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生,沒爹養;可憐,可憐野娃娃!” “有爹生,沒爹養;可憐,可憐野娃娃!” 夏天很熱,我正在田裡抓泥鰍準備給家裡改善改善伙食。剛下田,就有五個和我一般大的同齡人圍過來對着我一直念着這句話,我看他們一邊圍着我又蹦又跳的重複這一句話,臉上還笑得挺開心的樣子,我順手就把背在身後裝泥鰍的簍子猛的罩在一個比我高了大半個頭的人的腦袋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腳踹向他的肚子,那人直接就倒在了田裡。 我扭頭看了眼剩下的四個人,其中三個有些膽怯的看着我,撒腿就跑開了;剩下那個和我踹倒的那個長得很像,他們是村裡的雙胞胎,平時我也很少和他們交流,只知道他們經常在我背後對我的身世指指點點的,那些我都忍了,但這次他們竟然當着我的面這樣戳我痛處,孫子才忍。 被我踹倒的那個人把罩在腦袋上的魚簍丟開後,憤怒的瞪着我,從田裡爬起來,滿身是泥還有一條泥鰍在他的腦袋上蹦躂;我笑了笑,沒等這哥倆反應過來,猛的衝到這哥們身邊,又是一腳踹了過去。但是這次他反應還算快,一把抓住我的腳往上一擡,我一隻腳踩在地上,突然失去重心摔倒在泥地裡。 接着這哥倆的四個拳頭就朝着我揮舞過來,我一邊被他倆打着,一邊還不忘反擊;一片混亂當中,我也顧不了那麼多,抓住誰我就咬誰,拳頭和雙腳不停的亂打亂踢。可我的個子比他倆都要矮小,他們終究是兩個人,最後我被他倆打倒在田裡沒有一點反抗的力氣。 “沒爹養,沒娘管的野孩子還敢這麼囂張?”雙胞胎哥哥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語氣充滿譏諷。接着雙胞胎又罵罵咧咧了好一會兒才離開田裡,走的時候還把我昨天從集市上新買的魚簍帶走了。我當時倒在田裡,全身痠痛也沒聽清楚他們罵
了我什麼,但我基本上都能猜得出大概來。 我想着,得選一天,等這哥倆落單的時候好好報仇。 我穿着穿了好幾年的舊衣服褲子往家裡走,整個人異常埋汰。走到家門口的時候,聽見隔壁有人叫我,我們村裡每戶人家都是挨在一起的,每家的院子只隔了一層和我差不多高的牆,所以我一扭頭就看見了陳阿姨。 “陳阿姨。”我對着陳阿姨笑了笑,平時我媽媽去縣城裡面打零工的時候陳阿姨對我特別照顧,每次她家吃魚吃雞的時候都會叫上我一起,全村的人也就陳阿姨願意搭理我,給我溫暖,比起媽媽來,我和陳阿姨相處的時間還要多一些,只是有時候,不知道是我想多了還是真的,我總感覺陳阿姨每次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陳阿姨衝着我招招手,元元啊,你媽媽還沒回家,先來阿姨家玩會兒。我也沒客氣,直接翻過土牆走到陳阿姨的面前。 “你看你,怎麼弄成這樣,是不是村裡那些倒黴孩子又欺負你了?”陳阿姨一邊氣憤的說道,一邊給我拍褲子上面的泥巴。 我沒有說話,任由陳阿姨給我拍土,只是她拍到我褲襠位置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接着繼續拍,不過力道明顯小了很多。我看見陳阿姨的臉上隱隱約約一點點紅色,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臉紅。 “陳阿姨,你怎麼臉紅了啊。”我低頭看着陳阿姨。 陳阿姨在我的大腿根部輕輕拍了幾下後起身摸了摸我的腦袋,沒有回答我的話轉身走進她的屋裡:“今天晚上要不要到我這兒吃飯?你媽媽打電話給我說到你開學爲止都不會回家了,她得給你賺學費,你要是願意在家自己做着吃就自己吃,要是想來我這兒吃也行。” 那時我十一歲,因爲陳阿姨和我媽媽是一個輩分的,雖然她只有十九歲,我仍然叫她阿姨。我想着反正自己一個人吃飯也沒意思,
也沒多想就跟着陳阿姨跑進屋裡。 跑進屋裡見陳阿姨的老公不在家裡,我一點也不好奇,她的老公是一個殘廢,每次見到她老公都是坐在輪椅上面,不見他的時候估計又是去縣裡的醫院做復健去了,只不過這麼多年下來也不見他好,我有好幾次都想問陳阿姨爲什麼要嫁給他,但是想想還是算了,畢竟這是她的私事。 我見陳阿姨正在廚房裡面忙着做飯,覺得很無聊,突然感覺肚子有點餓了,陳阿姨的房間裡面總是會放一些零食,於是我孰輕熟路的走進陳阿姨的房間裡面。 陳阿姨的牀上內衣什麼的都到處亂扔,我當時還小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一陣翻箱倒櫃之後,除了一根黃瓜外,還從陳阿姨的枕頭下面翻出一個光碟,光碟的封面是“貓和老鼠”的包裝。 肚子接連響了好幾聲後,我看着手裡的黃瓜也沒挑剔,反正陳阿姨也經常給我東西吃,沒事的時候也讓我在她家溜達,我也沒有洗黃瓜的習慣,直接咬了一大口黃瓜。 吃黃瓜吃到一半的時候,見陳阿姨還在廚房裡面炒菜,我便拿起貓和老鼠的光碟放進了陳阿姨房間裡面的DVD裡面。不過我看到的卻不是貓和老鼠的動畫片,我看着電視屏幕上出現的男女,整個人都懵了,是真的懵了。 十幾分鍾後..... “元元,可以開餐了!”陳阿姨繫着炒菜時的圍兜推開了房門。 “啪嗒!”陳阿姨手裡的碗筷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你個小崽子,還敢亂翻我的東西了啊!”陳阿姨立馬上前把電源拔開,我的腦袋還有點懵,那時我纔剛剛六年級畢業,還不知道那碟片裡面播放的是什麼東西,不過它卻在我心裡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印象。 “啊~~”我楞了一下,吐掉還在口中的大半塊黃瓜:“我還以爲是貓和老鼠。” 我特別單純的看着陳阿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