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沒想到薛老會看中他,我們之前實在太莽撞了。”徐庭頹然道。
“可是……”徐浩還是有些不甘心。
“你不必多說了。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好好修煉,爭取今年踏入後天第十層,只要你能儘快衝擊先天境界,咱們徐氏就能徹底在府中站穩腳跟。到時候別說是一個鄧小閒了,就算是薛老也要給咱們幾分面子!”徐庭道。
“這倒也是,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徐浩惡狠狠的道。他當日被鄧小閒一拳打下擂臺,事後被嘲笑了很久,自然是懷恨在心。
“別忘了年終大比,若是鄧小閒參加的話,到時候我們用一些手段,讓他吃點苦頭就是了。只要做的隱蔽,就算是薛老也沒什麼可說的。”徐庭道。
徐浩一喜:“大伯說的對!那就等到年終大比的時候,再好好的收拾他!”
鄧小閒自然不知道徐家叔侄還在暗中算計着自己,他纔剛剛拜入薛老的門下,立刻就體會到了背靠大樹好乘涼的好處!
往日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沒人認得鄧小閒是誰。如今他吃着飯,身旁卻時不時的飄來議論聲,雖然都儘量的壓低音量,可鄧小閒修煉到後天第五層之後耳朵變得靈敏許多,不想聽卻也盡收耳中。
“他就是薛老的弟子啊?看起來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啊,薛老怎麼看中他了?”有人嫉妒不已。
“哇,他長的好帥啊,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呢!”有人卻是對着鄧小閒發花癡。
“你別發夢了,人家是薛老的弟子,憑什麼看上你啊……”
“呸,老孃要啥有啥,怎麼就看不上我?他要是不從,老孃就用強……”
各種議論聲都清晰的傳進鄧小閒的耳中,男家丁們大多是羨慕和嫉妒,小丫鬟們卻幾乎無一例外的發着花癡,更有大膽的直接用火辣辣的眼神盯着鄧小閒看,饒是他臉皮比城牆還厚,也被看的渾身不自在!
而園丁部的情況也變得有些不對勁了。原本園丁部很清靜,徐庭基本不露面,其他家丁每天都在外面幹活。薛老隔三差五纔來一趟,平時只有鄧小閒一個人坐鎮。
可這幾天園丁部忽然變得熱鬧起來,不時有俏生生的小丫頭來找,口口聲聲說她們院子裡的花草生了病,請鄧小閒過去給瞧瞧。
等鄧小閒去了,卻發現花草繁茂的很,半點有病的跡象都沒有。反倒是一羣小丫鬟好似發燒般,臉蛋都緋紅着,拉着他的袖子閒聊個不休。
鄧小閒倒也不討厭,反正閒着也是閒着,跟美女一起說說笑笑總比對着薛老好得多。
一來二去,鄧小閒就成了好幾個院子的常客,跟丫鬟們混的極熟。好多個傍晚時分,一羣閒來無事的丫鬟圍着他坐在大榕樹下,聽他插科打諢,聽他唱走調的小曲,再聽他說個嘻嘻哈哈的諧趣故事。
在這一羣鶯鶯燕燕裡,鄧小閒如魚得水,佔佔便宜自然是免不了的。這副倚紅傍綠的樣子落在其他家丁眼中,嫉妒的眼珠子直噴火!
可他們哪裡知道鄧小閒的苦衷,白日裡溫柔鄉混過一圈,到了晚上就要受媧媧的一通抱怨。
“哼,今兒個跟那些小丫鬟玩的挺開心啊!”媧媧蜷着一雙美腿蹲在牀頭,那張美的不
像話的臉上好似掛着一層寒霜,“我看你整天泡妞,是不是把修煉的事情給忘了?這樣下去,你哪輩子才能築基?”
“咳咳……”鄧小閒乾咳幾聲,“媧姐,我跟丫鬟們聊聊天又怎麼了,你懂不懂什麼叫勞逸結合?”
“只是聊天而已?誰偷偷捏秋菊的手來着?綠竹的屁股是誰摸的?又是誰誇讚菱悅的小嘴又甜又香?”媧媧瞪起一雙美眸,恨恨的說道。
“喂!你偷窺我的隱私!”鄧小閒大怒。
媧媧冷笑道:“你以爲我願意看啊?再說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你那點齷齪心思我什麼不清楚,你在我面前有個屁隱私!”
鄧小閒的火氣好似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就熄滅了。他呆了好半晌才用哀怨的眼神看向媧媧道:“既然都被你看光了,媧姐你得對我負責才行……”
“呸,快去修煉!今天不突破後天第六層,我打你個下半身不能自理!”媧媧喝道。
媧媧是個說到就會做到的猛女,這一點鄧小閒再清楚不過了。別看她神魂損傷,收拾個把自己還是輕而易舉的。爲了下半身的幸福,鄧小閒儘管滿心的不情願也只能服從。
不過生死印的修煉是絕對不能在陸府當中進行的,真要是害死了什麼草木還得自己揩屁股。他趁着夜色濃郁溜出陸家,在東郊找了個僻靜的樹林。
“這裡靈氣充裕,是個不錯的地點。”媧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鄧小閒便盤膝坐下,雙手在身前捏起指決來。
自從上次一夜連續突破後天前五層境界,鄧小閒就再也沒有系統的修煉過。不過他纔剛剛進入修煉的狀態之中,立刻就感覺到一股力量從丹田裡涌出來,循環在體內的經脈中。
這股力量帶有截然不同的兩種極端屬性,一邊好似濃烈的如同火焰般的生機,一邊卻是沉靜的如同海水般的死氣。兩種屬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以一種古怪的形態糾纏在一起。
而四周的樹林中再度出現了一絲絲的黑氣,它們從一棵棵大樹中鑽出來,從肥沃的土壤裡鑽出來,融入到鄧小閒的體內。
很快鄧小閒就有了一種飽滿的感覺,體內的力量似乎積蓄到了一個極限,當循環了又一個周天回到丹田時,竟然好似要把丹田撐破一般。
“給我破!”鄧小閒心思微動,生死印再度催動,又從四周的天地中索取了一絲靈力。
就這麼一絲靈力,便好似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丹田中猛地一陣鼓盪,成功的開闢出了一片新天地。
“第六層,搞定!”鄧小閒吐出一口濁氣美滋滋的道,“媧姐,要不今天就到這裡?”
“美得你!今天不突破第八層,你別指望回去!還有,朽木印也得給我練熟了!”媧媧一聲斷喝,打碎了鄧小閒的美夢。
“媧姐,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哎呀,別打了,我練還不行嗎!”樹林裡傳出一陣慘嚎,然後就歸於平靜。
當第二天清晨的霞光灑落在樹林上時,這片昨日還鬱鬱蔥蔥的林子居然已經枯萎了大半。
鄧小閒神完氣足的從林中走出來,回頭看了看備受摧殘的樹林,嘆口氣道:“媧姐,我這麼修煉是不是有點傷天害理啊?”
“的確有點……不如下次抓幾個活人來吸取生機吧。”媧媧道。
“呃……還是算了吧。”鄧小閒耷拉下腦袋。論起草菅人命來,他拍馬也趕不上媧姐啊!
鄧小閒回到陸府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時分了。他溜進園丁部,一眼就看見薛老正在藥圃裡忙活着。
鄧小閒湊過去道:“薛老,有什麼需要我乾的?”
“你小子跑到哪裡去了,怎麼纔來?”薛老道。
“咳咳……這個嘛,我最近碰到一些難題,出去轉轉換換腦筋,看看能不能想通。”鄧小閒信口道。
“哦,是什麼難題?”薛老問道。
鄧小閒純粹是胡扯,哪裡有什麼難題。不過面對薛老的問題他也不慌亂,隨手往藥圃中一指道:“這月白參和忘憂草一陰一陽,藥性相沖,按理說應該種植在不同的藥圃裡。我卻見三號圃中將這兩種藥草混雜種植,不知其中是何道理?”
薛老一愣,鄧小閒這個問題問到了點子上,恰恰正是他最得意的獨門秘學,問得他心癢難耐,不回答都不舒服!
有些時候,師傅從弟子問的問題上,就能看出一個弟子真正的水平。薛老以前也教導過其他的家丁,卻沒有一個能問出鄧小閒這種問題的,他忍不住的讚道:“你是怎麼想到問這個問題的?”
鄧小閒道:“弟子最近學了不少園藝方面的知識,平日就和藥圃裡的這些草木兩相印證,便發現了這個異常之處。這兩日苦思良久卻沒有答案,這纔來問你老。”
這一番話聽的薛老心中大喜。
陸家自薛老以下就沒出過園藝方面的人才,如今掌管園丁部徐庭是個半吊子,對園藝的熱衷程度遠遠不及修煉。至於藥圃裡的那些藥草,他連七成都認不全,更別提培育種植了。
園丁部青黃不接,薛老更是苦於沒有接班人,長此以往下去,日後陸家這些藥圃只怕就荒廢了。
卻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個鄧小閒來,居然在園藝和藥學方面都頗有天賦,這簡直就等於是送給薛老一份大禮!
一想到自己一身本事說不定後繼有人,再看鄧小閒的時候,薛老兩眼都充滿了歡喜。
他卻哪裡知道,鄧小閒這叫投其所好。明知道薛老熱愛此道,乾脆就在這上面做文章,果然哄得他心花怒放。
至於哄住了薛老之後還要做什麼,鄧小閒自有打算。
“好,我就給你說說爲什麼要把月白參和忘憂草種植在一起。你看,月白參的確是陰性的藥草……”薛老興致大漲,乾脆就給鄧小閒講解起來。講到一半他怕鄧小閒聽不懂,還找出紙筆來勾畫了一番。
說起藥學來,鄧小閒其實也不陌生。最近幾日他在園丁部裡也翻看過薛老藏的藥書,雖然還有很多字不認識,卻也能看懂個囫圇大概。而在他的識海當中有一本九轉丹神訣,也是一本關於丹藥之學的秘笈。
這本九轉丹神訣是鄧小閒收到的訂金,當初聽十號吹噓說他淪落黃泉之前是什麼不朽丹神,這九轉丹神訣就是他的秘術精華。
黃泉那些人都喜歡吹牛,鄧小閒自然是不信的。這本九轉丹神訣他也融入腦海中閱讀幾次,可惜缺乏基礎常識,領悟得似懂非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