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已經停在了路邊。
厄恩·普蘭揮了揮魔杖,從杖尖變出幾根繩子,將五人牢牢的綁了起來,順手給那個被湯姆撕裂胸膛的人止住了血。哈利這時纔回過神來,意識到剛剛好像有人要襲擊他。
赫敏走上前去,摘下了五人頭上的兜帽。看到這些人的面孔時,在場的幾人心裡都一驚:五人裡面,只有那個釋放殺戮咒的人是正常白人男子的面孔,其他四人的臉上都長着密密麻麻的鱗片,還有獠牙從嘴脣裡翻出來。
湯姆想起那兩人的爪子,二話不說,撕開了他們的袍子,發現他們的上半身也被鱗片覆蓋,一直蔓延到胯部,而且還有繼續生長的跡象,四人的雙手也變成了爪子的模樣,看起來分外噁心。不過可能是新長出來的緣故,這些鱗片沒有很好的防護效果,湯姆那一拳打碎了好幾片鱗甲,現在都有發黑的血液從傷口處流出來。
“這是……”哈利的表情都凝固了,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招惹到這樣一羣怪物。
【成功擒獲被魔氣侵蝕的男子×4,獎勵魔石400】
湯姆的系統裡跳出了這樣一句話,同時獎勵已經到賬了。
“魔氣?”湯姆看到了一個全新的名詞,他看了一眼四人的怪狀,確信所謂的魔氣侵蝕不是什麼好現象。
“先下車,”湯姆看了一眼車門的方向,“我所料不錯的話,魔法部的人已經就位了。”
“魔法部?”聽見這個詞,哈利打了個激靈,“不行,約德爾,我不能見到魔法部的人——我會被開除的,我今天晚上——”
“你不會被開除,也不會有任何形式的處罰,”湯姆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魔法部的人有求於你,你放一萬個心。”
湯姆的言語並不能打消哈利心中的疑慮,但他也沒有辦法:總不能一拳打暈湯姆然後逃之夭夭吧?他也打不過啊!剛剛湯姆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三個襲擊者的身影還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呢。
哈利只能木然的拎着箱子走下騎士公共汽車,他面前就是通往破釜酒吧的陰暗入口,還沒等他轉身,有一隻手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我的哈利,你到了!”哈利扭頭,看見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正穿着一件細條紋長袍站在他身側,臉上掛着抹不掉的疲憊。
“不僅他,還有幾位不速之客。”厄恩把那五個人從車上扔了下來。
福吉見到他們,愣了一下,當他看清那幾人臉上的鱗片時,露出了半是錯愕,半是噁心的神色。不過他看見那個白人男子時,這些神色又轉變爲欣喜。
他打了個響指,他身後立馬有幾位魔法部的員工走出,湯姆認出來,爲首的人是魔法部的傲羅德力士,剩下的人則是魔法部的打擊手。魔法部打擊手是隸屬於魔法部魔法法律執行司的下屬部門,負責一般的執法。
德力士挽起了男子右臂的袖子,在他肩膀的位置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十字紋身,這個十字由兩根魔杖交錯形成的,十字頂端還畫着一個骷髏頭,骷髏頭頂有兩個小×
“肅清者!”福吉喜形於色,“原來那傢伙和肅清者混在一起,難怪那麼難抓!”
“肅清者?”這個名詞對在場的其他人來說都有些陌生,見他們不明白,福吉就和他們耐心地解釋了一下這個不爲人知的羣體。
肅清者(Scourers)是在美國曆史上存在的一羣來自於不同國家的巫師僱傭兵。他們誕生於大航海時代,是被捲入那個波瀾壯闊的時代的巫師羣體中最爲殘暴的一部分人。
他們一開始是賞金獵人,後來逐漸變成了巫師獵人。他們和麻雞(注1)勾結,抓捕巫師,然後賣給清教徒進行巫師審判。每一個肅清者手上都佔滿了巫師的鮮血。
美國魔法國會成立以後,一些肅清者與麻雞組成家庭,並設法逃離了懲處。他們的後代在隨後的幾百年中一直對巫師和麻雞之間的關係產生着深遠的影響。
他們的理念也伴隨着血脈遺傳了下來:魔法是真實存在的,而巫師一旦被人發現,就應該被消滅。
福吉對這些美國的瘋子不感興趣,他只知道抓到一個肅清者和四個怪物對他來說可解燃眉之急。
“好樣的!”他用力拍了拍湯姆的肩膀,“我記得你,你是拉文克勞的三年級學生——去年被怪物襲擊,幾乎在病牀上躺了一學年,還能以全優通過期末考試的學霸!如果你將來來魔法部工作,一定會大放異彩!”
德力士也在一邊幫腔,“他肯定能成爲一個傲羅。”
福吉聽見後開心的大笑,笑完後還表示一定要幫湯姆申請一枚勳章。當然,申請之後能不能通過審批那就另說了。
不得不說,福吉作爲一個政治生物,親和力方面的技能點是點滿了的,言談舉止之間堪稱令人如沐春風。
和湯姆聊了幾句後,他一拍腦袋,“啊!我把正事忘了,哈利,過來,我和你有話要說,湯姆,你先忙你的——德力士,你看好這幾個傢伙。”
他衝湯姆和善的笑了笑,然後摟着哈利的肩膀,推着他走進了破釜酒吧。
等福吉和德力士一行人走遠,赫敏纔開心的拉着湯姆的手。
“那可是魔法部的部長!”赫敏很興奮,她對福吉的印象不錯,在她看來,魔法部的部長和英國首相是一個層次的人,剛剛湯姆可是被首相級別的人表彰了。
湯姆卻興致缺缺,被福吉這種人誇張,難道很值得炫耀嗎?就算能得到梅林爵士團勳章,又有什麼用呢?
他拉着赫敏的手,一起走進了破釜酒吧。
一個滿臉皺紋、沒有牙齒的駝揹人手裡拿着燈籠出現在湯姆面前。他也叫湯姆,是破釜酒吧的老闆,漢娜·艾博的叔叔。
“您好,我要兩個包間,住到9月1日。”
“可以,你運氣不錯,現在只剩兩個包房沒有人預定了。”
老湯姆領着兩人沿着狹窄的通道往前走,迎面碰上了邁着輕快步伐的福吉,他已經脫掉了自己那件細條紋長袍。
見到兩個湯姆,福吉又笑了起來,和老湯姆要了一個房間。
等福吉走遠後,他只能朝湯姆遺憾的搖了搖頭:“現在房子只有一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