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雲凱風完美英俊的側顏落了出來,依舊冰冷無比,他面無表情的坐着,連頭都不曾動一下,薄脣只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上車!!”
擲地有聲,不容置喙,艾曉寧一下子就被震住了,整個人處於一種腦海裡一片空白的狀態。
雲凱風的長相比向墨仁要完美許多,但終究是有些相像的,面對這樣一張臉,艾曉寧有點晃神,情不自禁的就想起向墨仁。
但向墨仁和艾子雨呢?!望向車裡,艾曉寧圓圓的大眼睛裡升起疑惑。
“上車!”雲凱風又說了一聲,聲音依舊冷冷的,比剛纔更霸道,甚至多了幾分火氣和不耐煩。
“哦……”艾曉寧猛地反應過來,霆均還在醫院裡等着她。
“小叔,不回家,去醫院!”艾曉寧上了車,許是因爲着急,情不自禁的抓了抓向墨仁的袖子,手工定製的意大利高級西服就這樣在她滿是汗水的手裡捏出了幾個褶皺。
雲凱風垂眸看向艾曉寧的手,艾曉寧一愣,隨即手像是裝了彈簧,修長纖細的手立馬彈開,鬆開了雲凱風的衣袖。
“醫院?”車子已經開動,雲凱風眸子微微動了一下,薄脣輕啓問了一聲。
“嗯,霆均摔傷了。”
雲凱風依舊面無表情,薄脣卻幾不可察的抿了一下:“加速。”
司機:“是!”
車子飛快的駛了出去,馬達的轟鳴聲在夜裡顯得格外的響亮。
車子飛馳而過的時候,掀起了一地的塵土,路邊有人吃了一嘴的灰,忍不住開始抱
怨起來,艾子雨蹙着眉毛,美麗的眼眸是滿是怨毒,挽着向墨仁的胳膊站在路邊。
輕聲嘟囔着:“我說你小叔是不是有毛病,這大半夜的就把我們扔在路邊。”
向墨仁冷笑了一聲,又無力的嘆了嘆氣,“寶貝兒,他沒在車飛馳的時候把咱們兩個推下來,你就知足吧!”
雲凱風有多狠,沒有人比向墨仁更清楚,雖然他們只相差了兩歲,但這個小叔的狠厲他很清楚,雲凱風的狠那是名聲在外的,有多狠辣冷厲?幾乎是提起來就讓人聞風喪膽,老遠就想繞開他走的系列。
雲凱風生動的詮釋了什麼叫做長得越好看的男人越危險。
今天他會把他們仍在路邊一點也不奇怪,能來給他辦手續已經是破天荒了,還指望他送他們回家,把他們帶走不過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艾子雨縮縮肩膀,覺得有點冷,“你那個小叔,一個跟母姓的外姓人,霸着集團不放手,的確什麼都做得出來。”
向墨仁冷冷的勾脣,陰森的笑了一聲,他也不服氣,可能怎麼辦?誰也鬥不過雲凱風,曾經有人試過,結果悽慘無比,向墨仁可不想找死。
醫院,病牀上,高燒迷糊的向霆均,難得露出他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孩子氣,他將雲凱風認成了向墨仁,緊緊的抓着雲凱風的西服衣襬,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爸爸,別走”。
小小的手心滿滿的都是汗,緊緊的攥着雲凱風的西裝衣角,衣角頓時起了些許褶皺。
對比袖子上的褶皺,雲凱風幾不可察的嘆了一聲,母子兩個一個樣。
艾曉寧不好意思的朝雲凱風笑笑,只是笑容裡滿是牽強,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踉蹌着站在病牀旁。
“累了就坐。”雲凱風寒眸掃過艾曉寧蒼白的臉,眉心微微皺起,冰冷的聲音裡依舊不帶絲毫的溫度,有的只是不容置喙的霸道命令。
艾曉寧緩緩坐在病牀前的凳子上,沒有矯情的推諉,因爲她實在是太疲憊了,爲了等向墨仁回家吃她精心準備的結婚週年紀念晚餐,她一直沒有吃晚飯,中午的時候也只是匆匆的吃了幾口,就又開始準備。
現在已然是體力不支了。
但她不能倒下,她還有兒子要照顧,滿是疲憊的目光帶着憂心忡忡看向病牀上向霆均,艾曉寧的心緒更加不安起來。
雲凱風就那麼站着,站在病牀前,筆直挺拔的背脊下,是一張冰冷完美,帶着邪魅的臉,他冷冷的勾勾脣,低沉磁性的嗓音傾瀉而出,依舊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
“決定離婚?”
艾曉寧一怔,沒想到雲凱風會關心這個,到底是向家的掌舵人,身爲向墨仁的小叔叔,作爲長輩也應當關心一下侄子的婚事。
“嗯,小叔,你也看到了,我和向墨仁之間是過不下去了。”其實,他們又何時過得下去過?七年夫妻形同陌路,一個記恨當年新婚之夜的事情,始終如鯁在喉,不能釋懷。
一個雖然無辜,卻始終負疚而活,處處卑躬屈膝,畏首畏尾。
這麼多年來,艾曉寧覺得自己在向墨仁面前活得簡直不像個人,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除了奴顏屈膝以外再無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