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忽的笑了笑:“倒是不知,你們樑傢什麼時候有了這等能力?”
“即使坐擁天下,也不見得天下事盡知!”樑繆駿豎起一根手指,放在脣邊:“這是交換!”作爲我知道你的秘密的交換,亦是我的誠意!
說罷,樑繆駿幾個起落,消失在視野之中!
青焰第一次有了牙疼的感覺,這丫頭纔多大?就一路桃花。?新要是再大些,還不得桃花成林!
手指在崔樺身上輕點幾下,崔樺悠悠轉醒,醒來就發現自己被青焰抱在懷中,四周已經沒了樑繆駿的身影!
“樑繆駿呢?”崔樺揉揉眼,自青焰身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樑、繆、駿!青焰咬牙,真是白疼了,這丫頭醒來就想到那人!
崔樺撅起嘴,把頭扭到一邊:“你們真是太過分了!我還沒說婆家呢!就在我莊子上偷偷約會,就不能回到青山鎮再去恩愛嗎?”
“秀、恩、愛?”
“可不是!”崔樺傲嬌的把頭扭到另一邊:“看你們琴簫合奏的樣子,不知合作了多少回!說你們以前不認識,打死我也不相信!”
一腔怒火,忽的散了大半!青焰一手拍在崔樺的頭上,“傻丫頭!連男人的醋也吃!”
崔樺驚訝的這大眼睛:“這麼說,你是默認了你們的關係?”
“默認什麼!”青焰揉亂崔樺的頭髮:“那人是來給你送生辰禮的!”他雖然不喜歡樑繆駿,但也不會做小人,昧了他的禮物!
禮物?崔樺一聽禮物,就兩眼冒光,忙低頭去尋!
墨綠的草地上,橫着一把新制的琴,琴上一個荷包!
崔樺拿起來,裡面是三個圓碌碌的藥丸,放在鼻下一聞,心底不由一喜,竟是那遮掩體香的藥茶!
把藥茶放回荷包,小心的放進懷中。崔樺又拿起琴,來回撫摸,這珍寶坊的老闆,怎麼也不能送些尋常物件吧!不一會兒,便在琴下摸到一個“弄”字!
“弄琵琶?”崔樺驚呼!
“你說什麼?”青焰黑了臉,無論男人的第六感,還是第七感,統統告訴他,丫頭口中的是個男人!
“這是弄琵琶制的琴!”崔樺的手在琴絃上細細摩挲!
說來這弄琵琶頗帶幾分傳奇!
他生在青樓,知娘,不識爹。
不知與何人學的一身本事,不僅琵琶出衆,還擅制樂器!
他做的樂器,往往是千金難求!
更重要的是,前世原主的琵琶就是弄琵琶教的!
弄琵琶,青焰自然也有所耳聞!
“這下,知道自己是吃乾醋了吧!”青焰調笑!
“……”崔樺動動嘴,強撐道:“我哪有吃醋!你從傍晚就不見人影,不是出來與樑繆駿私會,又是什麼?”
“小醋罈子!”青焰伸手在崔樺鼻子上勾了一下!“我出來,自是幫你準備禮物!”
崔樺眼睛一亮,拼命壓抑着,嘴角就是忍不住往上翹!
“這忙活了大半夜,一回來,就見他在莊子上,便過來看看,倆人一言不合,打了起來!”
“騙人!禮物呢?你拿出來給我瞧瞧!”崔樺把手伸在青焰面前!
“閉上眼,我帶你去!”青焰撿起幾顆石子,握在手心,把崔樺拉到身前,連琴帶人抱在懷中!幾個起跳,翻進了大青山!
石子彈出,竹網破碎!
“可以睜開了!”
崔樺睜開眼,無數的螢火蟲慢慢飛起,把整片樹林襯得如仙境一般!
伸出手,螢火蟲輕輕落在手心,肚子上的熒光帶,一閃一閃,像是傳達着什麼信息!
“這些都是你抓的?”崔樺嘴角抖動着!
青焰靠在樹上,欣賞着崔樺的每一個表情,陰陽怪氣的說道:“不是!我這大半夜都是來偷會情人的,還是個男人!”
“青焰!”崔樺驀然抱住青焰,揚起笑意盈盈的小臉:“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等我長大了,你來娶我,好不好?”
“不知羞!”青焰嘴角高翹!
崔樺貼在青焰的胸口:“可我就是好怕,萬一這話說晚了,你娶了別人可怎麼是好!”
“傻丫頭!”青焰的手,落在崔樺的頭上,一下一下糾纏着她順滑的頭髮!
他這幅模樣,也就這傻丫頭不怕了!
……
一輛馬車駛進了崔家莊!
剛剛總角的小丫頭自馬車上跳下來,小丫頭打開簾子,一個衣着華貴的嬤嬤從車上走了下來!
看着破敗的崔家莊,嬤嬤拿出帕子,堵在鼻間,似乎要阻止什麼不好的氣味!
“去打聽打聽,這崔延雙的本家在那?”說完話,忙閉住氣,揮動着手帕,在鼻間扇了扇,又忙掩住口鼻。
“哎!”小丫頭應了一聲,去問了幾個人,又回來道:“容嬤嬤,就是這家!”
“這家?”容嬤嬤看着一流的青磚瓦房,在這崔家莊還算數得上,但放在錦衣玉食的容嬤嬤眼中就變成了破敗!
容嬤嬤捂住口鼻,心疼道:“也不知道公子受了多大的委屈,竟然住在這裡鳥不拉屎的地方!去敲門!”
不用小丫頭敲門,老崔王氏就帶着一羣人迎了出來!
馬嘯霖一馬當先,抓住容嬤嬤的手,急切的道:“容嬤嬤,七月把事兒,跟娘說清楚了嗎?娘怎麼說?”
容嬤嬤挑剔的看了一眼崔家的小姑娘,是哪個沒臉沒皮的把少爺的魂都勾走了!
崔梨花心砰砰直跳,把腰板挺得筆直!憑啥崔樺就有那好時氣?說不得這嬤嬤就能看上她!
那可是知縣老爺家的公子,就是做妾……
崔梨花偷偷瞥了一眼馬嘯霖,羞靦的低下頭,這馬公子長得倒還俊俏!
容嬤嬤帶着了三分寵溺的看着馬嘯霖:“夫人說了,上次的事,你受了些委屈,這事自然得依着你!不過……”
“不過什麼?”馬嘯霖立時抓住容嬤嬤的胳膊。自打見了崔樺,他是茶不思飯不想,更是把以往的丫頭,都襯成了俗物!
容嬤嬤心道:夫人說的果然沒錯,那丫頭果然是個道行高的,看把公子都迷惑成啥樣了!
不過公子的性子,越拗着越倔!
不如依着他,過幾日有了新鮮的,便慢慢淡了!不用夫人出手,公子屋裡的幾個大丫頭,就饒不了那小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