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翔飛心裡,忽然有點不詳的預感,看着雪漫的眼神有些漂礫。
“是誰?你說吧……”他忽然嘆息了一聲。
“是,你的母親。”雪漫微微低了些聲音,這個答案她也不想說出來,但是感覺得到,權翔飛只怕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頹然地笑笑,權翔飛果然絲毫不驚訝。
“其實,我早就猜到了一些,但是我就是自己不敢面對而已。”
“其實我們也不用那麼那麼消極呢,”雪漫忽然精神抖擻的試圖安慰着權翔飛,“也許這之間還有什麼誤會……”
權翔飛輕笑着打斷了她:“放心好了,我沒事的,我哪裡有你想的那麼脆弱啊!”
泥煤剛纔那個狀態不是叫做脆弱麼?
“那就好!”雪漫輕呼一口氣,懶得揭露丫的:“那就好,我還以爲你突然之間就變得這麼脆弱了呢……”
“哼哼,你也是太小看我了吧?”權翔飛忽然揚眉,笑得微微痞氣起來:“但是要是能夠得到慕大小姐的安慰,偶爾是裝下柔弱也是無可厚非的,不是嗎?”
“尼瑪,逗我玩兒呢?”慕雪漫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下意識的揚起手裡的瓶子準備砸過來。
“好了好了,”權翔飛忍住笑意投向的指着她手裡的小瓶子,“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好了。”
“嗯?說!”
權翔飛清清嗓子,“你現在已經是被顧思慧發現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等下怎麼辦好了。”
“能是怎麼辦啊?她以爲我是個鬼而已!”慕雪漫無所謂地聳聳肩。
“你不會是還以爲我們家另外三個會是那麼傻的,真的把你當成了鬼吧。“權翔飛滿臉黑線。
雪漫嘿嘿地笑。
“其實,不說別人,就只是顧思慧這丫頭,雖然單純,可是如今她既然這樣……也絕對不是你想得那樣子沒大腦的!”
否則,在這個古堡,她哪裡能混得這般如魚得水?
權翔飛忽然沉下聲音,微微輕嘆一聲:“她應該是被你的強勢弄亂的步伐,所以纔會變成這樣的,等到她回過神來了以後,她想明白了,就不會這樣了。”
“說的你好像地很是清楚她那個人一樣!”雪漫揶揄他:“其實我有時候也在想,你對着她那麼香噴噴的一美人,難道就是真的沒有動心過?”
“別鬧說正事呢!”權翔飛總是對雪漫的脫題表示很大的無語和無奈。
“我可是告訴你啊,”雪漫故作神秘地笑,“剛纔我在她那裡偷藥水的時候,她在睡夢裡可還是叫的事你的名字呢,那個纏.綿的聲音,可是像水一樣……”
雪漫成功地將權翔飛噁心到了,權翔飛嘴角抽搐了一番,站起來,徑直往牀邊走去。
“喂!你幹什麼去啊?“
“既然你這會兒不打算和我說正事,那麼,我睡覺了!”權翔飛躺在牀上,牀上還殘留着慕雪漫的味道,香香的,突然權翔飛的心情就變好了,“我睡覺了,你自己玩哈。”
雪漫一愣,“你睡牀上,那我睡哪裡啊?”
要是她之前沒有裝死,這會兒應該還能出去找個多餘的客房,可是如今她既然已經死了,自然是不能再出去找個客房睡了,況且,權翔飛也不能出去另外找個客房睡,否則絕壁會有人夜闖房間來再度看看她是死是活。
這樣一想,雪漫哪裡還有和權翔飛爭牀的條件?
況且,這會兒權翔飛像是沒有聽到慕雪漫的喊聲一樣,差點沒直接奉獻出呼嚕聲來了。
“好吧,我不和你這個小心眼的男人計較。”雪漫拿起那瓶藥水細細看了起來。
在雪漫剛剛離開顧思慧的房間之際,權勁便帶着人進了顧思慧的房間。
“顧小姐?”
他輕輕的喊了一聲,卻沒有任何迴應,想了想,他揮揮手讓身後兩個女僕先進去。
“看看顧小姐怎樣了!”
兩個女僕順從的進入顧思慧房間,發現她暈過去了,這纔將一旁的衣服拿來把顧思慧包裹好了,這纔開口:“權叔,可以進來了!”
權勁看了看顧思慧,眉頭一皺,伸手輕輕在她的人中位置按了一下。
“啊!鬼啊!有鬼啊……”顧思慧一聲尖叫,猛的從牀上彈坐起來,滿臉冷汗的惶恐張望着周圍,可是,這會兒哪裡還有雪漫的身影了?
“權叔,快,你看看這屋子裡有沒有人?”她緊張的抓住權勁的胳膊,一邊朝後面的傭人嚷嚷:“你們幾個趕緊把門給我堵住!”
“顧小姐,您不用緊張了,我們剛纔進來的時候,周圍都沒有什麼人,您的屋子裡,也沒有什麼人!”
權勁目光閃爍了一下,他之前是確實沒看見什麼人,但是他卻聞到了一股不屬於顧思慧的女子氣息。
“不不……那不是人,那是鬼……”顧思慧一把扯過被子死死蓋住腦袋,瑟瑟發抖,忽然,她想到什麼似的,命令幾個女僕:“你們,趕緊都把我的房間給搜個遍,我要確定我這裡什麼都沒有才行!”
一番凌亂忙碌之後,顧思慧也慢慢冷靜了下來,她想起之前自己睡覺的時候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撓着她的臉,她才醒過來的。
想到這裡,顧思慧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牀邊和地上,終於眼尖的發現了幾根不屬於她的黑色長髮。
這會兒幾個女僕都搜完了屋子,一個個回來彙報沒有發現任何異狀,顧思慧便點點頭:“你們都回去吧,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要給少爺說!”
權勁清清嗓子,“小姐放心,今晚的事我心裡已是有了個大概,現在留兩個僕女在這裡陪着顧小姐,其他的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這次把門鎖好就行!”顧思慧拒絕了權勁,自己蓋着被子躺下了。
見狀,衆人也只能默默離開。
權勁走在回自己房間的路上心裡已是明瞭,看來少爺此番回來不僅僅是爲了將慕小
姐帶給太太們看啊,他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情。
顧思慧躺在牀上,心裡開始慢慢明朗起來:“原來,慕雪漫你就是在耍我!”她咬牙切齒,“居然被你擺了一道!”
想來,那沙奎再厲害,也是慢性毒藥,好歹也要一個月時間發作,雪漫即便要死也應該和燕玲差不多一樣時間纔會死去啊,即便是混合了雍雲那種特殊的安眠藥,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真被毒死了纔是,也是因爲她和雍雲心裡有鬼,這才這麼容易上了雪漫的當!
想到這裡,顧思慧已經是皮不急待要將這個消息告訴雍雲,就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權銘泰的車子剛剛駛出古特菲堡,顧思慧便去找了雍雲。
雍雲這時候還沒睡醒,看見顧思慧心裡只是一陣煩悶,“你這又是怎麼了?”
此刻的顧思慧坐在雍雲的牀邊,眼淚直流,“伯母,我是來辭行的,以後這古堡我只怕也沒什麼過來玩兒的機會了……”
雍雲打着哈欠,聽顧思慧這麼說,瞬間連哈欠都忘記收回去了,“你……這怎麼還是大清早的,是誰欺負你了?”
顧思慧擦了擦眼淚,接着說道,“我原本是以爲我等了飛哥哥這麼多年,飛哥哥是會看到我對他的癡心一片,所以就算是在飛哥哥娶了燕玲之後,我都沒有放棄。但是……但是……”
說道這裡,顧思慧大哭起來,昨夜的驚嚇加上之前的鬱悶各種委屈合併起來,還真哭得格外傷心。
雍雲被顧思慧哭得一愣一愣的,連安慰她的話都忘記說了。
顧思慧抽泣道,“伯母,我是真的很喜歡飛哥哥,可是飛哥哥卻是那樣對我……”
“他……他怎麼對你了?”雍雲滿臉黑線,這話的意思倒是有點微妙啊。
“他和那個慕雪漫串通一氣來嚇我!”顧思慧惡狠狠的說。
“什麼?”雍雲還沒反應過來,“不是……不是說呢個慕雪漫已經死了嗎?”雍雲相信,要不是因爲礙着權家的面子,權翔飛早就報警派警方介入調查了。
“沒有,”顧思慧抓着雍雲的手說,“那個女人沒有死。她肯定是唆使着飛哥哥來陪她演這齣戲。”
“那你剛纔說她嚇你是什麼意思?你又是怎麼知道她沒有死?”雍雲疑惑。
顧思慧的眼神陡然兇狠了起來,“昨天晚上她都到我的房間裡來了!試圖想要從我的嘴裡套出什麼話來,居然還裝鬼,她以爲我會真以爲她是鬼麼?”
聞言,雍雲眸子一寒,“她想套你什麼話?”
“我……”顧思慧一愣,她剛纔口不擇言,居然全部說出來了,頓時微微低頭,不敢立刻回答,畢竟之前她已經把雍雲說了出來。
可是雍雲是怎樣的人,哪裡是顧思慧這樣的小丫頭片子能夠瞞住的。
“你……不會是把我們之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了吧?”雍雲盯着顧思慧,好似只要顧思慧說句‘是’雍雲就要吃了她一般。
“沒……沒有……”顧思慧一邊懊惱的咬着脣一邊堅決否認:“我什麼都沒有說。她怎麼可能嚇住我?”
“真的?既然如此你怎麼會讓她跑了?”雍雲不相信地看着顧思慧。
顧思慧又一愣,“我那時候,沒有反應過來,不過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
“那就好。”雍雲收回自己的眼光,“可是你既然讓她跑了,如今你還有什麼證據證明雪漫還是活着的?畢竟一開始是翔飛親口說的她死了!”
顧思慧頓時啞口無言。
這會兒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雪漫還活着,即便拿幾根頭髮出來,人家也能說是她跑到權翔飛房間裡去偷出來的死人頭髮,根本就毫無證據,今兒個早晨她還特地去看了監控,可是監控半夜的時候都被人關掉了。
很顯然,即便慕雪漫活着,那也是權翔飛幫助她在查什麼,她可堅決不能上了這個當!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我會找人去辦的,”雍雲疲倦的擺擺手,“昨天晚上聽見你們鬧騰了一晚上我都沒怎麼睡好。”
顧思慧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卻被雍雲給哄了出去。她頓時暗暗憋氣,你不信我,那我就去找證據給你看看。
剛走了兩步,顧思慧忽然愣住了,剛纔,雍雲說,是翔飛親口說的她死了,如今,整個古堡誰不知道慕雪漫已經死了?
顧思慧的眸子忽然閃過一道陰霾的光:“好,慕雪漫,既然你喜歡玩兒裝死,我就讓你真的死!”
雪漫這時正在權翔飛的窗前給舒瑩然打電話,半掩的窗簾蓋住了她的身影,從外面或者從權翔飛的屋子都看不見她的人,只能聽見她的聲音在靜靜的房間裡輕輕的響起。
好在權翔飛的房間門鑰匙只有權翔飛本人才有,一般人也不能進入。對於將雪漫的“屍體”一直放在權翔飛臥室裡這件事,雍雲昨天已經提了一次,要求將雪漫屍體拿出來安葬或者暫且放在地窖冰封,可是權翔飛的回答卻是要讓雪漫在他的屋子裡停滿三天安魂。
所以權翔飛從地窖拿了不少大冰塊放在屋子裡,這會兒雪漫一邊打電話,一邊攏了攏外套,真尼瑪的冷啊。
只是她的心卻比身體還要冷。
因爲,穆弘深今兒個在瑞士被槍擊了,想都不用想,他必定是爲了救舒瑩然。
“他是爲了救你?”
“嗯!”
聽到舒瑩然回答得這麼果斷,雪漫愣了愣。
今天她安排在穆弘深身邊的人給她彙報這件事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只是她也沒想到舒瑩然居然會是這麼坦然的承認了這件事。
早就準備好了一肚子的話,突然之間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雪漫只是覺得這是她們之間的事,她再是插手對兩個人也是沒用的,只有她們自己真正滴認識到自己的心了。
長長地嘆了一聲,雪漫吸着鼻子道,“然然姐,你知不知道爲什麼他會救你?”
電話那頭一片沉寂,沒有得到舒瑩然的答覆,雪漫依
舊不管不顧的道:“因爲他心裡真正愛的人是你,就算他答應了和我結婚來換取整個農場的變更,也不過爲了想補償你,想爲你完成弘溪然城的項目而已!”
她已經不想再看着他們再是這樣的互相傷害下去了,其實,他們明明是相愛的不是嗎?
“還有,當年他之所以要救舒夜雲,不過是以爲舒夜雲救了他一命而已!雖然當年那個救他的小女孩,我並沒有查到是誰,但是可以肯定不是舒夜雲,這一點,穆弘深或許也已經認識到了。”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索性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
“我會讓爺爺把當年穆家的調查資料給你看!”說完,慕雪漫便掛上了電話。
權翔飛這會兒剛從樓下廚房偷了不少食物,趁着一大早還沒有什麼人起來,趕緊弄上樓來給雪漫吃,否則一會兒只怕雪漫又要吃水果代替早餐午餐了,裝死不過半天時間,她竟然就只吃了一堆水果,換成是他自己的話,早就餓得跳起八丈高了。
想到這裡,權翔飛又把懷裡的火腿塞了塞。
剛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四下張望沒有什麼人出現,正要推門進去,卻聽到雪漫輕微的說話聲傳來。
在這裡她還能和誰說話?況且他昨兒個下午已經宣佈她死了啊?她還能和誰說話?
權翔飛臉色一變,飛快的推開門又迅速將自己房間門關上鎖死,一手捏着火腿一手捏着牛奶瓶子,若是誰闖進來了,他不介意在這裡幹掉那人。
卻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窗戶邊,雪漫的聲音輕輕傳來,卻看不見人。
權翔飛頓時鬆了一口氣,泥煤,打電話你也先說一聲啊,還好他這間屋上下左右都沒什麼人住,否則被人聽見了雪漫的聲音,豈不是見鬼了。
“……爺爺,你就給她吧,反正當年你調查這些資料,不也是爲了幫助然然姐?”
雪漫的聲音忽然從窗戶邊傳來,顯得有一絲異樣,權翔飛從未聽過她用這樣的口吻說話。
那麼低伏,帶着一絲撒嬌和哀求混合的味道。
“爺爺……我不是這個意思!”雪漫的聲音更低了:“我沒有喜歡他,真的沒有……我只是覺着然然姐和他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和太多的錯過……如今他又……”
她忽然重重的吸了吸鼻子,鼻音濃濃的道:“要是他就這麼死了,然然姐還恨着他,豈不是讓他死不瞑目?”
電話那頭的聲音,權翔飛聽不到,可是他卻看見了雪漫心底,裝着的那個人。
穆弘深!
原來她不是爲了爲難穆弘深,纔會要求他娶她?而是真的對他有了那麼一點意思?
不知爲何,權翔飛的心忽然有些沉,他悶悶的將手裡的火腿和牛奶都放在桌子上,起身準備離開,卻忽然聽見雪漫怒意極重的道:“我現在,對那個人.渣已經沒有半點感情了,當初若不是不想讓爺爺手裡染上一條人命,我不會攔着您……”
“既然現在他依舊死不悔改,那就讓他死在監獄裡好了!但是,傷了我的那個女人,爺爺您還是放了她吧,如今她在泰國金窟窯想必也已經受夠了她應該受的一切,放了她吧!”
權翔飛的心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
他從未想過,雪漫的臉,是被什麼人傷的,不過如今看來,那人想必也沒有什麼好結果,只是,傷了她臉的這個人,她爲什麼就那麼心軟要放了?。
還有,如今她要是又有了自己喜歡的人,爲什麼就那麼放手了,不去爭取呢?權翔飛忽然發現,自己其實從頭到尾,都沒有真正的認識到這個女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爺爺,我不是心軟……”雪漫的身影忽然動了動:“當時那個女子給我說她已經有了他的孩子,我纔會沒有任何防備,如今,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這樣傷我了……您放心好了……”
原來如此……
權翔飛嘴角微微抖了抖,這小辣椒,本來就是個心軟的貨,卻外表非要裝得那麼強悍火辣,實際上全身都是弱點!
忽然,樓下傳來一陣狗吠聲,權翔飛猛的一愣,暗道一聲不好,飛快的朝門口跑去。
之前從地窖帶出來的那隻哈士奇,他昨天交給了人讓帶去寵物醫院打點一番,這會兒想必帶回來了,狗的鼻子可是很敏銳的,它要是聞到雪漫還活着,怎麼會不掙扎着衝進來?
想到這裡,權翔飛顧不上和雪漫打招呼,極快的跑下樓去打算攔住那隻狗,否則屬下必定會帶着狗上來找他彙報。
就在權翔飛跑下樓之際,一個纖細的身體悄悄從樓上閃下來,極快的朝着權翔飛沒有鎖死的門那邊跑過去。只是,那人影走到門口,還沒有推開門,卻忽然停住了,想了想又轉身朝旁邊的那間空屋子走去。
大約十分鐘以後,狗叫聲已經遠去了,權翔飛這才折回樓上。
剛關上門,就聽到雪漫的一聲極其細微的抽泣。
沒來由的,權翔飛心裡忽然一陣怒火壓都壓不住蹭蹭往頭上串。
“難道你就折磨在乎他?即便人家身邊現在已經有了原配都還念念不忘?”
這話說得格外衝,雪漫一愣,眨巴着眼睛從窗戶邊繞出來,默默的瞪着他:“喂,你什麼意思?”
看到那雙小兔子般的紅眼睛,權翔飛這會兒忽然更怒了,“你會不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要真是放不下,就跟着去荷伯特把人搶回來啊,拱手讓人算什麼愛情!”
“愛情?”雪漫忽然冷笑一聲:“權翔飛你這是在拿我尋開心麼?你認爲我會有愛情?你別忘了我當初是怎麼答應了和你過來的,愛情那種東西,我不會再去想!”
“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該醒了?幹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橫在人家中間?你是想讓然然惦記着欠你多大一個人情以後退一步然後成全了你和他嗎?”
雪漫呆了呆,忽然憤怒的看着權翔飛:“你說夠了麼?你不可理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