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在屋子裡好好待着!”莊子上夜夜能聽到狼吼,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慘烈的叫聲!
崔樺交代一句,立時往外跑!
“哎……”這到底誰是孩子?安九姑剛要出聲阻攔,崔樺已經跑了個沒影!不由的嘆了口氣:“她這些天的功夫算是白費了,一遇到事,崔樺就露了原形!”
“靈犀!”安九姑出言,方纔想起,靈犀被她留在了家裡!
楊姍姍也不知爲何沒有跟崔樺一起回來!
安九姑不放心,擡腳跟了出去!
莊子的原主人。?也不知是出於何種心態,在門樓邊上的牆內建有輾轉而上的樓梯,直達屋頂,外面卻看不出什麼!
老蔫說是晾曬糧食用的,她卻覺得這裡更適合瞭望!
……
“齊掌櫃!這狼真的不傷人!”一個留着絡腮鬍子的大漢,興奮的看着前面不遠處,被人砍得破破爛爛的狼屍!
齊掌櫃抿嘴,眼中出現一絲貪婪:“那咱們兄弟一舉把那頭白色的抓回來,那可是祥瑞!”他也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
自是知道,若是把祥瑞奉上,定是一大功勞!
那麼大一頭白狼,看着就讓人生畏,若是不傷人,心底的貪婪怎麼也止不住!
齊掌櫃甚至都忘記了,他來此的目的!
“聽到了沒?跟着齊掌櫃總沒錯,兄弟們加把勁!”絡腮鬍子喊道!
衆人紛紛響應,更賣力的去砍狼!
月朗星稀,白晃晃的月光照在地上,能看出很遠!
崔樺上了門樓,便看到了這麼一幕!
“小白!”這都半年多了,小白還是小小的,一點長大的意思都沒有,默默的跟在她腳邊,有時候,崔樺甚至忘記了它的存在!
小白懶懶的看了崔樺一眼,生與死,在狼羣中,極爲普遍,它們並不像崔樺這樣憤怒,沒看到它爹她娘還在一邊冷冷的看着,沒有出手的意思!
崔樺眯着眼,冷冷的說了一句:“殺!”若是人人都以爲這些狼只是威懾的,那豈不是誰都敢來踩上一腳!
小白還沒張口,就聽到一聲稚嫩的狼叫!
崔樺山中眼中閃過驚訝,聽不出是洪荒還是玄黃,不過下面的狼羣變了,變的井井有條,進退有理,即使有幾個受傷的,相較於之前一味亂攻好的許多!
狼羣仍不下死手,卻處處透着些侮辱的意思,有好幾個人,被狼掀翻,立時有狼調皮的在他身上小解!
崔樺不由的笑着搖搖頭,難得看到大哥小哥有如此童心的一面!
“長安這孩子!”安九姑跟出來,笑着感嘆:“看着是個老實孩子,一顆赤子知心,沒想到這麼喜歡捉弄人!”
“外婆!你怎麼出來了,趕緊回屋裡去!”崔樺緊張的看着安九姑!
安九姑忍不住笑笑:“你當你外婆是泥捏的?認真起來,你外公都未必打得過我!”
“誰說的!”蕭乾不放心,下山來看,正好聽到這麼一句,忍不住反駁!可不能在他的乖乖外孫女面前,落了自己的威信!
“我說的是事實!”安九姑擲地有聲!
“那是我讓着你!”
“明明是打不過!”
……
這兩口子,見面不掐的時候還真不多!
“齊掌櫃!”絡腮鬍子的男子,求助的看想齊掌櫃,這狼忽然之間像是吃了藥似得,他們一時半刻都拿它們沒辦法!
“射箭!”齊掌櫃眯眯眼,這些狼如此行事,必是背後有人主使,看來啓子說的也不錯,這家的主子能駕馭狼羣!
這樣一來,他要速戰速決,趁着沒引來更多的狼之前,把她們養兔子的地方一舉摧毀掉!
在齊掌櫃的概念裡,這麼值錢的兔子,必定是小心翼翼的養在精緻的園舍裡,哪裡會想到,那兔子在崔樺這裡已經成了災,滿莊子亂跑!
十幾個人立時向後退了幾步,挽弓搭箭一氣呵成!
面對箭矢,狼羣有些散亂,受傷的不少!
小狼的吼聲再次響起,這次短而急促!
狼羣發出壓抑的吼叫,眼中透出嗜血的兇光,不再如以前畏畏縮縮,逮住眼前的人,就開始撕咬!
齊掌櫃立時晃了手腳,不是說不咬人的嘛!怎麼不按常理來!
“掌櫃的!”絡腮鬍子驚道:“這狼牙可是有毒的!”
齊掌櫃擔憂的看了一眼場中央,色厲內荏的道:“怕什麼?就算是咬上兩口,又不會傷及人命,咱們商號什麼樣的好大夫沒有?難不成連區區狼毒,也治不好?”
他就不信,若是狼真的敢傷人,官府就該出面把這些狼絞殺了!
絡腮鬍子微微放下心來,廝殺的人,也放開了手腳!
箭矢更加猛烈!
小狼又叫了一聲!大白抖抖耳朵,不耐煩的直起身來,真是無法無天了,小小年紀竟然支使起老子來了!
小黑嗔怪的看着大白,當了孃的狼,自然是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大白立時一臉討好,抖抖身子退到院子周圍!
臭小子,要它當好最後一道屏障,守護好家門口!看在媳婦的面子上,它就勉爲其難的答應吧!
崔長安在小荒山上看的清楚,莊子的院子周圍閃着數十道幽幽綠光!
院子裡有他最重要的人,他又怎麼會沒有準備!
輕輕的摸了摸玄黃柔軟的毛,玄黃得意的晃晃腦袋,低吼一聲,像極了戰場上的號角,拉的極長,傳的很遠!
狼羣的攻擊又猛烈了幾分,有人不查,被狼咬住了脖子,幾個狼一擁而上,迅速的拖進了草叢裡!
差不多的場景出現在其他人身上,很快沒了蹤跡!
“齊掌櫃!”絡腮鬍子擔憂的看着齊掌櫃!
齊掌櫃皺眉,輕聲道:“咱們去找找!說不定就能把人找到!”這種情況下,倒不好放棄了跟着一起的弟兄!
“唉!”絡腮鬍子點頭!
衆人圍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向前移動,初來時平靜的農莊,此時已是暗藏殺機!
冷風颳過地上的野草發出沙沙的聲響,似乎有數人跟在身後,讓人覺得後腦發麻!
“齊掌櫃!”絡腮鬍子終於忍不住說道:“這說這莊子是不是不乾淨?這麼大一處莊子,這地上全是沒膝的野草,也不整治整治!”
一般人家,誰捨得荒着地!
齊掌櫃眼皮抖了抖。
“啊!”似乎應着絡腮鬍的話,一聲尖叫,剛纔還走在一起的一個人,捂着脖子倒地,鮮血說着指風,迅速的蔓延開來!
身體倒在地上,被什麼東西迅速的拖走!
涼氣從脊骨竄出,靜靜的莊子,除了狼叫,沒有一點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