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松本警署心不在焉的飄走,白樹才從牆角走了出來,小蘭看到他,揚手打了個招呼。
松本小百合看了看白樹,很快反應過來,“你就是小蘭說的那個朋友?”
“嗯,老師好。”,白樹學着那羣高中生的樣子,規規矩矩的打招呼。
松本小百合挺自來熟的,起身把一個裝有罐裝飲料的塑料袋遞過來,“謝謝你今天來捧場,來點飲料嗎?”
“那我不客氣了。”,白樹目光在袋子裡巡視一圈,隨便挑了杯咖啡,打開喝了一口。
有些人沒有咖啡喝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咖啡的香醇,等真的喝到嘴裡,才發現這香醇苦到他完全承受不來。
白樹擦擦嘴,默默把咖啡放旁邊去了,真苦。
剛擱下杯子,旁邊虛掩着的門咚咚兩聲,被人敲響。
……從開始到現在,門外這位,還是頭一個知道進屋要敲門的。
白樹離門最近,走過去一開門,眼前嘩的出現一大捧玫瑰。
玫瑰後面,一個留着齊耳短髮的哥們閉眼推了推他的金絲邊眼鏡,擺了個很騷包的姿勢,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
“等等!”,白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聲打斷,“送花之前,你能不能睜眼看一下。”
“……!”,浪漫的氛圍裡,忽然冒出個男聲,梅宮一個激靈,猛一睜眼,才發現眼前根本不是他穿着婚紗的漂亮老師,而是個陌生漢子。
梅宮默默收回捧着花的手,索然無味的繞開白樹,走到松本小百合面前,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這纔再次獻上花束。
松本小百合很給面子的接過,“謝謝,好漂亮啊。”
從小蘭和園子的嘀咕裡,能聽出這個叫梅宮淳司的人,是比她們高一屆的學長,曾經擔任過學生會會長和音樂社社長,暗戀作爲音樂老師的松本小百合已久……
呸,都到舉校皆知的程度了,這根本就是明戀。
梅宮很快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不是暗戀,並且至今癡心不死。
松本小百合兩手捧着花,梅宮沒地方抓了,左右瞅了瞅,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拿起了松本小百合剛放下的檸檬茶。
他深沉的注視着那個罐子,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着騷話,“對今天的事,我深表遺憾,我還是堅信——只有我才能帶給老師幸福。”
“梅宮……”,松本小百合都無奈了,怎麼今天來的人,一個個不看好她的婚禮,這羣人不會是專門商量好來砸場子的吧。
梅宮扔下最後一句臺詞,把檸檬茶往桌上一擱,揮揮衣袖——好吧他一身窄西裝並沒有衣袖能揮——推了推眼鏡,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離開了。
小蘭饒有興趣的拍着這個畫面,不過忽然,錄像機上彈出了一條提示。
她啊了一聲,拍了拍錄像機,“沒電了。”
“怎麼會,我上次充過電之後就沒再用過呀……”,園子趕忙跑過來,無措的看着錄像機。
小蘭努力補救,“來的時候,我看到附近好像有家電器行。”
園子啪的一拍手掌,拖着小蘭就往外跑,“好,我們去買電池!”
兩個人一溜煙的出了門,柯南看着她們的背影,嘆了口氣,“太大意了吧,出門前也不檢查一下設備……”
白樹看着柯南,和柯南身後偷摸接近的松本小百合,心想你也夠大意的,還好意思說別人。
下一秒,松本小百合忽然伸手,把柯南的眼鏡摘掉了。
“!”,柯南一驚,回頭就看到松本小百合近距離打量着他,片刻後她點着頭感慨,“你長得果然好像工藤新一啊,每次看到這張臉,就忍不住想欺負一下。”
她說着,捏着柯南的臉,往兩邊一拉,還問白樹,“對吧。”
“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不過我沒怎麼見過工藤新一……”,白樹模棱兩可的點了點頭,同時看到痛變形了的柯南,忍不住吐槽,“老師你很討厭這張臉嗎?”
“哈哈,沒有啦,雖然他當年不是個好學生,不過我對他印象還蠻好的,因爲他長的特——別像我的初戀情人!”
松本小百合長着一張御姐臉,內心卻一點都不高冷,健談的像鈴木園子,隨便一個話題都能談上一堆,“那是個住在我家附近的小男孩,他家是開零食店的,每次有鄰居小孩欺負我,他都會幫我把那些人趕走,之後還會偷偷帶自家店裡的檸檬茶出來安慰我。“
松本小百合上一罐檸檬茶已經喝完了,她一邊說,一邊又饞了,鬆開飽受折磨的柯南,起身又開了一瓶肥宅快樂茶,插上吸管,美滋滋的吸着。
柯南捂着自己被捏紅的臉,眼角直跳:原來是因爲這種沙雕原因,他才被白白整了三年啊!
“青梅竹馬啊,不錯的設定。你們之後還一直在聯繫嗎?”,白樹知道她的往事,但從黑白圖片上看到,和親耳聽一個漂亮的小姐姐講出來,畢竟還是不同的感覺。
一個成功神士,首先要學會享受生活。
松本小百合搖了搖頭,把嘴裡的檸檬茶嚥下去,“沒有啦,後來他突然就搬走了,斷了音信,不過……”
她忽然面露微笑,似乎想起了什麼好事,但在她開口前,門口忽然一陣騷動。
緊跟着砰一聲響,門開了,一個一身西裝的男人被推了進來。
高杉俊彥踉蹌兩步,勉強站直了,他摸着後腦勺,看着松本小百合,磕磕巴巴的說,“你,你今天好美呀。”
推他進來的圍觀羣衆起鬨,“新郎別慫!親一個!”
高杉俊彥臉一紅,回頭把門關上了,賓客們以爲他不好意思當面打啵,在門外又是一陣鬨笑,隨即散去,把空間留給即將新婚的兩人。
但房間內的情形,卻和他們想的不同。
高杉俊彥並沒撲過去親人,他走到桌邊,拿起那罐檸檬茶蹙了蹙眉,“你怎麼又喝這種窮酸的飲料。”
“……”,松本小百合笑了一下,神情有些尷尬和無奈,卻沒有絲毫惱怒。
……要是松本署長此刻在場,怕是要因爲這種區別對待難過的長出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