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成達臉色突然變了,我瞪了他幾秒。一股憤怒衝到腦尖山,我強行壓抑住自己心裡的怒火緩了好一會兒,我努力拽住八婆。我平復下來看着羅成達剛準備開口說話。
羅成達衝着我突然就大笑起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元元,我說你這是幹啥。你說吧,我有沒怎麼着你對吧。”羅成達靠到我耳邊壓低聲音:“樑洋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現在阿健被帶走了我知道你急,但這也不關我的事兒對吧?”
我笑了笑,本來已經壓制得差不多,羅成達這麼一說,腦子裡那股氣一下就又衝上了腦頂。我擡頭看了看羅成達衝着他笑道:“這事兒你都知道了,看來樑洋被你解決掉後你在謝勇軍身邊混的不錯啊,既然健哥被帶走的事兒你都知道了,那毅哥的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毅哥?你是說耀輝身邊那個謝毅嗎?他怎麼了?”
“呵呵,你特麼就別裝了,毅哥死了你現在還跟我這麼裝着有意思嗎,等着,等老子親手把你解決掉,老子要把你拖到毅哥墳墓前給他磕頭認錯再親手把你做掉。我要你和耀輝一起嘗受到比我毅哥當初痛苦的千倍萬倍。”
我這話一說完羅成達身邊的兩個人頓時就從腰間把匕首給掏出來了,八婆最先動手一拳就衝着羅成達呼過去,羅成達早就做好了準備,一個側身躲了過去。然後羅成達後面兩個人衝上來衝着八婆的肚子上猛的踹了一腳狠的。
八婆本來就是比較消瘦的那種,這一下他直接就被踹倒在地上趴着,頓時水昆街又多出好幾個人像馬仔一樣打扮的青年圍了上來,氣勢洶洶的一看就知道是羅成達的。
這個時候我已經把隨身帶的刀抽出來了。羅成達看了看我和八婆,也沒有上前過來攔一下的意思,但這樣的事情好像在水昆街經常發生一樣,路過的人看到我們這一堆人全都避着走開。我走到八婆邊上把八婆扶起來,另外的人已經圍了過來。
我抽出匕首
,對羅成達說:“你現在就要這樣?別忘了這裡是水昆街。”我頓了頓又加上一句:“謝勇軍就在裡面。”
話剛說完,羅成達把手裡的煙抽完丟到地上:“兄弟們都散了。”羅成達話說完,那邊的人很迅速的就散開了。
我把八婆扶起來後一邊離開一邊看着羅成達,這回沒有一個人擋在我我們前面。出了水昆街,我和八婆攔了輛出租車上去,在車裡的時候八婆一直陰沉着臉。
車裡的時候我給橙子打了個電話,他和羅浩還在目的那邊陪着毅哥和周遠還有他們以前那個兄弟,從下午到現在毅哥的事情應該也都處理完了,現在橙子和羅浩還呆在陵園那邊,應該是橙子捨不得毅哥。
我趕緊和八婆一起趕去陵園,差不多快到了十一點,到了陵園我和八婆一路往裡面跑,陵園裡面陰森森的,我和八婆趕到陵園門外的時候守門的大爺還攔着我兩說這個時候陵園裡面沒有人了,有人來看古人的也都應該已經走了。
我和八婆壓根沒鳥他直接就衝了進去,我按照之前的記憶一路往之前埋周遠的位置跑,路上黑壓壓的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我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憑着記憶在偌大的陵園裡憑着感覺跑向周遠的墓地,八婆一直跟在我後面跑一聲不吭的,跟的很緊。
不一會兒我帶着八婆就找到了橙子和羅浩,他們跪在一個嶄新的墓碑面前,我在離這塊嶄新的墓碑大概還有五六米距離的時候我停住了腳步,八婆跟着我停下來。
橙子和羅浩本來是跪在墓碑面前背對着我們這邊的,我和八婆剛跑來羅浩扭頭看了看我們然後又轉頭回去了,而橙子一直跪在墓碑前面,背也挺的很直很直,我不知道他在這裡這樣跪着有多久了。我停在下面楞了好一會兒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眼圈已經溼了。
我也不知道愣在原地呆了多久,滿腦子都是剛認識毅哥的那段日子,和他相處時候的樣子,所有事情好像就發生在昨天一樣。大冬天的晚
上降溫更加厲害,特別是這裡更加陰森。
“元元!”
我被八婆突然來的這一下給叫回過神來。我一直看着毅哥躺着的那個方向,他就睡在周遠邊上,看着看着眼淚就不停的往下掉。這個時候天又下起了下雪。
八婆嘆了口氣:“上去吧,元元。”八婆說完自己就上去了。
我使勁吸了口氣把眼角的眼淚擦乾淨後便跟八婆上去了。八婆上去後就跪在羅浩邊上。橙子一直跪在墓碑邊上,一直都是一個姿勢,我和八婆上去了他完全沒一點反應,就跟當初周遠死了的時候他和毅哥的狀態差不多,只是現在,只剩下橙子一個人。
只有我一個人是現在毅哥墓碑面前的,我盯着這個嶄新的墓碑看了許久,鼻子還是會酸。只不過這次我忍住了,沒哭出來也沒叫出來。什麼話都沒說。
就這樣我我們四個人待在毅哥的墓碑跟前呆了好一會兒,除了橙子一邊抽泣偶爾一邊跟毅哥說說話外,我和八婆、羅浩一樣一句話都沒說,一直保持一樣的姿勢,吹着冷風。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長時間,我整個人都是恍惚的,橙子到後來就和一個神經病一樣,跟毅哥說着這些那些的事情,說得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我腦子一片空白,也沒注意聽橙子說了些什麼。
後來八婆和羅浩起身把我和橙子叫了好一會兒我才感覺整個人重新有了思維。橙子擦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肚子邊上還包紮着繃帶。
因爲剛纔跪的姿勢太久,橙子剛起身的時候差點摔到地上,好在八婆和羅浩扶了他一把。
然後橙子走到邊上週遠的墓碑前,墓前還有我們不久前來看周遠時候留下來的菸酒,一些水果、瓜子花生。
橙子從周遠墓碑前面拿了一瓶二鍋頭走到毅哥墓碑前,伸手倒了一半慢慢澆在墳前,剛纔絕望的眼神忽然變得殺氣騰騰:“耀輝,我要你死!”
橙子咬牙切齒的,然後一口氣喝完剩下半瓶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