,三崽兒就爬到他的肩膀上,變作一條圍脖模樣。
接着他拿出一副大墨鏡戴上,嘴裡叼着個菸嘴,面色不善的走到汽車旅館的門前,推門就要進去。
他要不讓這些弄壞他車子的人付出一些代價,他的名字就倒着念。
旅館的一樓,是一個小餐館,供過往行人用餐。
“出去,別進來,本店不招待客人。”一個長相有礙觀瞻的女士對溫文急頭白臉的說。
溫文愣了一下,你們這些車匪路霸不應該把人騙進去好好宰一波嗎,怎麼還有趕人的,你要趕人那你路上放釘子幹什麼?
找不自在?
溫文往後退一步,看見裡面的幾個人全都愁眉苦臉,有的甚至面如菜色。
“嘖,我明白了,你們這是有新套路了,把路人弄到絕境之後再提出條件是吧。”
他們不讓進,溫文偏要進。
他裝模作樣地吐出一口螺旋狀的菸圈,強行推門而入。
那女人氣的直跺腳,帶着哭腔說:“說不讓你進來,你怎麼就進來了?完了,全都完了!”
溫文叼着菸嘴說:“是完了,你們扎爆了我的車胎,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和你們沒完。”
即便叼着菸嘴,他說話也沒有絲毫口齒不清地感覺。
一個頭發沒剩下幾根的老頭嘆息一聲說:“……那不是我們放的釘子,我們從不幹那種缺德事兒,不過現在爭辯這個都沒有什麼意義。”
“怎麼,沒有意義,我……”
溫文剛要展開嘴炮,忽然怔住,他看見在旅館的櫃檯之前有一座青銅雕像。
雕刻的是一個正在跳舞的女人,舞姿婀娜,像是一個活生生的舞女一般。
這雕像……很不對勁!
雕像上沒有感知到超能之力,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當初溫文獲得哲學手鍊的時候,靈感也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一旦牽扯到收容物,靈感能起到的作用就十分有限,有些收容物甚至連一點超能氣息都沒有,依舊可以發揮出令人震驚的實力。
例如碎膝木偶。
興許是接觸的收容物比一般人多,所以溫文有一種直覺,這雕像是一個收容物!
而且,這裡不止有收容物,還有超能者!
溫文將目光放在坐在窗邊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他身體瘦小頭卻有些大,八字眉大小眼,抱着溫水杯微微發抖,表情軟弱而頹廢,整個人可以說囧到了極點。
“難怪這旅館的人不太對勁,問題也許就出在你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