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廉帶着洗漱後換好衣服的雲常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
少女抱着黑貓蜷縮在牀的一角,嬌美的臉龐展現出和溫菏醒着時不一樣的安靜,那一看就嬌生慣養的臉閉上了奶茶棕色的帶着點溫柔和靈動的嬌氣的眼睛,越發顯得這一幕像是美麗又不真實的畫。
雲常見到這一幕好笑的看了看沐廉,果不其然,沐廉見着這幕有些入迷。
雲常刻意的咳嗽一聲沐廉才反應過來。
反應過來的沐廉罕見的有些不好意思,少年青澀的臉上染上了些紅暈欲蓋彌彰的挪開了視線:“我只是看阿菏養了只貓,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養的,”沐廉一直冷淡的表情沒有繃住,似乎對雲常調侃的目光搞得有些懊惱“我是說這黑貓還挺可愛的。”
雲常誇張的哦了一聲。
沐廉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淡樣子:“小聲點,別把阿菏吵醒了。”
雲常點點頭,又似是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可惜啊,這麼個嬌花似的美人早就名花有主了,周少爺還真是有福氣,也不知道傳出去會碎了多少少年的心呢?”
雲常誇張的捂住了心臟,似乎已經是被自己說出的這段話傷到。
沐廉不帶感情的眼睛盯着雲常,雲常馬上恢復了正常。
“就開個玩笑,不至於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吧。”
沐廉沒有理他,只是低下頭淡淡道:“該說的我都告訴你了,也希望你不要違背諾言纔好。”
雲常收斂起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那當然,我從不失信。”
再次醒來已經是黃昏了,溫菏睜開眼,下意識的看了看窗外,這才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了。
黑貓安靜的窩成一團,溫菏下了牀發現雲常正坐在梳妝檯旁對着鏡子發呆。
溫菏小聲的喊了一聲:“雲常?”
雲常回過神:“你醒了?”
溫菏點點頭走到梳妝檯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和雲常:“你可以告訴我,雙人一階遊戲,我們的任務是一樣的嗎?”
雲常笑笑轉過頭看着她:“怎麼突然想問這個了?”
溫菏搓了搓自己的手指:“沒事兒,我就想問問。”其實還是害怕吧,害怕所謂的雙人一階遊戲其實是一個對抗遊戲。
雲常看了看溫菏:“不是一樣的,但我們的遊戲任務大概率沒有敵對性質,這個遊戲的本質還是團結合作。”
溫菏抿了抿嘴脣:“謝謝。”
雲常露出一個微笑:“這有什麼好謝的,都是同伴,能幫的就幫一下,更何況你還是個新人。”
“好了,咱們先不提這些了。”雲常站起身“沐廉告訴我今天晚上會有危險,讓我們小心。”
溫菏點點頭,隨即又有些疑惑:“既然有危險,按溫海和沐廉的性格不會不來保護溫小菏的安全,就算不親自來也不會一個人都不派來吧?”
雲常離開梳妝檯的位置,走到了木桌旁坐下:“聽別人說這是一個詛咒。”
溫菏跟過去:“什麼詛咒?”
“是因爲一個怪物。”雲常手托腮“這個怪物詛咒了在溫家的所有人,一進入夜晚所有人都會不自覺的陷入沉睡。”
“每到15日前夕的夜晚就會出現荷塘裡的怪像。”雲常看着溫菏“你昨天也看到了,就是那樣。”
“每到15日怪物就會出現,進行一場屠殺,不過因爲主家有結界,死的都是些生活在岔路另一邊的小人物,就算死了第二天溫海就可以找人補上,根本無傷大雅。”
溫菏遲疑道:“那你昨天爲什麼會受傷呢?還沒到15日啊。”
雲常有些漫不經心的說:“作死罷了,瞭解了某些線索,總是想要不自量力的去嘗試。”
“不過今天大概比昨天要兇險多了,固定的時間出現的往往是大boss。”雲常調皮的眨了眨眼睛“今天我們可是不能坐以待斃的哦。”
溫菏明白,夜晚無人說是詛咒,不如說是給他們這些遊戲者的一個便利,如果夜晚不出去尋找線索,完成這個遊戲就變得異常的困難。
“好了,再休息一會兒就要出發了,對了,你要帶上你的小寵物嗎?”雲常說。
溫菏轉過頭看着還在睡覺的黑貓想了想:“帶上吧,說不定有什麼用呢。”
天色漸暗,雲常對收拾好東西的溫菏點點頭:“可以了,走吧。”
剛出門時一切還正常,不過走了一會兒四周又開始以不正常的速度迅速變黑,不過一兩秒鐘的時間又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了。
溫菏站在原地小聲呼喚:“雲常?”
沒有人回答。
按理說雲常和溫菏的距離並不遠,充其量也就隔了兩個人的距離,但沒有人迴應她。
整個世界的聲音又消散了,她彷彿被安置在了一個黑色的箱子裡。
溫菏第二次經歷這個過程已經不是那麼害怕了,她用手撓了撓黑貓的脖子,自言自語:“今天大概不需要你帶我去荷塘了。”
突然,溫菏感覺一陣眩暈,她閉上眼,再次醒來卻發現短短几秒鐘眩暈的時間,她已經來到了荷塘。
眼睛重新恢復光明,昏暗的周圍鋪滿了紅色的荷葉和青灰色的荷花,而溫菏現在在荷塘中央的一塊小小石板上。
唯一的光源便是頭上的一輪不太正常的紅色月亮。
溫菏環顧四周,除了荷葉和荷花什麼都沒有,她沒有除去腳下石板另一個下腳的地方。
她一手摟着黑貓一手翻找着包裡的手電筒,正要打開時卻發現前面好像有個人。
溫菏望向前面不遠處卻發現了周凝海的背影,她有些驚訝,下意識的蹲下將自己掩藏在荷葉中。
周凝海一身黑衣站在一朵微微透明的青綠色的巨大荷花上。
荷花散發着瑩瑩的光,顯得荷花上的人是那麼的聖潔。
溫菏凝重的看着周凝海腳底的荷花漸漸凝聚成實體,她原本以爲來到這裡會遇見把她傳送過來的怪物,沒想到先看到的是她的“未婚夫”周凝海。
又或者她和雲常的推測都是錯的,這個周凝海纔是背後的大boss。
還沒等溫菏想明白,只見荷花凝聚成實體後迅速轉變成了人形。
溫菏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雙手下意識的抱緊了黑貓。黑貓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卻並沒有發出聲音。
溫菏反應過來迅速的收回了力道。
那是一個女人,或者說是一個怪物。
女人應該是渾身赤裸的,但在凝聚起來的一瞬間女人腳邊的紅色荷葉迅速的將其纏繞起來包裹住,只露出玲瓏的曲線。青綠色的頭髮,不,不能說頭髮,青綠色的藤蔓在那張溫菏看不清的臉背後瘋狂的蠕動。
女人踩在一片荷葉上,看着周凝海:“你又來了。”
周凝海狂喜:“你終於醒了。”
女人似乎是在點頭:“今天,好戲就要開場了。”話音剛落,女人身後的藤蔓迅速瞄準了溫菏的地方衝了過來。
溫菏皺眉想往後退,卻反應過來腳下只有一塊石板。
在溫菏糾結要不要跳水中時,藤蔓已經將她纏繞起來。
黑貓見狀不妙跳了下來,輕盈的落在了一片荷葉上。
溫菏嚇了一跳,發現荷葉並沒有動搖才放下心來。
只不過還沒等溫菏鬆一口氣,她已經被藤蔓拉去了女人面前。