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特對席勒現在的形態有些驚訝,但又不是那麼驚訝,有一種意料之外但是情理之中的感覺,他說:“我認爲我們每一個人都代表着一種動物,那是我們在自然界當中的另一種形態,如果要我說教授您會是哪種動物,那我想一定是蛇。”
帕米拉在旁邊使勁點頭。
席勒嘆了口氣說:“我覺得你們對我有很深的誤會,而且我覺得也不必用這麼直觀的方式來代表,沒有四肢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但是你對尾巴的運用很好。”帕米拉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然後他們終於開始研究點正事了,帕米拉表示,她倒是可以自學鍊金術,然後嘗試萃取雪花蓮當中的有效物質,從而嘗試以魔法手段來治癒阿茲海默症。
但是她沒有辦法保證成功率,只能說略有希望,可以一試。
並且雪花蓮的萃取物還有可能能被用於對付女巫瑟茜,從而破除席勒身上的詛咒。
雖然帕米拉也有能力催生雪花蓮,但是她覺得爲了保證藥物效果,最好還是用野生種,而且最好是去這片植物最古老的原產地,找那種一路演化而來的原生種羣,這在神秘學當中有特殊意義。
扎坦娜自告奮勇,不過這植物在美國沒有分佈,原生地在歐洲,但是在亞洲也有一些種羣,扎坦娜決定去歐洲採集。
採集和萃取這種藥物的成分需要一段時間,而這段時間席勒需要弄清楚埃德加以及瑟茜到底是怎麼控制着那三個人犯下罪案的,整個過程他們參與了多少。
現在的問題是席勒需要一個代步工具,否則靠他現在蛇的身體一步一步挪,查到明年也查不出什麼。
扎坦娜和帕米拉要忙雪花蓮的事,科波特要留下來照顧他母親,布蘭德啥也不是隻會笑,最後席勒打了個電話給海倫。
這並不是他偏袒海倫,主要是把愛莎叫過來,他擔心愛莎先給他來上一口,他現在的小身板可扛不住愛莎那一口尖牙,海倫還是要文明一些的。
但是她在看到席勒現在的形態的時候,也忍不住吃了一驚。
“千萬別告訴我你怕蛇。”
“我倒是不怕蛇……但是你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教授,你是不是想用蛇毒往你的學生們的杯子裡下毒?”
“爲什麼你們都懷疑我要毒死我的學生?”
“高情商的說法是因爲他們值得。”
“低情商的說法呢?”
“你看起來就是這樣的教授。”
海倫讓席勒纏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體溫,帶着席勒往瘋人院外面走。
“上次我改造的那個降溫裝置效果應該還不錯吧?”海倫問道。
“是的,效果非常好,尼格瑪在被擡到警察局裡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體徵,法醫都沒有發現破綻。”
“是的,我跟洛基學了一手,他畢竟是冰霜巨人嘛,在這方面可是內行中的內行,不過第一次搞這東西我也沒什麼把握,好用就行。”
“這絕對是傑出的科研成果,海倫,你知道我在這方面的要求有多嚴格,但我仍然覺得你可以把它寫進你未來的簡歷裡。”
“爲什麼?我覺得這也不算是什麼特別大的成果吧。”
“你不懂,哥譚警局匯聚了整個美國,乃至於全世界最優秀的法醫,因爲這裡的案件庫實在是太豐富也太獨特了,能夠搶到哥譚警局入職機會的法醫,是整個法醫界金字塔的塔尖。”
席勒停頓了一下後接着說:“也就是說,能製造出令他們不發現破綻的設備,完全足夠你吹噓了,你的父親也會爲你驕傲的。”
海倫笑了起來說:“那真是太好了,佩珀擔心了不知道多久,覺得託尼·斯塔克這個名字帶給我太大的壓力讓我不論怎麼寫我的簡歷都顯得不夠出彩。”
然後席勒開始和海倫討論兒童侵害案這件事,海倫認爲,魔法在這件案件當中只起到輔助作用,主要還是那三個蠢蛋心懷惡念,如果他們不是戀童癖和虐待狂,那兩個心懷惡念的蠢蛋也不會找上他們。
席勒與他的看法一致,但他還是說:“他們真正用上魔法的時候不多,但一定都很關鍵,我猜測那幾個心理狀況出問題的證人,應該都是受到了埃德加的干擾。”
“讀心能力者真的太麻煩了。”海倫也皺起了眉並說:“如果非說我有什麼弱點的話,大概就是心靈能力了,我在這方面的進攻和防禦能力都很弱,甚至如果不注意,被讀心了都不知道。”
“爲什麼會這樣?你不是可以無限進化嗎?”
“是的,但必須得有壓力,也就是說我必須得對付過此類敵人,才能夠進化出相應的能力。”
“那你沒有去找過查爾斯嗎?”
“這就是關鍵。”海倫十分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查爾斯教授不願意攻擊我,他說這樣太不人道了,不知道爲什麼,儘管他見過我的本體,但他還是覺得我是個小女孩。”
“查爾斯就這樣。”席勒說:“不要抱怨他過高的道德水準,不過正就不能矯枉,而他失控的後果是非常恐怖的。”
“那麼我們現在要去哪兒?”海倫問道:“你說你控制住威廉姆斯和鮑勃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了,是否要想辦法引蛇出洞?”
“我只是有些擔心,他們可能會放棄這幾枚棋子而去尋找新的……或許我的出現會讓他們更爲警惕做出別的選擇,總之,先去威廉姆斯那裡看看,說不定他們會想辦法出手救人。”
席勒和海倫講了一下自己的計劃,其實也很簡單,在發現威廉姆斯三人不過只是臺前的小魚之後,自然就要想辦法用這些小魚去釣更大的魚出來。
雖然現在已經知道在背後搞事的很有可能是魔法師和超能力者,但是這兩個人非常警惕且狡猾,一旦察覺出不對,他們立刻可以遠遁千里,再也不出現。
但這畢竟是兩個定時炸彈,只要他們還盯着哥譚的某個東西,就一定會去而復返,反覆騷擾,一次又一次地做下如同兒童侵害案一般的惡劣案件,更重要的是,如同蒼蠅一般圍繞在席勒身旁,讓他不得安寧。
所以必須要耐心等待,而後一擊必中,不給他們任何逃跑和反擊的機會。
席勒覺得雖然他現在中了詛咒,但是他這波露面不算虧。
如果他沒有出現,那瑟茜和埃德加在之後應該會選擇放棄這三枚棋子,因爲就如埃德加所說,這三個人其實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埃德加修改了他們的思維,讓他們覺得這是他們自己犯下的罪。
既然如此,他們既沒有必要費力滅口,也無需去拯救人質,放棄這三個人還能再找三個,哥譚別的不多,就是壞人多。
但是席勒的突然出現極有可能打亂他們後續的計劃,令他們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神秘的襲擊者身上,而沒有辦法果斷壁虎斷尾,高手過招,遲了一秒都是致命的。
席勒就打算趁着他們追查自己的時候,想辦法逼他們露出破綻,而要用到的自然就是被他抓住的這兩個倒黴蛋,他們用魔法就別怪自己也不講武德了。
席勒在心裡逐漸完善着自己的計劃,但在大概半個小時之後,他就出現在了醫院裡。
席勒一睜眼,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鱷魚頭,殺手鱷湊在牀前,一邊看海倫,一邊指着席勒說:“你說這是席勒教授?可別告訴我,他身上也有什麼返祖血脈……”
“他不是反祖了,只是受到了魔法詛咒,但這詛咒太厲害了,竟然真的把他的生命形式變成了變溫動物。”海倫聳了聳肩說。
沒錯,這就是席勒出現在醫院裡的原因。
和殺手鱷一樣,誰家好蛇能在40多度的天氣裡當偵探啊?
雖然一定有人在各類動物紀錄片當中看到過鱷魚或是蛇趴在陽光底下懶洋洋的曬太陽,覺得變溫動物一定是更怕冷,因爲一旦溫度過低,它們就會冬眠。
但實際上除了部分沙漠物種,變溫動物也是很怕熱的,多數無法承受超過45攝氏度的高溫,現在哥譚的地面溫度已經快接近50度了。
一般的正常人不會在這樣的溫度出門,但是你說巧不巧,席勒選的這個代步工具她就不是個正常人,她是毀滅日。
海倫雖然能感覺到熱,但她抱怨歸抱怨,再高的溫度也影響不了她自如活動,她覺得席勒的事情很緊急,所以也顧不上熱不熱,帶着席勒一路狂奔。
一般人類在這樣的天氣下進行這樣的劇烈運動早死球了,所以他們就不得不借助工具,要麼去開個車,要麼乘坐公共交通工具。
但是海倫身體素質太強,她壓根就不需要藉助任何工具,她就這麼強行跑到了目的地。
她是沒事,變成蛇的席勒可頂不住在這樣高的氣溫下曬太陽曬這麼長時間,等海倫跑到地方了,席勒蛇已經被熱暈過去了。
於是他就喜提殺手鱷旁邊的牀位。
這倒不是巧合,而是哥譚的醫院專門有個部門用來治這種特殊的病人,其中還細分了許多科室,席勒蛇和殺手鱷都屬於爬行科,還都中暑了,自然就分到了一間病房。
剛醒來不久,席勒就聽到了護士的腳步聲,他立刻緊張了起來,果然,護士走了進來,敲了敲牀邊的欄杆說:“知道自己有反祖血統還在這麼熱的天出門,你們是生怕醫院人手太足了嗎?”
“冬天的時候冬眠了,家人以爲你們死了,不停地往我們這邊送也就算了,夏天還要佔着牀位不放,再這麼下去,我們這裡遲早改獸醫院!”
“那個新來的倒黴蛋呢?我看看輸液……天!你這返祖是不是有點返的太……席勒·羅德里格斯?!席勒教授?!”
席勒從來沒這麼討厭過自己如此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