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殺人!誅心!
張瀟低下頭,凝視着這棟大樓。
在狀態全開的情況下,各種偵查魔法不要錢一樣的撒了下去。
在整個城市的麻瓜們看來,那就是從天而降的天使身上散發出了一圈又一圈的七彩輝光。
那種天使的格調簡直拉滿了!
不得不說,鄧布利多提到的偵查魔法的確非常的有用,在法眼的輔助下,整個大樓在目光下似乎變得透明模糊起來。
但這並不是透視,而是另一種獨屬於魔法的獨特視角。
一些身上涌動着白光的,那邊是教會的人,還有一些地方被強大的‘魔法’守護着。
卻並不是自己認識的那種,這就應該是教會的神術了。
這些教會的人身體的白光正劇烈的波動着,顯然自己的‘降臨’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他們從大樓裡急匆匆的跑出來,目瞪口呆的看着半空中的‘天使’。
沒有人比高級神職人員更清楚所謂的神到底在不在,有沒有他們還能不清楚嗎?
眼看着下方教會的神職人員越來越多,底層的那些人已經淚流滿面的跪地祈禱。
而高層的則能看出明顯的慌亂,他們當然能猜到這是巫師搞的鬼,但是怎麼證明對面是假的?
就這個扮相,比黃金還要真!
觀衆差不多到齊了那就開始吧!
他按住了耳邊的通話器,小聲的說道:
“尼克先生,背景音樂開小一點,我要開始講話了!”
尼克勒梅輕輕的在虛空中揮了揮手指,聖樂立刻小了許多:
“可以了,嗯然後是聲音接入,好了,張,下面你說的話就會被所有人聽到。”
流弊,這技術,這實力,現代廣播都沒這麼好用!
關鍵是魔法擴音器是直接讓聲音出現在人的耳邊,乃是裝神弄鬼的最佳伴侶!
“你們應當祈求.叫你們逃走的時候,不遇見冬天,或是安息日。
因爲那時必有大災難,從世界的起頭,直到如今,沒有這樣的災難,後來也必沒有。
若不減少那日子,凡有血氣的,總沒有一個得救的。只是爲選民,那日子必減少了。
那時若有人對伱們說,主在這裡。
或說,主在那裡,你們不要信。”
沒有感情的聲音輕輕的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
絕大部分人迷茫的擡起頭看着天上的天使,可卻有一部分人面色大變,駭然的看着遠方的那棟大樓。
這是《馬太福音》的第24卷,講的是如何辨別異端。
天使大人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祂是再說大樓裡的教會是假教會,是異端?
張瀟猛地揮舞手中的長矛,指向下端,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
“以主的名義,對你們這些異端進行審判,你們將落入煉獄,無法迴歸人間,天堂的大門也將對你們關閉!“
伴隨着他的話語,鄧布利多發力了,湛藍色的雙眼中,那個模模糊糊的七彩光網越來越清晰。
他舉起魔杖,彷彿一個世界上最高明的指揮家,魔杖舞動,譜寫着最壯麗的樂章。
那些教會的人員頭頂逐漸有一個燃燒的火焰圓圈出現。
這是代表着罪孽和審判的標記,低級的神職人員崩潰的抱着頭痛哭,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因爲對主的信仰而加入教會。
到頭來卻是異端!
而高級神職人員徹底慌了,一個白衣大主祭厲喝高喊:
“不要相信他,他是巫師假扮的,是惡魔!它在引誘我們墮落!”
其他的高級神職人員也同樣如此,他們憤怒的高呼着,有些人直接引動神術,想要攻擊高空中的張瀟。
也試圖用這些神術來證明自己的正統性。
“是的,大家堅定信仰,想想我們之前爲了守護人類做出的事情,我們纔是真的,而那個傢伙是假的!”
那些底層的神職人員眼中又閃爍起了一些微弱的光芒,但迷茫依舊在,他們不知道到底應該相信誰。
主啊!求求你,告訴我,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格林德沃饒有興趣的看着下面這一幕,好奇的問道:
“那個小子剛剛就能配合你把所有教會的人殺光,爲什麼不這麼做?
而且他的方法的確有用,把巫師與麻瓜的矛盾轉化成了教會內部的衝突,但這是建立在他能證實自己的基礎上。
現在怎麼辦?”
鄧布利多想起了自己曾經在中國歷史中看到的東西,意味深長的說道:
“在東方,張所在的天師府與這些事情打交道的經歷可能比你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在一方面,他們就是最專業的!
而且我現在突然對張所說的東西有些感興趣了,他說過殺人不是目的,他還要殺心!”
殺心?
這個他們從未聽過的詞彙讓格林德沃和尼可勒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細細的品味卻也能和他們的已知的東西對應上。
殺心應該是指精神上殺死對手,這種震懾遠比單純的肉體殺死更爲強大。
果然,那邊的張瀟有了動作。
他舉起了一隻手,用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神說,要有光!”
下一秒,無盡的光芒自他的身體爲中心,向着四周擴散。
張瀟從未這麼全力的施展過光照術,他一直以來對於光照術都是好用,適量就行。
今天在這個狀態全力施展之下,他才知道光照術的威力有多麼的恐怖!
原本烏雲之下,整個城市已經陷入了黑暗,但此刻彷彿聖光一樣無窮無盡的光芒驅散了城市的全部陰影。
在無所不在的光明下,所有人甚至連影子都沒有了,不僅如此,那些本該在光明下留下影子的建築,物體,通通都沒有影子。
在這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光芒下,教會高層的辯駁是那麼的蒼白。
甚至他們自己都開始絕望,開始懷疑是不是真的惹怒了全知全能的主,讓他降下懲罰。
因爲只有他們自己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那是下十遍地獄都不夠的事情!
神說要有光的威力對於西方來說無比的強悍,幾乎就像是‘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對於中國人一樣。 那些剛剛在教會高層的鼓動下生出一絲期望的教會底層徹底崩潰。
他們乾脆利落的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的懺悔,表示自己受到了矇蔽。
差不多了
張瀟再一次舉起了手中的長矛,目光微微轉動,與遠處的鄧布利多隔空對視了一眼。
然後輕輕的投出了長矛——鄧布利多眼眸之中的虛影越發的明顯,然後魔杖重重的一揮,便畫出了神奇的一筆。
投出的長矛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金光大放,瞬間化作數百道金色的流光,將那些沒有跪下的教會高層直接釘在了地面上。
那些教會高層還想抵抗,可魔法本就唯心,在自己都懷疑自己正統性的前提下,那些神術壓根無法阻擋張瀟與鄧布利多的聯合施法。
格林德沃那異色的瞳孔中同樣帶着興奮,他也揮舞起魔杖,一叢叢藍色的厲火在那些剛剛被貫穿還未死去的教會高層身上燃起。
尼可勒梅也帶着促狹的笑容彈動了手指,若有若無的聖樂猛然大了起來,而且多了幾分審判的味道。
那些跪在地上的底層教會人員茫然的擡起了頭,卻發現自己並沒有迎來死亡。
天使的聲音多了幾分柔和:
“迷途的羔羊,與罪惡鬥爭,向主虔誠的懺悔,便能得到寬恕。
去吧去解救那些被異端囚禁的人們,去糾正你們的錯誤,去贖清你們的罪孽。
主的榮光與你們同在。”
淚水順着他們的臉頰滑落,他們痛哭流涕的感激主的仁慈,只覺得這正牌的就不一樣,真的是在拯救世人。
那冒牌的動不動就是殺殺殺,還搶小姑娘小男孩,非說人家身上有惡魔。
他們的目光中帶着虔誠與感激,還有讓人害怕的狂熱。
就是現在天使讓他們抹脖子,估計都不會拒絕。
看着這些底層人員拿起刀劍朝着樓內衝鋒,張瀟擡起頭,朝着天空緩緩的飛去。
全殺了不如殺一半,這就是老祖宗的智慧
至此,殺人誅心!
“小子,你這些東西都從哪裡學的?霍格沃茲應該不教授這些.這些玩弄人心的手段吧?”
樓頂的天台上,巫師界‘四巨頭’又一次鋪起了餐墊,擺上小桌,開始一邊喝茶一邊觀看着那棟大樓爆發的劇烈的衝突。
正吹着茶葉的浮沫,準備吸溜茶水的張瀟愣住了,迷惑的看着他。
迷.迷惑人心?
就這?
這不就是簡單的分化打擊,將外部矛盾轉爲內部矛盾,然後扣帽子定性爲異端麼?
只是從根本上否定了教會的正當性罷了,有什麼難的?
換作前世那些高強度網上衝浪的熱心網友,大部分高低能給你整出更厲害的花活,不把教會玩死就是網白上了的那種。
等會,張瀟忽然有些明白了,然後在格林德沃迷惑的目光中搖頭晃腦的說道:
“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
“?什麼意思?”
張瀟繼續說道:
“偷樑換柱,反客爲主,釜底抽薪,最後隔岸觀火!”
格林德沃依然一臉的問號,倒是鄧布利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畢竟他也學了不短時間的中文。
“我大概明白了.”鄧布利多輕聲的嘆了口氣,用一種略帶感慨的語氣說道:“張,我對中文這種巨大的信息攜帶量感到吃驚。
你們的祖先把他們的智慧融入進了你們的語言文字裡,然後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了下來.很難想象,這是一個巨大的寶庫。”
看到自己的老友依然有些迷惑不解,鄧布利多用了一個非常形象的方式來解釋。
他拿起一張羊皮紙,折迭成了很小的方塊:“比如這個方塊可能寫幾個單詞”
然後將羊皮紙重新展開:“但是展開之後可以寫很多內容,張剛剛說的幾個字正是如此,單看只是幾個字,但是接受過教育的人卻能輕鬆的理解幾個字展開之後巨大的信息量。
這就是這種語言的精妙之處,但對應的,它的學習成本相當的大,你需要不停地,大量的學習,才能擁有這種能力,但東方已經綿延了數千年,恐怕究其一生也無法學完”
張瀟一邊聽着鄧布利多的解釋,一邊默默地喝茶,看着下方的動靜,那些底層教會人員簡直化身狂戰士,兇猛的攻擊着一切敢於阻擋的敵人。
不僅悍不畏死,相反他們還有一種奇怪的殉道傾向,垂死之際露出的不是恐懼,而是欣慰和解脫,彷彿他們下一刻就能直升天堂。
恐怖的洗腦能力
“對了,張,下一步你打算去哪?”
張瀟回過神,卻看到鄧布利多關切的看着他,教會應該一時半會掀不起風浪了,能不能存在都不好說,那些人之所以敢這樣玩是因爲缺少敬畏。
現在張瀟給他們補上了這個敬畏,他們幹壞事的時候難免會遲疑一下,這就足夠了。
“我打算去希臘,有些事情比較在意,比如神應該是存在的,那麼他們現在都去哪了?
特別是海神波塞冬對了教授,我們之前去的遺蹟就是亞特蘭蒂斯麼?您在裡面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不,那並不是亞特蘭蒂斯,準確的說,應該是亞特蘭蒂斯的一部分,這個遺蹟發現的很早,很多信息和線索已經丟失了。
但我還是發現了一點東西,亞特蘭蒂斯是一個大城和五個小城,這個只是五個小城中的一個,大城應該沉睡在了大洋的深處某個地方。
也許很深很深,也許徹底的毀滅了.”
鄧布利多慢慢的說着:“至於神”
“並沒有所謂的神,張——”尼克勒梅輕聲的說道:“只不過都是一些強大的巫師罷了,事實上,這些神因爲信仰的關係,獲得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比如宙斯,信徒們覺得他可以掌握雷電,於是他便有了雷電的能力。
所以那些所謂的神才那麼在意信仰
其實答案很簡單.”
尼可勒梅的目光中帶着一種莫名的意味,悠悠的說道:
“多神教註定不是一神教的對手。”
張瀟悚然而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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