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舌爾的這幾天,除了要應付某個精力旺盛的傢伙之外,其實,日子過得還算挺好的。
這裡沒有什麼名勝古蹟,也沒有特別繁華的大城市。有的,只是藍天白雲,只是這一望無際的大海。
秋依弦每天除了睡就是吃,要不然就是被某人睡。雖然好像一天24小時估計有超過十八個小時都在各種躺着,不過因爲體力運動也很多,十天下來,整個人不僅僅沒有被喂胖,反而還瘦了一些。
秦亦書也學聰明瞭。上一次被秋媽媽告了小狀,他立即打電話過去,只說自己在美國出差,沒有時間回去看皓宸。秋媽媽哪裡會管他到底是不是去了美國,只不過聽到他打電話,雖然心裡依然不爽,但是畢竟比之前那種狀況,好的太多。
塞舌爾雖然是旅遊勝地,不過最近幾年才稍稍出名。其他的人如果選擇來島嶼度假,在華夏國的人,大多選擇離得比較近的巴厘島和普吉島。稍稍遠一點的,會去馬爾代夫,或者是夏威夷。塞舌爾這邊,黃皮膚的人真的不是很多見。
這也是秋依弦的意思,她不想鬧得人盡皆知,畢竟她和秦亦書,現在還屬於地下黨。去馬爾代夫或者歐洲度假,熟人多,萬一遇見一個就完蛋了。
偶爾的閒暇時光,是秦亦書牽着她的手,在細白的銀灘上行走。
遠處海天一色,海鳥在空中飛舞,不時略過大海,留下點點水紋。天干淨極了,像是被洗過一樣。海水也碧藍通透,關鍵是,這裡的海島,沒有別人,只有他們。
在離開的前夜,秋依弦站在遊艇的甲板上,有點戀戀不捨的看着漸行漸遠的小島。秦亦書走過來,從後面抱着她,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處輕蹭。秋依弦忽然覺得有點可惜:“亦書,這裡真美,我們以後還繼續來這裡好不好?”
“當然。”秦亦書的薄脣在她的脖頸間輕輕的遊離,輕笑一聲,“在這裡想裸、奔就裸、奔,想野、合就野、合。沒人管我們,當然爽。”
“滾!”秋依弦臉色爆紅,猛地推開他。就是這傢伙,害得她現在的腰還酸着呢。
秦亦書也笑,立即牛皮糖一般黏在她身邊:“這可不怪我。誰叫我們相識八年,真正相處的日子連一年都不到?好不容易結婚,想和老婆敦倫一下還得看你老***臉色,我都快要憋死了!”
“所以以後就算要度假,也得帶着皓宸一起過來!”秋依弦板着臉,心想自己當年年幼無知,怎麼就看上了這樣一頭狼?
“別啊!”帶兒子出來玩,還有什麼意思?沒看到每次凌慕楓帶着葉知秋出來之前,都會鬼鬼祟祟的把那一對活寶兒女扔到母親家嗎?兒女是天然的電燈泡,發光發熱。秋小包子現在太小還不懂,再等兩年,那他這個當老爸的就完蛋了!
“什麼別?我就只有皓宸一個孩子。他一出生還那麼遭罪。”
出來玩十幾天,秋依弦就擔心了兒子十幾天。
雖然電話那頭的秋小包子依然沒心沒肺的,他最多隻是疑惑,爲什麼粑粑和麻麻變成了冷冰冰的電話?
“這話說的,皓宸也是我唯一的孩子啊。”秦亦書馬上過來勸。要不凌慕楓總抱怨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不疼老公了,他現在可算是明白了!
他想了想,覺得還是這樣比較能搶回老婆的心:“要不,我們回去身體檢查。我把輸-精-管解開,你再去看看你身體怎麼樣,我們再生一個?”
秋依弦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三句話改不了造人啊?你就這麼種馬?”
秦亦書慌了:“我哪裡種馬了?我就算是馬,也只對你一個人種啊!”
他笑了笑又回:“要不,我們再接再勵,再生個小馬駒你看怎麼樣?”
秋依弦不想再看他嬉皮笑臉的臉:家門不幸,我前一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爲什麼會跟這個男人扯上關係?
從塞舌爾回程,因爲之前走的是從馬爾代夫中轉,所以這一次,他們選擇的是迪拜。
迪拜是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的第二大國,靠着石油起家,但是,現如今,旅遊業也是他們極大的收入之一。迪拜市是阿拉伯聯合酋長國最大的城市,也是中東地區的經濟和金融中心。
和同樣位於印度洋的塞舌爾和馬爾代夫不同,迪拜的旅遊業,不靠山不靠海,靠的,是這裡令人咋舌的奢侈品和豪華到炫目的高檔消費。
無論是這裡的世界上第一家七星級的帆船酒店,全球最大的購物中心、世界最大的室內滑雪場,源源不斷的石油和重要的貿易港口地位,爲迪拜帶來了巨大的財富,迪拜幾乎成了奢華的代名詞。迪拜還擁有總投資超70億美元的世界最高的建築“哈利法塔”、“公主塔”,這是世界最高新建築。當然,這裡中東國家穆斯林的氣息,也是吸引遊客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過,秦亦書比較感興趣的一點是——我去,這裡的男人都可以娶四個老婆!而迪拜的國王,後宮裡更是有數不清的媳婦……
要是華夏國也能娶四個老婆……秦亦書看了看身邊的這位,還是算了吧。
他一個女人都搞不定,來四個絕對要了他的命!
來一次迪拜,不住帆船酒店,那絕對都算得上沒有來過迪拜!就跟你到了長城腳下,卻不往上爬一樣。
秦亦書自然早早訂好了裡面的豪華套房。現在不算是旅遊旺季,房間還比較容易能訂到。傍晚時分,當二人在帆船酒店的上層吃着當地特色的晚餐,看着夕陽灑下血色的光輝,看着遠處一望無際的阿拉伯海,好像兩個人也要成仙了似的。
玩樂了十幾天,秋依弦細細想起來,大部分的時間是和他麻花藤一樣的纏在一起。不過,還算得上是放鬆身——咳咳,只有放鬆心情。
算起來,這已經是他最近幾年,過的最爲舒心的一段時光了。
自從和秦亦書再次相遇以來,她努力的想了想,好像就沒過過兩天好日子。一開始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糾結許久。後來傷了心,也累了,遠走他國,卻還是難以忘懷。回來之後,被他糾纏,不知怎地就是狠下心腸不願意和他在一起。若非肚子裡有皓宸,只怕她早就嫁做他人婦了吧。
懷孕生子,更是累得要命。要不容易兒子身體健康了,她也接受了秦亦書,父母又過來摻和一腳……
秋依弦越想越鬱悶,心裡正在詛咒:我擦,我特麼的是得罪作者您老了?這麼多年你都讓人家不消停!(萬惡的某蕭在一邊含笑九泉)
雖然秦亦書不靠譜,而且貪花好色——好吧,現在他是貪色,不過只貪她一個,她立即又覺得有些無聊。
尤其是想到明天到家,還得面對父母那張生氣的臉,心裡就開始了苦逼。
憤憤然低頭開始切牛扒,忽然,有一個陰冷的女人的冷笑聲傳來:“喲,這不是亦書嗎?”
秦亦書和秋依弦都疑惑,這裡可不是什麼一抓華夏國人一大票的巴厘島,這裡是迪拜!
雖然華夏國人不少,不過估計這是個熟人。
不過,如此陰冷的嘲笑,這人是秦亦書的相好?
剛剛新婚就有舊愛打上門來,秋依弦的臉色,可是相當的好看啊!
秦亦書也咳嗽了兩聲,立即握着老婆大人的手,怕她動怒。他知道自己先天條件不好——女伴太多。生怕老婆大人又生氣,他立即討好般的朝她看了一眼,示意自己現在已經知道錯了,絕對不會再犯。
隨即,又大義凜然的轉頭看了看聲音的方向——
然後,愣住。
秋依弦看到他呆愣的表情,還以爲他見到了誰,一轉頭,看向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年紀不是太輕了,感覺似乎有三十五六歲。打扮倒是顯得成熟風韻,畢竟,能來到帆船酒店200米高的餐廳吃飯的人,都不是窮鬼。
樣貌嘛,看起來不是特別的驚豔,不過也不差。
而且,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她的面容時,她莫名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這是誰呢?
而秦亦書,則顯然是在驚訝之外,有點驚恐了!
是的,如果說,他這一輩子,最有點讓他畏懼的一家,那絕對是這個女人的家庭!因爲她是——
“張……張清顏?”
他結結巴巴的喊出了她的名字,張清顏冷冷一笑,笑容裡含着幾分陰狠:“是啊,沒想到秦三少貴人多忘事,竟然那麼快就忘記了我——還有我的妹妹。”
秦亦書閉上嘴,不說話。
是的,張清顏的妹妹,就是張墨菲,曾經綁架了秋依弦,害她重傷,害她失去了他們第一個孩子,後來又來糾纏他,最後死於非命的那個女人。
而且,她的死,是因爲他開車帶着她墜入河道!
是他,殺了她。
事到如今,秦亦書依然不後悔殺了她——也不對,他當時也是存了要和她同歸於盡的心思,倒不是一心想要殺她,自己逃脫的殺人犯。而且,她當時,確實害了秋依弦,害得她身體至今極差,也害死了他們第一個孩子。
但是,不管怎麼說,張墨菲已經死了,而他還活着。
不僅僅活着,現在還得到了秋依弦,娶了她當妻子。
對他來說,這樣的結果,已經是他幾輩子求來的。
他知道,當時出現了他殺人的案件,秦家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他的刑罰,極輕極輕。
當時的罪狀,居然連殺人都不是。只是定性爲“過失致人死亡”,因爲他喝了酒,算是醉駕。當時的醉駕,情節處罰並沒有如今這麼重。
又加上,他也一起墜河,眼睛又瞎了,所以判刑的時候格外的輕,只是判了他一年的有期徒刑,還可以監外執行。
當然,給張家,賠了100萬。對於張家來說,100萬,根本毛都不是。
當下,張清顏咬牙切齒的笑了笑:“秦三少,還真是愜意啊!帶着女朋友——”
她說着,目光定在了秋依弦的臉上,然後,呆住。
就算她事實上,只見過秋依弦一面,但是,因爲妹妹的死,因爲妹妹的死,是因爲這個女人的關係,她好歹,也知道了一些秋依弦的事情。
同樣的,也知道了,爲什麼秦亦書會殺死妹妹。
因爲妹妹當年綁架了秋依弦。
因爲妹妹害得他們失去了孩子,又把她逼走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