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詩走到院子裡,這纔想起自己的衣服還在白家的客房呢,停下腳步對着凌睿說:“我去拿衣服。”
“我陪你一起去!”凌睿牽着唐詩詩的小手,柔聲說道。
“好。”唐詩詩點點頭。
兩個人讓其他人先走,返身進了屋子裡。
“三哥三嫂,你怎麼又回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權少白見唐詩詩跟凌睿去而復返,上前問道。
白家人也都詫異的看着唐詩詩跟凌睿。
“我的衣服還在客房,忘記拿了。”唐詩詩帶着點歉意說道。
“我帶你們去客房。”白赫軒站起來,走到唐詩詩跟凌睿身邊,說道。
之前就是他領着唐詩詩跟凌睿去的客房換衣服,他知道是哪一間。
“謝謝白中校!”唐詩詩有禮貌的說,然後看了周圍的白家人一眼,跟上白赫軒的腳步。
唐詩詩跟凌睿在白赫軒的引領下去了客房,一進去,就看到唐詩詩換下的那件衣服整整齊齊的被疊放在客房的牀上,唐詩詩走上前去,將衣服給拿起來,說道:“謝謝白中校。”
“不客氣!今天要謝謝你們!”白赫軒誠摯的說,眼神裡帶着些傷感之色。
奶奶雖然小時候就過於溺愛白茉,但是對他也很好,只是白茉太能生事,他又是一副沉悶的xing子,什麼想法都不願意多說出來,所以沒少被奶奶給訓斥,但是他知道,在***心裡,一直都是疼愛着他的。
他雖然不善言辭,但並不代表他不明事理,他看得出今天晚上的事情絕對不是他們表面上看到的這麼簡單。所以感謝凌睿的明察秋毫,也感謝唐詩詩周全大局,在那個時候,不跟白茉一般見識。
“我們沒有幫上什麼忙。”唐詩詩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但是她心裡對白老夫人的去世是難過的,尤其是在今天聽了白老夫人跟白老爺子的六十年相濡以沫的情感歷程之後,對她的好感更勝之前。
“有時間多陪陪白爺爺吧。”從客房出來之後,唐詩詩看着遠處坐在椅子上一臉痛楚的白老爺子,說道。
都說是少年夫妻老來伴,白爺爺在這樣一個日子裡看着白老夫人死在自己面前,心裡的傷痛肯定是無法形容的。
“嗯,我會的。”白赫軒聽了唐詩詩的話,認真的點點頭,以後他會抽出些做研究的時間,來多看看爺爺的。
凌睿一直沉默着沒有開口,跟着唐詩詩與白赫軒兩個人走出客房,臨走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
“哇塞!凌少夫人,你手裡拿着的這件衣服——這件衣服是ja**大師的手筆吧!”唐詩詩和凌睿兩個跟着白赫軒走到白老爺子面前去道別,剛一走過去,就聽到一聲興奮的很不和諧的尖叫,唐詩詩還沒回過神來呢,手裡抱住的衣服就被人給拽住,她本能的拽着自己的衣服往自己面前一扯。
只聽到撕拉一聲,唐詩詩手裡的那件湖藍色的小禮服就被撕裂了。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看下是不是ja**大師的設計的那件,我也很喜歡這件衣服的,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來跟唐詩詩搶衣服的,正是趙局長的女兒趙潔,她看着已經被扯壞的那件湖藍色的小禮服,嚇得趕緊鬆開手,一個勁的道歉。
唐詩詩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看着那件小禮服,心想着這件衣服到底是有多倒黴?被多少人惦記,就要被多少人摧殘!她很喜歡這件小禮服,還沒穿夠呢,只是這件衣服,上面的薄紗都被扯壞了,顯然是不能再穿了。
“凌少夫人,小女無狀,請你不要生氣,趙某隨後將買衣服的錢送到府上。”趙振輝看到凌睿烏沉了臉色,連忙上來道歉,然後又呵斥自己的女兒趙潔說:“站到一邊去!什麼時候能改改你這衝動的脾氣!”
趙潔吐了吐石頭,心虛的看了一眼唐詩詩跟凌睿,身子向後挪了幾步。
“好。”不等唐詩詩開口,凌睿率先回答,一個字又冷又沉。
趙振輝顯然沒有料到凌睿會這樣說,他剛剛說要將衣服的錢送到凌睿府上,也只不過是句客套的場面話,他以爲凌睿跟唐詩詩不會跟他計較這點事,沒想到凌睿卻是滿口答應,這讓他一時有些意外的沒有接上話。
“咦!這是什麼?”就在趙振輝尷尬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僵局。
白茉幾乎是撲到了唐詩詩的面前,她一把抓起地上的一個小小的塑料包,拿在手裡,對着唐詩詩厲聲質問:“唐詩詩,這是什麼?怎麼會從你的衣服裡面掉出來?”
所有的人聽到白茉的話,都朝着白茉的手中看去,只見她此刻舉着一個白色的塑料小包,一臉怒色的看着唐詩詩。
白老爺子也被白茉的話所吸引,他的目光落在白茉手裡的小塑料包上,神色一凝,然後又看向唐詩詩,最後將目光落在凌睿的身上。
“這是?”白梓盺看着白茉手裡的小塑料包,在看到那個塑料包裡殘留的白色粉末的時候,疑問出聲。
“這是什麼?恐怕這就是毒害我***毒藥吧?”白茉死死的盯着唐詩詩,冷冷的問:“唐詩詩,你爲什麼要毒死我奶奶?”
唐詩詩眼睛一眯,對上白茉毒蛇般的目光,彷彿看到一條眼鏡蛇正朝着自己得意的吐着芯子,那是一種志在必得的目光,彷彿已經料定自己已經無處可逃,只能乖乖受死一樣。
“我跟白奶奶無冤無仇。”唐詩詩淡淡的迴應道。
“是!你是跟我奶奶無冤無仇,我怎麼忘記了,你原本想毒死的人是我的媽媽!”白茉聽了唐詩詩的話,立刻轉移話題:“你不會否認你跟我媽媽一點衝突都沒有吧?”
“那麼請問白小姐,我跟你的母親有什麼衝突?”唐詩詩冷笑一聲。
原來,在這裡等着她呢!
唐詩詩說完,目光看向趙局長身後的趙潔,在看到趙潔茫然的目光的時候,唐詩詩微微眨了下眼眸,雖然她不能斷定趙潔剛剛上來拉扯自己的衣服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不過她現在至少可以肯定,白老夫人之死,是有人爲她設的一個局,也是爲白家和君家設的一個局。
“我母親爲我的事情去找你道歉,你不是沒答應嗎?你肯定惱恨在心!”白茉自以爲是的說。
“不是的!肯定不是她!”孫曉芬聽了白茉的話,連忙搖頭開口替唐詩詩辯解:“她不會這麼做!”
“媽!到底誰纔是你的女兒?到這個時候你還在袒護一個外人!她想殺你啊!”白茉看着孫曉芬,一臉的痛心疾首。
孫曉芬冷漠的看了白茉一眼,轉過頭,看着白老爺子說:“爸,我相信凌少夫人不是那樣的人。”
“嗯,我也相信這件事,不是詩詩丫頭做的!詩詩丫頭的爲人,我很清楚!”白老爺子肯定的說。
“你們都被這隻狐狸精給迷了心竅了!她到底給你們吃了什麼***?現在人贓俱獲了,你們還在維護她!”白茉吃驚的看着白老爺子,一臉的不敢苟同,然後又看着白鳳菊,問道:“姑姑,難道你也不想給奶奶報仇嗎?”
“這仇一定要報,但是我相信詩詩不是那樣的人!”白鳳菊聽了白茉的話,堅定的說。
白鳳菊知道白茉是又想挑唆自己對付唐詩詩,所以看着白茉的目光冷的讓人發寒。
“我三嫂不是那樣的人!”權少白附和。
“詩詩不是那樣的人!她剛剛還囑咐我以後要多陪陪爺爺。”白赫軒也肯定的說。
“你們——你們——”白茉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轉過身,朝着唐詩詩就要揮出巴掌,卻被凌睿一腳踹了出去。
“啊——”白茉狼狽的跌出去好遠,差點沒喘上氣來,凌睿這一腳結結實實的,疼的她五臟都要移位了,嘴角流出一絲血線,口腔裡全是血腥之氣。
“凌睿,你怎麼動手打女人?”白茉氣弱的叫囂着。
“你還不配我動手!”凌睿收回腳,將鞋子在地毯上摩擦了幾下,一臉嫌惡的說:“敢動我老婆,是女人又怎麼樣?我會讓你後悔成爲人!”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被凌睿周身的煞氣給衝撞的震了震,他們這才明白,凌睿雖然看起來很沉默,但是一旦惹到了他,那麼他肯定會錙銖必較,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唐詩詩伸出小手,握緊了凌睿的大手,扯了扯,凌睿周身的煞氣這才收斂了起來。
“白爺爺,這件衣服先前你也聽說了,是女傭故意將酒灑到我身上的,所以我就去客房將衣服換下來了,剛剛我走的時候,想起衣服沒拿,就返身回來取衣服,至於衣服裡多出來的東西,這個我實在無可奉告。”唐詩詩雖然感慨於白家人對她的信任,但是一個必要的解釋還是必須給的。
“嗯,這個我可以作證,當時就是我領着詩詩跟凌睿去的客房,剛剛她回來拿衣服的時候,也是我領着他們去的,這期間並無異常。”白赫軒開口補充道。
“那麼凌少夫人在白老夫人中毒之時,可有不在場的證據?”趙振輝問道。
“她換完衣服之後,一直跟我坐在同一桌。”權少白說。
“聽說權少中途離席過,那麼凌少夫人是否也離席過?”趙振輝又問,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臉上的態度也嚴謹了起來。
“這個——”權少白啞然。
“離席過,我去過洗手間。”唐詩詩誠實的回答。
“那麼凌少夫人去洗手間大約多長時間?”趙振輝問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大約有一刻鐘的樣子。”唐詩詩想了一下,據實以告。
“唐詩詩!你還說不是你下的毒?!去個洗手間,需要那麼長時間嗎?”白茉坐下地上叫囂着,然後又一臉憤恨的怒瞪着白家的人,她剛剛被凌睿差點一腳踢死,這些人都沒有一個上前來管她的,反倒是圍着唐詩詩那個女人替她開解,這些是非不分的混蛋!
“凌少夫人,你怎麼說?”趙振輝審視着唐詩詩,問道。
趙振輝的目光,讓唐詩詩覺得心裡非常不舒服,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掙究這些的時候,她坦然的對上趙明輝的目光,說道:“當時我妹妹君暖心在聽了白爺爺跟白奶奶講述的一些過往的時候,深受感動,忍不住當場灑淚,然後就去洗手間裡整理下儀容,我不放心,就跟了過去,然後在裡面說了幾句話。”
“那請問凌少夫人跟君暖心小姐都說了些什麼?”趙振輝繼續追問。
唐詩詩皺起了眉毛,她並不想將君暖心的事情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攤開來說。
“趙局長,這個跟案情有關嗎?”凌睿冷冷的問。
“要是她問心無愧的話,有什麼是不能說的?”白茉喊道,她大抵已經猜到了唐詩詩跟君暖心都說些什麼,既然她都當衆丟臉了,也不介意拉人一起陪着她丟臉!
“凌少,我這也是職責所在,你不要見怪!”趙振輝面帶爲難的說道。
“但願如此!”凌睿輕嗤一聲,眼神輕蔑的看着趙振輝。
趙振輝無端的打了個冷戰,心裡浮起一絲陰雲,不過他倒是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而是交代他身邊的一個警員,去看看衛生間裡有沒有能出去的地方,能躲開衆人的視線,通到客房或是其他地方,比如酒水間。
不一會,去檢查的警員回來了,說是衛生間裡的窗戶是打開的,足夠一個成年人出入,而從衛生間的窗戶出去後,既可以去到白家院子裡,又可以從走廊的側門進入到酒水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